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待价而沽的樱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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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 待价而沽的樱花
黑色林肯划过街道灯火，行驶在东京繁华的香榭大道上。
车内坐了位黑发少女，此刻正按着自己黑色的书包，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发呆。
一面窗，隔了车内车外两个世界。
“小姐，快要到了。”前座一位老人的声音传来。
少女点头，示意知道，又忍不住开口询问:“阿部先生，他们安排我独自一人居住的事情，是真的吗？”
老人阿部明赖的声音如同例行公事:“小姐不用担心，婆婆大人已经同意了。”
听到“婆婆”二字，少女的表情明显一僵。
“是么，”她有些喃喃，“原来是那位大人……安排的么。”
阿部明赖没有说话。
少女紧了紧拳，车内又归于沉寂。
少女正是高崎樱耶。
此刻她正穿着冰帝国中部的校服，前往之后她将独自生活的公寓。
冰帝的校服主色灰白，领结是漂亮的红灰条纹相间，外套左胸印有其独特张扬的校徽，整套校服挺阔修身，青春靓丽，十分贴合这个年纪的女生。
可惜，不再是立海大的校服了。
谈不上多少留恋，不过毕竟在那所校园生活了八年，尽管一直没什么谈心的朋友，但一草一木总是有情。尤其是国中部通往高中部的那条柏油路上，两旁种满了樱花树，春日里樱花可爱，烂漫春光下风扬花瓣，自在飘扬，美丽无比。
因为两个学部不准通行的原因，她只是曾经偷偷去看过，踩在地上薄铺一层的樱花瓣上，软而舒服，令人忘记疲惫，只想好好留恋欣赏。
这个时候，她往往还能记起，自己是个国中的学生，正值最青春活力的时候。她可以想象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带着这个年纪懵懂甜蜜的憧憬与幻想，与恋人漫步在随风飘舞的樱花瓣下。
不过现实始终会给人痛击，就像那些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可以改变她的生活，让她离开宁静自然的神奈川，来到东京。
樱耶知道她来到首都的目的和使命，这也是她十四年的生命里一直被灌输、并为之付出的目标。
只是她年纪不大，原本来到这儿的时间还可以再推迟几年的，不过似乎事情出了变故，然后她被毫不犹豫地推到了这里，推到了冰帝。
这也是为何西村老师数次家访也不能改变事实的原因。
“可以下车了，小姐。”
感受到车变得平稳，樱耶这才回神。
阿部老人的声音一贯平静无波，他接过樱耶手中的书包，又示意几个跟随而来的佣人整理行李。
“请跟我走吧，小姐，您的公寓在这边。”
“是。”
樱耶下车，跟在阿部明赖身后。
公寓在十七楼，楼层很宽敞，采光也很好。
内部是两室一厅的布局，装饰得简单明朗。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摆了架三角钢琴，樱耶只会一点，她会的乐器都更传统，所以这个钢琴应该只是装饰。
“之后两天会有人陪您去置办您所需要的东西，”阿部老人将钥匙交给樱耶，“本家不会留人在这边，您在东京的一切生活都需要自理，生活费会定期汇入您的卡中。”
“我明白了，阿部先生。”樱耶点头。
阿部向她鞠了一躬，“那么，婆婆大人还在本家等候，我就先离开了，还请小姐务必照顾好自己。”
“多谢您的关心。”樱耶也鞠躬致意，“代孙儿向婆婆敬好。”
“我会带到的。”阿部明赖退至门口，“那么失礼了，小姐。”
樱耶看着老人渐渐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追上去拉住他，“阿……阿部先生，请等一等！”
“小姐？”阿部疑惑。
“那……那个，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您！”樱耶盯着老人的双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说，“关于……是关于我的母……不，关于高崎夫人的事情……”
“樱姬小姐！”阿部明赖截住樱耶的话，声音里染了严厉，“关于高崎夫人，婆婆大人自有主张。”
意思是不容她置喙？
“可是……”
“樱姬小姐，请您记住您的身份。”
阿部的平静的声音里严厉异常。
“只要您做好了分内之事，婆婆大人不会对高崎夫人置之不理的。”
拉住阿部的手渐渐松开，带着无可抗拒的悲哀，“……是，我明白了，“樱耶垂眸，”我会努力的。”
“您能想通真是太好了，”阿部老人不甚明显地翘了翘嘴角，“那么，就此再见，小姐。”
汽车再次发动，渐行渐远。
透过窗户，樱耶看着一行人的离开，再次有些无措起来。
＊＊＊ ＊＊＊ ＊＊＊
将最后一条裙子折叠好放入衣柜，樱耶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她是个不易出汗的体质。
今天是周日，明天才开始正式上课，有一些事情还要自己提前准备。
“总之，先去买点食材吧。”便当总还是要自己带的。
拿好钱包和钥匙，樱耶走出公寓。
之前刚下车的时候她有好好观察过公寓周围——黄金地段，居住人口一般多，楼下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向西走十分钟左右有一个公交站台，蔬菜和肉市场的话估计不会太远。
这样的话，一个人生活也应该没有问题。
樱耶少女蛮乐观。
大采购回家，刚打开门，却发现客厅里已坐了位“客人”。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不会是他人，放下大包小包，樱耶只能守矩行礼，“您好，”又向前走至那人面前，“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客人是位中年的女人，身体微福，国字脸，不怒自威。
那女人斜睨了樱耶一眼，上下打量几分，才开口，“宗政大人派我前来监督您的学业，‘小姐’。”
“小姐”二字，咬音极重。
樱耶紧了紧拳，“那么……多谢二叔父关心了。”
“不过，婆婆的意思是让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不是么？”
“是监督不是照顾，‘小姐’。”女人似笑非笑地开口，“您的许多课程还没有结束，提高自己外在和内在的修养一日也不能放松，宗政大人的意思是，即便您现在暂且‘自由’，但应当承担的义务还是不能放松。”
屋子里一瞬陷入了沉默。
良久，才听得樱耶有些压低的声音，“是，我明白了。”她低头。
“真是善解人意呢小姐，”女人掩嘴吃笑，“如此的话，您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淑女闺秀，得到更多大人的垂青的，呵呵呵！”
无法回应。
樱耶沉默。
那女人似也觉得对着这么块木头无趣，只好说:“忘了介绍我是谁了，”她站起来颇为优雅地对樱耶点头致意，“我是宫本香织，请多多指教了，樱耶‘小姐‘。”
樱耶微鞠躬，“正如您所知，高崎樱耶。”
“好了好了大小姐，”宫本香织起身扭了扭屁股，走到门口，动作令人嫌恶，“我就住在您的下一层楼，课程将会在了解到您学校学习的安排后最快开始进行，那么，失礼了~”
嘭——
门被紧紧关上。
樱耶背抵着门，环抱双臂，身形有些颤抖。
无声的生气，无声的应承。
“只要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就好……”忍住就好。
樱耶咬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缓缓蹲下来，埋头，黑色的长发完全遮盖了脸。
这是你的宿命，高崎樱耶，生在那个家庭的宿命。她自我催眠。
所以，像以前一样，忍住就好。
只是……
等人“垂青”，待价而沽什么的，还真是讨厌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待价而沽的樱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