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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张 ...

  •   闲王相看儿媳,周凡过关了。此后闲王有事没事就来学堂转转,每次来都说想念周凡做的菜了,并且从不顾及亲王的身份,跟在周凡后面说给她打下手。其实她根本什么也不会,周凡刚开始的时候还礼貌的让她去休息。时间久了,因为闲王仍然跟前跟后的,周凡只好让她去做最简单的工作——扫地。从此,闲王千岁每次来名扬学堂都把厨房的地打扫的干干净净。
      周凡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她要名正言顺的离开,只有文阳侯府说了算。机会终于来了!林义铮前来看望女儿。
      因为李庭兰还在上课,周凡便把父亲让到卧室坐下。
      “凡儿,这次来我是有急事和你商量。”林义铮把茶杯放下,心急的说,天气很热,又是将近中午,他脸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爹,别着急,慢慢说。”周凡掏出手绢递给父亲,同时拿过扇子替他扇风。
      林义铮擦擦汗,说:“昨天你大爹爹找我了。跟你猜想的一样,他想让我们搬出去。”
      周凡问:“他没为难您吧?”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让你搬出去,我说你根本照顾不了自己,一个人住不是等死么?他想了想才答应我跟你一起出来。”说完林义铮端起茶杯喝水。
      周凡问:“他没说搬到什么地方吗?”
      林义铮回答:“说是给我们买一处宅子,每月会按时送月银过来。”
      周凡冷嗤一声,不屑的说:“他的话谁会信?买个漏风漏雨的破房子,银钱更是一文也不会有!”
      林义铮也知道,可是不答应又怎么样呢?
      “凡儿,那你的意思呢?”林义铮一切都听女儿的。
      “爹,您回去后他们找你时再跟他们说,同意搬出来。爹,我知道现在我们一无所有,您跟着我会过苦日子,但那只是暂时的。我也知道不应该逞一时之气,能多要点就多要点,过日子哪里都需要钱,。可是爹,我不想你因为一点银子再去受他们的侮辱!”爹爹为她做得够多了!
      林义铮眼眶发热,说:“我比其他的夫侍幸运多了,因为有凡儿这么懂事贴心的女儿。”
      此时站在门外的李庭兰想了想,决定立刻去找闲王。心里暗自埋怨,表姐太能拖了,直到现在也不把话跟周凡说清楚。
      来到闲王府,看门的一见是她,立刻迎进去。
      “表姐!”李庭兰人未到声先到。
      正在看书的闲王放下书说:“庭兰,什么事风风火火的?一点都不像你。”完全是调侃的语气,仍旧坐着没动。
      李庭兰快步走到她面前说:“凡儿出事儿了!”
      “你说什么?凡儿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闲王立刻站起来大声的问。
      “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是我说错了,是出事儿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凡儿还好好的。”李庭兰不敢笑出来,就是要吓吓你!
      闲王坐下,命令表妹快点说!想急死人么?
      李庭兰把偷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凡儿已经不是当年的六岁小女孩,她长大了,不再需要别人的可怜。并且我还知道,她不想做的事,整个文阳侯府也没人逼得了她,包括她的父亲。”
      闲王说:“正是这样,我才迟迟没有开口,怕她拒绝。否则我直接向文阳侯提亲了。表妹,这个媒人还是你来当吧!”
      李庭兰直接拒绝:“不行!凡儿一定不会同意,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毁掉我们这么些年的感情。”
      闲王看着她:“那远儿呢?我呢?”
      李庭兰摆摆手,无奈的说:“好,谁让你是我表姐呢!”
      看见李庭兰回来,周凡迎上来问:“老师,您这是上哪儿去了?”
      李庭兰决定实话实说:“我去闲王府了。”
      “哦,那吃过饭了么?”周凡没有细问,那是老师的私事。
      李庭兰拉着她进屋坐下,说:“没有。凡儿,这件事既然迟早得说,不如现在就说给你听吧!如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只当我没说过,我只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干脆点儿。李庭兰决定了。
      周凡乐了,问:“老师,您这么严肃干嘛?我向您保证,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现在您可以说了吧?”
