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选择 ...
-
“嘿，你怎么选了那小子？”程啸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毫无形象的跨在长椅上道：“他确实很好看，不过解家那个也不差啊？”
“零点有他的考虑。和我们说说你的计划。”楚轩站在台后面抱着胳膊，淡淡的道。
“我们需要一个能够扶植的代理人，我只是选了最乖巧的一个。”零点把玩着勃朗宁，道：“其他各家，都不会那么好控制。”
“吴家也不一定。不过在早期来说，他会比霍家和解家代理人乖得多。”一个女声笑了起来。
“是啊。那可是个小狐狸。你控制不住他，他就会反回来狠狠咬你一口。”
零点抿了一口威士忌，放下了勃朗宁，背起了自己的狙击枪。
“还有三个小时，我们今年的聚会就结束了。”楚轩推了推眼镜，道：“这一届零点负责东亚，程啸负责西西里，詹岚和赵樱空负责意大利。霸王留守俄罗斯，他的雇主没有改变。我和郑吒，负责美国。”
“听起来今年的美国会很棘手？需要你们一起去？”
“应该说相当棘手……”郑吒从会议室的小房间里走出来，正好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摊了摊手道。
“去年的夏威夷地区就已经受到了其他友中友的威胁，我猜他们今年肯定会按耐不住。”
程啸打了个口哨：“那冬子呢？他今年没活？”
“他和女朋友吵架了，没来参与今年的聚会。”
在场的人除了零点和楚轩都爆出了毫无形象的夸张的大笑。张恒怕媳妇在他们整个行当里都出了名。但从未有人打过绑架他媳妇的主意——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恒下手还不如铭烟薇专业。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侍应给他们送进来一张请柬。
“是这一届吴家的唐指名送到零点先生手中的。他让我告诉您，早上五点，在一楼恭候大驾。”
程啸冲他挤眉弄眼：“小狐狸请你去它家的田园里做客呢。”【注1】
零点抿了抿唇，将剩下的威士忌一干而尽，走出了会议室。
“喂？我知道了…行了，拿到不就得了。潘子不在，我让他出去买烟……祖宗你少说几句行不行？好了好了我这边来人了，挂了。”
吴邪挂了他家三叔的电话，心乱如麻。最后一票零点赤裸裸的表现出了给他的特别偏袒。周围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不仅打破了mainland一向的中立立场，也给他自己惹了麻烦。
看到零点的背影出现在门口，吴邪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动作优雅的给对方和自己斟茶。零点看到他的动作，知道这是特别礼遇，但实际上他还在回忆这个知道他过去的唐到底是谁。
不得不说，他的选择，受到了“Zero”的影响。
“你是说，你十三年前就认识我？”
吴邪笑了笑，道：“我没记错的话，十三年前的零点先生刚刚成年。”
零点淡淡道：“不错。”
“而且，在东南亚待过一段时间。”
“不错。”
零点看着眉眼舒缓的吴邪，一下子，想起来了。
虽然模样改变了，但那双清亮的眼睛他还记得。只不过，他从未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看见他。
其实也没有什么想不到的，在那种地方出现的孩子，不可能是干净人家的孩子。
零点眼神黯了黯。
他独自一人走在江边，夜晚的水域边空无一人，空气里却漂浮着火药味和血腥味。但是零点并不在意，他知道那场曾经发生在这里的火拼与自己无关。那是友中友之间的事情，而自己作为东南亚Mafia的独子，只会在这里得到尊重和避让。
今天是他成年的日子。足以被当作正式的Mafia家族的一员被家族成员接受。也许今天之后他老爹会开始让他合法的持有他的狙击枪，而不需要再用气弹——那些小鬼的玩具。宴会结束后，他被引导来到这里，为了去拿到家族为他准备的成年礼物。
空气里血腥味越加浓重。零点往前走了几步，余光看到了自己脚后的影子。他一手扣在腰上的勃朗宁上，猛地转身抽枪。
不料看清影子的一瞬间，零点吓了一跳。
小孩子？
那是一个穿着唐装的小男孩，看样子不过十二三岁。背着月光站在他面前，看不清脸。他似乎没有感觉到零点手中武器的威胁，一步步的向他走近。
“我要是你，今天就不会来拿那些东西。”小男孩用带着奶味的声音开口道，他走出了阴影之后零点看到这孩子容貌清俊，还带着稚童气。但是对他倒是半点不惧：“你连他们给你准备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拿？”
零点紧紧盯着他。没有放松警惕，而那个孩子又朝他走近了些，张开双手道：“我们是同一国的，你不必紧张。现在你向左走三步，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否正确。”
零点迟疑了一下，他看到那孩子清亮的眼睛。下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上前抱住那孩子然后向左侧滚了三步远。
几乎同时，他原本站的地方突然陷落下去。零点怀里的孩子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脸吓得发白。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东西？”
孩子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哪里有东西，我只知道哪里安全。”
零点又问道：“你是谁？”
孩子咬着嘴唇道：“我姓吴，单字一个邪。”
零点沉默了。他紧紧抱着吴邪，半晌，道：“谁让你来帮我的？”
吴邪扬起脸，用幼稚的声音道：“我代表吴家。你想知道你的礼物是什么吗？”
零点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将吴邪放开道：“替我谢谢你爷爷。我已经知道礼物是什么了。”
吴邪伸开手掌道：“走之前，爷爷说如果我的任务成功了，请你把名字留在我的手心。”
零点蹲下来直视着那孩子清亮的眼，觉得有趣，于是托着他小小的手掌，慢慢的写下“ZREO”。
然后他揉了揉孩子的头，头也不回的大步赶回了家族。
只是为时已晚，那一年东南亚的Mafia龙头被手下背叛，他的独子下落不明。
零点不喜欢喝茶，他把吴邪的龙井往他面前一推道：“我想起来了。”
后者笑了笑，端起茶杯喝茶：“所以我说，我们真是有孽缘。上一次我救了你，这一次你救了我。”
零点不可置否，但是见到当年那个孩子，他心里也有些柔软：“嗯。”
吴邪将茶碗放在桌上，道：“叙旧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我希望我们能来谈谈合作的事情。”他笑了笑：“今天…不，昨晚的事情给我们都带来了不少麻烦。应该说，你也很清楚，这次的代理权争夺充满了火药味。我谈生意的时候喜欢有话直说，所以我提出，用吴家的友谊，交换一年的保护。”
友谊，零点向来是不相信的。他从不信任友中友。纵然他知道吴家代理人一言九鼎：“mainland和代理家族的合作向来是如此，你不必付出更多我们也会提供保护。”
“那是往年，今年不行。”吴邪突然站起来对他道。还没等零点说话，突然他眼睛被玻璃落地窗对面的一点红线刺了一下。
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之后，零点紧紧的把吴邪抱进怀里，两人相拥着滚到餐室的墙角边。吴邪在他怀里粗喘了几口气平复呼吸，然后他抬起脸来看着零点的下巴，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