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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情意迷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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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人硬扳了过来,眼前一暗,不得不直接面对,火光摇曳,他瞳仁漆黑深沉,又亮如天上的星子,浓眉高鼻,棱角分明的下巴,头上带了一顶这里男子最寻常戴的布帽,帽子的边缘插了一根翎羽,这样的王文谦她是没有见过的,别于往日的儒雅,带着一丝野性,可并不粗犷,反而显得隽秀英气。
不是自夸,这里的男子,还没哪一个有他这么好看的,傅清月看到好几个女孩子,不停的往他这里张望,可看到他身边的她,多少有些失望和妒忌,看向傅清月的眼光赤~裸裸的羡慕。
也有些大胆的,趁着他走动时,把头上插戴的鲜花往他身上掷,可惜,都被海生当做暗器一一扫掉,傅清月看到这一幕,不动声色的在心里嘿嘿直笑,唉,今晚的芳心怕是要碎一地哦。
心里是喜的,脸上是冰的,眼中却是怒的,可王文谦又怎么会看不懂她的小心思,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他修长有力的手抚上她的脸,在她的唇边流连,忽然用力一抹,放开来,伸进自己的嘴里,用力的吮吸,像是极美味。
傅清月一怔,愣在当场,满脸的不敢置信,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刚刚他用手抹了她嘴角残留的液渍之类,而后吃了,还津津有味。
这样孟浪的行为,虽然在这个充满爱意的夜晚,这里男女欢爱开放直接,可看归看,自己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的第一反应是,他醉了,高纯度的壮家米酒把他给灌醉了。
“清月,我没醉。”他似了解她心中所想,又靠近了半分,喷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极浓的酒味,笑起来坏得很。
一般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虽然她没有真真了解过他的酒量,如果他真醉了,那今晚她是不是有机会......,想到这,像是突然获得了什么重大的喜讯,陡然兴致高昂了起来。
可她还没来得及验证,他们就分别被几个年轻的男女围了过来,邀请参加大家的共舞。
他们并不知道傅清月双手被绑,跳起舞来不方便且尴尬,正要笑着回绝时,王文谦一把把她拉起,带着她往人群里去。
竹竿舞,顾名思义,两根巨大的竹竿摆在地上,竹竿两旁分别蹲着五男五女,手中又各拿着一根竹竿,跟着既定的节奏手中的竹竿时张时合,拍打在地上的大竹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已经有年轻的男女进去,步伐跟着拍打的节奏跳跃起舞,这看起来很简单,因为它是有规律的,只要跟着它的节奏感,就不会被夹到脚,可是真要进去,就要注意脚下的节奏,因为节奏是会变的,又要保持上身的优美动作,还是有一定难度。
一个二八少女,穿着民族黑色为底,彩色装饰的的服饰,像一只黑色的花蝴蝶,在竹竿跳跃的音符中翩然起舞,大约她的舞姿最是优美灵动,拍竹竿的人默契的把节凑加快,可蝴蝶姑娘根本没有惊慌,脚法灵活,上半身为了配合脚下的快节奏,扭动出的舞蹈更加狂野激烈。
让人看了,也跟着她一起激动热情,等她以一个跳跃的姿势结束这段舞蹈,周围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叫喊,蝴蝶女孩一改刚刚的豪迈洒脱,有些羞涩地跑开了。
接下来,竹竿舞变得更有难度,要求男子背上女子,再一边跳跃一边通过竹竿阵,刚刚看那个蝴蝶姑娘跳的时候,傅清月就很想试一试,可自己双手被绑,裙子又太长,不像那些姑娘们,露出用彩带绑腿的裤子。
正苦恼间,一个宽阔厚实的后背出现在眼前。
