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煞气大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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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站在试剑台之上，拱手施一礼，却见陵端做了个不忙的姿势，这时肇临跑回来，在高台之下喊了一声。“二师兄！”
肇临将手里一把木剑扔给陵端，陵端接过木剑做个了请的姿势。
陵端手里的一把木剑颜色暗沉，剑身光滑，看起来有些年岁了，其他弟子见陵端执剑均等待两人比剑。一个是地位仅次于陵越大师兄的二弟子，一位是执剑长老座下的、陵越大师兄教导的屠苏小师弟。
陵越见了木剑却是修眉微蹙，这木剑就是陵越年幼之时用的木剑，当年屠苏上山，陵越原意是找到木剑给屠苏使用，可是却没有找到，便给屠苏新刻了一把木剑。只是旧时的这把木剑怎么会在陵端手里？
试剑台上，清风徐徐，扬起屠苏的鬓发，吹拂陵端的衣带，屠苏挽剑取上，陵端执剑相迎。两人一来一往，纷扬凌厉的剑招让新入门的弟子大开眼界，三才剑，剑影重重；晦明剑，剑光似幻……
对于屠苏的修为，陵越自是清楚，剑术大成的空明剑和太虚剑，陵越早已让屠苏修习，这不得不说屠苏的根骨奇佳，修习剑术顿悟迅速。如今使用的不过是一些基础剑招，屠苏自是应付自如。
可是明知这些，陵越仍然是止不住的担心，清华双眸紧紧注视着试剑台上挥剑的英姿少年，流露出不自知的担忧。
眼见弟子修习招数过半，屠苏仍然未见颓势，陵端也并没有使用剑气，陵越稍微放下心。
试剑台上的陵端却是心生忿恨，自己身为天墉城二弟子，比百里屠苏入门要早好几年，如今与这个怪物比剑，是想让这个怪物出丑，可是没想到这怪物剑法竟然如此高超，最后出丑的反而会是自己。这怎么可以？！
陵越回身转剑，望向台下的陵越，大师兄正专注的望向高台，一双凤眸流露担忧之色，望向的是……
百里屠苏！陵端恨恨的盯住对面的百里屠苏。
屠苏仍然是一脸淡漠的执剑出招，一招顺接一招，招招高超精妙。师兄陵越教授给他的剑法尚未发挥的淋淋尽致呢。
陵端眼眸微眯，一丝恨意流转而逝。玄真剑，明月相照，清风入来，陵端逼近百里屠苏。陵端恨恨的盯着屠苏，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百里屠苏，你还说你不是怪物，身为天墉城弟子，连剑气都不能用，呵呵，敢上试剑台，还不是给执剑长老、陵越师兄丢人！”
屠苏面色未动，依旧凝寒，一招碧海潮生，挑开陵端的剑，陵端转身回剑，青松迎客，再次抵住屠苏的木剑。
“百里屠苏，你可知师兄我手里这把木剑是谁的吗？这可是陵越大师兄送给我的，你还记得你刚上山时候，大师兄对你的态度吗？你就是个麻烦，害人精，害了自己的师尊还不够，还害大师兄，大师兄为你事事操心，修为不进……”
屠苏扬剑切入，双眸隐隐泛红，光洁的眉间隐隐出现一道红痕。
陵端见此却是冷冷一笑，继续靠近低语“你这个害人的怪物，早晚会害死大师兄！”
太虚幻剑——破！凌厉剑气直刺陵端。陵端双眸惊惧，运全身功力，执剑横档身前，却在这惊涛骇浪般的剑气面前如翻覆的小舟，毫无回击之力。
“屠苏！”陵越惊呼。飞身试剑台，陵越身为评判，并没有佩戴霄河剑，伸指以气凝剑，格挡住这道充满凶煞之意的剑气，救下了陵端。
陵端滚落在地，手中木剑震裂粉碎，一块块碎木落在地上，陵端双手震裂，满是鲜血，染红手里仅留的剑柄。
肇临和陵川立刻上前，扶住陵端，“二师兄，你怎么样？”
陵端双眸大睁，不可置信的望着血手中紧握住残余的剑柄，猛然抬头，望向试剑台，双眸中的愤恨宛若实质。
一众弟子惊惧的看向高台，威武长老惊讶的立起身，身子前倾，戒律长老握紧双手，紧张的望向试剑台。
高台之上，少年精致的容貌满是狰狞，眉宇间一道刻痕似血，煞气萦绕，周身凝起黑色煞气，带着汹汹血光，此刻哪里还是那个冷漠却可爱的孩子，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恍若在世妖魔。
面容上透出的痛苦体现不出屠苏此时人本内痛苦的万分之一，五脏欲焚，经脉寸裂，凶煞之气横冲直撞，身体寸骨谷欠裂。最痛苦的却是，满目血光，听不到声音，四周都是汹汹燃烧的血火，“师兄……师兄，你在哪里？”
“师兄，屠苏不是怪物，屠苏不是，师兄……屠苏没有害你，对不对？”
