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羽成灰（天神右翼同人）》昨晨耕昏种今未见破土

12、第十二章

　　盛大的竞技比赛，让整个魔界陷入狂欢。魔界是个强者为尊的国度，在竞技场上一直有这么个老规定：只要在竞技中胜出，无论是肉搏还是魔法，都可以挑战在场任何想挑战的人，包括魔王。要是魔王输了，胜出者完全可以杀掉他，替代他。不论是观赛还是参赛，崇尚力量的魔族都可以在激烈的竞技与搏杀中获得巨大的愉悦。
　　不过，我就想看看他们比赛，参与这事实在没什么必要。
　　我和几个撒旦坐在台上，等待着竞技决赛开始。
　　巴力是纯种大恶魔，个子五大三粗，懒懒地坐在我左下角，身边的侍从端茶送水，他连手都不愿抬一下。他忽然问我：“米迦勒陛下，肉搏那边您有没有特别看好的选手？”我摇摇头，说真的，预赛和晋级赛我都没看。他笑一下说：“不然我们几个玩一把？赢的人可以放假怎么样？”他说的‘玩一把’其实就是下赌注。
　　别西卜在旁边特别兴奋：“来啊！我赌今年的黑暗骑士是昔拉！”我说：“巴力，那你怎么不去？”别西卜说：“他不想动呗。他都好多年不玩竞技了，都是等着别人来挑战。”真是极品懒人。
　　哈士博说：“我觉得也不一定。前两天我看到比赛里有一个刚堕落的堕天使，别看他年纪不大，可力气不小。真是一匹难得的黑马。”
　　巴力在旁边不满地嚷嚷：“这什么世道，大恶魔连肉搏都玩不过堕天使了！”其实他说的太夸张了，论肉搏的平均水平，大恶魔绝对是魔族里最高的，堕天使大多比其他的魔族瘦弱，只不过总有几个是例外罢了。
　　亚巴顿说：“比赛开始了。”
　　进入决赛，魔法场地那边有了点意思。今年参赛的巫师总体水平都很厉害，到了这个阶段，不时就有阴森而华丽的魔法场面。肉搏那边比较刺激，血肉满天飞，昔拉过五关斩六将，虽然对手越来越强大，可是每一次昔拉都可以从容应对。不过手段真的是……
　　没有多久，昔拉就把人劈成了两半，全场的人都在低叹。照理说他用的是矛，可是他只要一深深地刺进去，再使力往下一撇，人就……
　　哈士博皱着眉头说：“昔拉真的有够残忍的。陛下，您下次劝劝他，这样不好。可惜了我们魔族的勇士。”我点点头。这样的场面随便拽个天使过来都可以吐了。
　　别西卜忽然说：“诶？哈士博，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往台下看去，果然又上来人了。对方是个黑四翼的堕天使，身板不大，却举着个巨大的镰刀，笑容妖媚。
　　哈士博略带兴奋地点头：“对啊。唉，怎么会撞上昔拉呢？”
　　我在罗德欧加这个明媚的下午刮来的一阵冷风中呆滞。
　　虽然翅膀黑了。虽然个子高了。虽然气质邪了。
　　可是那张脸……玛门，你在搞什么！

