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番外之七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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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历七月初七，是民间鹊桥会节日，又叫情人节、女儿节，人们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鹊桥，便在人间河流放灯，让牛郎认路快步与织女相会。宋代以后不少文人诗文中有此记载。】
这是吴邪被骗到南疆的第一个年头。
平日里，吴邪做着与佣人无异的活计。没办法，谁叫先前大言不惭道了“以身相许”四字呢？
所以被带到南疆后，吴大少爷彻底失去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快意日子，虽则从前也却没有使唤下人做这做那的恶习。但好歹比现在的日子要好得多。
张大爷习字，旁边候着，磨点墨顺带着送些溢美之词。张大爷习武，旁边候着，倒点茶水顺带着擦些汗。张大爷洗澡，旁边候着，哼点小曲……
咳，吴邪觉得自己很是狗腿，很是丢吴家的颜面。但仔细想想，吴家上下都是张大爷救的，自己做点小活又算得了什么，权当报恩。但还是憋屈。
……
这日到了七夕，是南疆单身男女的盛会。南疆民风开放，不似中原一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两个或许洞房才见得第一面。南疆的男女看对眼了，互相唱山歌通情意，再来个走过场的说亲，那亲便是结定了。再讲究一点或是日子碰得好的话，便可趁着乞巧这天参加芊河的灯会，当着人山人海定下姻缘，叫女方很是长面子。要是没有对象的也可以去灯会碰碰运气，十有八九会有个好姻缘。
吴邪听说后，有些激动。想自己活了二十几年愣是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真是太丢老祖宗的面子了，这么个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但是想想自己又不是自由身，难免有些泄气。
但是那个喜欢戴黑眼镜的齐先生带来了好消息，说张家要主持灯会，今年的负责人就是张起灵，身边缺个照应的人，吴邪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说到这位姓齐的先生，当吴邪晓得他是张起灵的夫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震惊，如此不着调的先生却教出了这么着调，着调得未免太不近人情的学生，先生也算好本事。
可以出去耍耍，吴邪有些小小的兴奋，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人总是要学会内敛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刚开始的会前演讲暂且不表，反正沉默如张起灵也是不会自己动口的，都是另外一个巧舌如簧的族中先生代劳。张起灵只负责站在一旁，只要张家出了人，哪怕是个哑巴也是没关系的，走个过场而已。
芊河边被整饬得亮如白昼。河心的凉亭上缀满灯笼，窄窄的木桥上也挂了不少。街道上自是不必多说，猜字谜的、卖灯笼、面具的，在路旁错落分布，挤满了人。会做生意的糖葫芦卖家扛了俩棍，脸上挂着快要溢出来的笑。
吴邪在张家先生致完辞后终于有点忍不住，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同张起灵打了个招呼：“公子，您可以给我放个假么？”张起灵皱了皱眉，听到吴邪这么称呼自己总是不舒服，但又不能明说，族中那么多人瞧着呢。吴邪乍一看以为张起灵不许，有些失望：“公子是不许？”
张起灵直接转身，看了那族中先生一眼就走下了台。吴邪心中不爽，却也只能跟着，默默骂着：装祖宗，装祖宗！
却见张起灵直接走到了那卖糖葫芦的地方，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指着其中一根棍：“给你。”吴邪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跟我讲？”半晌没得个回复，吴邪索性直接扛了那根在自己肩上。嘿嘿，自从小时候北上后就再没吃过糖葫芦了，这么一大棍，美死了。
张起灵继续走，吴邪继续跟。穿过人山人海的途中吴邪眼睛就没离过那根糖葫芦棍，原先是美的，后来仔细想想自己一个人也吃不掉，拿个一两根就算了，其他的倒不如卖了赚点零花。但又想到这是张起灵送的，这样办貌似不妥，于是一路纠结，等到再抬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河边。河里已经有了许多花灯，随着水波一漾一漾，煞是好看。
卖花灯的还在那边介绍：“夏历七月初七，是民间鹊桥会节日，人们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鹊桥，便在人间河流放灯，让牛郎认路快步与织女相会。花灯也可寄托有缘人的情丝，若是直到第二天天明都不沉入河底，有缘人便可相依到老……”
吴邪还在纠结糖葫芦的事情，卖灯人的话自然也是听了一点漏了一点。再抬头，只瞧见张起灵盯着自己不动，眼睛亮亮的，吴邪扫了一眼，自以为了然：“你要放花灯？”
“……”
“好吧，那就放吧，你先帮我拿着。”说罢吴邪把糖葫芦棍塞张起灵怀里。
取了个花灯，接来卖家的毛笔，吴邪想也没想直接在花灯上写下：张起灵、吴邪。然后淡定把花灯投水里，拍了拍手，看了眼周围人怪异的眼光，吴邪有些奇怪，但也没想多少，只当是路人觉得自己的字写得好看要多看几眼。
“好了，放完了。”吴邪对张起灵道。
“……下次别叫我公子。”
“那叫什么？”
“……”
“好吧，那就小哥。小哥，我可以把这糖葫芦卖掉么？”
“……”
“好，那就不卖。算了，也没有玩的兴趣了，回去吧，小哥。”
……
在之后的之后的某天，吴邪同志终于知道了这花灯的意思，但是已经无力挽救。
因着吴邪隐约记得在放灯的第二天早上去芊河洗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一朵卡在水中枝蔓上的河灯，当时手痒还特地拨过来瞅瞅，确实出自自己的手笔，还特高兴带回了自己小屋子专门供着。怪不得那日晚些时候张起灵过来敲门的时候瞧见了灯后整个人都不对劲，然后吴邪就用自己的清白验证了那不对劲。
吴邪想完之后不禁感叹，孽缘啊孽缘，再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不抵抗有些窝囊，想来想去又没什么实际性的补偿，索性哀叹一声继续荼毒张家的混账。
吴邪，张家几百年来第一个外姓男媳妇，从此过上了养尊处优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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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番外之七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