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入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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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昨夜真吓得狠了，凌窈窕吃过饭便又困意浓重，躺在矮榻上一边看着伶瞳收拾东西竟就睡了过去。软榻果然是比林地舒服的，她一觉醒来天色已二度亮起，若不是伶瞳正在耳边轻唤着“少主子该起床吃早饭了”，她大约还以为是昨天。
伶瞳摆在桌上的依旧是几盘素菜，不免看得她有些沮丧，但十几个时辰睡下来，精神上的饱足使得她心情极好，也就勉为其难地坐在桌前拿起了筷子。等到早饭差不多吃完，门上响了两声，鸣筝的声音便轻轻地传了进来：“少主子醒了吗？”
伶瞳赶紧走过去开门：“鸣筝姐姐，少主子刚醒一会儿！”
鸣筝的心情显然比昨日好上许多，看来越发温婉动人，她来到桌旁，依然跪坐着，满面笑意地看着凌窈窕：“少主子可还住得惯？”
凌窈窕赶紧点头：“惯！”这里比之界树，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鸣筝便又笑了笑，起身道：“请少主子随我来！”
凌窈窕便站起来要跟着鸣筝，可一站起来却发现视线只及鸣筝腰腹之处，即便是鸣筝身量颇高，她只及得上十岁孩童的身高恐怕也是不争的事实。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她重新花个十年时间长回来？
前头的鸣筝不知她心中所想，走到门边却不见她跟上，停了下来：“少主子？”
凌窈窕心中欲哭无泪，却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先跟上了鸣筝。鸣筝很快开了门，带着她往下走过去数层，好一会儿才离开楼梯重新进入一个摆设奇特的房间，那房间里正中放着个大石鼎，周围还四散摆着些小点的，除了上首一架木质高案，四处只是垂着许多白色纱帘，并无其他。鸣筝没有解释什么，带着她穿过因窗外清风徐来而不断飘扬飞舞的重重纱帘来到墙角，纤指一抚，竟硬生生自墙上抠出扇门来，迅即闪身入内。凌窈窕压下到口的一声惊呼，怔了一阵才反应过来那是扇暗门。
鸣筝的招呼声再次传来，她只好也走了进去。
“这是神君为圣女辟的书房，这一处放着些圣女喜欢的闲书！”鸣筝手里握着盏不知哪里来的烛台慢慢往前领着路，“神君尚未受封之时常在这里与圣女一同修行，神君悟性极高，为了帮助圣女，也留下些提升法力的小窍门！”说话间她已走到尽头指着最靠内侧的一架书册，“这些就是圣女日常修习常用的书！”
凌窈窕就着微弱的灯光大略将书房扫视一遍，见书房形状狭长且向外的一侧略有弯曲，猜想是由于塔身浑圆而内里房间却造得四四方方，因而留下了可供利用的空间。
鸣筝转身将灯盏放入一个固定在墙上，高度与她差不多的铁架内，而后弹指一一点亮数个放置各处的油灯，书房内顿时明亮如昼。“族中长老在少主子睡着之时已来彻底搜查过一次，暂时不会再来，少主子平常无事可在塔内四处走动走动！塔内除了我和伶瞳，还有鸣琴、鸣埙和伶语，伶语和伶瞳是圣女的弟子，我和鸣琴、鸣埙则从小伺候着圣女，大家都会拼尽全力护少主子周全！”
“费心了！”凌窈窕呐呐道。
“少主子不必如此客气！圣女心善，从不把我们当下人，我们心里感激，所以只要是为了少主子，哪怕豁出性命我们也是愿意的！”鸣筝说着说着便有些激动起来，“但以我们的能力只护得了少主子一时，鸣筝今日带少主子来，是希望少主子尽快提高修为，以图后计！”
凌窈窕只能点了点头。
“那鸣筝不再打扰少主子，少主子若有什么地方看不明白，我和鸣琴、鸣埙住在上一层，再上一层是伶瞳和伶语的住处，少主子尽管来找我们！”
“我知道了！”
鸣筝便微欠个身，走出去细细关好了门。凌窈窕侧耳细听她走得远了，这才松出口气，四处走了几圈，随手抽出本书翻开念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
呃？
塞回去再抽出另一本：“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第三本：“上邪！我欲与君相知……”
想扔又不敢扔，她捏着那册书惊恐地后退一步，看看四周，确定这是书房的最里侧，又仔细想想鸣筝的话，也确定她说过这架书是“圣女平常修习时常用的书”，然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些就是圣女平常修习的心法？不会吧？她讪讪地一撇嘴，暗想难怪圣女没和红毛狐狸一起成仙，因为都没修在正道上嘛！
随手翻了一下午，好似“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类的“邪门心法”层出不穷，凌窈窕看到后来都有些麻木，反倒被最后冒出来的一册《心法入门》吓一大跳。她多翻了几页，甚至直接跳过去看最后，反复确认这本的确是规规矩矩的心法才放下心来。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觉得应该已经不早了，于是打算离开。她本要熄灭油灯，但回头想到自己此刻的身量，颓然放弃，小心地扒开暗门，穿过来时经过的古怪房间上了楼梯。
“少主子，属下正要送饭过去呢！”伶瞳的声音突然自她身后响起。于是凌窈窕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初时见人还在几十步开外，一晃眼却已到了跟前，不由地暗暗撇嘴。伶瞳收了法术，站在差一级台阶的地方半蹲着身体与自家主子对视，脸上笑意满满：“少主子可饿了？”。
凌窈窕腹中些许的饥饿感在她扫视过盘中菜色后迅速褪去，小心地没让失望的神色出现在脸上，她笑答：“我自己拿上去好了，你也赶紧去吃饭！”
“那怎么行？”伶瞳却大惊失色，“少主子身体才好，不能如此操劳！”
凌窈窕很想说端个饭菜而已，而且是自己吃的，根本算不上操劳，但再看看对方惶恐的神色，她终于投降，转了身继续爬楼。
一早下来时只顾着记路，没有细看塔内结构，此刻留了心，才发现情况与自己的猜测相去无几，看来往后得了空得好好探探，说不准能多备下几个藏身之处！
胡思乱想着，不多久已到了那据说外人看不见的顶层。凌窈窕回过神来时见伶瞳已上去开了门，却等在一旁让她先走，然后才进到房中，迅速往桌上摆好了碗筷。
“少主子慢用，属下稍后再来收拾！”
“嗯！”她报以一笑，看伶瞳关上了门，却实在提不起胃口将那些素菜咽下去，于是坐在地毯上将带回来的心法拿来研究。书上的文字对她来说虽然艰涩，好在上学时学过古文，慢慢看还是能懂的。看了一阵她开始依样修习，不知不觉间竟沉迷进去，待到她再睁眼，天色已然昏暗，而依旧摆满碗筷杯盘的木桌后方，一个红衣男子对着她缓缓绽开了笑颜……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入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