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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0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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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进行的相当顺利。
阮阮很聪明，落下的功课她一听就会，而且她还在随后到来的小测里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让少女一时间对期末考试充满了信心。
也许是因为她也知道那个人转学了的原因，这段时间源辉二感觉她的心情变好了许多，不再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偶尔会流露出一些他看不明白的忧愁。
为了表达对源辉二帮忙补课的感谢，阮阮决定邀请他去她家吃饭，毕竟源辉二帮过她不少忙了。同时她还邀请了神原拓也和织本泉，这下子就像是朋友聚餐了，谁也不会尴尬，源辉二也没办法拒绝。
尽管织本泉的厨艺很不错，但阮阮没有打算让朋友帮忙。说起来，她之前其实有发过简讯问源辉二喜欢吃什么，结果被源辉二反问她擅长做什么。
少女趴在桌子上托腮想了想，最后用手机敲过去一句话——
「各种简易西餐，比如汉堡？」
源辉二盯着手机屏幕怔了怔，汉堡……突然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不愉快的记忆。
「你看着来就好。」
他回复她，表示自己不怎么挑食。
阮阮眨了眨眼睛，是只要她做的都可以吗？
收到邀请之后，神原拓也和织本泉商议了一下，之前说要帮阮阮补过生日，结果因为她后面练习长跑，又受了伤，一时间把这件事耽误了，现在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她买个生日蛋糕进行庆祝。
自从游乐园事件之后，神原拓也对阮阮的印象改观了许多，之前他一直把阮阮当做迷迷糊糊的妹妹看待，结果没想到她突然变成了格斗高手。哪怕他此刻就坐在阮阮家的沙发上，他仍旧会为那种可怕的落差感而恍惚。
完全没有实感啊！
源辉二看了一眼神原拓也写在脸上的郁闷表情，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别多想，你又不属于她打击的范围。”少年说道。
“嗯？”
源辉二说道：“阮阮之前不是说过吗，她的格斗术只会两招，分别用来对付两类人。”
神原拓也瞬间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他要是再怀疑人生，简直就像默认他属于那两类人了，这可不行。于是他干笑了一下，打算找个话题聊一聊，然而眼尖的他忽然注意到一个相框，那相框放在一个花瓶后面，位置十分隐秘，只有从他的角度才能看见。
少年脸色微微一凝，思索了几秒，旋即看向好友：“对了，在七月中旬的假期开始之前，学校要举行文化祭。”
他挡住了源辉二能够看向花瓶的视线：“纯平好像很期待这件事。”
虽然七八月份是体育社团最忙碌的时候，但光来中学的文艺社团更有名，比如吹奏部之类的，在体育社团上的成绩除了神原拓也所在的足球部，其他方面都表现平平。身为优秀的私立学校，自然少不了这种所有人一起参与的活动。
织本泉从冰箱拿了果汁过来，听到这话，想起了一件事：“听说这次文学社和戏剧社准备合作一个节目，还专门请了外援做导演。”
“戏剧社还没解散？”源辉二问道。
光来中学的戏剧社在最兴盛的时候，人数也没有超过十个。据说成立十来年只进行过一场表演，连部长都一度投奔了其他的社团，堪称学校社团中的奇迹。
也许是巧合，总之世界上可能没有比他们学校的人更不喜欢表演的人了。
“是没解散，但也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部长和副部。顺便说一下，部长还是清水学姐兼任的，副社长目前由纯平兼任。”神原拓也说道，“所以我觉得戏剧社和文学部怕是要合并。”
“当然，没准清水学姐能让它起死回生也说不定。”
什么，连演员都没有吗？这该怎么表演？
在诧异的同时，源辉二的心底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织本泉显然和他想到一处了：“……你们说，纯平到时候找不到演员，会不会病急乱投医，请我们几个帮忙？”
此话一出，三个人一起沉默了——这正是源辉二担心的事情。
因为真的很有可能！
与此同时，柴山纯平正打着喷嚏看着清水鸢递给他的剧本，冥思苦想。
不过他不是在想哪里还需要修改，他是在想他的朋友们和这些角色的契合度——某种意义上来说，织本泉和源辉二相当了解他。
“好啦，你们先喝果汁，我去看看阮阮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织本泉说道，起身离开。
目送小泉离开，神原拓也忽然问道：“辉二，最近辉一还好吗？”
“和以前一样。”源辉二答道，“怎么突然问起辉一来了？”
“哦……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神原拓也顿了顿说道，“辉二，我想拜托你认真地回答一个问题。”
“你觉得阮阮怎么样？”
此刻在厨房里，织本泉接过阮阮洗好的菜，看似不经意地问道：“阮阮——”
“你觉得辉二怎么样？”
*
源辉二完全没想到好友的话题跳跃的这么快，他惊讶地看了神原拓也一眼，并没有立刻答复，因为他在等待神原拓也解释突然发问的理由。
虽然他确实因为好友的发问，已经在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但是，拓也说的是哪个方面？
“呃，我这不是关心你嘛。”神原拓也果然主动解释了起来：“你看看你，平常都不怎么和女生说话，关系好的女孩子就只有小泉，而且还是因为三年前我们一起参加了那场冒险。”
“但是阮阮可就不一样了。”他强压下自己的心虚，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和小泉都觉得阮阮很不错，你们俩……”
神原拓也横了横心，采取了最直白的问法：“你和阮阮有‘那方面’的可能吗？”
“……”
源辉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这两个朋友自己的事情都没搞定，居然无聊到来关心他这方面的事情了。
然而一想到生母和父亲之间失败的婚姻，少年的表情不由得变得有些冷淡。
“我不相信爱情。”他回答道。
