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八章 ...
-
档案上关于伊鹤建三的最后一条记载是：“××年××月××日，此人于山戌街与某黑衣人接头，被佐仓小队发现后，黑衣人逃走，伊鹤建三被抓获，从其身上搜出总部地形详图一张。”将己方情报送与他人，看样子的确是内奸？一护想起那张带着点阴戾又有些狡猾的脸，倒觉得这事有点儿奇怪。就算他是内奸，也不会是这么容易的就被抓住的人吧？而且从这最后一条记录之前的几条记录看来，这个人好像完全没有暴露啊。
但从上次乌尔奇奥拉处置伊鹤的情形看来，这位兄弟似乎没认账，不过他倒是好像知道自己会被抓住一样，言语中颇有点儿认命的意思。这就更是奇怪了，虽然一护也和他交往不多，但他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个会让自己的命运任由别人摆布的人。
这个伊鹤建三，显然掌握了相当多的情报，甚至可能远远多于乌尔奇奥拉知道的。要是能见到这人，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
只是……
一护抬头看了看窗外淅沥的小雨，天空一片灰暗，空气潮湿又厚重，让人呼吸都沉重。这个组织的阴暗也正像窗外的天气，被判定为内奸的人在这两个多星期里，恐怕早就成了路边的一滩烂泥了。在看过了这些档案之后，一护才知道当日葛力姆乔说的被丢弃的少年那样的事，在这里确实是稀松平常。
他沉思了一会儿，想到了个办法。
“啊，山田大人！您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告知小的啊，早知道您今日要来，小的就多做准备了。来人，快给山田大人上茶！没长眼睛还是没长手脚啊！”
站在一护面前一边点头哈腰还不忘气指颐使的这位，就是乌尔奇奥拉手下戊分队的队长佐仓荣介了。此人面色苍白，干瘦又有些驼背，走路的时候脚步轻浮，看样子似乎身体状况欠佳，原本三十出头的人看上去竟然像是有四十了。
一护看着他堆满了谄媚笑容的那张脸，屏息几秒后，终于还是不忍再看。虽说不看着人眼睛说话不太礼貌，但他确实是看不下去了。
进了佐仓的办公室，一护坐下喝了口茶，才开口说道：“听说，我调来之前，佐仓队长刚立了大功啊。”
佐仓一愣，估计是没想到一护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不过他随即回答道：“不敢不敢，只是尽了小的的职责而已。”
“呵呵，捉到了威胁到将军大人生命安危的内奸，还说不是大功？看来佐仓队长的能力还远不止如此啊。”一护说完这些话，才突然想到，自己说话怎么也成这个腔调了？！啧啧，被这里的变态传染了还了得。他眉头一皱，不由得端起茶杯，有漱个口的冲动。
“呵…呵呵……不敢，不敢。”佐仓站在一旁是听得心虚，又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大人到底打算卖什么药，只得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可是听说了，这位山田大人，明面上说是乌尔奇奥拉大人的左膀右臂，实际上却是那位神秘大人的新宠。那位地位仅次于将军大人的，传说美得不像话的大人。听说，那位大人对这个山田可是宠得紧，甚至这山田闹脾气使性子要出来活动也任由他来了，这可是从没有先例的，还让他管点儿事，放任到这个地步，那可不是一般的宠爱。要是得罪了这位，恐怕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他佐仓死的。
一护当然不知道这佐仓是从哪儿听来了这些没头没尾的传言，也不知道他现在脑子乌七八糟的竟然都想的是这些。他也看出这人在他面前紧张得不得了，也本能地觉得挺对不住他的——本来长得比较凶又不是他的本意！还记得在高中里就有那么一个女孩儿，一看到他就要被吓跑，为这事他还没少被龙贵那家伙骂……
想到这些，一护调整了一下面部神经，露出一副自以为相当温和亲切的表情，对佐仓荣介说：“不用紧张，我就是想说，能者多劳。佐仓队长的才能我是早有耳闻，这次来就是想让佐仓队长帮我一个忙。”
一护躺在屋顶上，夜晚的星空叫他百看不厌。
他不是从小住在东京大阪那样的大城市没怎么见过星星的孩子，空座町夏天的星空还是很美的。只是，这个世界的星空，不知道为什么，总比那边的要唯美许多。他黑崎一护本不是喜欢伤春悲秋的呆子，可这深蓝色天幕上璀璨的星星却像是有别样的魔力，让人不由得整颗心都沉静下来，开始思考些平时不太会思考的东西。
“唉。”
一护也感觉到自己跟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想只知道直来直去的小子不一样了，他不喜欢自己的变化，但又无力阻止。其实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得要钻进这些错综复杂的阴谋和秘闻里。本来放开这里的一切回到自己的世界，过安稳又简单的生活也是可以的。
