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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烽烟起 ...

  •   第五十五章——烽烟起

      当我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被拥入了一个不那么温暖的怀抱。

      鼻端是熟悉的淡淡气息,我听到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我在。”
      他的手覆在了我后脑,安抚地揉了揉,掌心的温度是我所熟悉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些陌生的,“刚刚那个,是……”

      “——他已经走了,久檠,不怕了。”

      “……好。”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在我反应过来时,那份恐惧已经被身前抱着我的这个人抚得差不多消散了。但我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在恐惧什么。
      那个人的外形很可怕,可让我战栗的似乎不是这个。
      就好像是……好像是本能的,我从那个人身上感到了“生命被威胁”——还有他说的,“傀儡”。

      ——我是傀儡吗?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发生了这样的事,画像自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们同女人道了歉,付了些许钱,鼬便提出了要带我离开。

      “我们向西出发,去那里的山林。”
      他这样说着,牵着我的手往旅店回走。虽然掩饰得极好,我却仍从他比之前要稍急一些的步伐中觉察出了一点儿不安。

      鼬在不安。
      这很少见,他从未在我面前露出过这样的情绪——我是说,能被我觉察出来的程度。

      我稍稍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鼬,”在他低头看过来时我喊住他,“我没有事,你不要那么紧张。”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我蜷起手指,在他的掌心挠了挠,“有你在,我不会出事的呀。”

      “……嗯。”
      他极轻地应了一声。

      ……

      但是我们并没有去到那片山林。
      在收拾行李时,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了房间的落地窗门口,彼时我刚叠好一件衣裙,回过头看到它时还很惊喜,但下一秒,鼬却打开玻璃窗,蹲下来取出了鸽子腿上绑着的一份文书——我才发觉这原来是一只信鸽。

      “……”
      他看着那张纸,足足沉默了近一分钟。

      气氛好像突然黏着起来,我原本因即将去往下一处而生出的些许兴奋和期待也在这样诡异的安静中渐渐消散,将衣裙放到行李箱中,刚要开口询问,鼬便哑着嗓子开了口:“……对不起。”

      “怎、怎么了吗?”

      “你……我安排人送你回去。”鼬好像是在那极短的分秒之间做出了决定,声音犹带三分哑意,却沉了不少,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本来就不多的行李打包好,却像是在逃避我的目光,“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现在就要走。”

      “啪”的一声,握在手中的护肤品瓶子被我摔碎,但此时我却根本顾不上这些,“——为什么?”
      不是之前说好,专门请了一周的假,陪我出来玩的吗?
      还是说我在他的心中,就如此没有分量呢?

      ……不行,先不要胡思乱想。
      负面的情绪一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而上,这感觉无比糟糕,而不想被它们控制住的我只能用尽全力将这些东西压制住,“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土之国与云之国爆发了战争,”鼬看着我,沉沉如霭的双眼中此时此刻好似有暗涌翻滚,“云隐向木叶发出了求援信号。”

      有什么零星的碎片在这句话后被一根细细的线串了起来,那一瞬我猛地意识到,近段时间来鼬的每一个任务、每一处伤口似乎都与这两个国家脱不开干系——他在我提到“云之国”那时露出的神情也好,重伤苏醒后我在被子里,听到的他与其他暗部队员的交流也好……原来很多事情,是在许久之前就已露出端倪。

      我无力地跌坐在床边,想让自己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但不管多努力,嘴角却抬不起丝毫——宇智波鼬不是一个轻视约定的人。
      能让他选择执行任务,甚至和我说明任务的大致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场由另外两个国家引起的战争,将会对火之国造成无比巨大的影响。
      而在这之后,也许……没有其他任何大国,可以做到独善其身。

      鼬蹲下来,静静地看着我,墨玉脊髓般的眸不知在何时变成了比玛瑙还要艳上三分的殷红,这样绮丽夺目的眼,上一次见到是在……
      意识即将陷入沉睡时,有什么柔软冰凉的东西落在了唇上。
      “等我回来。”

