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重生的姿势不太对》盛梧煋

143、番外一

　　距离冬季杯结束，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一切都步入了正轨，而各大高校也因为新年的缘故进入了假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场比赛，原本咋咋唬唬的叶山，从冬季杯结束后安静了不少，一反往常的好动。

　　黛千寻和实渕本想找个机会，问问赤司是不是因为奇迹的关系，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一想到之前赛场上的那种情形，他们只好作罢。赤司恐怕不想提及任何有关奇迹的话题。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没有一丁点儿回旋的余地。

　　也或许将来的某一天，赤司见到他们会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却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当初的那种熟稔。

　　对于以后，他们都明白，赤司说的是必然。没有多少时间，黛千寻就要毕业了，他们无冠几人也都要升入三年级。届时，还会有新的学弟入学，进入篮球部，洛山理念会一直传承下去。但终归不是现在的篮球部了。

　　再者，等到赤司毕业，洛山高校仍旧是那个洛山高校，但却不是属于他们的这个时代了。赤司说的很对，早在一开始，他的人生就被规划好了。以后，他也会走向相应的道路。而他们，也会选择不同的道路负重前行。

　　在京都呆了两天后，崇夜才和赤司回到了东京的老宅。许是换了环境吧，那一晚的崇夜睡得很不安稳，并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他一直在想，也许是因为最近总是想着最后的那一场比赛吧，才导致了他做出了这样的梦。

　　说是梦或许并不恰当，那清晰可辨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仿佛他跨越了时空，身临其境一般。

　　他再一次梦到了洛山和诚凛的比赛。梦里，没有他的存在。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或许说是上帝视角也不为过，去观看了那一场比赛。和他所真实看到的比赛完全不一样，这场梦里面，赤司并没有他所认识的那么强大

　　他的小征再一次被他们区别对待。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他的小征反驳回去，整个赛场上都是为诚凛的声援。毫无例外的，那些人都站在了黑子的那一边，嘴里满是要打败他的小征。好像他的小征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

　　他出奇的愤怒，他的小征不应该被这么区别对待，他想要替他的小征反击回去，想要毁掉自己眼前的一切。可无论他怎么怒吼，怎么气愤，那些话好像堵在了他嗓子眼一样，根本就出不去。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对诚凛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助威，看着他想要守护一生的人，被那样对待。

　　他看到了他的小征几次三番的被逼入绝境，孤军奋战，和实渕他们再怎么尽力，最后还是输掉了比赛。看到他的小征因为输掉了比赛而落的泪。

　　这绝对不是他的小征。

　　崇夜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他的小征才不会输掉比赛，更不会为此而落泪，这一定是假的。

　　他的小征只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只会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他的小征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在满是观众的赛场上，不会在电视机的转播前展示自己软弱的一面。

　　过后，他又是对赤司延绵无尽的心疼，这就是没有他存在的世界，这就是另一个时空他的小征的真实写照。没有人看的到他的小征的付出，没有人看到他肩上所承受的一切，都想把他的小征拉下他的王座。

　　还有那所谓的安慰，在他看来，那就是赤裸裸的炫耀，是胜者对败者最无情的嘲讽。

　　他不甘，为他的小征不甘。偏偏在这个梦里，所有的发展都是顺理成章的，所有的责任和过错最后都纠集在他的小征身上。

　　这让他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不气愤。

　　随着这一场比赛结束的，还有很多他们国中时期的画面。当然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场景里没有他的存在。他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所有事情的发展，也知道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实。

　　他也看到了他的小征，跟他们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融入进他们。

　　也看到了因为才能的觉醒，压制不住自己的才能而充满火yao味的篮球部，也看到了那场所谓的一对一。

　　那场——第一次将他的小征逼入绝境，毫无退路的一对一，看到了他的小征对那些人的失望，也看到了他的小征逐步失去了对篮球的喜爱。

　　他实在无法理解，因为篮球带来的痛苦不止是他们，他的小征也在痛苦着，可凭什么要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的小征？那么肯定的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他的小征身上，还说什么是因为百战百胜的理念所引起的。

　　真是个笑话。

　　没有人肯理解他的小征的内心深处的想法，也没有人会去想他的小征所面临的种种困境。他们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那个人对他们的付出，对他们的关怀，却还不满足。

