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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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此生不换下
方兰生有点小小的郁闷，他居然错过了瑾娘暴露真身的好戏！他早就看那个瑾娘不顺眼了，凶巴巴的，还敢跟他二姐叫板，哼，要是他当时在场，他一定会骂得瑾娘钻进地缝里的。
百里屠苏说：“瑾娘已由千殇处置了，你就不要多想了。”
方兰生说：“我也没多想啦，就是……哎，木头脸，你说少恭会不会在哭啊，他一直把瑾娘当做是巽芳，这下瑾娘被拆穿了，他得多难过啊。”
说起欧阳少恭在得知瑾娘身份后的反应，百里屠苏不得不狐疑了，因为在他看来，欧阳少恭的表现和伤心是半点沾不上，他又想起尹千觞说欧阳少恭早就知晓巽芳是瑾娘假扮的事，若尹千觞的直觉是准的，那欧阳少恭的反应倒也是合情合理。可是，如果欧阳少恭真的早就知道巽芳是瑾娘的话，他为什么会任由一个青玉坛的棋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呢？另外，桐姨在琴川时说过是瑾娘给她下药导致她昏迷不醒，那时瑾娘混了过去，让大家都相信了是桐姨在胡言乱语，若欧阳少恭对瑾娘有一丝半点的怀疑，以他对桐姨的关心程度，又怎会让瑾娘去对桐姨下手呢？
方兰生戳了戳百里屠苏脸，问：“木头脸，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百里屠苏说：“我在想少恭和瑾娘。”
百里屠苏将他的推测和疑惑一一给方兰生说了，方兰生听了后也把脸给皱成了一个包子。
方兰生说：“万一少恭就是假装没事呢？”
百里屠苏说：“少恭把瑾娘交给千殇后就径直去炼丹房了，就像是炼丹也比巽芳重要。兰生，一个人伤心不伤心别人是能感受到的，少恭他……我不知怎么和你说，就是当巽芳姐变成了瑾娘的那一刹那，他仿佛就不再把对方当成人了。”
方兰生说：“屠苏，你是不是想太多啦。”他拉过百里屠苏的手，玩着对方修长的手指，说，“反正瑾娘都败露了，咱们就不说他了，我今天倒是从大黑龙那里知道了些你和少恭的事呢。”
悭臾对方兰生说，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在几千年前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是太子长琴。太子长琴在触犯了天规被贬为凡人后，他的魂魄在瑶山徘徊不肯离去，后被龙渊部族的工匠捕获，强行炼入焚寂剑中，而另一半剩下的仙灵则进入轮回。
百里屠苏说：“我是焚寂剑中的仙灵，少恭是入轮回的仙灵？”
方兰生说：“应该是吧，悭臾是这么说的。”
百里屠苏说：“难怪我与少恭一见如故，我时常觉得少恭就像是另一个我，原来这当中竟有此种缘由。今日少恭与悭臾弹琴听曲，少恭似是仍记得悭臾，莫非他与你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
方兰生说：“毕竟是仙人的仙灵转世的嘛，总该与凡人不同吧，你不也经常梦到大黑龙和太子长琴吗？”
百里屠苏说：“嗯。”
方兰生说：“对了，我还问了关于你煞气的事！”他嘿嘿嘿地笑，眸子里冒着光，是发自心底的愉悦，他说，“大黑龙说，你的煞气在慢慢变弱，嗯……他说通过与我的双修，你的煞气会转变为我们两个的灵力。”他指着自己的鼻尖，有着小小的得意，“他说我的本源是颗佛珠，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恶煞，所以在我们双修的同时我也是在帮你净化煞气呢，木头脸，这可都是托我的福呢。”
百里屠苏浅浅地笑，说：“嗯，兰生很棒。”