      这是他在接下来无比漫长的时光里,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

      日子过得时快时慢,等我回过神来时,距离鼬离开又已有一星期了。

      新闻里每天都在报导土云两国的战况,听起来似乎与木叶并无太多干系,但这些天来医院里的人手极度缺乏,有许多医疗忍者都被一道又一道命令调到了战争的前线。
      前线对于医疗救助这一方面急速扩大的需求,让我越发的不安。
      而当过了几天,连我们都收到了外调的通知时,我终于意识到,这场战争的局面已经发展到了怎样的地步。

      我和纭缃她们被派往的地方在一个靠近火之国边界,名为云崖的村子。
      这里并不是战争的前线,但是离前线——土之国与云之国交界处,也不过十多里的距离。

      每天都会有不少伤员被担架抬着送往此地,大多是不太严重的轻伤,重伤的忍者都在前线的医疗忍者驻扎区接受治疗,而因那里伤员的过度饱和,迫不得已只能在云崖再建立一个小型的医疗忍者驻扎区,来接收那些伤势不那么严重的忍者。

      但我们来到这里不过三天,每天所接收的伤员的伤势严重程度呈现出明显的加深情况。
      前线又该是如何呢?……他呢?
      我不敢想。

      云崖村的地势地貌与木叶相比有很大的不同,这里处处是连绵的丘陵与茂密的树林,人口也要少很多,几乎都聚居在中心区域——说是中心区,也不过是两条只有木叶的主道一半宽阔的黄泥路的交叉口附近而已。

      我们不与村民住在一起,而是在靠近一处森林的边缘扎了几个帐篷,每天深夜和衣而睡,在太阳还未升起时稍作洗漱,便去其他几个用来安置伤员的帐篷进行治疗与观察。

      这样的日子实在很难受,不只是我这么觉得,纭缃、栀子她们也有些难以忍受。几乎要过上四五天才能寻到一次洗澡的机会,水也时常是冷的,倘若在白天也就罢了,但能留给我们用以收拾的时间只可能是在更深露重的夜晚,没几天,身体素质最弱的栀子便病倒了,发起了高烧。

      而我们的手指早已因为没日没夜的换洗染血的纱布而干燥脱皮。

      但是没有办法。
      因为选择了这条路,所以便要承担起它带来的一切职责,早在很久之前我便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现如今不过是践行它们而已……况且,宇智波鼬还在无比危险的地方,过着比这更难熬的日子。

      我想他在过去应该时常经历这样的事。

      这样想着,如今待在云崖,能离他更近一点,能离“成为配得上他的人”这一个目标更近一点,心中居然也能在难熬的苦涩中觉出一分甜意来。

      稍稍恢复了一点查克拉,我从休息用的帐篷中走出,准备前往旁边的第一个帐篷进行例行的观察——今夜是我的轮值,按照规矩,我需要与另一名不太熟悉的女医忍进行今天晚上的值班。

      在即将到达第一个帐篷的入口时,我却听到了旁边树林里传来的细弱呼救声。

      此时已是晚上两点,连树林里的小动物都安静得没了声音,只有微风偶尔拂过树梢时发出的沙沙声响。我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因这连日来的劳累出现了幻听,正迟疑着,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救、救救我。”

      似乎在右手边,离我十米左右的那处灌丛里。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我,一定会因为害怕而不敢迈出一步——这里实在是太暗了,又太晚了,更何况四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现在的我,已经在这些天来的日子里变得有些麻木,或者说人一旦见惯了血肉模糊与死亡,便会本能地屏蔽恐惧这样的情绪。

      更何况我还是一名医疗忍者。
      救人是我的天职。

      脚下步子一转,我朝着那处灌丛走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惊觉寒假不剩几天,还有好多事没有做的我吓得赶紧码字,并且飞着加快了进度
    第一部快到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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