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俏苍彼岸之花》一方豆腐

8、零八

　　第八章
　　“让我死。”小兔的话简直就是一把利刃，直刺俏如来的心脏。从不开口的人，忽然说出这样的说话，叫俏如来怎么会不害怕。
　　“你说什么！”俏如来抓住小兔的肩膀，厉色道：“谁教你说这样的话！谁允许你说这样的话！”
　　“让我死……”小兔似乎没有听见俏如来的话，但轻轻地一直重复着那三个字，又是渐渐抱着双膝蜷缩起身体，神情看着是极度的痛苦。
　　不仅仅是来自与内心的苦，更是来自身体的痛。
　　复制体也是有痛感的，但俏如来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小兔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异常，他怎么会知道现在的小兔除了全身越来越清晰的刺痛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俏如来终于看清了小兔的神色，他放开手，轻轻碰了小兔一下。“小兔？”
　　“让……我……死……”实际上，小兔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但是深层的意识里面，这几个字反复回响。
　　俏如来看着这样的小兔，根本没有一点儿办法。天才也不是每个领域都可以精通。在慌乱之前，俏如来又拨通了修儒的电话。
　　修儒一看见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俏如来的名字，便知道这下又得忙几天。但这次，事情比较好处理。
　　修儒给小兔打了止痛药剂，顺便加了些镇静剂。
　　小兔睡了过去。过分轻微的呼吸、比正常人低的体温，总让俏如来不踏实。
　　“他怎么了？”俏如来问道。
　　“这应该我问你才对呀。”修儒说道：“他怎么忽然这样？出事前有什么异常表现？”
　　“他说话了。”
　　“啊？真的？这可是好事呀！”有语言能力的复制体！简直就是医学和生物学的重大跳跃。
　　“他说让他死……”
　　“什么？你再说一次？！”修儒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让我死’，一直在说着这话……”
　　“这……”修儒沉默，他需要极多的思考时间。“复制体是没有思维的，我有给你说过吧。”
　　“嗯。”
　　“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寄居在这个身体里面的意识有痛苦得让他失去求生意志的痛苦经历。”
　　“俏如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现在不是这个时候。你既然已经决定要留下这个人，那么你就要有觉悟。他不是你心里面想的人，但他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希望，你别逼他，也不要逼你自己。他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况，我怀疑，他的身体已经出来问题，而他的精神……我怀疑他会有自杀倾向。不管怎么，你都要看紧点。我给你留下一些止痛针，用简易注射器就能注射，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修儒也不打算就留。
　　他是个医生，救死扶伤不在话下，但救人容易救心难，有些事，他不适宜插手。

　　修儒离开之后，俏如来细想了很久很久。
　　躺在床上，顺手抱住小兔。紧贴着的躯体传来的是与苍越完全不同的温度。
　　苍越的身体很暖，抱着的感觉很舒服很温软；小兔却不同，他的身体如此冰冷而且僵硬，只要一触碰，就会微微颤抖，就像时刻都在惧怕收到伤害。
　　俏如来无由来就觉得心痛。
　　无法保护苍越，现在，连他的意识寄居的身体都保护不了吗？
　　想要改变这样的境况，有什么办法呢？只要能改变，哪怕一点儿也好……

　　修儒说了，复制体不能用常理，一切的医学手段收到的效果都是未知的。所以，俏如来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他要把他的存在成为小兔的习惯。
　　于是，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吃饭还是睡觉、工作还是休息，俏如来都把小兔带在身边。
　　一开始是在小兔的房间，关着灯拉紧了窗帘；渐渐是打开了窗帘、渐渐地晚上有了灯光……然后，小兔终于没有再挣扎着甩开俏如来的手，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离开了那个他生活了半年的房间。
　　半年，俏如来用本年的时间，把自己嵌入到小兔的生命里面。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