《［综］重生的姿势不太对》盛梧煋

144、番外二

　　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叮～'的一声，打断了心不在焉的崇夜。他并没有着急地拿起手机，而是看着那亮了一下的屏幕变黑，这才拿起了手机，开了锁屏。

　　一条来自艾娅的短信就映入了他的眼帘，内容是关于赤司的。

　　这样的短信，他的信息里不知道躺了多少，无一例外都是关于赤司的。

　　从他下定决心踏上飞机，带着艾莉回到西西里这一片土地的时候，所有关于那个人的消息都是通过艾娅得知的。

　　就连细碎的小事情，艾娅也全都记了下来，通过一系列社交软件及时的传递给他。而被他带在身边的艾莉也同样会把他的消息传给赤司。

　　陪伴了这么多年，哪是说割舍就能割舍掉的。

　　其实在他留下艾娅，带着艾莉回到总部时，他就存了这种私心在里面。他没有制止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为，也没有刻意地去授意于她们。赤司也应该是知道她们这种行为的，却从未制止过，这一切都是在俩人的默许下进行的。

　　他也乐得通过这种方式得知关于赤司的一切，假装着自己还陪在他的身边；假装自己从未开口坦白自己那不为人知的心思；也假装他们的关系还如从前一样，形影不离。

　　崇夜放下手机苦笑，怎么可能会回到最初的模样。

　　从赤司对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奇迹一样，被判出局了。

　　他还记得当他回到西西里的基地时，路斯利亚那一脸见鬼的表情。然后便是路斯利亚不停地碎碎念，什么失恋了，什么大姐的怀抱一直为你敞开等等。像只嗡嗡作响的苍蝇一样烦人，并且伴随着夸张的肢体动作。

　　本就因为那件事心里暴躁，其程度堪比XANXUS的崇夜忍无可忍的想把人直接轰出去，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赶走了路斯利亚的崇夜本以为自己清闲了下来，结果他却忽略了路斯利亚那个大嘴巴。不消片刻，还在各地出任务的几人都得知了自己被赤司甩的消息。

　　随后，崇夜便受到了来自各位队友，那满含队友爱的关怀。气的他直接捏爆了手中材质上好的玻璃杯，他和赤司还没确定那一步关系，怎么能用'甩'这个字眼？

　　不过他们也没有说错。就这么意气用事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擅自带着艾莉回到总部的他，在他们眼里可不就是失恋了吗？

　　要说事实也正是这样。不然…不然他也不会作出回到总部这样一个决定，来逃避现实。

　　说现在的他胆小如鼠也不为过，对待感情，他并没有在战场上的那样强大。也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是赤司吧，他才会如履薄冰。在得到那个答案后，退缩了。

　　想来也是，大概是他还不够好，也或许是他会错了意，不然怎么会得到现在这样一种结果。还是说因为奇迹的原因，才造就了他现在这样一种结果？

　　赤司对他没有那种感情，可他却对赤司有了执念。这不是受到巴利安或是彭格列的环境影响所导致的，而是在他和赤司朝夕相处中，一点一点渗透进来的爱意。

　　对于告白这件事情，崇夜从不会去后悔，因为他知道这不过早晚的事情。以前的他总是在等啊等的，从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开始，他就一直在忍耐。

　　一方面是他觉得时机不够成熟，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自己没有太多的把握。好不容易等他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有了足够的把握，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这无异于当头一棒。

　　可能是因为他高看了自己吧，这样的认知让崇夜也多少有一点受到打击。

　　回到巴利安总部的第二天，他就开启了疯狂的任务模式，接的全都是单人的S级及以上任务。有一种要将所有情绪发泄在任务中，且随时赴死的疯狂，让号称“开膛王子”的贝尔都为之瞠目。

　　崇夜就这么疯狂的过了一年半，每日都在任务中度过，让其他几人担心不已。但感情这种事情，还是得当事人自己想清楚，旁人说的再多也是毫无意义的。

　　对于他们来说，当然是希望崇夜和赤司这两人能尽早和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一天的事情崇夜还历历在目。樱花飘飞的季节多么浪漫，是一个非常适合表白的季节。在艾莉、艾娅的怂恿下，他开始了他的告白计划。