王文谦把下摆往腰间一卷,在她面前委身,“上来吧。”他歪着头看她,两眼亮晶晶的。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傅清月一跃,趴在他的背上,他四平八稳的起来,带着她闯竹竿阵,他的背宽厚有力,傅清月趴在上面,心里安静了地看着他脚下的竹竿。
忽然,左侧被人猛撞了一下,王文谦一个不稳,差点被竹竿夹到了脚,幸得他有武功底子,反应灵敏。
原来,一起进竹竿阵的男女组合之间,以撞倒对方拔得头筹,瞬间,王文谦左右被夹攻,可危险一个个被他破解,旁边的人一片叫好,傅清月也忍不住的咯咯直笑。
刚刚还在他背上的片刻尴尬,此刻被同仇敌忾,珠联璧合的气氛渲染,她一边指挥提醒王文谦左右靠近的“敌人”,一边着急地看着脚下的竹竿,生怕他被夹到脚。
眼看脚下的竹竿就要夹着脚,傅清月紧张到叫了起来,身下的人长笑出声,爽朗的笑声除了震动耳膜外,背上传来的嗡嗡震动让人心悸发慌。
原来他是故意的,傅清月气得挠了一下他的咯吱窝,他手一松,她作势就要掉下来。
“你别挠,摔下来可别怪我。”
傅清月吓了一跳,不敢动了。
眼角余光瞥见海生和那黑衣男子站在边上,也看着他们笑,虽在这陌生的民族陌生的地方,可被他手下的人这么直刺刺地看着,还是让人觉出一丝羞赧的。
当他们回去时,已经月上中天,王文谦拥着她走在前面,海生和黑衣男子走在后面,从竹竿舞场下来,他就这么一直拥着她。
夜晚的寒风习习,可脸上热烘烘的,刚刚的热情和激烈还没有完全褪去,欢声笑语犹在耳边,她手里抱着一小坛酒,是她从篝火晚会上顺过来的,这种甜滋滋地糯米酒,真的很好喝。
海生与他们住房相连,到了门口,傅清月把手中的酒递给海生,“刚刚都不见你们怎么喝,尝尝这个,味道很好,也不会醉人。”
海生笑得腼腆,他的任务就是时刻盯着她,在晚会时根本不敢放心玩放开喝,汉人小伙深得姑娘们的喜欢,王文谦已经有主,于是她们的目光就聚到海生和黑衣男子身上,不少暗送秋波,送酒食的,他们虽没有直接拒绝,但也没有尽兴。
傅清月当面说穿,让他有些讪讪,王文谦开口道:“拿着吧,还有那两只窑鸡,等会你们一块吃了。”头领送了两只窑鸡给他们,海生一直拎着。
回到房里,傅清月进了内间,两间单独的卧房,中间相通,夜已经深沉,此时屋里格外静谧,虽然刚刚外面热闹非凡。
王文谦把门合上,转头看过来,低声道:“你过来。”
傅清月走过去,在尚有一臂距离的地方停下,疑惑地看着他。
王文谦眉眼含笑,缓缓走近,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和着男子强烈的阳刚之气,迎头铺面地盖过来,刚刚喝的酒在体内“轰”地一声燥热起来,明明还平静的心湖,此刻已是汹涌暗动,头也跟着眩晕了起来,眼睛盯着他的衣襟处,蒙蒙地发愣。
手上一热一松,低头一看,链子已经被打开,双手得以重获自由,她还没从刚刚涟漪艳丽的感觉中出来,一时间有些呆。
王文谦把链子收好,拍了拍她的脸,笑道:“想什么呢?夜深了,别人都睡下了,你自己洗漱早点睡吧。”说完就把外套脱下,接着是腰带。
傅清月脸一红,转身往里面的净房走去,两日之约,夜深人静,他没有叫醒别人帮忙她洗漱,而是充分的信任,解了她的禁锢。
再出来时,他还没从净房出来,里面偶尔传来哗哗的水声,傅清月整理好自己,见炭炉还红着,便往茶壶里添了水,不一会,水壶便嗞嗞的发出声响。
王文谦出来的时候,眼前一幕,让他脚步一顿,虽然两日来为了守着她两人同吃同住一室,但各有各的床榻,她也一直恼怒自己,所以除了必要的同进同出外,她一进房间就很少出来,他也不会进去,所以他们之间少有交集。
可今晚,她如出水芙蓉般地端坐在哪,茶香袅袅,巧笑倩兮,暗香浮动,美人在旁,这无疑是令人心醉神驰的事。
王文谦微笑着走过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明早可不许赖床。”
傅清月一赧,昨日早上计划要到七星山上看日出,一大早就要起来,可她赖床就赖到太阳出来,看日出就成了看太阳。
她低垂着眼,舀了一碗茶水,顿时茶香四溢,袅袅的水汽朦胧了视线,刚刚匆匆一瞥,她就不敢再看第二眼了,虽然他们同处一室,这两日心中有气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可刚刚的一幕,又在她脑中清晰地勾勒。
松垮的白衣挂在他身上,只在前面松松地系了一个结,发髻解开,头发披散在肩膀,黑亮得如同上好的黑缎,走动时带起的风吹起发梢,飘逸随性,狂野性感。
