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城破晓》芳菲年华

8、洞房花烛

　　接受了万人的朝拜，又依照惯例拜祖先，拜太后，拜天地，我站了整整一天，拜这拜那，只觉得腿都要麻了，心理真是庆幸这个年代穿的不是清朝的花盆底。皇上还要留在殿上和他的兄弟们轮流喝酒，而我被先送回了寝殿，坐在床上等着我的夫君来掀我的盖头，和我洞房花烛。
　　坐在床上，我觉得真是好笑，古代结婚仪式又无趣又繁琐，大家还能乐呵呵的，而我此刻就像个小媳妇似的，守在房中，等着敬完酒的老公归来，而且是尚未谋面的老公。我又等了好久，终于听见了门口奴才们给皇上请安的声音，这声音对于现在已经快被盖头憋得窒息了的我来说简直宛如天籁啊。接着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只能听见脚步声和自己心跳的声音。我以为随着皇上一起进来的还应该有一个手里端着什么掀盖头用的秤杆还有子孙饽饽的嬷嬷，可我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只看到了一双鞋。我迅速的反应过来了，站起来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给皇上请安。”我脆生生的说着。他很快的扶起了我，“夫妻之间，不必多礼。”然后我们就一起坐在了床上，他的手一点点向我的盖头靠近，直到把盖头轻轻掀开。我以前听说过古代的女子是不可以直视丈夫的，可这一刻我还是忍不住抬起头向他看去。直到很多年后，那天晚上的很多细节我都已经记不清楚，可他当时看着我时那炯炯的目光带着一点好奇和欣喜，我怎么也忘不了。
　　“我们把交杯酒喝了吧，从此你就是朕的妻子，是咱们南璧城唯一的皇后。”我笑着点了点头，拿过酒杯，与他交杯。喝完了酒，我更觉得疲乏，于是就说，“皇上，臣妾为您更衣吧。”我小心翼翼的解着龙袍上的扣子，帮他脱掉一层又一层的衣服，他把我按倒在了床上。该来的总是会来，我并无恐惧，只是从此我能留给吕天的只剩下我的一颗心了。
　　他在我身上攻城掠池的时候，我紧紧抱住了，我的头发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仿佛结合成了分不开的一体。云雨之后，他躺在我身边突然问我，“你没化妆？”“是的，皇上。”“为什么？难道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让自己的男人时刻看到最美丽的自己么？”我转过去面朝他，“我只想让我的丈夫记住我们最初在一起的这一天最真实的我。”他笑了，抱住了我，“你真的与众不同。”
　　这一夜我失眠了，而我身边的男人带着浅浅的鼾声安然睡去。他留在我身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我以后的使命。天快亮的时候，我下了床，既然睡不着不如找点事做。门口守夜的奴才们看我出来赶紧要跪下请安，我阻止了他们。我问他们小厨房在哪，我想我应该为我的丈夫亲手做一顿早餐，尽管我还不知道宫里平时都吃些什么。
　　我的寝宫叫凤安宫，这个寝宫的小厨房里只有两个厨子，他们看我进来显出慌乱。我只是笑笑，“皇上平时早餐都吃什么呢？”我询问他们。“回皇后娘娘，皇上经常是喝绿豆、黄豆、黑豆、红豆、花生这五种豆子打出的豆浆，或者是小米粥、银耳粥、南瓜粥，配上各种小菜，还有饽饽......”“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我来做。”“娘娘您会做吗？要不您说，奴才们照您的指示做吧。”看来他们对我的厨艺表示怀疑啊！“不用了，我在家的时候经常做的。”“是，娘娘，那您要是需要就叫奴才们进来。”“嗯。”
　　我在将军府的时候也就是这些早餐，有的时候自己馋了也会做做在21世纪时候吃的早餐，今天不如就给皇上换换口味吧。我用鸡蛋、蜂蜜和牛奶和好了面，这里没有烤箱我只能用油煎来代替，做了些吐司，控好了油放在一边，煎了两个心形的煎蛋，把新鲜的牛奶倒进了我特意要来的透明杯子中，最后煎了一个小牛排。这个牛排我做到的不够好，时间匆忙牛肉都来不及敲得很松。由于这里没有吃西餐的刀叉，我只能把牛排切成一块一块的，再拼到盘中做成一个完整牛排的形状。然后我端着这些亲手做出来的早点回到了寝殿。
　　皇上已经醒了，丫鬟们在伺候着他洗漱。看到我端着一个大盘子进来了，他赶紧让丫鬟们接过来，笑着说：“起来就没见你人，原来跑到厨房去了。”“是啊，臣妾想亲手为皇上做一顿早餐。”我尽量表现的端庄又贤惠。“哦？那朕可要好好尝尝。”说着我们就坐到餐桌旁，他夹起了一片吐司问我：“这是什么呀？”“其实是什么臣妾也说不清楚，皇上还是先尝尝吧。”他吃了一大口，露出惊讶的表情，“不错嘛，又香又甜，外酥里嫩，是你发明的吧？以前都没见过。”我笑了，我可没有发明食物的才能，但我还是说：“是啊，是臣妾以前突发奇想做出来的。”他有夹起了煎蛋，我以为他又要问，可他只是看着笑了，然后就吃了下去。我把牛奶递到他的手里，“皇上，您要多喝牛奶，牛奶比豆浆对男人的身体好的。牛肉比其他动物的肉更能使人强壮。”“这你都知道呀！”“臣妾只是研究过一些营养学。”哈哈，其实我是以前考过营养师证。
　　吃过早饭，皇上就要去上早朝了，喊出“恭送皇上”的时候我终于松了口气，终于能歇一歇了。皇上走到大门口，有回过身向我走来。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住了我，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仿佛我们是久别重逢的甜蜜爱人。也许新的永远比旧的好，我给了他一时的新鲜感，所以他现在对我好。早晚有一天，这些新鲜变得不再新鲜，我们也就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