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短篇集》南条荒纸

1、飞哥

　　十年前赵雄第一次见到简飞的时候，简飞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子。他们都在读初中，赵雄在简飞的隔壁班，只知道他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成绩好长得俊，不像他们这种小地方上的人，平时不太爱搭理人，放学总是一个人走。
　　赵雄高考没考上，父母又出了车祸，他本来就读不进书，跟着一个兄弟跟了当地一个混混。那个混混就是个打架勒索的货，没成什么大气候，最后他们一班人被另一帮人收了，那帮人的头是简飞，那时候起，简飞成了他老大。
　　刚和飞哥混的时候，他只是飞哥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罗啰，只是跟在飞哥后面打打架，只是个充场面的。
　　在帮着飞哥挡了次刀后，飞哥开始看重他。飞哥不像其他好勇斗狠的混混，聪明，出的主意让人捉摸不透，他们迅速壮大起来。
　　他和飞哥一起打下江山，很多场面上的事情飞哥都会交给他，到了后来，飞哥除了大场面几乎都不出面。他这个头号小弟不但要帮飞哥顾着手底下的场子，管着手底下的人，就连抢地盘，挡枪子都是他的活。有时候，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也得他这个头号小弟完成。他本来也是个油瓶倒了也不扶的，都是慢慢地学起来。
　　年轻人，血气旺盛，他那时候蛮喜欢场子里的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得不算多漂亮，但是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情。他给那个女人买花，买包，要什么给买什么。
　　后来那女人跟了飞哥，道上的规矩是要讲义气，大哥的女人兄弟不能动，他也就认了。
　　一天晚上飞哥叫他去飞哥家。
　　他开门进去，就听到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他愣住了。
　　飞哥在房里喊他进去，叫了好几声，他只有硬着头皮进去。
　　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听到那声音下面就精神了起来，进了房，尴尬地连头也不敢抬，只用余光瞄到就看到飞哥捂着那个女人的嘴巴在干那事。
　　飞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让他也上来，那个女人的脸一瞬间扭曲了。
　　飞哥向来说一不二，而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真的脱了裤子上去了。
　　飞哥就在边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
　　之后他们两个人也经常这样，对这种膈应事，飞哥挺热衷的。
　　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床上，不同的女人。
　　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尴尬羞耻，眼睛紧盯着身下的女人，目不斜视，生怕看到飞哥；到后来做得多了，他反倒觉得女人没什么意思，渐渐对那些千娇百媚的女人失去了兴趣。
　　他学会了默默地看着飞哥。和飞哥享有同一个女人，让他有种诡异的颤栗感
　　自从和飞哥一起胡闹后，飞哥对他越来器重，帮中的事情无论大小都交给他，自己却在忙着别的事情。
　　飞哥家里据说是有背景的，但是飞哥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私生子，从小被养在外面，这些年，飞哥从来没忘记过这些事。他早就看出飞哥不是池中物，和他们这帮人是不一样的，而他能做的，就是不惜代价地帮他。
　　他知道飞哥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所以当飞哥拿着把枪给他时，他毫不犹豫地去了。
　　最终，飞哥坐上了那个位子。
　　他和飞哥最后一面是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飞哥的二哥拿着枪抵在他头上。
　　隔着十米的距离，飞哥的眼睛躲在墨镜里看不真切。
　　他只感到一下子很疼，他似乎听到飞哥在他耳边说了写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觉得很冷，好像天在下雨一样，他脸上湿湿的。

作者有话说

　　其中的某些片段其实就是小攻压抑真实的感情，换一种方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