　　因为梦境的困扰，崇夜醒了后就难以再入睡。这也导致了第二天的崇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气压，让前来找他的赤司，为之一惊。

　　“我看到了。”

　　崇夜略带沙哑的嗓音抛出了这么一句，让仅仅只是看到他情绪不好的赤司不明所以。这突兀地一句话，让赤司难得地在原地呆楞了片刻。

　　来不及思考，赤司直接接过了话题：“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看到了…”

　　崇夜说的慢慢吞吞，那满是压抑的情绪放佛随时要爆发出来一样。还有那阴沉的双眸，里面所积压的疯狂比起比赛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让赤司不得不担心起来。

　　“我看到了…那场比赛，在那个没有我的时空。”

　　“他们全都站在了诚凛的那一边，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洛山说一句话。全部都是都是要打败小征这样的话。”

　　“我想反驳回去，可在那个梦里…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那样保护不了自己所爱之人的绝望，他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小征偶尔也试着依靠一下我好吗？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假装。”

　　“那个时候小征心里应该不好受吧，被自己在乎的人所背弃，甚至是将自己推向了恶人这一方。”

　　听到崇夜的话的赤司难得的沉默了，想来也是因为崇夜不甘冬季杯决赛上的那让他失控的一幕吧，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一个梦。

　　不过他了解崇夜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应该这么差才对。还是因为那个人仅仅是他，所以才会挑起崇夜这么多的情绪？

　　不知为何对于崇夜，他突然生出了一种愧疚感，那是不同于紫原他们的，也是不同于叶山他们的。

　　崇夜为了他做了很多。就像眼前的这种情况，为他痛为他怒为他不甘，可他却没能为崇夜做些什么。除了这么久以来的陪伴。

　　和崇夜一起走过的画面不断的在他眼前闪现，一直以来，都是崇夜在护着他，迁就着他。而他却把一半的注意力和心思放在了紫原他们身上，包括冬季杯的那个时候也是。

　　崇夜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拥有着同样的能力，也拥有着很多相仿的经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得以朝夕相伴，有崇夜这么一个和自己比肩的人，倒也不错。

　　他已经从那个命运的枷锁中挣脱了出来，不再会接受到所有人失望的眼神，也不会被他们质疑自己的能力。

　　他懂他，就如同他懂他一样。有些话，无需严明。

　　“有你陪在身边，真好。”赤司感叹了一句。他说这话倒也不假，如果不是崇夜这个意外，他还真有点无法想象这一生是否还会如那短暂的一生那样度过，是否连一点变机都没有。

　　大概是受到崇夜的感染，也是为了让崇夜宽心，赤司再次开口：“之前赛场上说的那些话，并非是玩笑。他们成长了不少，不应该继续活在过去了。”

　　“你也知道，我们身上背负的是什么，那个世界，离他们太远了。”

　　“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就此疏远，倒不如直接挑明来的干脆。”

　　“你所见到的那个世界，终归是一场梦。在这个世界里，我赌赢了。无论是父亲给我的期望，还是别的人，我都无愧。”

　　停了一下，赤司又继续说：“崇夜你知道吗？当我得知输掉比赛的那一刻，我竟然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那种感觉是我第一次尝到，而是在那一刻，我终于做回了我自己。”

　　“没有层层的重压，没有奇迹时代的光环，没有洛山队长的责任，也没有冠上赤司这一个姓氏的荣耀与压力。我只是一个很普通人，体会着本应体会到的一切，不必活的如此小心翼翼。”

　　赤司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盈盈笑意，语气也是说不出的轻松。那注视着远方却没有停留在任何一处的目光，像是透过了层层迷雾，穿过时空隧道落到了崇夜梦里的那个世界。

　　一切过往俱以烟消，他也能以一名看客，一名旁观者的身份，去审视那一场比赛，直面他所经历的那些。

　　他很感激那场比赛，让他学会了很多，体会到了很多，也真正做到了他最向往的自由，哪怕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这才是真正的结局。看着赤司，崇夜如是想到。

　　他的那些愤怒与不甘，也因赤司的一番话而消散。也所幸，这个世界有他的存在，也所幸，那个梦与现实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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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奉上，感觉有点略矫情，果然还是不擅长这种的。
再次感谢所有的小可爱们，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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