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 20 章 ...
-
Chapter19.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南烈大概是太累了,我起床一点都没惊动他。走出卧室,看到妈妈留下的早餐才知道,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
我勉强吃掉了我的那份,又看了一会电视才看到南烈晃晃悠悠地从卧室走出来。
“中午早啊,我可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呢!”
南烈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打了个哈欠说:“在上铺睡习惯了,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脑袋距离天花板这么远,居然吓了一跳。”
我连忙发出夸张的声音嘲笑他,南烈翻了个白眼说:“你肯定没住过宿舍,你知道住宿舍的感觉吗?”
“什么感觉?”
“唉,当然是一种淡淡悲伤的感觉。”南烈摊手,语气变得尤其骚包:“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看到一身肥肉或者瘦的像只白斩鸡的男生,我真的感到很郁闷啊!唉,真是看久了就有一种会长针眼的感觉,为什么早上起来就没有妹子可以看呢……”
靠,臭屁的南烈!
寒假就是在这样的斗嘴中度过,我感到格外的快。白天我和花形参加篮球队的假期训练,而南烈去打工。他在一个小餐馆端盘子,我也参加了几天,不过觉得太烫手了,就没坚持下去。
南烈还真的可以坚持下来。
快开学了,南烈收拾东西。我跑到他身边坐下,歪头看着他。
“大阪好玩吗?”我问。我对这个城市有点好奇,大概是因为南烈在那里的缘故。
“好玩啊,”南烈不紧不慢地收拾:“过几天我就回去了,真是太期待了!”
我有些不开心。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跳起来,直接跳到他身上用拳头擂:“难道神奈川不好吗,你这个臭屁的家伙,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不,藤真,正是因为家里很好,所以放假我一定要回家给自己充充电!”
“那你会考神奈川的高中吗?不久之后你就会回来的吧,然后我们,还有花形,要念同一所大学!”
我把被子抱在怀里,继续看南烈走来走去,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出我一直以来特别介意的问题。但没想到南烈也是用不在乎的语气回答,还用我最不希望的答案回答!
“不,我想我会留在大阪念高中,考大学的事情到考大学那时候再说。”
……
听到南烈的话,我刚刚有些开心的心情一下子又荡到谷底。我搂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还可以闻到被子上有南烈身上淡淡的肥皂味道。
“该死,你这个不仗义的东西,怎么总想着离开我们,我最讨厌你了!”
“藤真,别孩子气。”我感到南烈走到我的身边。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力道恰到好处,有些舒服得让我想轻哼出声。
大概是看到我享受的样子,南烈干脆笑出了声:“藤真,你这个被惯坏的孩子啊!呵呵,我只是不想麻烦爸爸妈妈,他们本来就已经很照顾我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至于你和花形,我根本没有想过离开你们,只是生活所迫,那个家我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南烈的话让我的怒气稍解,之后我开始为他担心起来。
“那你在大阪有人照顾你吗,你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从哪来!”还有那些给家里买的小电器,每次看到我都觉得很不安,我完全不觉得他会有闲钱买这些东西。
南烈索性躺上床,还把头枕在我的腿上,完全无视我的不安,他根本就是一派淡然:“我妈——也就是我的生母,在我还没认识你的时候就过世了,然后我就被接到神奈川。其实我在大阪日子过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妈给我留下了一套房子。对我来说,累一点苦一点无所谓,但我没法容忍别人践踏我的自尊。”
原来南烈的母亲已经过世了,我想,怪不得妈妈不愿意多讲他们之间的故事,原来这么悲伤。
我的心里忍不住为南烈难过起来。为了使气氛不这么尴尬,我试着转移话题:“我也没法忍受别人践踏我的自尊——不过我这样说有点夸张,毕竟我没有遇到过太极端的事情。只是有的时候看到花形容忍那个新进门的女人,我真的很为他担心,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忍不下去的!”
南烈叹口气,很显然,他也曾经为这件事烦恼过。
“以前的时候我不知道,现在我慢慢懂了吧。我们和花形还是不一样的——”说到这里,南烈停顿了一下:“你有父母宠爱,而我母亲生前的时候,她对我也非常好。她是一个极度自爱的女性,关于爱的课题,在她的身上我学到很多。而现在,我并不奢望不属于我的东西,而花形,太拘泥于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他很孤独,很缺爱,他总是想要得到他的爱,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说的太对了,我觉得他简直把我表达不出来的话也说了出来!可是,我却不知道应该怎样改变。看看南烈一副智者相,我连忙抓住他追问。
“藤真,别想着改变他。也许他也知道自己的不切实际,但现在他显然拒绝改变。我想,他还没能形成强大的内心,不能坚强地面对一些事情吧。你只要陪在他的身边就够了,你对他很重要。”
“他也把你照顾的很好,不是么?”我不知道南烈为什么补上了这句话。
我点点头,其实我本来想说,你对我也一样重要的。
……
半年的时间,真的过得很快。经过我的努力,我和花形考入了翔阳高中,虽然它的教学质量仅次于海南大学附属中学。在那个夏天,花形去考驾照。而我获得了爸爸妈妈的许可,独自一人坐火车去了大阪。
下了火车,我就看到南烈在检票口等我。他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焦急,在看到我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揶揄他,我说我这么多年难得看到他为我担心。南烈很自然地接过我的包背在身上,然后带我去了他租的房子。
“这间房其实条件比较恶劣,空间小而且只有一张床,我有些担心你生病。暑假我不能回家,要打工付学费。陪你的时间不是很多,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我很大义凛然地对他摆手说不会啦,结果第二天上午我就后悔了。南烈早早地出门打工去了,我在家里睡到早上九点,拿着钱下楼买早点,却发现我根本听不懂老板的话。
换了几家店之后,我郁闷得想掀桌,我发现当地口音我各种抓狂听不懂!
在家里憋了大半天,晚上南烈回家之后,我忙不迭地对他吐槽。
“你这笨蛋。”南烈伸出手揉乱了我的头发,我突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揉我的头发:“所以我才担心你呆着会无聊,不然你回去吧,这次需要赚钱我也没什么时间陪你。你就回去吧,花形会陪你的。”
“不许说我是笨蛋!”我突然有些不开心:“我才不要和花形那家伙在一起,那家伙无趣极了,每天都会跟我讲健司要遵守交通规则健司要尊老爱幼健司不要乱丢东西神马神马,简直比老妈还磨叽好么。反正你不许赶我走,我今年夏天就赖在这儿了。”
为了表示我的决心,我立马跳上大床摆开成一个“大”字形。反正我是一定不会妥协的,我知道花形会对我百依百顺,但说不出原因地,我就想要留在南烈的身边。
看到我执拗的样子,南烈“噗”地笑出了声。他有些无奈地笑了:“哼,我算是发现了,你就是个无赖。要不要跟我一起打工啊?不过我觉得你这么细皮嫩肉又娇生惯养的,能坚持下来才怪。”
“谁会坚持不下来啊!”我立刻吼了回去。看到南烈不厚道的笑容我才恍然发现,我中了这小子的激将法。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