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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   不仅首战告败,魔界接连几次都在战场上失利。虽说大家都是拼尽了全力,也牺牲了不少军兵,可是魔族依然连天界的边防都闯不进去。
      大概是耶和华都看不下去了,这一次派出的主将完全不在状态,加上昔拉带领的支援力量的汇入,魔界总算迎来开战以来第一次胜利。
      虽说只是小赢一把,但多少是鼓舞了连日落败的魔族军队。魔族就是这样一个率真血性的种族,即使明日就可能迎来灭顶之灾,也要为今日的欢愉尽情泼洒兴奋的汗水与热血。所以,这天战胜之后,魔军彻夜狂欢了一把。而我因为受了点伤,又加上久战的疲惫,战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蒙头大睡。
      同营的战友推了推我,叫我起来去参加活动。我翻了个身,嘟嘟囔囔地说:“不用叫我。让我睡会儿……”
      梦,轻盈,奇妙。迷幻的白光,毒药一样吞噬了意识。
      有谁在抱着我。那个怀抱温暖、柔和,依稀带着从鼻尖酥麻了全身的香甜,让人不由主地想更加亲近。越近,越轻;越是抱紧,越是虚渺得把握不住。
      “我听阿撒兹勒说,你在七天表现很好,怎么现在连舞剑都不会了?”路西法忍不住展开笑颜,连声音也微微带着压抑的笑意。他握住我拿剑的手,一招一式地带着我比划。
      我做贼似地偷笑:“那些老师的剑术都不如你,得你教我我才学得会。”他呵呵的笑了:“小狐狸。”
      我不服,拍开他的手,转身把剑架到他脖子上,仰头佯装恶毒地说:“说!你这辈子都是我老婆!”他水灵灵的蓝眼认真看我半晌,才轻轻软软地说:“宝贝,我当然是你的。”见我一副满意状,他才接着讲:“……就是有点疼。”
      我粗枝大叶习惯了,这才注意到用力稍过的剑刃划伤了他白腻的颈项。我丢了剑捧住他的脖子左看右看:“对不起对不起~特别疼吗?伤得重不重?”他垂头看我:“疼。那怎么办?”我脑子当机半天,干脆凑近吻住他脖颈上的伤,猩甜的味道立刻浸染了唇舌。他捧起我的脸,亲吻了我。
      他搂紧我:“伊撒尔,舞刀弄剑的确很帅气,但也很危险。我不希望你受伤。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
      唔……我回答的什么呢?肯定是答应了吧,我记不清了。
      梦境犹如颠沛流离的浮萍,无法预知下一刻的去向。
      明明梦里那样真实,但声音消弭后,温度褪却后,光影模糊后……终究是幡然醒悟,在再美的梦里,自己也只是短暂停歇的过客,时间不会倒流,幸福亦不会永恒。

      我躺着惆怅了一会儿,帐营里黑漆漆的,没有人点灯。帐营的帘缝透出帐外明明暗暗的火光,还有隐约的歌声与笑闹声,看来是开起了篝火晚会。我伸手擦擦眼角,起身在黑暗里摸索着换药,随即走了出去。
      帐内是寂静无人,夜色深深,帐外确实喧嚣热闹,火光冲天。
      将兵们各有各的玩法,大家干脆围坐在柴火前,欢歌笑语,有些人甚至跳起热烈的舞蹈,引得喝彩连连。
      我走向离我稍近的一堆人,刚好有个位置空缺出来,我便走过去坐下。还未坐定,一只纤长秀洁的玉手便软软地搭在我肩上。我转过头,正对上一双漂亮惑人的眼眸。
      在糙汉扎堆的军营,偶尔出现的漂亮姑娘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我对美女笑了笑,她却凑过来说:“这个位置是有人坐的。”她说话时气息呼在我而后,我多少心神一荡。这是一个娇小的女性堕天使,模样没话说,此时正略带挑逗地看着我,也许还有点挑衅。
      虽是坐着,我依然比她高大许多,俯视她笑着问:“是吗?”她不满地努努嘴:“背挺这么直,你是当战士当出职业病了吗?”她伸手帮我理了理肩上的红发,一边说:“看你如此可爱才提醒提醒你 ,这都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我那个朋友脾气不大好。”
