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玖妃》小红帽子

23、怀子

　　李玖儿肚子这几天极不舒服，像是月信要来，吩咐了雪盏让小厨房熬红糖水对付经痛，可等了一天，还是迟迟没有月信来的迹象。
　　李玖儿突然想到自己这月月信还未来过，忙问：“雪盏，我上月月信是什么时候？”
　　雪盏半疑的回道：“贵人月信一向很准，可这个月都已经接近末尾了……莫非是贵人怀上了？”像是答案越发与之吻合，雪盏满是惊喜的语气，“对了，贵人最近都有被皇上翻牌子，莫非真的高中？那真是太好了。老天爷也听到了雪盏的期盼。”

　　经雪盏这么一挑，李玖儿也有些往那方面怀疑，手不由得抚上平坦的肚子，心里却全无喜悦。
　　原本孩子是她进宫时一直所期盼的，可如今皇上是一个可以连自己枕边人都设计陷害的人，子嗣又向来单薄，如果到了危急时刻，威胁着他，孰知孩子会不会同妃嫔一般的短命！
　　孩子，你若真的存在，那就来得不是时候啊。

　　雪盏恭敬道：“不如，雪盏去禀明皇上，请太医来确诊一番如何？”
　　雪盏原本想着皇上听到这一喜讯肯定会非常高兴，李玖儿却是不愿意这样草率行事。
　　“不，还未明确的事不宜先禀明，免得皇上空欢喜一场就不好了，你先请大夫院的王太医来替我看看就好。”
　　“是。”雪盏笑意吟吟地请太医去。

　　李玖儿坐在屋内，回想起雪盏所说的前朝给蒲雪嫣所定的罪，突然没由来的心寒，柔情似水的启桓，竟是这么狠心的一个君王。
　　蒲雪嫣之父尚且位居朝中高官，平日她也没少分的皇上的宠爱，尚且落到如此地步，她小小一个李玖儿，既无靠山，又无集万千于一身的宠爱，在后宫之中可谓步履薄冰。活得又该如何战战兢兢。
　　想着自己答应过蒲雪嫣的誓言，想来却是要失信了。
　　她若是被妃嫔所害，李玖儿无论如何都会想法子还她一个清白，可那人是位居九州之顶的天子，她又该如何？她又能如何？

　　大夫院的王太医赶到，进了里屋，松下医箱行礼。末了跨步上前，在李玖儿手腕处垫了垫枕开始诊脉。
　　王太医问道:“微臣听说贵人这月月信一直迟迟没来是么？”
　　李玖儿神情有些微样，淡淡回道：“可能是推迟了些，想问问王太医是什么原因？”
　　“可有干呕，胸闷，全身无力的症状？”
　　“有。”李玖儿神情愈发的凝重。
　　王太医见李玖儿如此紧张，爽朗笑道：“贵人莫担心，只是换季引起的身子不适罢了，微臣开张药方子给贵人补补就好。”
　　李玖儿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心里不知为何却有些淡淡的失落。

　　“不过，”王太医顿了顿，继续说：“不过，贵人身上不知是用了何种药物，导致宫房内血流不畅，淤血堆积，不仅月信推迟，还很难怀上龙种。”
　　这话让李玖儿心中一惊，她虽不想皇上的孩子，却不想自己不能生育，“王太医，我虽然身子不算健朗，可平日里甚少患病，更不可能使用这种伤身子的药，到底是服用何种药才会造成后果？”
　　雪盏同附和道：“小主的药物都是由大夫院所配，王太医应当很明白才是。”

　　提到大夫院，王太医很不自然的笑着说：“贵人，大夫院不可能会配出这样损害主子身子的药方。李贵人放心，这物对身子不会永久性损害，只需根查出源头解决了即可。”
　　雪盏反驳道：“那就请王太医好好说说，我家贵人是用了什么药物。”

　　王太医默然无话，只重新诊脉一遍，又皱眉嗅了许久，方肯定的说道：“李贵人应该是用了一种香料，这种香料气味极其清淡，一般与空气无二，人闻得多了，就容易造成很难怀孩子……但因为其效缓慢，成功率较低，不常放在亲近得地方便会形同无物，且容易损害身子，所以一般不会用来避孕。李贵人身边可有常带着，香味并不浓郁的事物？”

　　“可贵人并不如皇太后那般喜爱香料，我家贵人偏爱自然原香。”雪盏道。
　　李玖儿突然想到什么，忙道：“有劳王太医了，我暂时还想不出来身旁有这样的物品，雪盏，送王太医。”
　　“那老臣先行告退，李贵人若是查出源头，还望跟老臣知会一声，老臣会配药调理好贵人的身子。”
　　李玖儿微微一笑，“有劳王太医了。”
　　“王太医，请。”雪盏恭敬道，随着王太医一起出了殿门。