　　昔拉的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看到有人上来，毫不顾忌来人年纪尚小，举起手中的隆基努斯之枪，就直直刺过去，速度快得惊人。小小的玛门飞速划下镰刀，将他的矛打歪，又向后滑翔一段，举镰，深深嵌入地面。地面歪歪扭扭裂开，却疾速直冲昔拉。昔拉反应很快，飞起来，又向他冲过去。
　　瞬间昔拉已至玛门身前，使了十成的力，矛身向玛门击来，玛门再躲不开。他举镰挡住长矛，稍一使力竟轻松将昔拉弹开。
　　昔拉已算怪力。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全场分外安静。
　　不出多时，玛门把昔拉打在地上。昔拉双眼已经杀红，捂住伤口，仍旧没有表情。玛门收回镰刀，扛在肩上，回头看向我们这边，特别骄傲的笑了。
　　主持人讷讷地说：“啊，玛门获胜。还有人要挑战玛门阁下吗？”没有回应。
　　“那么，玛门就是今年的黑暗骑士了。”台下传来欢呼声。见他一直看向我们这边，主持人问：“阁下是想挑战在座的撒旦吗？”众人哗然。
　　玛门舔舔牙尖，邪邪一笑：“不了。”
　　魔法那边仍未结束。我把玛门叫了上来，打算让他坐我旁边。玛门堕落以后，确实在一年里面长大了不少。虽然脸上稚气不减，但至少武技强了很多。
　　我看着他：“你怎么……”
　　他笑了：“我来找你来了。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会来找你的。”我怎么不记得这个事情……“为什么不待在天界呢？”“待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况且我在魔界也学会很多，我觉得比以前强多了。”我轻笑：“学会了打架？”
　　他抬眼：“喂，你说话能好听点吗？”我摸摸他的头：“好了好了。欢迎你来魔界。”他拨开我的手：“别跟我摆长辈的架子。”
　　我端详着他秀丽的眉眼，忽然觉得很眼熟。这孩子确实长得很好看，成为魔族以后更是添了几分妖媚。突然想起来那天路西法见到他时的态度。
　　“……玛门，你跟路西法认识吗？”
　　他抽了根烟杆吸上：“全天界都认识他。”“那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嘿嘿，说不定我打人太多，有人到他那儿告状去了。”我笑着拍拍他的脸：“没个正经。”
　　玛门……这个名字我也和路西法说过。我喜欢玛门，路西法喜欢哈尼雅。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手，而且我也没堕落，说不定我们就会有孩子。说不定我们的孩子就能够叫这两个名字。如今他有了哈尼雅，却是和别的女人。
　　“玛门，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名字。”他愣了愣，继续抽烟，缓缓吐出一口白雾，脸隐没在雾里。“嗯，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叔叔经常来照顾我，要不然我真死了。是他给我取的名字，但是长大以后他再也没来过。他从不让我看他的脸，说是在战争中毁了容貌。我也想找他，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他真是个好人。”
　　他放下烟杆，笑笑，已经变成红色的眼眸里却闪过一丝水色：“谁知道呢。其实我猜他就是我爸，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从不让我叫。可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把他当亲人。”

　　我把玛门留在潘地曼尼南，给他官职，送他去学校。虽然起初他死活都不肯去，不过最后还是屈从了。
　　我时常也会翻出镜子看看天界，却总是守在路西法身边。哈尼雅这些日子总算长大了一点，渐渐有了些少年模样，仍是像极了路西法。他的性格单纯温和，很是讨人喜欢。人都说儿子是恋母的，不过哈尼雅看去更依赖他老爹。哈尼雅的魔法天赋好得惊人，在神法声驰誉走，再加上他是路西法的儿子，格外受人尊重。想想小玛门，同样都是孩子，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路西法来找我的次数不算多，但一次比一次得寸进尺。尽管如此，他从未越过底线。我实在对他恨不起来，只要他一使杀手锏，我对他就完全无可奈何。
　　“伊撒尔。来，把手给我，我带你去看雪月森林。”
　　“伊撒尔，你真的舍得和我分开么？”
　　“伊撒尔，你过得好，我真的很开心。”“伊撒尔，我爱你。”
　　“宝贝，我真的很想你。”
　　……
　　路西法绝对谙解我的弱点，任何事情只要我有所抗拒，他立马来了。我这人就是见不得人软，人一软我就什么都能答应。何况是路西法。被那双蓝澄澄的眼睛盯着，你敢说半个不字？
　　直到那天被哈士博撞到我跟他在一起。路西法走后，哈士博脸色很难看：“陛下，您不能相信他。您忘了……”我打断他：“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说的意思，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