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求师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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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芷琴行大堂内，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只是此行目的，唉……，不提也罢。
“姑娘可是在说笑？”掌柜听了璃絮的要求后瞠目结舌。
“并无可笑，我是来求掌柜介绍一位师傅给我。”爹爹都开口一定要学了，再怎么样也得请一位师傅啊。其实有人能指点她学琴，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不怕姑娘笑话，说来咱们琴行的师傅也是没得挑在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可是以姑娘的水平，姑娘想与他们之间切磋既可，弹到学嘛，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好教的了。”掌柜为难。
“那掌柜可有能推荐的人？”
“甚难。能教姑娘的人，还真有，可是要不就是御用的琴师，要不就是门槛太高不易收徒之人……。”掌柜解释。
其实也能理解，再好的琴行也就是琴行而已。真正那些高手，又怎么会在琴行里教学？早就自立门户了。弹得好的，恐怕早是御用的琴师了。就算不是御用的，他们收徒早不是以赚钱为目的了。就像自己师傅，也不会是轻易收徒之人。一种是求人家上门，一种是人家求上门，差别是甚远，可是再好的琴行里的琴师，也只是求人家上门之人。
“这……，还请掌柜想想办法。”
“请姑娘不要为难老夫。”
“好吧。对不起，是我的要求无理了。”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忽然璃絮想到一个人，接着问：“请问你家的少东家在吗？”
“姑娘认识我家少爷吗？不过少爷不在，他是忙人，又怎么会天天来雅芷琴行呢？”
“好，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先告辞了。”
“姑娘慢走，不送。”
这一条路也不行吗？名师一定要请人介绍，恐怕才会收徒吧。璃絮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要烈炎帮忙了。总不能回家跟爹爹说雅芷琴行的人嫌她水平太高，不收她吧？要不，去日辉阁？说不定他会在那里。
又一次落空，他不在吗？自己还能去哪里呢？
“小红，我想到处去走走。”
璃絮漫无目的地走着，一直盘算着怎么办。自己认识人极少，如果找不到司徒烈炎，那她还能找谁帮忙？家里人是不可能了，那还有谁？洛叶吗？想到他那一张脸，璃絮下意识地在他脸上画了一个叉，怎么看他都不像有能力办这事的人。那，紫姐呢？更不可能，如果是介绍商家，谈买卖，紫姐肯定能介绍一堆人。可是这种事对紫姐来说，就是浪费金钱。
如果再有一次再来的机会，她宁愿选择好好弹琴了。
璃絮觉得自己有点走头无路了，随意看到了一个茶庄，便走了进去。正要进门，听到背后一个很好听的男人声音传来，这声音好熟悉啊。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姑娘。”
不是吧，璃絮猛地转头，真的是他吗？剑眉，刀削式的鼻子，深邃的眼睛……，真的是他！
“我，我在找你。”可是璃絮一时情急说出的话，可是这样说好像不太有礼貌。
“姑娘又想弹牛毛断了吗？”司徒烈炎倒没有什么不悦。
“不是，其实我是……。”璃絮把原委大概说了一下。
“姑娘想要在下帮你介绍琴师吗？”真的是精简明了，直接正中话题。
“是的。虽然有些无礼，可是还是希望司徒少爷能帮忙。”
“嗯……。”烈炎似乎在考虑中。
千万不要说不啊，璃絮几分着急地看着他。
“好吧，舍妹现在也在拜师学琴，姑娘去也可以跟她作个伴，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吧。”这声音此时传来，真的像天籁啊。
“真的？太感谢了。”璃絮惊喜，以传闻中烈炎宝贝他妹妹的程度看，请的师傅一定很有名气。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言谢，若有它日，能尽微薄之力的地方……。”璃絮继续说道，她知道，现在算是欠了他很大一个人情。
“此话在下先记下了，姑娘不必客气了。等会我修书一封，明天你试试去找她吧。不过话说在前，我的信只能帮姑娘介绍，至于她同意不同意，还得靠姑娘自己。”
“即便如此，已经是极为感谢了。有劳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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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人，连司徒家的小姐都需要上门学艺？这年头相对有钱人家的孩子，会送小孩进私塾，再高雅点的贵家子弟会送孩子去书院。或者说呢，条件再好点的，可以请先生来家里教学，可是如果以司徒家这么有钱有势的地位，都无法把师傅请到家里，而需要上门学艺，那可见这位师傅是的水平绝对不一般。此外，听烈炎所言的意思就是，这位师傅不会这么轻易收徒弟。
在古代，像这样的有才人士，其实是很高傲的。人家根本不在乎钱，所以得是弟子求着上门，跪着请人家收下自己。另外，他们收徒弟好像讲究一个缘字，可这个缘又是多么缥缈的东西？总感觉就是随心情而定的。就以自己原来的师傅为例，这么多年，也就是自己一个徒弟而已。自己前途其实不是很乐观，但既然有希望，总得努力一下的。
方旎竹，这名字还真有点拗口。璃絮看到来人，终于明白，别人的父母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旎是柔和美丽的意思，竹呢在古代代表的意见番多，多半是君子，坚贞，风姿之类的形容。年纪大约30出头不到40岁的样子，淡青色的素裙，头上只有简单的一个发髻和一把玉簪子风韵幽雅成熟，举止高雅。再想想自己，璃絮，难道当初璃絮的父亲算出她以后会是飘泊的人吗？
她轻轻地把司徒烈炎给的书信接过，看完后轻轻蹙眉，看向璃絮，轻轻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自己要不要先说点什么话？没想到是这样的美人，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所谓说得多，错得多，万一说错什么，自己不就希望全无。所谓高人，通常都有些怪癖，如果能正好投其所好那就甚好，可是一旦错了，恐怕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她喜好什么，自己又不清楚。璃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感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先弹一曲清平调吧。”方旎竹看了半响，终于开口了。
“清平调？”璃絮微微有些吃惊。在所有古曲中，清平调算是相当简单的一首曲子，可以算是刚入门不久学的，自己好像是六七岁那年就学过了。竟然弹这么简单的吗？还是方旎竹说的曲子不是自己所知的那一首呢？
“是的。”说完便坐下了。
已经相隔这么多年没有弹过这首曲子了，虽然简单，可是此情此景，让璃絮心里一头雾水，感觉有一丝紧张。琴才弹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再弹弹伤情。”方旎竹没有任何评价，只是继续吩咐着。
“好。”这一首比那一首也难不了多少，不过曲调极悲哀。
“再来是忆江南。”这回弹得更少，才一个开头就被打断了。
“好。“
方旎竹点了七七八八各式曲风的曲子十首左右，最有难度的那些名曲，一首也没有提到。被点到的这些曲子，自己也没有一首是弹完的，有些是开头就被打断了，有些则是在曲子高潮部分。弹到越后，璃絮都开始对自己没有信心了，真的不知道自己这弹的好还是不好啊？
每弹一首，璃絮都会看方旎竹一眼，可是她对自己的眼神根本不理，只是继续吩咐着下一首。不知道下一曲，需要自己弹什么呢？
可是方旎竹竟然在此刻沉默了。璃絮紧张了，难道现在她就要告诉自己结果吗？
“你留下吧。”方旎竹到最后终于开口了。
“谢谢，谢谢师傅。”璃絮行了拜师礼。真的是出了一身冷汗啊。早知道像这样的高人行为和作风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可是真遇上，也真是太难理解了。
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李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求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