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与剑：仗剑天下》澄衣

8、五

　　5.
　　在替所有人熬了解药后叶心又不得不担当起了厨娘的身份。虽然服下了解药，但还需休息一两个时辰缓解。

　　叶心看了看身边的食材最终还是选择炒一锅蛋炒饭。

　　一个人呆在厨房叶心还是蛮害怕的，敌人在暗处，也不知道下一步对方会怎么做。她只知道，所有人现在都很危险。

　　打着鸡蛋，身后忽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并且按在了自己的肩头。叶心心头一沉，正思索着是该大喊救命，还是偷偷摸出腰间的毒粉包撒对方一脸。

　　“叶姑娘。”

　　叶心松了一口气。

　　宋如衣忽然出现在厨房把叶心吓了一跳，叶心放下碗筷拍拍胸口，后怕地说：“宋小姐，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差点吓死我。”

　　宋如衣抿嘴一笑，眼珠上下动了动，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叶心一番。

　　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鹅黄色衣裳，发饰也极为简便只插了一枚珍珠发簪。袖子被她挽到了胳膊肘，大大咧咧的姿态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所怀医术却诡异的很。

　　“有劳叶姑娘了。两年前叶姑娘救舍弟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这下又多欠了姑娘一份恩情。”

　　“哪里的话，我只是班门弄斧，你这么说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叶心不好意思地说。

　　“叶姑娘不像是本地人，敢问姑娘家住何处？家里是否还有兄弟姐妹？”

　　“我没有家人，小时候是被师父捡回去的，现在世上也就师兄一个亲人了。”叶心重新拿起放在灶台上的碗筷，她盯着碗里的蛋液踌躇了一会儿，抬起头尴尬地对宋如衣说：“宋小姐，这里脏，不如你先回去吧。”

　　宋如衣点头，垂眼撇了一眼叶心的手腕。

　　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气质。叶心暗暗吐舌。

　　这雨虽然大，下到傍晚也就停了。山庄里的人也都恢复了大半，雨刚停，就都去前厅向宋家姐弟兴师问罪起来了。

　　“宋少侠，这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吧？”说话的络腮大胡是飞震镖局的头头，叫张迎。

　　“对啊，我大师兄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那个假的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是药王谷的弟子。

　　“还有我们堂主！原本是高高兴兴来这里参加大会，没想到却在这里丧了命，这回去我怎么跟大家伙儿交代！”

　　……

　　你一言我一句，原本寂静的前厅变得喧闹了起来。叶心蹲在角落里托着腮看着他们吵架，无聊得打了个哈欠。她又把视线移到了宋召和宋如衣那里，只见宋召负手而立，神态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宋如衣则是慢悠悠地喝着茶，淡定极了。

　　这宋家姐弟又在搞什么花样了？回想起之前假余顺说的话，叶心更是好奇这宋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时候，不见许久的陆元和展如令走了进来。

　　“如何？”宋召问。

　　“不出所料，他们开始行动了。”展如令兀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陆元说：“下雨后的泥土会变得松软，只要经过必会留下痕迹。而我们发现脚印最多的地方就是宋家禁地——长生阁。”

　　“原来他们的目的是长生阁。”

　　张迎大呼：“我可听说了，这长生阁里可藏了不少好东西。”

　　“不满各位，长生阁只是我家用来炼丹药的地方，并没有传闻中那样神秘。”宋召连忙解释。

　　“召儿。”宋如衣忽然打断宋召，她问宋召：“明日一早送大家伙儿下山吧，这是我宋家的恩怨，不要再连累他人了。”

　　“宋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迎不满，“我们已经被连累了，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迟了？你想私下解决这件事有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同意张迎的话，视线都集中在宋如衣身上，就连宋召也不明白宋如衣到底想干什么。

　　叶心则是想到了假余顺所说的宋家三小姐的事情。想了一会儿突然发现那宋如衣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朝着这里看了过来。

　　“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如衣神色凝重，他看了看宋召，无奈地叹了口气：“召儿，你十岁那年忽然得了一场大病，几近濒死，为了救你，爹娘不得不向玉潭宫讨要能够续命的红玉膏替你续命。玉潭宫的规矩就是一物换一物，而他们提出的条件就是宋家子嗣，一命换一命。”

　　“所以，玉儿并不是病死的？”宋召觉得难以置信，在他的记忆里十岁时得病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宋玉。

　　“是。”宋如衣深呼吸，似乎是想要掩饰住哽咽的声音，“当年爹娘也是迫不得己才向玉潭宫低头替你讨来救命的药。可没想到他们的条件竟然是……”

　　玉潭宫没有人知道在哪里，但只要你想找它就会出现。说它是个杀手组织也不为过，只是代价比普通的杀手要来得贵重得多，却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说它是个宝库也没错，里面几乎藏满了所有你想的到的东西，同样，交换的代价是惨痛的。

　　叶心清楚的记得，以前她听师兄讲过，师父年轻时候也曾与玉潭宫交换过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师兄也不知晓。

　　“所以说，玉潭宫的人说是玉儿要来报复是真的？”宋召不敢相信，他傻傻地看着宋如衣，希望她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宋家咎由自取，但与其他人无关。”宋如衣站了起来，方向一转，朝着叶心的方向走了过来。

　　叶心还傻乎乎地回望着她，宋如衣走到她面前停住了，突然跪下了。

　　叶心吓得几乎是弹了起来，“宋小姐你干嘛！”

　　“玉儿，放过他们吧。”宋如衣一字一句如同一把锤子重重地敲打着叶心的心脏。

　　“宋小姐……你开什么玩笑呢……”

　　不止是叶心，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叶心听到了兵器的声音，果不其然好多人都把兵器提在了手里，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你是说，她就是宋玉？”陆元问道，似乎现在也只有他是最冷静的一个了，“有证据么？”

　　宋如衣点头，“玉儿手上有一个跟我一样的链子，这原本是一对。”宋如衣撩开袖子露出了一段银色的链子。

　　叶心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她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她惊慌失措地说看向宋召。

　　宋召盯着她，向她走了过来，“失礼了。”他一把抓过叶心的左手，衣袖下滑，果然露出了相同的手链，就连上面雕刻的花朵数量都分毫不差。

　　叶心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原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