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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得志便猖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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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无衣出来,锦绣行礼后带半夏和剑心进去照顾齐齐羞月。
齐齐菏泽转头看赵无衣。
面容俊逸,身若修竹。
他是已故端敏皇后之子,出身高贵,才十八岁就击退燕国,军功在身,这样的天之骄子,真让人嫉妒!
“你觉得本王这个妹妹怎么样?”
“安和公主意志坚定,手脚筋脉俱断却无半句怨言,经大难仍性情不变,便是男儿也很难做到,我十分佩服。”
齐齐菏泽笑了,这话倒有些像我大燕男儿结拜时说的话,想她齐齐羞月还上杆子的去靠近赵无衣,真丢人。
赵无衣语气一转,扭过头看向齐齐菏泽,道:“我想娶她为妻。”
“你真要娶她为妻?”齐齐菏泽惊了,齐齐羞月是赵无衣所救,虽然自己没亲眼所见但也能想到那是何等糜烂的场景,周国最重女子名节,出身高贵的赵无衣居然要娶一个可能已经失去清白的战败国公主?
“是。”赵无衣表情认真,神态磊落。
“劳烦七王子好生照顾她,我要先行回京。”
他说完踏着一路月光离去,留下瞠目结舌的齐齐菏泽,和屋内欣喜的几人。
半夏喜形于色。“公主,赵将军一定是回京去找他父皇赐婚了!”
“是啊。”齐齐羞月淡笑。不枉自己这一路投其所好,伪装成周国最崇尚的女儿家形态——娇弱温顺又无辜美好。赵无衣一个在军营长大的生瓜蛋子,见过几个女子?怎么抵得住自己柔情蜜意的攻势。
剑心问。“信,送不送?”
“送。”齐齐羞月舒展身体任由锦绣为她抹上香膏,青丝缠过苍白的面颊,脆弱又妖娆。
“人心易变,我如何能把自己的命运依托到别人手里。”
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日齐齐羞月派锦绣向赵无衣道谢,被告知将军有要事已经连夜赶赴盛京。
情窦初开的少年人,感情真挚而热烈。齐齐羞月对着镜子捏了捏粉白娇憨的脸蛋,真是感谢自己没有长成齐齐多布那副令人生厌的模样。
一路平静的到了盛京,和亲使团住进了驿站。
这几日,盛京不可谓不热闹。
先是与交战多年的燕国签订了“兄弟盟约”,边境终于得一夕安宁;接着燕国和亲使团进京,声势浩大,惹得附近的百姓将道路围的水泄不通,都要看看燕国人长什么模样;然后,皇上将班师回朝的五皇子加封为瑾王。
这可真是平地惊雷!
自大皇子赵无忧成年被封瑞王后,几个皇子没有一个被封王的。圣心难测,一时间,瑾王府门口车水马龙。
七月初八朝会,周帝赵坚在朝堂召见燕国七王子齐齐菏泽。
齐齐羞月半卧在逍遥椅上,眉头紧皱。直到门被推开,剑心走进来,她才勉强打起精神,问道:“怎么样?”
剑心回道:“裕安王回,既然是故人所托,不敢辞。”
“很好。”齐齐羞月唇角弯弯。
裕安王赵原,周帝赵坚的亲弟弟,十分受赵坚宠信,母后曾救过他一命。剑心带了信与信物找他,信上写:“万望贵人念母后之恩,救孤女于水火,若得进后院,惟愿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半夏迷惑了。“可是,若裕安王真的娶了公主,那赵将军……啊,不,现在是瑾王爷,瑾王爷怎么办?公主难道并不想嫁给瑾王爷?”
“笨蛋。”齐齐羞月笑容狡黠,“赵原对母后有情,若是我被许给一个世家纨绔,他当然不忍,若是身份高贵、人品贵重的青年才俊,他只会乐见其成,以慰古人。”
“原来如此。”半夏乐了。“公主真聪明。”
剑心突然道:“只怕人算不如天算。”
“什么意思?”齐齐羞月问。
“七王子觐见周帝,周帝说为公主指一个好亲事,被七王子拒了,七王子说大燕儿女,要嫁就嫁真正的英雄,否则,宁愿带公主回去。”
齐齐羞月面若寒霜,剑心继续道:“碧蟾说瑾王深夜进宫向周帝求娶公主,周帝说的好亲事,应该就是瑾王爷,七王子阻了这件事,是想给公主一个教训。”
“齐齐菏泽!”齐齐羞月怒火中烧,要站起来找他,无奈腿脚使不上力,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唬得锦绣半夏连忙去扶。
“公主,您的伤还没有好,不能动气,血!”锦绣掀开齐齐羞月腿上的盖毯,只见她的脚腕殷红一片,慌忙推半夏。
“快去拿药!”
齐齐羞月疼的汗如雨下,然心中怒火难消。
“去,叫……叫齐齐菏泽过来,当面给本宫解释清楚!”
一句话毕,人已经晕了过去。
剑心不敢耽搁,打个来回,回来对锦绣道:“七王子说有事在忙,公主既然有事,自当公主去找他。”
“中山狼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锦绣难得面露愠色,道:“他当公主虎落平阳就治不了他吗?告诉碧蟾,无论用什么方子,都得让七王子乖乖来求公主!”
“是。”
晌午时刻,齐齐菏泽来了,是被四个贴身侍卫抬着来的。
只见往日往日高大威猛的七王子此刻蜷缩在软椅上,手脚抽搐、面若金纸、口吐白沫。
四人正要将七王子抬进去,人影一闪,一个白衣女子抱剑堵在门口。
“留步。”
美人如玉剑如虹。
四人认出这是安和公主身边的丫鬟,停下脚步。
斜后方猛地窜出一个老者,身着灰色布袍,瘦瘦小小,两撇胡子尤为扎眼。他双手一拱,十分客气。
“剑心姑娘,公主安在?还求公主救救七王子。”
剑心神色不变。“有病就去治病,公主歇息了。”
老者见状,纳头就拜。“还望姑娘通禀一声,千错万错都是老朽的错,是老朽撺掇王爷阻了公主的好事,老朽该死,只望公主看在七王子与她血脉至亲的份上,赐予解药吧。”
他把头磕的砰砰直响。
剑心凤眼一抬,“原来是你。”
怀中宝剑出鞘,众人眼前一花,不等反应,就听“噗”的一声,一片鲜红从断了的脖颈冲了出去,老者还没反应过来,人头已经落地。
尚未闭眼的头颅骨碌碌滚了老远,饶是平日里不是善类的四名侍卫也吓了一跳,齐齐后退几步,表情惊恐。
红日映的宝剑寒光烁烁,只有躺在软椅上的七王子发出“嗬嗬——”的声音,泪水口水糊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