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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3.01
(以下内容为赤司第一人格叙述。)
你知道有什么让你可以用“惊讶”来形容的事情吗?
大概就是现在。
你遭遇车祸,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不是浑身插满了管子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房里,而是被绑住手足扔在人群里供人观赏。
这不是应该对待伤员的做法,冷静下来眨眨眼以适应强光,赤司微微抬起脸,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周围。
全是陌生的白人面孔,在赤司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同时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盯着这边看。
脏兮兮的泥地、低矮破败的砖墙,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就算是赤司,想必也理解不了现在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看,他醒了!”
说着,那个人更凑近了些,赤司甚至能感觉到从他嘴里他喷出来的口水。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我们!”
一个小女孩指着自己说。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粗暴地拽了起来,视线完全被一张粗犷的脸所遮挡,而且是倒着的。
“这东洋人的瞳色也是红色的,绝对的稀有品!刚才说的价格绝物超所值,如果现在没人交钱,我可是要涨价了!”
那人用自己粗糙的手按着赤司的下巴,强制他面对人群,他身上那马一样的气味让赤司有些作呕。
“把这个美人拿回家,不管是做羞羞的事情,还是扒皮吃掉,都是你的自由咯。”
“我要!”
“这边也要!”
看见醒来的赤司的确是个“稀有物种”,对面的人群开始嘈杂起来。
自己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被人带到了远离日本的外国乡下,并且正在被当做拍卖,这是赤司现在唯一知道的事情。
而且经历过车祸的自己居然毫发无伤,硬要说的话,只有被粗糙绳子绑住的地方有点痛。
父亲在哪里?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呢?
对目前状况一无所知的赤司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嘈杂的围观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自觉地让出一个通道,在通道的另一边走来了一个男人。
个子不高,年纪在三十岁上下,一脸漠然。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低头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赤司,他开口:“这家伙是我要的东西。”
“利威尔!”
人贩喊出一个名字。
声音中愤怒中夹杂着无奈。
“正好可以还清上次你欠我的债。”
话音刚落,他已经拉起了赤司的衣领,强制他站了起来。
“可是这家伙很贵的啊!”
面对利威尔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人贩还想挣扎一下。
“反正也是你不劳而获得来的东西吧。”
说着,利威尔已经切断了绑在赤司脚上的粗绳。
被束缚的双脚终于得到了自由,赤司感觉稍稍轻松了些,也只是“一些”而已。
虽然知道这不是个好地方,也知道面前“解救”了自己的人不一定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赤司也没蠢到拔腿就跑然后被人追打的程度,只是跟在利威尔后面,行走的速度保持一致。
这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房屋只是被破砖随意地堆砌起来,街上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味,人们衣衫褴褛,而且品位低俗,一定要说出来的话。
即使没有通过纸笔的交流,赤司也能感觉到身体里面另一个家伙的不悦,就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虽然他们之前存在着很大差别,但对脏乱差的地方感到厌恶,这一点还是共同的。
疑惑,却没有人跳出来为他解释任何事情,所有人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看做是理所应当,都只是淡然地接受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有谁再从中搞鬼?
“没见过的面孔呢,墙外面的人吗?”
头也没回,叫做利威尔的男人打破了赤司的思考,只是这样问道。
安静下来赤司才发现,这人的声音居然和自己惊人地相似。
“我不知道你说的‘墙’是什么意思,但我的确是你们口中的‘东洋人’。”
利威尔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用自己波澜不惊的黑色眼睛盯着赤司看。
除去漠然以外,剩下的感情就和街上侧目的路人一样,写满了好奇。
“我想知道更详细的这里的情况”。
赤司说。
“还真是有趣的小鬼啊。”
利威尔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过头,继续向前:“回去之后,要和你谈的东西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