厨房里正在切菜的阮阮被让小泉这么一问，惊得险些切到了手：“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们几个都是好朋友啊。”织本泉说道，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探究意味：“而且以前真没见过辉二和哪个女生有着不错的关系，何况你们两个都进展到一起带小朋友到游乐园玩的地步了……”
“等等，请不要把很正常的事情讲得那么奇怪！”阮阮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回头看她，眼神里透露出几分狡黠：“小泉明明也跟拓也君一起去游乐园了啊。”
“我和拓也跟你们不一样——”织本泉下意识地说道。
然后她立刻意识到了话题的不对劲：“诶？阮阮，你这是想套我的话啊，你想多了，拓也只是打赌输给了我，兑现承诺而已……现在要聊的是你和辉二的事情。”
“说你们无聊，你们还狡辩。”阮阮无奈地说道。然后她认真地回答了好友的问题：“辉二君啊，他人挺好的，长得很不错，性格也很好。”
织本泉：？
前面也就算了，最后那句——
“性格也很好？”她重复道，“你确定？”
倒不是她在质疑辉二，只是刚开始和辉二相处的人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很好相与的性格吧。而且其他女生可都是觉得辉二是个难以沟通、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怎么到阮阮这里，形容就变得那么平易近人了？
“是啊。”阮阮眨了眨眼睛：“他的性格虽然看起来比较冷淡，但并不是冷漠。而且他对朋友很好的，帮了我不少忙。”
“……就这些啊？”织本泉有些失望。
少女送给她一个“那不然，你以为呢”的眼神，把切好的菜归置到一旁，打开电饭煲的盖子，看了一眼煲汤的进度。
阮阮肯定是明知故问，她绝对知道自己想关心的是她和辉二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能进展的那么快，是不是会继续发展的可能，结果阮阮却这么回答——看来怀柔的方法不靠谱！
于是织本泉把心一横，直接问道：“我是说，你喜欢辉二吗？”
*
厨房之外，听完源辉二的话，神原拓也立刻腹诽起来，谁问这家伙相不相信爱情啊！
唉，他到底为什么要帮小泉问辉二这种事情，他宁可和小泉交换角色，去问阮阮——但是想了想阮阮平静地把犯人小指掰断的模样，少年抽了抽嘴角，决定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
“不不不，我是说，你有没有可能喜欢阮阮呢？你好好想想，然后再回答我。”
脑海里闪过少女的笑容，源辉二迟疑了几秒，看向神原拓也，他选择用问句回答问句。
少年故意把难题抛了回去：“拓也，你觉得什么表现算是‘喜欢’？”
……好问题！
神原拓也想了想，回答道：“喜欢大概就是，比如她出远门消失一段时间，你见不到她会想念她。还有，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会想去保护她……虽然你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因为不能见死不救是你做人的原则。”
少年挠了挠头：“或者，你不愿意看到她受伤，看到她和别的男生关系亲密时还会感到不高兴；如果有人想要对她不利，你会想要替她解决……”
糟了，他有种把自己学了好多年的国文全都还给了国文老师的错觉，怎么办，他开始词穷了！
源辉二冷静地说道：“你说的是你和小泉吧。”
“你怎么知道……诶？辉二，你、你你——你耍我啊。”神原拓也猛然反应了过来，他从源辉二的表情里感到恍然，原来辉二根本没把他的问题当回事，并且只想折腾他。
少年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些许恼火。
于是被逼上绝路的神原拓也同样变得非常冷静，他笑了笑，挑衅地说道：“可以，反正这又不是什么藏着、掖着，不能让人知道的、丢人的事，男人要有敢于承认的气度！”
“我承认，我喜欢小泉。”
“你敢否认你对阮阮没好感？”
当然，神原拓也的这番话虽然听起来豪情万丈，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远在厨房的织本泉肯定没办法听见。他也不打算让她听见，毕竟他还没正式表白呢，他的理智还在。
这只是对付辉二的策略而已，既然辉二油盐不进，那他就破罐子破摔，把话挑到明面上，看辉二要怎么说！
客厅里打响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厨房里也好不哪去。
阮阮被织本泉那么一问，手里拿着的锅盖差点手滑摔落砸到自己的脚。能不能不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问这么危险的话题啊！
少女勉强拿稳了盖子，把它放回到电饭煲上，然后回头认真地盯着小泉：“那么，怎样才能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呢？”
“……我觉得这个问题，比你小好几岁的阳子懂得都比你多。”织本泉无奈地说道。
没办法，话题是她引出来的，她只能帮忙解释了：“比如，如果他为了你身陷危险之中，好不容易脱险了，你如果会欣喜若狂，那这就是喜欢。”
“小泉，如果你为我身陷危险之中，”阮阮眨了眨眼睛：“你脱险了我也会欣喜若狂的。”
这哪能一样！织本泉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再比如，你离开了一段时间再回来遇到他，感到很开心、很激动；或者你对他身边与他关系亲密的女生感到不满……”
阮阮提醒她：“小泉，我完全没有对你感到不满哦。”
确实，她是辉二身边公认的关系最好的女生，但这不是阮阮打岔的理由！
织本泉立刻说道：“那是因为有拓也在……好了别打岔，你听我继续说。”
阮阮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只听织本泉说道：“再比如，你很想要融入他的生活？”
这句话莫名和当年的场景重合，犹如一计雷击，让阮阮整个人僵在了原地。阮阮好不容易稳住了呼吸，答复好友道：“虽然小泉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感觉到，不过我觉得，单方面是没办法发展的吧。”
“好了，我要忙了，你快出去吧！”为了厨房的安全，阮阮果断拉开门，把织本泉推了出去，随后是“嘭”的一声，厨房的门被关上了。
织本泉心情挫败地转身，迎上了深有同感的神原拓也。
……红娘可真难当。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