百里屠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煞气一日淡过一日，他料到此事与方兰生有关，经悭臾这一说，他才全然懂了关键所在。百里屠苏想，能遇到方兰生，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了。
两人黏糊了一阵，又把百里屠苏煞气减轻的消息告知了在另一房间的陵越，兄弟三个开心地聊了许久，这才散了，各自休息，怀着对新的一天的期望进入了梦乡。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日。
欧阳少恭炼制出了起死回生药，称之为“漱冥丹。”
欧阳少恭把药给百里屠苏时说：“服下此药后，你的母亲就会复活，但书上说从阴间复活之人不能行走于日光之下，具体的原因却是无从考据了。”
百里屠苏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要把那颗药丸给捏成渣，他珍而重之地把漱冥丹放入盒子里，贴身收着，对欧阳少恭说：“少恭，多谢。”
欧阳少恭说：“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他笑得如同春风一般温暖醉人，令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他。
百里屠苏说：“我这就和兰生回乌蒙灵谷，待我的娘好了，我会带她来青玉坛，亲自向你道谢。”
欧阳少恭说：“好，你们去吧。”他又特意对方兰生说，“小兰，等见到屠苏的娘后你不要没大没小，以后都是一家人，你要把屠苏的娘亲当成你自己的娘亲，好好孝顺才是。”
方兰生撒娇地挽着欧阳少恭，小孩儿般扯着欧阳少恭晃来晃去，他说：“少恭你怎么说得像是嫁女儿的！屠苏才是那个要过门的呢。”
欧阳少恭笑着摸了摸方兰生的头，是与儿时一般无二的疼爱。
百里屠苏，方兰生，陵越三个人去乌蒙灵谷，尹千觞则留在青玉坛与欧阳少恭作伴，至于那位悭臾，他是要走要留，却不是凡人能管得了了。
百里屠苏和陵越御剑而飞，可才飞上天空，他们就被一股无形的力弹回，将他们弹到了先前呆过的那个小村庄里。
百里屠苏护着方兰生起身，将焚寂横于胸前，陵越也抽出了剑，做出防御的姿态。
方兰生不明所以，问：“怎么回事儿？”
百里屠苏说：“有人拦我们的路。”
方兰生问：“谁？”
陵越说：“不管这人是谁，他都很强，兰生，你好好躲在我和屠苏后面，不要乱跑。”
方兰生说：“哦。”
三个人都严阵以待，但当这个拦路人现身后，三人又不理解了——拦路的人是悭臾。
悭臾说：“屠苏，把漱冥丹给我看看。”
百里屠苏犹豫了下，依言把漱冥丹给了悭臾。
悭臾端详了会儿，当着百里屠苏的面把漱冥丹捏碎了，百里屠苏瞳孔紧缩，本能地就向悭臾挥动了焚寂，可以他和悭臾之间的实力差距，他又岂能伤得到悭臾分毫呢？悭臾轻松的一个格挡，百里屠苏就遭到了反震，五脏六腑都痛得打了结，令他喷出一口血来！
方兰生大叫道：“大黑龙，你要做什么？！”
悭臾说：“你们放心，屠苏无事。”
陵越问：“敢问悭臾前辈这是所为何事？”
悭臾说：“屠苏有我旧友太子长琴的一半仙灵，我便帮他一把。”他悠悠地说，“屠苏，凡事不要过执。”
百里屠苏擦去嘴角的血，说：“悭臾，我不明白，在瑶山时我问你是否有起死回生之法，你说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如今少恭给我炼出了漱冥丹，你又劝我不要过执，难道神仙也都是信口雌黄的么！”
悭臾说：“广袤宇宙，三千世界，总有些秘术是在传说中的，既然是传说，那也难为寻常人所得。长琴……少恭说他炼制漱冥丹的方法是从古籍看到的，我昨日去翻看了这本古籍，这方法却是不对的。这漱冥丹中有一味药，会把人化作焦冥。焦冥是一种虫，以食用尸体为生，在夜晚时，它们会聚在一起形成那个人的模样，在见到阳光后，它们就会四散飞开，如此循环。”
