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
-
就这样，我留在了史米尔城。我十分不解自己的六翼是哪来的，撒斯姆解释这是我自己的完全形态，能在恢复过程中自然生长出来，他也感到很惊奇。
每天晚上，我都会在睡梦中被巨大的虚无感纠缠。无论极冷极热交加，新旧梦魇轮替，再是极端的痛苦也往往不能使我从噩梦中摆脱。撒斯姆说这是因为之前的施虐者用我作祭品进行了某种仪式，所以即使存活下来，灵魂也受到了仪式的诅咒。
“我能用秘术给你修复身体，但这种诅咒我也无能为力，除非你找得到魔力非常强大的巫师替你解咒，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死，全看你自己能撑多久咯。”他抬了抬灰白的眉毛，额上的沟壑更明显了些。
我皱眉：“那我找什么人才好？”他说：“起码是领主级别的吧，一般人整不来你这种古老的烙印诅咒。”领主级别？我上哪里找领主级别的帮我？我感到很苦恼。
撒斯姆笑成了一朵菊花：“其实我倒是有办法，就是我自己没法操作。”他从身后掏出一本破旧的牛皮书：“这上面记载了许多古代诅咒，其中就有你这种。不过要用到高级巫术和大魔法，我是不行的。”我伸手拿过来翻了翻。他双手插着腰：“我看你多少是六翼堕天使，魔法资质应该还不错，这样吧，我勉为其难地收你做学生怎么样？”
我立刻把牛皮书塞回去：“谢谢，交不起学费。”他一脸不可思议地又塞回来：“我又没说收不收报酬！你跟着我学魔法，又不吃亏，帮我跑跑腿做点事就可以了。”
我环视了一番这座空荡荡的古城堡。他是不是缺少清洁工啥的？
他又说：“一般学习黑魔法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天才，一种是凡人。凡人可能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换取一点进步,也可能根本不能拥有魔力。而天才不仅学得快而且魔力强大。天才固然难得一见，可惜现在你只能指望自己是个天才了。”
可惜辜负了他的期望，我并非是进步神速的黑魔法天才。如果释放的黑魔法超出了巫师自身的能力范围，那么极易遭到反噬。自此后的第三年，无力继续承受诅咒的我生命垂危，撒斯姆才冒险教给我解咒的巫术，这也是我前十年唯一学到的高级巫术。尽管命保住了，但我也是吃了不少违反规则的苦头。
在我堕落后的昏迷期间，路西法迎娶了一位名叫克洛伊的女性天使，据说是奉子成婚。我在报纸见过她的形容——外貌秀丽，姿态优美，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女人。不仅如此，他们的婚礼也是路西法之子的命名仪式。路西法唤他为哈尼雅：美丽高贵，怀抱万事万物之繁华。
我也曾想忘记一切，但是手上那串银链，却怎么也不愿取下来。对回忆越是念念不忘，对克洛伊越是嫉恨。恋人的新欢越是美丽姣好，爱侣的婚姻越是幸福圆满，越能点燃人心中无法冰释的厌恶。不是厌恶路西法或是厌恶克洛伊，而是厌恶自己。无能，卑微，所以读不懂他温柔甜蜜的谎言，配不上他至高的尊贵。
某日下午，我从城堡的藏书库中翻出一本不错的有关上古历史的古代书籍《神使默示录》，看了一会儿刚准备做笔记，撒斯姆就进了门：“你都多久不说话不活动了，来来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活络筋骨。”我摇摇头，把书签放在书页之间：“不想去。再说去做什么？” 撒斯姆说：“史米尔城看起来冷冷清清，但实际上总还是堕天使的大本营，有很多你的同胞。我带你认识一些人，毕竟你也是要长期在魔界生活的。”
说起来，撒斯姆是什么族的我还不知道，他没有翅膀，也不能是堕天使或者大恶魔，看起来就像个人类一样，但又拥有非人类的能力和寿命，问他就说他自己也不知道。真的，特别神秘。
撒斯姆的马车特别小，似乎只能坐一个人，所以他准备了两乘。更滑稽的是，拉车的不是活马，是一具骷髅马。我很担心外边那两头骷髅马跑一跑的散了架，幸好，马车的速度和平稳度都还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