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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章 入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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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玄悠一如既往地只顾着玩闹。最近,他的兴趣在于一只被神话的乌龟,宣称是近期在祁州发现的祥瑞。虽然玄悠研究了好几天也没看出它有什么神奇的地方,除了龟壳上像是被工匠以极其巧妙的技法嵌上了一幅金色山水图,也不知是不是确有此地。
但外面似乎在发现这只被逮住的笨乌龟的第五个日头,就纷纷扬扬地传开了。最离奇的是几十年前,雾独林宝藏的版本,已经被传得好像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一样。
雾独林曾是一个曾经辉煌的武林世家的住址。但它在近五十年前瞬间没落消失,随之埋葬的还有那个世家所有的积淀。它出现的不早不晚,偏偏是那个虚伪的小四子蹦出来的关口,还真是好巧啊!想到这,玄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往嘴里塞了一片桂花糕,惬意地笑。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玄悠拎着那只明显只有不到十个年头的笨乌龟,点足往后花园去。
“四哥,你来了。”
“六弟,好久不见。”
“二哥和五哥离开了。”顿了一下,继续到:“这里,今后就只剩我了。”声音中透出点点的寂寥,却又坦然平静得让人觉得只是在念旁白。
这次,没有那么快打破沉默,直到明显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我们都会来看你的。”
“四皇子留步,这小家伙跑到烟雨楼来正巧被影三碰上了,四皇子你可认识?”
将被下药弄晕的人在一旁石凳放下,让他顺势趴倒在石桌上,影一痞痞地朝许久不见的曾经的四皇子打招呼。
谢晋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自己偶尔会想起的小家伙,尤其是昨天他并没有出现在赌约现场,让他的思绪不宁了大半天。
当凡珏非清醒过来时,闻到的是一阵阵梅花的香味。而他,趴在石桌上。
抬起头打量四周,他置身于梅园,石桌该是主人歇息赏梅之处,再外围,则是高高的城墙。
他应该看到过的…又是在延柳的中心。凡珏非心中苦笑了下,看来他之前还是低估了烟雨楼的底牌。
“你醒了。”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随即踱步绕到凡珏非所趴的石桌前。
抬头的过程中,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这天底下只有一人能穿的龙靴。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拜见皇上。”天子面前,不得放肆,这点凡珏非心里还是清楚得很。这不,在看到龙靴的刹那就往石桌旁的空地一跪。
“草民惶恐,今朝有幸见到皇上,不胜荣幸。”
“你为何擅闯烟雨楼?”
“草民是个厨子,只是想找一份活儿,正巧烟雨楼对上了草民的眼……”凡珏非虽是实话实说,却也知道这实在不让人信服。
“那就去上几道拿手的菜吧。”玄悠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打破了这隐隐不安的气氛。
还没等凡珏非缓一口气,那接下来的轻飘飘话语,内容却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等他做完了,找个人下个毒,再找个人试吃一下。背上个欲毒杀皇上的罪名,顺理成章秋后问斩便是。”
凡珏非在心里七上八下,脑中翻滚着吾命休矣四个大字,都怪自己的好奇心。好奇心杀死猫,下辈子绝对不能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了云云。还有刚刚那个出声的歹人是谁,在皇上面前也能如此放肆。等等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让他整个人暂时与外界脱轨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完全在状况外。
他好像眼花看到了谢晋。怎么会看到他呢,肯定是自己的错觉。凡珏非闭了一下眼睛,重新睁开。
可是,没错,谢晋的确还在自己的眼前,而且是背对着自己,一副把自己护在身后的样子。
“来人,救驾。”喊的虽是救驾,声音中却隐约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味儿,似是与他并无多大关系似的,是刚才那位歹人。不过,他长得真精致。这就是所谓的蛇蝎美人?可惜是个男的。
还在愣神之间,周围禁卫军如潮水般涌来,很快就把这小小的梅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快,快,拿下那两人。”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禁卫军统领曹熊,约摸四十出头的年纪,是甘朔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
曹熊口里告饶恕罪,但眼睛却不住地打量着眼前那个气场全开,似乎要杀了小皇帝的人。心里转悠着回去之后告诉甘朔,又是一件功劳。
“平身。快…快把他们抓起来。”谢启皓微微颤抖着音,连身体也微微抖动着,直到扶着旁边的石桌坐下,好似才慢慢正定下来。
“臣遵旨。”曹熊微微一鞠躬,大手一挥,“快,把这两人抓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凡珏非揉了揉眼睛,发现前面的身影纹丝没变,还是谢晋。
“我路过……”。谢晋随口到。他根本就没想到会在皇宫见到这个放他鸽子的小人儿,心绪还未平复,就被卓悠那个混小子一把拖进梅林一角。
随即就听到自己的六弟与他的对话。
去烟雨楼找活干?还是厨师?他是去那偷东西被抓了么?怎么又会被运到了皇宫?烟雨楼是六弟的?
思绪万千之时,卓悠又走了出去。然后,事情的发展就完全奔往不可知的方向。
直到现在,自己和小人儿被关进了牢狱,还被他审问……
“路过?”凡珏非脑回路转了几圈,接受了这个看似不可思议的回答。
自己找个厨师的活计都被带进宫里,相比之下,谢晋路过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那现在怎么办?晋大哥肯定有办法出去吧。”在凡珏非眼里,这个人绝对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人。刚才虽然看似已经竭尽全力抵抗,但总觉得……失望?凡珏非好笑的摇摇头,怎么可能,肯定是错觉。
谢晋还是戴着他们初见面时的面具,凡珏非却不自觉得改了称呼,大概潜意识里察觉到这位“晋爷”比他大不了太多,而且不管怎么说两人现在还一起经历了牢狱之灾,也许生出了些许“同窗之谊”?
谢晋心里先是一喜,觉得这是小家伙在示弱,而后却是一寒,他是在向我套话吗?
这种又喜又愁的情绪很陌生,几乎让他难以自控。
“先看看情况吧,对了,打赌你可是没到……”
“是啊,你也看到了,身不由己。”说完,凡珏非还装模作样得怂了怂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接着又叹了口气,“但愿赌服输,我人都没到,自然是输了。但这几天我都被关在地下酒窖,你能告诉我是晴天还是下雨了么?”
这小人儿肯自动认输?“既然你都认输了,还那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