悭臾的描述让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百里屠苏更是面色煞白。
百里屠苏说：“这漱冥丹是假的？”
方兰生弱胜弱气地说：“少恭他……他也会有配错药的时候啊。”
陵越说：“我们去找少恭问问。”
三个人返身想回青玉坛，悭臾又叫住了他们。
悭臾说：“别去了，长琴已不在了。”
百里屠苏问：“什么意思？”
悭臾说：“我已送长琴去了瑶山。”他自嘲地笑笑，“我也没几天好活了，在我快要死去的这几日里，想多听听长琴的琴声呢。”
方兰生说：“你别总老说死不死的，你是战龙呢，都活了那么多年了没准能再多活几年呢？那我们也去瑶山。”
悭臾说:“瑶山从今日起，不接外客。你们都走吧，别再回来了。”他按住百里屠苏的肩膀，说：“屠苏，你说你不是长琴，但其实你是的，你保有了长琴善良与坚定，可惜……”他看向青玉坛的方向，随后乘风而去，谁也没能听清他可惜之后的句子是什么。
悭臾的这一出让三人都是一头雾水，琢磨了个半天也没能琢磨出个名堂来。他们一合计，到底是又回了青玉坛，若是不亲口问问欧阳少恭有关漱冥丹的事，他们是安不了心的。可是，正如悭臾所言，欧阳少恭已不在青玉坛了，连尹千觞也不见了，去问青玉坛的弟子，弟子便说欧阳长老走了，至于他去了哪儿，要去多久，弟子们俱是一问三不知了。
方兰生心里空得发慌，总觉着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他说：“木头脸，大哥，我们去瑶山看看？”
陵越说：“悭臾前辈说他已将瑶山封印，我们怕是进不去的。”
方兰生说：“木头脸，怎么办啊？”
百里屠苏说：“去瑶山。”
百里屠苏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当他决定了一件事，他就会从头做到尾。好比百里屠苏要找鬼面人报仇，他就毅然下了天墉城；他要复活他的娘，他就寻遍良药；他要与方兰生在一起，他就将对方与自己绑定。那么，当他对欧阳少恭有了疑虑，想要问问对方这漱冥丹究竟是无意做成还是故意为之，那么他就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百里屠苏让陵越先回了天墉城，自己与方兰生再次去了同城，踏上了去瑶山的路。可是，当他们过了雷云之海后，却再也没有瑶山了。原本伫立在那云雾之中，巍峨屹立的瑶山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无痕无迹。
百里屠苏和方兰生找了又找，足足逗留了七天，仍是没有寻到瑶山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
方兰生说:“木头脸，我爹曾说，世间的事都是有缘法的，很多事不必刨根问底。”
百里屠苏说：“你爹说得对。”
方兰生说：“这一别，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见到少恭呢？”
百里屠苏说：“不会很久的。”他说是这么说，可他却总有一种预感，他们这一生或许都不会再与欧阳少恭相见了。
方兰生捧着脸，问：“木头脸，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你要回天墉城吗？”
百里屠去牵起方兰生的手，说：“我们先去红叶湖接晴雪和襄铃，再回琴川见你的二姐。”他另一只手抬起方兰生的下巴，在那猫咪般上翘的嘴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回琴川成亲，然后我带你回天墉城见师尊。”
方兰生脸颊绯红，一边说着“谁稀罕和你成亲啊”，一边笑得咧开了嘴。
瑶山。
欧阳少恭弹拨着琴弦，一个个悦耳的音符从他指尖蹦出，悭臾席地而坐，曲腿抱着膝盖，聆听着这首他百听不厌的瑶山。
欧阳少恭说：“悭臾，你变聪明了。”
悭臾说：“活了几年前了，总不能越变越笨。”