      李庭兰想了想说:“我表姐让我向你提亲。”
      “提亲?我?”周凡指着自己惊讶的问。怎么可能!
      “是的,我表姐只有一个儿子,你可能也听说过。不过凡儿,那只是外界的传言,远儿绝不是那样的人。并且,凡儿,你是入赘闲王府。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我只是把话带到而已。”李庭兰终于松口气。
      “老师,容我想想好么?毕竟以前我从未考虑过成亲的事。您还没吃饭呢,我们快去吃饭吧。”周凡平静的样子让李庭兰有些不适应。
      周凡摇摇头,说:“我没生气,您看我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么?再说,婚姻大事,男婚女嫁本是人之常情,只是提前些而已。老师,再不吃饭,菜可都要凉了。”
      李庭兰拿起筷子吃饭时还在想,男婚女嫁?凡儿的想法还真是特别!
      思虑几天,周凡想还是把自己的决定告诉老师吧。闲王府,好进不好出啊!皇亲贵胄,她惹不起!身为世子的成远,外界把他传的相当不堪。这些也许都只是空穴来风,但是身为闲王府的独苗,又是齐国唯一一个被封为世子的男子,想必跟所有的官家子弟没什么两样!而她,只想要有一个温暖的家!没有争斗,固守田园,平安喜乐,这些,成远都不可能做到!还好闲王懂得尊重她,事先来征求她的意见,没有直接去文阳侯府提亲。这样,即使她拒绝了,也不会弄得人尽皆知,伤了面子和和气。
      就在周凡犹豫的时候,忠叔来找她。
      见到周凡,忠叔立刻说道:“姑娘,快救救公子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周凡急忙问:“忠叔,你说清楚,到底我爹怎么了?”
      听着忠叔的叙述,周凡明白了。一定是马有德以为爹爹不愿意搬出去,才寻了个由头让爹爹在大雨下罚跪一整天,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也太心急了些,连几天时间都不愿意等。
      “姑娘,现在怎么办?公子还躺在床上,他们不给请大夫,我和公子又没有钱看病。公子不让来找你,说你也没有钱,可是姑娘......”
      周凡打断他的话:“忠叔,你等一下,我去找老师借钱。”周凡转身出去了。
      李庭兰还在上课,听到敲门声,开门见是周凡,便问:“凡儿,又有不懂的了?”除了开始时的三年在这间屋子学习,周凡后来的日子都在卧室自学,李庭兰在闲暇时把该教的都教给她,剩下的时间全部靠她自学。
      “老师,您能出来一下么?”周凡小声地问。
      “好,你等一下,我进去交代几句。”李庭兰说完走回教室,片刻后出来。周凡带头直接进了厨房,李庭兰跟在后面。
      “凡儿,有什么事么?”李庭兰问。
      周凡看着老师,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老师,我想借点钱,忠叔刚刚来找我,说我爹病了,很严重。”
      李庭兰安慰她说:“凡儿,别着急。我马上让学生们回家,你先在家等着,我把大夫找来跟你一起回去。”
      看着老师匆匆离开的背影,周凡知道爹爹一定会没事的。
      带着李庭兰请来的陈御医,和忠叔三个人赶往文阳侯府。看门的倒是没有为难他们,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父亲,周凡心里一阵难过。几年时间下来,她早已把他当成真正的父亲。
      “爹,我回来了。”周凡俯下身子,看着爹爹憔悴的模样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她轻轻的探向林义铮的额头,真烫!
      不等她吩咐,陈御医坐在忠叔搬来的凳子上,执起病人的手,开始把脉。
      周凡和忠叔都紧张的盯着她,焦急的等待着。见她把完脉,周凡立即问道:“陈御医,我爹他怎么样?”