　　等回殿时，雪盏发现，桌案上静静的放着一串舍利子。
　　因听舍利子有避邪的功效，皇太后送李玖儿后，她命人打磨串联好，时刻戴在身上。
　　若不是误打误撞的被王太医发现，它可能会一直跟在她身旁。

　　雪盏顿时明白了李玖儿难怀上孩子的缘由，“皇上子嗣一向单薄，皇太后为何这样做？”
　　李玖儿皱眉否认，“皇太后不是不顾皇上子嗣单薄，而是皇上子嗣单薄的原因就是她造成的！”
　　“贵人这么说，奴婢不太明白。”
　　“先帝在位之时，曾有过废黜太子之事，也就是当今的皇上，虽然后来不知为何缘故又重登太子之位，先帝仙逝后便顺理成章登基成为皇帝。”

　　雪盏不可思议的瞧着李玖儿，问：“可这与皇太后，与皇上子嗣单薄又有何联系？”
　　李玖儿神思莫测的望了一眼雪盏，“皇上是当初的嵘贵妃得了失心疯被送入冷宫后转继给皇太后的。”
　　这件事情一向是后宫的忌讳，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前世的李玖儿阴差阳错的听到这一消息，心里十分震惊，历史上妃嫔之间因各种缘由过继子女的事向来不少，可从不会是禁忌般的事。

　　雪盏道：“贵人的意思，皇太后忌讳着皇上不是自己的儿子，不想皇上有继承的皇子？”
　　“毕竟乐清王才是她真正的儿子。”

　　当晚，常德伟带着轿撵来栖鸾殿宣寝。
　　“皇上今儿个批了一天的折子，人累得很，原本想着独自休息，奴才想着李贵人是个贴心的人，定会有法子替皇上解乏，于是讨来了今晚的侍寝，还望李贵人不要辜负了奴才的好意。”常德伟道。
　　李玖儿只笑着不答话，常德伟心思巧妙，猜得准圣心，才得以承了圣恩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今晚的侍寝，怕也是有皇上自己心里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他夜里是否会梦见蒲雪嫣的身影？

　　“臣妾参见皇上。“李玖儿朝坐在榻上的那抹明黄色作了福，抬眼瞧着，他的脸色有些疲惫，眼眸下是淡淡的青晕，这么晚了还仍旧和衣端坐在桌几前批示着折子。
　　“过来。”启桓见到李玖儿，神情变得十分清亮，放下手中的折子邀她过来，“还未完全入冬，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李玖儿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着，丝丝温暖传递到手心，再慢慢升华成全身的暖意，“王太医说，玖儿气血不畅，所以手脚就容易比常人冰凉些。皇上是有什么高兴的事要告诉玖儿么？”

　　静宁怀上了。”
　　短短一句话，看着启桓又是兴奋又是压抑的样子，李玖儿没由来的想起皇太后。
　　“皇上又有一位皇子将要降生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李玖儿是真心所说，不论启桓是否知晓子嗣单薄的缘故，就本身子嗣单薄这件事对于帝王而言，小到怀疑自己没能力，大到会认为是自己没有管理好国家而遭的罪孽，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事。

　　启桓听了并未欣喜，满脸愁容：“洛常在死时正怀着朕的骨肉。”
　　李玖儿柔声道：“皇上不要多心，洛常在只是死于意外，闾丘婉仪福人自多福，定能顺利降生。”
　　心里不由自主的心疼眼前的男人，无论为了什么致使他迫害自己的妃嫔，可对于孩子的喜爱却是不可否认的。
　　“玖儿帮朕照顾好静宁的孩子，可好？”启桓柔声问道。

　　“什么？”李玖儿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人，“玖儿未生养过，怕照顾不好闾丘婉仪，相较而言，韩贵妃和云妃两位姐姐生过孩子，经验多些，比玖儿更能照顾好。”
　　更何况，皇太后如此处心积虑地防止妃嫔怀孕，闾丘静宁虽逃过一劫，却还是时刻要防着皇太后再次下手，难保自己不被陷害。

　　启桓无语凝望半晌，轻轻将李玖儿拥在怀里，“朕无人可信，能相信的只有你。”语气里满是对身边无人可信的疲惫与无奈。
　　李玖儿靠在他怀里许久无话，皇上相信她，而且只信她。这样的话太过于让人感动，李玖儿找不到借口拒绝。
　　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