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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楔子

      “好了同学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西村诚至放下粉笔,微笑着对自己的学生说,“下课吧大家。”
      “hai~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路上小心。”
      西村诚至看着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不出意外,又看见了那个独自留在教室里看书的女生。
      他观察她已经很多天了。
      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周围也没有要好的朋友,中午常常可以看见她一个人抱着便当望向窗外发呆。
      在学校里,似乎只有教室和图书馆可以看到她的影子。
      她是一个非常安静,并且不太合群的女孩子,与这个年纪活泼可爱的女生们几乎完全不同。
      这是他下的结论,与学校传言的不大相同。
      可是,按理说,一个从国小到高中一直都是直升上来的学生,不应该如此孤立的。
      而且,就在昨天,作为这个女孩班主任的他,还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咳咳,”西村诚至走到女生的面前,清了清嗓子,“高崎同学,我们能谈谈吗?”
      女生翻书的动作一顿。
      西村看见她抬头,黑亮无杂质的眼睛正对上他的双眼。他惊叹:那是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
      深邃如海,明亮如辰,似无边黑洞要将人吸入,忘记呼吸。
      “好的,老师。”西村听见她有些轻凉的声音。
      女生的唇角缓缓绽开,向老师点头致意,“只要不耽误您的时间。”
      疏离却亲切,礼貌得恰到好处。

      西村有些发愣,但随即便回过神来,“不会不会,来吧,到办公室里去谈。”
      缓缓合上书,女生站起身来对西村鞠了一躬,便跟在他后面走出了教室。
      听着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西村忽然对这个孩子有些好奇。
      这个叫做高崎樱耶的女生。

      夕阳橘红,半挂在远方地平线上,残晖将万物的影子拉长,镀上一层泛金光的橘粉,安静陈旧的景色,离夜幕降临已经不久。
      学校里的人已散得差不多,教学楼也空荡荡起来。樱耶默默跟在西村诚至身后,走道上回荡着二人的脚步声。
      西村此时的内心也不平静。
      作为立海大一名资历颇深的在职老师兼班主任,在他二十多年的任教生涯里,各种形形色色的学生都已见过,甚至也带过上几届被许多女生憧憬崇拜的那几个少年们。
      但高崎樱耶不一样。
      不是指她的性格,也不是她的特立独行,相反,是一个他身为教师一直十分看不上眼的东西。
      那就是容貌。
      人不应该因为一个人的长相就对一个人下定论,一个老师更不应该,他的手下带领的应该是无数平等的学生。
      但他一直恪尽职守的这个原则却在这一年被打破。
      因为高崎樱耶来到了他的班级。
      这个和另一个叱咤网球部的少年,一起被称为“立海大双绝”的女孩。

      “高崎同学,”西村诚至示意樱耶坐到他办公桌的对面,却得来她的淡笑婉拒,只好继续说下去,“昨天早上刚进学校的时候,校长先生找我过去说了一些事情,关于你的。”
      樱耶垂眸,乌黑的发丝滑过肩膀,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是关于转学的事情吗?”她轻声询问。
      “是的”,西村老师点头,“听说,你要转去冰帝,作为你的老师,虽然开学不过一个星期,只带了你这么点点的时间,但我还是想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樱耶抿了抿唇,开口:“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家里这么安排而已。”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西村的声音里染上了严厉,”你现在刚刚进入国三,正是面临高中升学压力的时候,这个时候转学,还是在已经开学一周的情况下,并不明智。”
      樱耶抬头,看见西村注视着她的严厉目光,平静的脸上染上无措。
      她不知道该向老师解释些什么,让他理解她必须服从家里决定的情况。
      于是只好低头。
      西村有些意外,本以为性格冷淡的女孩,竟然是意外的单纯。
      “况且,”西村又开口了,声音更加严肃,“高崎同学,你的成绩状况不太理想。”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打击到你的积极性,但是我还是必须强调,升学压力、理科弱项的情况下,我不建议你转学,要知道,冰帝并不是一个不重学习的学校,相反,冰帝在东京名校升学率的排名中一直稳坐第一,以你现在的成绩,想要中途转过去似乎不太可能。”
      真是过分的说法。
      樱耶心里有些气闷,很想反驳,却发现事实好像的确如此。只好一如往常遵守规矩,向老师道歉,“抱歉,老师。”
      “你不需要向我说对不起,”西村看着这个一脸冷淡,从始至终仿佛一直置身事外的女孩,内心轻叹,“你只需告诉我你的想法,我来替你想办法。”
      无声笑笑。
      “没有什么想法的,老师,”樱耶的声音一贯轻凉淡淡,“这是家里面的决定,我必须尊重他们的意见。”实际上,是无条件服从。
      西村皱了皱眉,不太满意学生的这个答复。
      “你……”
      “很感谢西村老师这么关心我,”樱耶截住西村的话,黑亮的双眼直视着他,一如西村一直见到过的纯粹安静,“但是,我不能拒绝家内的决定,所以抱歉。”
      樱耶再次向西村鞠了一躬。
      西村叹口气。
      “既然如此,”他思考了一会儿,又开口,严厉的声音并没有有所消退,“你的家长,我会去找机会谈谈。”
      樱耶惊讶的抬头,看着这个一脸端正严肃的老师,似乎并不理解他的行为。
      正常的行为应该是什么?
      妥协,同意,然后等待之后到另一个学校,认识另一个同类的班主任……
      可是眼前的老师在做什么?
      而且,找家长?
      找得到吗?
      还没来得及等她开口,西村诚至仿佛已经看到她惊讶的内心,向她挥挥手,示意她离开,“我说过,现在转学不利于你的学习,国三是很关键的一个时期,任务很重。”
      “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不然家人会担心的。”
      樱耶仍处于惊讶之中,她的唇动了动,最后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还是谢谢老师。”
      然后鞠躬,转身离开。
      背过身后,一直没有过多表情的脸染上迷惑。
      高崎樱耶,在她十四年的生命里,似乎第一次出现了不可预料的事情。
      而她现在还不会知道,这个蝴蝶事件的小小翅膀,将会在她日后的生命里掀起怎样的波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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