      陈御医说:“原本外感风寒没什么大碍,可是病人身体太虚,心焦火盛,这病得拖上一段时间才会好利索。我给你开副方子,每隔三个时辰喝一次。三天后我再来,派个人跟我去取药吧。”
      周凡赶紧施礼说:“麻烦陈御医了。”
      陈御医急忙回礼说:“不麻烦不麻烦,告辞了。”。
      忠叔立刻说:“姑娘,您留下照顾公子,我随陈大人去取药,陈大人,请。”
      陈御医走在前边,忠叔跟在后面去取药。
      直到忠叔熬好药端上来,周凡才想起来问道:“忠叔,您用什么付的药钱?”对这位从小便跟着爹爹的中年大叔,周凡始终是尊敬的。
      忠叔边把药吹凉边说:“陈御医说不用给钱,李先生付过了。”
      周凡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欠老师的好像越来越多。
      周凡和忠叔商量,两个人轮流休息,因为晚上还要给病人熬药。开始时忠叔不同意,认为这些本来就是下人该干的活儿。
      周凡绷起脸说:“爹爹已经病成这样了,如果您再病倒,谁来照顾他呢?只有休息好了,才有精神来照顾病人。就这么定了!”
      见周凡一副严肃的表情,忠叔只好同意。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周凡正在服侍林义铮喝药,马有德进来了,周凡一见是他,就知道准没有好事。
      马有德在屋内转了一圈,看着喝完的药碗说:“我就知道你们藏有私房钱,还死不承认,那这药钱从哪里来的?”
      周凡本想继续装哑巴,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爹爹被污了清白而袖手旁观。于是面无表情的回道:“大爹爹要慎言!这钱是李先生借我的,难道您也认为李先生会偷您的钱不成?”
      “你!你会说话?”马有德震惊的问。
      周凡看着他,说:“是,我能说话,只是不太会说话。”
      “你!你竟然敢欺骗我们!我这就去告诉妻主!你等着!”马有德一甩袖子摔上门走了!
      周凡无所谓的耸耸肩,该来的总会来,怕也没用。只是她完全没想到,那个所谓的娘周英和马有德会做的如此绝情,差一点她又死去一次。
      马有德来到周英房内,将周凡会说话的事告诉了她,最后还添油加醋地说:“妻主,不是奴多嘴。您想,自从六岁开始到如今,她一直装聋作哑蒙骗您,一定是因为心存怨恨,不愿意叫您为娘。妻主,这些年,您供她吃供她喝,还供她念书,她却如此待您,简直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妻主息怒,奴只是为您抱不平,不是故意要诋毁凡儿!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女儿,您就原谅她吧!”马有德立刻跪下来,表面上是为周凡求情,心里却明白得很,妻主的脾气他太了解了!火已经被他烧起来,周凡,等死吧!他恨恨地想。
      周英看着跪在面前的马有德,说:“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快起来。”
      马有德谢过妻主站起来,周英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人!”立刻进来两个身材高大壮硕的女卫。
      “你们两个,去把周凡那个不孝女带到祠堂思过!没我的命令,不许给她送吃的!”周英怒气冲天。
      两个女卫得令急忙赶往周凡那里。
      此时林义铮已经醒了,周凡正在陪他说话。看见两个径自推门而进的人,林义铮的脸色更不好了,“咳......咳”,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紧紧地抓着女儿的手。
      “你们有事儿?为什么不先敲门?”周凡质问。两个女卫前来,明显的没有好事!
      “三姑娘,奉大学士之命,带你去祠堂思过!”女卫的脸跟她们主子一样,冷冰冰没有表情。
      “你们,咳......不能......”林义铮挣扎着想坐起来。
      “林夫侍,这是大人的命令,属下只是奉命办事!”女卫的声音也让人发冷,更是一点也没有做属下的谦卑。
      周凡连忙安抚爹爹,说:“不用担心,爹爹,我会没事的。走吧!”她示意女卫带路。
      将周凡带进祠堂,女卫立刻把大门从外面锁上,以防止她逃跑。
      周凡回身看看,此时她才有了危机感。难不成要把我困死在这里?不能吧?
      祠堂里除了阴森森的牌位自然是什么也没有,周凡在蒲团上坐下来,想了想,把地上的三个蒲团顺着摆在一起,这样累了还可以睡觉。
      就这样她睡睡醒醒,肚子饿了也没有人来送饭,继续接着睡觉。
      第二天下午,祠堂的门终于被打开,李庭兰和闲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人。此时周凡已经高烧陷入昏迷,闲王示意身后的女卫抱起她,一行人快步离开祠堂,回到周凡的房间。
      “陈御医,她怎么样?”李庭兰焦急的问。
      “先喝几服药看看吧。”陈御医故意这样回答.文阳侯府太不地道,这是把父女两个往死路上逼啊!既然闲王都来了,那就表示她很关心这丫头,周大学士,你可要小心了!