刚刚洗漱出来,脸上似乎还沾着水汽,眼睛深邃,含着碎光,嘴唇轻轻地抿着,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在见到她后,闪过一丝讶异,紧接着转为温柔一笑,自此,那万年不变的微笑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嘴角,温柔得能化开隆冬天的寒冰。
温柔中带着不羁,随性中带着儒雅,刚性中又带了一丝柔美,傅清月的心像一波被搅乱的池水。
“喝点茶吧,我刚煮的,茶水解酒。”傅清月尽量平稳心跳,状似无意的提点。
王文谦坐了下来,盯着眼前的茶碗,碧棕的水面一尾茶叶,在水面无意地打转,没有端起,温和道:“不喝了,喝茶怕睡不着,给我一杯白开水吧。”
傅清月眼睛一跳,随即拿了另外一个茶碗,舀了一勺热烫的开水,“小心,很烫。”话音刚落,本意是提醒对方,想不到自己反而着了,一不小心,茶碗倾翻在几,烫水泼了一桌,可能还飞溅到他的身上。
“哎呀,怪我笨手笨脚,烫着没?我也没喝醉呀。”说完急急地走过去,看一下到底烫到他没有。
谁知,因为走得急,裙摆扫到旁边的茶壶,茶壶里有大半壶滚烫的茶水,等傅清月感觉到裙摆被拉扯时,回头一看,惊险万分,已经来不及了躲避了,眼看就要遭此劫难。
有人比她更快。
她被人一扯一抱,天旋地转,随着“哐当”一声,没有感觉到身体任何地方的疼痛,看来没被烫到。
心有余悸,睁头一看,隽秀的五官近在咫尺,可这姿势,立马让她如同雷击,瞬间石化,她在他的怀中,确切的说,她压着他并躺在他的怀中。
王文谦刚刚眼疾手快救了他,但脚下一个不稳,两人双双地倒在了地上,就成了如今这般暧昧的姿势。
四目相对,温香软玉在怀,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腰肢的柔软不可思议,不盈一握,手劲不大不小,有些僵硬。
傅清月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开,她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目光落在他光滑的鼻梁上,而后是嘴唇,再是下巴,喉结,可那里都不对,距离太近,目光范围又太窄,到处都不能看,可到处都可看。
残留的理智,要自己站起来,离开这如火如荼,危险的怀抱,挣扎间,“嗤”的一声,肩头一凉,外衣赫然裂开,大半个肩头露在了外面。
傅清月神色一囧,感觉到腰间的手一紧。
眼前的人眸色深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因为眼前大片光洁嫩滑的......
硬生生地刺激着他的五官,诱惑着他,也许今晚喝了一些高度酒,酒精作祟。
或是该死的她此刻还在他怀中不安分。
就一下,一下下就好,理智被情~欲冲昏了头,他低下了头,唇印在她的唇上,只是轻轻一吻,便离开,沿着光滑优美的,一路往下滑,......,这样的感觉虽然不是第一次,可由久以来的渴望和思念,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忍不住地在心中满足一叹。
唇上温热一触后,傅清月只觉得脸颊上一热,柔软温热的触碰,像星星之火,更像一把春风,撩拨着她,瞬间就把她点燃,枯草燎原之势,熊熊燃烧。是今晚那糯米酒的作用吗?还是她潜藏了许久,今晚被撩拨情动,捅破了那层纸,于是,不再拒绝,也不再躲闪,愿意释放自己了呢?
本就松垮残破的外衣,就那么披在她的身上,此刻更不会成为阻碍。他微微粗糙的掌心......
手上动作一顿,在她耳边发际逗留的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媚眼如丝,脸色酡红,朱唇半启,衣衫半褪的她,说不出的妩媚诱人。
跟着他的动作一停,傅清月有一丝清明重回,不自觉地用牙齿轻咬着唇,有些痛恨自己的放荡,再一次挣扎着起来。
可腾空一悬,他一把打横已经把她抱起,往里走去,里面只有床榻,傅清月下意识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襟,半敞的衣服因为扭动敞开得更大,她一边抓着自己的衣裳,一边害怕地抓着他的衣裳,似抓在他心里。
“别逃,你是我的。”霸道而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