欧阳少恭说：“你为何不把实情一一告诉百里屠苏呢？”
悭臾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欧阳少恭作为太子长琴的另一半仙灵，他的遭遇并不比被煞气缠身的百里屠好上多少，甚至于，比起百里屠苏，他更是惨上数倍。欧阳少恭是有着作为仙人时的记忆的，他不甘，愤怒，恨天恨地，他每一世都过的孤独无依，他记得他死去的每一个亲人朋友和爱人，无论他这一世的开头是多么的幸福美满，到得最后永远都是他一人踽踽独行。他有千年的记忆，便有千年的悲哀与黑暗。欧阳少恭一直在找，找到破除这寡亲缘情缘的命格的方法，而后他找到了，他要把他另一半的仙灵夺回来！只有当残缺的仙灵合二为一，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太子长琴，他才有能力能力逆天改命，与天一争！但欧阳少恭这一世所寄宿的躯壳体弱多病，无法承受他身为仙人的法力，很多事他都无法独自完成，于是他利用雷严为他抢夺焚寂，又上了天墉城引百里屠苏下山。百里屠苏的体内有着紫胤真人的封印，这压抑住了百里屠苏的煞气，欧阳少恭要做的，就是诱使百里屠苏解封，届时他便能抢走属于他的另一半仙灵！欧阳少恭为了变回太子长琴，布了几十年的局，如若没有悭臾这个变数，那一切都将按照他的剧本去走，奈何，天不遂人愿。
欧阳少恭问：“你还有几日可活？”
悭臾说：“活不过三日了。”
欧阳少恭问：“你死了，我又弹琴给谁听呢？”
悭臾说：“我死了，自是有人听你的琴。”
悭臾凝聚了一团水，那水就成了一个镜面，那镜面中显示出的人赫然就是尹千觞。
尹千觞在瑶山的某个山洞中，靠着石壁，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悭臾说：“我带走你那日，他跟着来了，我想着我死了后你一个人守着瑶山太过孤寂，就没赶他走。”
欧阳少恭说：“你是铁了心要把我困死在瑶山？”
悭臾说：“我死后，我的法力只够撑住瑶山结界五十年，五十年后，你要走便走。”
欧阳少恭说：“五十年后……呵呵。”五十年后，这具躯体和他的灵魂怕是都已承受不住了吧，到时这天地间又哪里还会有欧阳少恭这个人呢？
悭臾说：“长琴，再给我弹一曲瑶山吧。”
欧阳少恭说：“有何不可呢。”
他们弹着琴，听着曲，聊着天，这画面与几千年前重合，太子长琴在这瑶山日日抚琴，水虺悭臾则是唯一的听众。他们高山流水，海阔天空，万事纷扰都与他们无甚相关，这一片剪影，便是永恒，可他们终究不再是曾经的他们。
欧阳少恭的琴声几日几夜不曾断绝，直到五日后的清晨，他的琴声戛然而止，而在这瑶山之巅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百里屠苏和方兰生去了红叶湖与风晴雪她们相会后，又去了乌蒙灵谷祭奠百里屠苏的娘。百里屠苏解了冰炎洞那万年不化的寒冰，将韩休宁下葬了，就像风晴雪说过的，人死了便要入土为安。
在韩休宁的墓碑前，百里屠苏握着方兰生的手跪下，他说：“娘，云溪不孝，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您。”他絮絮叨叨地跟韩休宁说了些他这十几年来在天墉城和下天墉城后的见闻，又说，“娘，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说，我有了喜欢的人了，就是跪在我旁边这个，他叫做方兰生，是琴川富贵人家的公子，他是个很好的人，如果您见到他的话，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方兰生抠了抠百里屠苏的掌心，说：“休宁大人……呃……娘，我……我是方兰生。”向来心直口快的方家大少爷在面对心上人的母亲时也免不了紧张和口吃，虽然百里屠苏的母亲是一块冷冰冰的墓碑，“那个……我……我也很喜欢木头脸，木头脸就是百里屠苏，因为他老是不爱笑我才这么叫他的，反正吧，您……您放心，我方兰生会好好照顾百里屠苏的，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他一口吃的，不会饿着他也不会冻着他，我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方兰生几乎是胡言乱语的一顿剖白令百里屠苏忍俊不禁，喜爱地将人搂进怀里，亲吻他的额头。