      “文阳侯,周大人,凡儿病的这样重,我想把她带回书院亲自照顾。毕竟阿忠还要照顾林夫侍,我知道这有些不合礼数,但谁让她是我的学生呢?你们说是吧?表姐?”李庭兰最后一句故意问闲王。她的面子可以不给,表姐的面子你还能当真给驳了?
      周英心里气闷不已,文阳侯更觉得像被打了一巴掌。这不明摆着说侯府苛待他们父女两个吗?本来是自己的家事,却无端惹来闲王,真是个惹祸精!文阳侯暗自咒骂周凡。别说是闲王,就是李庭兰她也惹不起啊!
      “只是要劳烦您了。”文阳侯倾身应道。
      “阿忠啊,你们公子你可要替凡儿照顾好了,否则唯你是问!”李庭兰意有所指。阿忠急忙答应。
      文阳侯和周英憋屈得差点吐血,这算什么?真是欺人太甚!不过她们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表面上还得讪笑着给足人家面子。
      陈御医又给林义铮把过脉,开了方子,叮嘱千万要按时服药,随着闲王一行人离开了。
      她们前脚刚离开,“啪”,文阳侯周子琪便打了周英一耳光。
      “娘,您......”周英捂着脸看着母亲。
      “说你蠢你还觉得委屈,我早提醒过你,不要去惹那个丧门星,你偏不听。你明知道她背后有人撑腰,还上赶着招惹她。今天闲王也来了,看来对她也很关心,你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去得罪惹不起的人呢?我知道,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你啊!”周子琪叹息着走了。
      周英也觉得事情大条了,她立刻转身去找马有德算账!
      闲王留下一个人帮忙照顾周凡,带着其他两人走了,言明明天再来。
      喝过药,周凡半夜便醒了。虽然浑身酸痛,脑袋也有些疼,借着明亮的烛光,发现自己已经睡在学堂的床上,之前在文阳侯府发生的事一一回到脑海。看着在桌前看书的那个身影,很明显,是老师带她回来的。不由叫道:“老师!”
      李庭兰听到声音立刻走到周凡床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说:“还有些热,药一会儿就熬好了,吃完药再睡,啊?”
      周凡感到鼻子发酸,说:“老师,谢谢您!”
      听见周凡浓浓的鼻音,再看看她眼里的泪花,李庭兰笑着说:“凡儿是感动得哭了吗?你要是真想感谢我,以后就天天给我做饭,如何?你先别急着答应,可是天天啊!”
      周凡吸吸鼻子,说:“我记下了,并且答应您,以后每天都给您做饭。” 只是一瞬间,周凡便做了决定,她要留在京城!老师的恩情她不能不顾,老师无儿无女,待他如亲生女儿一般,她做不到一走了之,否则真成了忘恩负义、无情无义之徒!留在京城,既可以照顾老师,又免了爹爹的颠簸之苦。至于婚事,这个时代是没有自由恋爱一说的。既然不离开了,文阳侯府也会想办法把自己攥在手里,到时随便塞个男人给自己,与其这样,不如嫁给成远,看看他的娘和姨,他应该不会太差劲吧!
      李庭兰惊喜的问:“凡儿,难道你不打算走了?”
      周凡清清喉咙,说:“原本打算先挣点钱,带着您和爹爹离开。因为怕您拒绝才一直没跟您说,毕竟故土难离。如今看来更是困难重重,爹爹病在床上,而文阳侯府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打算。老师,我最担心的是他们包办我的婚事,他们塞给我的男人一定好不到哪儿去。所以,我答应您,决定入赘。”
      “你真的想好了?毕竟入赘的女子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李庭兰忧心地说。
      周凡摇头说:“老师,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闲王世子能否幸福。”但愿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放心吧,你婆婆会很疼你。昨天一听到你回家了,因为不放心你,就跟我一起去看看你是否平安。没想到我们真的去对了,否则后果真是难以想象!”李庭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喝过药,又吃了点粥,周凡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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