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裔春秋情》村有肆

9、第八章 初战显威

　　叶言扛着红苗在树梢间急速穿梭。那船夫在前头领路，边走边道，“凌大人派来跟踪你们的人，一路上都被我伺机解决了！所以严格意义上，丁家上下所有人命都是我救的！”
　　“哼！”红苗用力过度，扯动伤口，惹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船夫大笑，“不服气？若不是乾生用利箭打下你们的马，你丈夫还打算直接把人领到丁烺老巢了？”他接着道，“姑娘你还是少动弹吧，我的乾生金创药可不止疼，哈哈！”
　　红苗刚要反驳，叶言一拍她脑袋，问道：“你打算带我们去哪里。”
　　乾生笑道，“还是叶公子识趣，我家主人请你们二位过府一叙，不会耽误你们多少功夫。”
　　叶言再问：“你家主人是--”
　　乾生道，“你见了就知道了！”
　　叶言摸鼻，乾生大笑，二人加速狂奔起来。
　　日出曦微，京城中的大火刚刚扑灭。
　　士兵们将废墟包围起来，彻底清查。
　　凌大人拨弄着茶盏，神色悠远。
　　“报--”台甫跑到营前。凌大人道，“说。”
　　“回禀凌大人，没有找到可疑的兵器，现场也没有尸体。”
　　凌大人眼锋一挑台甫，“探过地底没有。”
　　台甫支吾道，“回大人，没有。”
　　凌大人摔了杯盏：“拖出去斩！”他转身命令道：“都给我掘地九尺。传令官给我传令，半个时辰内没有找到密道，全员处斩！”
　　正午，乌云遮阳。
　　丁烺站在崖上眺望。许管家站在岩下喊道：“公子，后方布置已经妥当了。前方人员什么时候就位？”
　　丁烺凝视着远处的废墟。“他们已经开始分兵探穴，让我们的人带上东西在各个出口守好。”

　　“报--”五个探路士兵先后来报，“洞内都没有危险。”凌大人将兵士们分为五组，一齐向洞内探去。
　　凌大人也弯腰进洞，身边亲兵曹汝急忙拉住他，“大人使不得呀！”
　　凌大人挥开他的手，“又怎么了？”
　　曹茹道，“此次出征，圣上只派了五千精兵给大人，之前报了一万，敌人必定严阵以待。我们尚不知丁烺深浅，就这么贸贸然分成五路，要是在洞外遇险，也无法及时相顾。大人金体贵安，还是让士兵们冲阵吧。”
　　闻言，凌大人觉得有理，便也依了他，候在洞外。五路兵力急急向洞内进发。
　　地洞初时还宽敞，越往里越是窄小，其间竟沿着山势，缓缓向上倾斜。士兵们爬得叫苦不迭，又摄于凌大人严威，只得硬着头皮，人叠人往上爬。
　　爬在最前头的士兵实在熬不住，发起牢骚来，“虎丘野鼠不是擅于挖洞吗？这洞他妈是给蚯蚓钻的吧。”
　　一人接道，“可不是，爬的老子这么累还打什么仗啊！回家种地抱孩子算了。”
　　周围立刻爆发出一片牢骚声，只听得一人沉声道，“我看我们都回不去了。”他身边的人一肘子给过去，“说啥混账话呢，丫的这里爷抽你也施展不开。别杵着赶紧往上爬，上去有你瞧的。”
　　这人冷笑道，“你等着，上面随便落个什么下来，我们就粘成一块肉饼了。”
　　周围人闻言只觉毛骨悚然，想后退又不着地，只得拼了命的往洞口钻去。
　　眼看光明近在眼前，洞口却渐渐有水渗了进来。最前面的士兵忙大叫不好，让大家加把力赶紧把他们送到上面，后面的士兵看不清状况，差点骇破了苦胆，哪有功夫管上前面的人，踩着身下人脸就惨叫着往下跌。
　　前面士兵见大势已去，洞口灌下的水柱却越来越粗，夹杂着碎石的水流满头满脸冲了下来，身上骨头直给砸得四分五裂。他受不住这大力，瘫了下去。
　　果不其然，洞内一时间水漫金山，不过一会儿水渐没顶，五千生命挣扎了片刻，便永远沉寂在这山腹之中。
　　丁烺领人站在洞口附近，见大功告成，虎丘将士急忙搬起石头抵紧凿开的引流。河流一路延伸，重新注入琅江之中。
　　五千生命。
　　如同一块巨石横亘在丁烺心头。丁烺心中默念，缓步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