　　告白的场景并不是艾莉艾娅在书中所看到的那样，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或是空寂的走廊上，抑或是没有人围观的哪个角落以及某棵樱花树下。而是等到了他和赤司回到了京都的家里，他才开始了他的计划。

　　等赤司做完了所有事情，甚至用将棋打发了多余的时间后，他才堵住了想要回房睡觉的赤司。

　　屋内，是明亮温暖的灯光；屋外，是朦胧清冷的月光。他出神的开着赤司，像是要将整个人一笔一画的描绘在自己心中。

　　他没有准备什么情书或者是其他礼物，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一个滚烫且充满占有欲的心。

　　见他迟迟不开口，赤司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并开口询他。

　　他被赤司的嗓音所惊醒后，这才开口对着赤司说出了此举的目的。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赤司的他并没有错过对方那一分一毫的表情。

　　等着赤司回答的崇夜，久久得不到赤司的回应，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赤司思考的短短这几分钟时间，对于崇夜来说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考验着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他急于想要知道赤司口中的那个结果，又怕那个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赤司沉默的时间越长，他的心里越没底，也愈加的恐慌。

　　直到听到赤司回答的那一刻，他的心彻底坠入了谷底。

　　赤司说：对不起。

　　赤司的一句对不起，像是把他打入了无底深渊。让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何种表情来面对此时的赤司。

　　他忍耐了这么久，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有了足够的把握，却还是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一句对不起。

　　果然是这个结果吗。崇夜有点不相信。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懂赤司，也没有人会像赤司这样值得他付出所有。说是互为半身也不为过。可现在……

　　就这个结果来看，他连奇迹的他们都比不上。

　　“现在的我无法给你回应。”赤司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句话。

　　无法给出回应…

　　这到底算是一种什么回答！

　　为什么不直接拒绝，直接拒绝的话就当是断了他的念想。

　　后来赤司说什么了，崇夜不知道。他只是陷入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中，浑浑噩噩的走出了房门。在庭院里站立了很久，忽视了一直盯着他看，带着一种名为痛的情绪的赤司。

　　初春的夜还是寒气逼人，阵阵冷风袭来，可崇夜却丝毫不觉得冷。

　　赤司在门外的位置看了崇夜很久。如他以前所说的那样，对于崇夜，他一直都是愧疚的。但这份愧疚并不能成为他接受崇夜的理由。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如果他真答应了崇夜，这对崇夜来说，太不公了。

　　可看着因他一句话而备受打击的崇夜，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崇夜对他而言有多重要，根本就不需要多说。他曾说过崇夜是他的习惯，就连呼吸里，都是崇夜的味道。

　　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崇夜有多了解他，他就有多了解崇夜。

　　可是他却不能，其实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只能说这个原因占的比重较大吧。其他一部分原因大概是因为他无法逃出这世俗的偏见吧。

　　他确实是在意大利生活那么久，身边这样的人也比比皆是。

　　巴利安有贝尔和弗兰、XANXUS和斯库瓦罗，彭格列有云雀和六道骸、山本和狱寺，受到这多方面的影响，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对或者不对，或是觉得厌恶之类的。

　　他理所当然的接受着这一切。因为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活着的权利，也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对于这些他无权过问，或是质疑他人，这也是他们每个人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关于爱情这个词，他以前从未体会到过，却并不影响他的认知。

　　他看得出来，他们彼此都是很珍惜对方的存在，就像他的父亲跟母亲一样。两者没有任何区别，不会因为性别的不同，就应该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但相反，两者还是有些不同，那大概是性别不同还有性格上的差异所造就的。前者，他们是比肩交互的存在，后者，则是最传统的相互扶持。

　　别人的感情是一回事，自己却又是另一回事。

　　当崇夜抛弃了全世界，将所有的勇气拿出来对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说他内心深处毫无波澜是假的。

　　可偏偏他生出了顾忌。

　　他是不会在意旁人的想法，但如果那个旁人是他的父亲呢？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亲人，那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