“师兄，屠苏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师兄，不要不理屠苏！”仿佛又回到刚上天墉城那几日，师尊闭关，醒来时候温柔照顾自己的那个人也不理自己，一次次冷漠的背影，一次次冰冷的无声拒绝。不！师兄，你怎么可以再抛下我！
一股凶煞之气直冲灵识，屠苏双手举剑，眼睛直直的盯住前方，却注视不到什么事物。
“屠苏，你醒醒，屠苏，你要控制你自己！”
陵越眼见屠苏身上煞气越演越烈，双手举剑，这一剑势可是刚教给屠苏的空明剑最强一式，万念空明，绝对不可让屠苏劈下这一剑！
“屠苏！屠苏！”陵越一声声呼唤，两人腰间的玉佩焕发阵阵玉光，陵越眼见屠苏双眸有了一丝清明，执剑的手停顿了一下。
“师……兄，快走……师兄……”
屠苏艰难的说出几个字，理智又被凶煞夺去。
威武长老握紧手，双眸一沉，一声清啸带着内力穿透练剑广场，
“天墉弟子听令，摆剑阵！”
戒律长老惊忧，抬手谷欠要阻止，可是看到试剑台上那被红黑煞气包围的身影，还是放下了手。
“不要，威武长老。”陵越震惊的看向威武长老，这分明是要屠苏的命！
众弟子听令拔剑，寒光映日，感觉到威胁，屠苏身上的凶煞之气更是大涨。
“师兄……”一丝清明滑过，屠苏仅仅呼唤出了这两只字。
陵越望向屠苏，双眸深沉，起势让清气萦蕴全身，一把向前抱住屠苏，屠苏身上的凶煞之气与陵越身上的至正清气相撞，屠苏身形一震，高举的木剑寸寸碎裂，还未落地，便被凶煞之气灼黑。
陵越紧紧抱住屠苏，凶煞之气撞击五内，一口腥甜溢出口，鲜血殷红陵越的唇角。
“大师兄！”陵端惊大双眼，挣扎要上前，被陵川和肇临拦住。
“大师兄！”众位弟子俱惊愕看着陵越，担忧的呼唤。
“陵越，胡闹！”戒律长老长袖一甩，威武长老便要飞身上高台。
“你们不要过来，快走！屠苏交给我！他是我师弟！”
陵越大吼，止住众人的步伐。
威武长老定定的望着高台，最终下令道，“天墉弟子听令，后退！”
一众弟子整齐后退，陵端也被陵川和肇临两人拉开，退到远远的距离。
凶煞之气烧灼如焚，陵越双唇泛白，却执着的凝视着屠苏血红的眼睛。只是碰触煞气就感觉如此痛苦，屠苏，你现在所受的痛苦该是多么剧烈……
“屠苏，醒醒，快醒醒！我是你师兄，我是陵越呀，屠苏！”
“屠苏，我是师兄，你快醒醒！醒醒！”
一声声殷切的呼唤，让身处黑暗痛苦中的屠苏感受到一丝光明。双眸依旧似血殷红，冷酷嗜杀，紧抿的双唇却微微开合。
“师兄……”
“对，我是你师兄，屠苏，我是陵越！”陵越感觉清气被煞气蚕食殆尽，煞气宛如寸寸利箭刺入内脏，可是这些痛苦都无法阻止陵越，陵越此时只有一个信念，一个人，屠苏，屠苏！
“师兄……”屠苏双眸泛动一丝清明，五官却更是痛苦狰狞，“师兄……我……好疼……”
“师兄知道，屠苏，听师兄的，抱元守一，吸纳清气，控制煞气。”
陵越催动丹田，人本内真气流转，清气直接充盈身体四周。希望以自身清气唤醒屠苏理智。
“屠苏，控制你自己！”
“师……兄！”屠苏双眸挣动。
神识里有个声音狞笑道，“娃娃，别费力气了，你斗不过我的！”
“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不，不是，屠苏怒视前方，不是！我还有师兄，师兄永远不会丢下屠苏！
“啊！”屠苏猛然仰头大吼一声，双手大力擒住陵越肩膀，一头埋进陵越的脖颈中。
陵越感觉脖颈一阵刺痛，一股凶煞之气直窜人本内，连忙凝聚一股真气护住心脉，余下直接压制煞气。
血腥味溢出，甜腻的鲜血冲击口中，顺着喉咙咽下去，暖洋洋的感觉充盈身体，缓解人本内的痛苦，屠苏本能的吞咽。
陵越揽着屠苏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任凭失去理智的屠苏吞咽自己的血液，无力阻止。只是不知血腥之气是否会催动煞气发作的更为厉害。
屠苏身上的煞气渐渐隐去，陵越感觉脖颈处屠苏的牙齿离开伤口，擒住双肩的手放松了力道，滑落下去，陵越连忙撑起屠苏无力下滑的身体。脖颈的伤口处传来几下柔软湿润的舔舐。
耳边传来屠苏虚弱的声音，“师兄，对不起……”
说罢，屠苏就倒下去，陵越急忙抱住屠苏，屠苏歪倒在陵越肩膊上，双眸紧闭，唇色煞白。
陵越一把抱起屠苏，提气飞身回临天阁。
无边无际泛着血光的黑暗中，一个嘶哑的声音低低一笑，“有趣，真是个妙人。”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煞气大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