      出于对女性的友善,我微笑着说:“小姐打发陌生男人的方式真是委婉,不过请你放心,我对小姐没有半点别的想法。”
      她挑挑秀丽的眉头,流露出轻微的不满,但目光在远处游移了一瞬,她的不满立马烟消云散。她用下巴指了指方向:“猛男,我朋友要回来了。”我顺着她看去,那人在这个功夫已经走到我们旁边,眼眶微红,瘦削的脸庞上流露出冰凉的颓唐。他冲那小姐伸出一只手说:“衣服给我吧,我想走了。”她微微一愣,把怀中的男式外套递给他:“你怎么了?”他沉默地接过衣服,低眉半晌,最后摇摇头转身离开。
      堕天使小妞看我一眼,忍不住唤我一声:“你在想什么?”我收回目光:“他是昔拉吧,不过似乎没有想象中杀气腾腾。”她说:“看你是个无畏的生脸,还以为你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呢。”
      我尴尬地笑:“……的确还没有请教小姐的名字。”
      她又挑挑眉毛,贴近我的耳朵,声音懒若失力无骨:“那你这次要记住,我叫切西亚。”我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她胸前的风光。
      说实话,一般男人面对这种诱惑早就心中浪荡。
      但是,我是一般男人吗?
      我清清喉咙,正直地挪开视线:“往日听别人说昔拉个性冷酷,但似乎与我想象中不大一样。”切西亚用纤长的手指搅弄她胸前暗紫的秀发:“没有说错 ,他挺冷酷的。不过今天气氛好,兴许他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有些失常。”我立马想到了那天仆人爆的料:“是他妻子的事?”
      她看我一眼,我方觉有些不妥:“……抱歉,如果不方便的话不必告诉我。”
      她玩头发的手一顿,定定地晲我一眼:“你以为我会和你说这么八卦的事?”我刚想道歉,她忽然一笑:“你要实在好奇我还是可以给你讲讲。”
      我沉默。
      她望着人群中央的高大火焰,火光跳跃,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几千年前的事了。昔拉和那个女人也是在聚会时认识的。她在当时是很有名气的交际花,风头不比加百列差多少,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反观昔拉是个众人皆知的异类,不知怎么他们就在一起了。今晚月色好的过分,唱歌跳舞也很热闹,也许勾起了他的回忆吧。”
      我一脸迷茫:“听你这么说,昔拉和他妻子很相爱才是,怎么后来会……这样?”
      切西亚对我眨了眨眼:“昔拉是爱过她,但那女人恐怕对他就不那么认真了。嗯,这些不多讲,被昔拉知道我说这些他肯定生气。总之,那个女人背叛了昔拉,以她做的事,按照昔拉的性格,死上一万次都不为过。”
      我还是很不解:“如果真爱她,怎么会下得去手?既然狠得下这个心,又何必挂记到今天?”
      切西亚此时的笑容失却了温度,近乎冷笑:“你了解昔拉多少?你知道爱恨为什么刻骨吗?”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舒展开眉头,轻吐一口气,难得认真地看着我:“当一个人于你而言独一无二,难以割舍,那必然是或爱或恨。你珍惜与他共同的回忆,难忘无可挽回的遗憾,割舍不下他特有的优点,非他不可,无所替代,这才是刻骨吧。尤其当你投入的越多,就会越难忘。昔拉为她付出了太多,爱了她太久,所以才太难忘。”
      我轻笑:“你果然始终是个姑娘啊。”她骄傲地拨拨头发:“领悟情爱是女人的天赋。”
      我挥挥手:“不说这些。我们看表演吧。”
      说是看表演,在乐鼓声中,在歌舞环抱下,在烤兽肉与烈酒的芬芳里,我却漫不经心,神游万里。其实切西亚说的也对,我与路西法之于彼此,并不是非他不可,也不是无可替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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