只是，他觉得，他忘了要守护的东西。
而这却是他不得不找回的记忆。
不然就会后悔。正如山本老头所说。
这几个月，他渐渐想起了好些关于他和……过去的惜颜相处的片段，虽然还记不起他的名字，他却知道那段感情是刻骨的。
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这么一个人。容颜身段，惊为天人，却是男子；出身显赫，却愿与他这外来的毛头小子相好；身居高位，却能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回忆都太美，一护闭上眼，却只希望这是他的一场梦。
他笑着摸摸他的一头乱发，轻轻吻上他的唇。
“如果从未见过你，我便从未心动。”
橙色头发的少年脸上浮起红晕，却扭头说：“都说了我不是小姑娘了！别拿这些话来哄我。”
他无奈地摇头，道：“你为何不信？你与那人本无半点相像。”
少年避开他的目光，说：“我…大家都这么说。”
他扳过少年的脸，磁石一般的眼眸牢牢地吸引了少年的视线：“那可有人告诉过你，我与他相恋？”
少年有一时失神，喃喃道：“……这倒没有。”
暖风阵阵，樱花漫天。
他将少年揽入怀中，薄唇微启，在他耳边轻声吐出三个字：
“我爱你。”
醒来的时候，脸上一阵紧绷。
原来是干了的泪水。
一护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屋梁，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很久，他才坐起来，飞快地穿好衣服，冲出房门。
这时的一护，脑海里只有一个名字。
志波海燕！
他记得志波海燕，还记得那人是个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一模一样！
之前他没注意到这一点大概是因为这也和他与惜颜的记忆有交叉，所以他根本没想起来。现在突然想起来，才觉得寒毛耸立。
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几乎瞬间就塞满了他的大脑。
首先就是派他来执行这个任务的人。为什么山本老头会让他这个几乎是志波海燕复刻版的人来叛军当卧底？他到底是别有用意还是根本没注意到？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或者说执政院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异议？难道就没有人觉得由他来当这个卧底有点太不妥当了么？虽说许多人关于那时候的记忆都因为某种缘故丧失了，他们总不能连志波海燕这个头号大敌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吧？至少从当时那些队长开会的情况来看，他们都还是记得志波海燕的。
还有这个组织也是疑点重重。看样子这个出云会既是叛军的前身也是现在叛军的一个分部，据说之前来刺探的情报人员不到三天就会被他们发现继而甩掉，为什么单单就黑崎一护的运气那么好，轻轻松松就打入了？是之前的情报人员太蠢还是他太优秀？他们似乎都只是刺探，难道此前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命令他们潜入叛军内部？难道这卧底还非他不可了？说起来他才是最不适合担任这任务的人吧？！就算这些小喽啰从来没见过志波海燕，那像乌尔奇奥拉、平子真子这样的人总见过吧？退一步说就算他们也没见过，作为市丸银贴身下属的葛力姆乔总该见过吧？为什么他们这些人从来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过疑虑呢？
一护之前还以为自己这次卧底经历还是挺曲折的，但现在细细想来，这个过程根本就太顺利，顺利得上上下下都透着诡异！
他直接冲到了厨房，找到被使唤到灶前打杂的花太郎，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一丝控制力，笑眯眯地对他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那个女人给我找来，尽快！”
花太郎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把他一把拉出了厨房的副总队长大人，虽然眼前的人在笑，但他眼中的寒光还是让花太郎不寒而栗。
他只能茫然地点点头，看着那人又如疾风般消失了。半晌，才想起灶上的饭也许快糊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