方兰生别别扭扭地去推百里屠苏，说：“木头脸，你娘……不，咱们的娘在看着呢。”
百里屠苏说：“娘会祝福我们的。”
方兰生说：“嗯！”
诸事一毕，四个人就回了琴川，这让他们都忍不住的感慨，当年百里屠苏下山，到的第一站便是这琴川，他在这里偶遇了方兰生，重逢了风晴雪，认识了襄铃，寻到了欧阳少恭，如今想来，竟是恍若隔世了。
方兰生当属最开心的那一个，琴川是他的家，是他魂牵梦绕之地，即使他常常想着要离开，可离家的游子又有谁不想家呢？方兰生冲在最前面，去敲响了方家的大门，而提前收到他们书信的方如沁早早就等到大厅里了。
方兰生猴子般上蹿下跳，抱住方如沁转了个圈，他大笑道：“二姐，我回来了！”
方如沁说：“你呀，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儿似的。”她抱怨完了又拉着方兰生左看右看的，直到确认自家弟弟没有受伤没有变瘦这才放下心来，她说，“回来了就好，你们都回来了，这方家就热闹了。”她点了点人数，问，“少恭，千殇和陵越呢？”
百里屠苏说：“大师兄回天墉城了，少恭和千殇……他们去瑶山了。”
方如沁问：“他们去瑶山做什么？”
方兰生信口胡编道：“瑶山有条大黑龙，特别威武，是上古战龙呢，他说少恭有仙缘，就接少恭成仙去了。二姐你也知道，少恭他当年去天墉城就是想学习仙法炼药嘛，这战龙可比天墉城更强，既然战龙选中了他，他自是没有不去的道理。千殇大哥嘛，他怕少恭一个人修仙太无聊了，就陪着他去了。”
方如沁对修仙之事一窍不通，方兰生这么说了，她便也就这么信了，她掩藏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说：“那也挺好的，大家都没事儿，就是最好的事了。”
四个人就安心地在琴川住下了，当然，风晴雪和襄铃都是无法久留的，风晴雪要回幽都履行她身为灵女的职责，襄铃则要去青丘之国寻找自己的父母。为了让风晴雪和襄铃都喝到百里屠苏与方兰生的喜酒，方如沁就加快了婚礼的筹备，出动方家全部的人，采买物品，装扮厅堂，让方府处处都弥漫着喜气。
既然要成亲了，那百里屠苏和方兰生在婚前就不能见面了，两个人各自呆在不同的院落里，眼巴巴地等着成亲之日到来。而当那一日真的到了，当两个人都换上了大红的新郎礼服后，他们又免不了的情怯，百里屠苏倒还好，方兰生不自在得连房门都不想出，还是方如沁和风晴雪一左一右地把他给架到礼堂去的。
方家是琴川首富，办起喜事来自是气派非凡，全琴川的人来了一大半，把这偌大的方家给挤得满满当当。
方兰生低着头，穿过围观的人群，他能听到他们的议论纷纷，有人说方家大少爷男生女相比不少新娘子都好看，有人说方家大少爷性格跳脱总算有个能治住他的人了，有人说……大家说着各式各样的话，都是祝福和调侃，这让方兰生在高兴之余也有了点羞臊，偷偷红了耳根。
当方兰生走到礼堂时，百里屠苏已恭候多时了，他的新郎服很合身，长身玉立，在一群宾客中鹤立鸡群，俊美得在发光，让方兰生看得目不转睛。
百里屠苏对方兰生伸出手，方兰生定了定神，坚定地回握住他。
他们看着彼此，眼底全是满满的笑意与幸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唯愿，此生不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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