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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未知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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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未知果
很久之后我都会想,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绝对会老老实实地回自己床上睡觉,而不是一时被美色迷了心窍,爬上宇智波鼬的床。
毕竟,一睁眼,发现屋子里有好几个陌生人都在看着我,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刺激了。
我甚至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如此想着,我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甚至蒙住了头。
“队长,这位……”隔着一层棉被,室内其中一个忍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朦胧,鼬似是抬起了手,隔着一层棉被搭在我的头上揉了一下,“没关系,你继续说。”
全身都蒙在被窝里,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药、消毒水,和他一如既往的、淡且清冷的香,又因为这层棉被将外界的声音阻隔了几分,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便格外明显,似乎还有几分笑意。
我蹭了蹭他棉被之外的手,脸颊滚烫。
太、太丢脸了……呜。
忍者顿了顿,又继续道:“这次可以肯定的是,岩隐也有参与……叛逃,是那个……有些棘手。”
他好像在说到一些关键词时把声音降到了最低,我便听得有些断断续续——岩隐?土之国的吗,参与了什么?和鼬他们这次受伤有关?
叛逃?谁叛逃?
“我知道,上次在云之国边境我们受到的袭击,对方忍者里有使用土遁的存在——当时不排除,是有人买通了那几个忍者故意在两国之间制造摩擦,现在看来可以肯定了,”鼬顿了顿,“他叛逃的事情,火影那边的意思是保密,做好下一次任务抓捕的准备。”
“还有一件事……”是另一个忍者的声音。
“下次再说,”鼬截住了他的话头,“具体报告我会在明天写好,你们交上去。”
看来是不能让我听的消息了……这也正常,这么突然间听了一耳朵平时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我感到茫然极了。
不过,他这伤都还没好,又要加班,实在也太……
那几个忍者应了一声便告辞了,我挣扎着刚要从被子里探出头,便听到病房门咔哒一声又被打开,当即吓得一缩不敢再动。
“鼬君,我一听说你醒来,便赶紧来了,伤好些了吗?”
我虎躯一震,是个温柔的女声。
“多谢浅野さん关心,已无大碍。”
鼬的声线莫名地变得有些单薄,他以往说话时,声音是低沉的,但又合了一丝和缓在里面,硬要形容,大概就像一块卧在冰面之上、线条圆钝的玉。但现下,却少了那丝和缓,于是玉不见了,剩下的仅有一层覆盖于荒野之上的冰。
怎么和女孩子讲话的?我没忍住轻轻戳了一下他没有腰上没有受伤的地方,指尖与布料相触的那一瞬清晰地感受到了布料之下肌肉紧绷起来的纹理。
女声似乎停了一下,又继续道:“那,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不用。”
“……”
有点不忍心……我默默,倏忽想起刚到族长家的那会儿,和这人确实是没法唠。不过也有一点不同,那个时候的宇智波鼬对我还是挺温和的,虽然他不说话。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被窝里,我被闷得都要出汗,正估摸着这位浅野小姐应该差不多也要走了,便听到她再次开口道:“鼬君还没有吃饭吧?其实我带来了刚刚煲好的汤,对伤口恢复也有好处的,你看……鼬君,你的床怎么这么鼓?”
“……”
问得好。我呆滞了。
鼬半天没出声。
心虚得要命的我没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希望他能快点回答,反正他只要面无表情地说话,再扯淡都能让人信服。
但我却忽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我们是新婚夫妇,没什么默契。被我一推,鼬这个金刚直男以为我是想出来,毫不迟疑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我无言地看着他。
“你想喝汤吗?”他面色平静地问我。
“我想喝农药。”我十分认真地回答。
“那个,你们……在干什么?”一旁传来女忍者询问的声音,这声音还是柔柔的,但又多了几分怀疑,几分惊愕,几分尴尬,我转过头去,发现她的表情更是异彩纷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了什么,当即大脑里“啪”地断了根神经,还不待解释,她突地后退了几步,“抱、抱歉打扰了对不起!”
——等一下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好、好歹把汤留下来啊!我都闻到香味儿了!
门“嘭”地一声被关上,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悲怆地转回头瞪向始作俑者,“她是谁啊!你去解释一下啦!”
鼬怔愣住,神情还是那么平静,眼神却很无辜,他甚至偏了偏头,疑惑地眨了眨眼,“她是我在暗部的同事。解释什么?”
“……”
因为学医而了解了某方面知识的我一时语塞,感觉自己龌龊极了。
“比起这个,”鼬打断我的沉默,“中午了,你该吃饭了,久檠。”
他不用说我也知道,毕竟空虚的胃已经有点绞着难受,我翻身下床,计划通地从旁边的柜子上摸出一张外卖小卡片,“诶嘿,”我回头冲病床上因为伤口而不能进食的人笑笑,“我要在你面前让你看着我吃。”
“……”鼬看起来不太想接话。
* * *
下午的时候,病房又来了几个忍者,这次我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不用想也是我无权得知的任务消息。
结果正好碰到刚爬到五楼来的相存,她还提了个果篮。
“是吗?他已经醒了?那很好啊。”得知鼬的情况后,相存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我,“我就和你说了,他不会有事的。我准备去看止水,你要一起么?”
“好呀,止水大哥应该也没事了吧?”
“他好得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行吧。”
离503不远的505病房内,止水大哥正半靠着床背,捧着一个卷轴在看,见到我他似乎有些意外,很快又扬起笑容掩过那一瞬难以察觉的歉疚,“小久檠也来了,我好惊喜啊,刚从鼬的病房那过来么?”
“嗯呢,看到止水哥精神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他也已经没事了,止水哥不用担心啦。”
相存走到床边坐下,一把抽掉了止水手里的卷轴,“看,还看,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在外面养别的女人啊?”
“我只养你,我的钱都归你管。”止水大哥深情款款,求生欲强烈。
“呕,闭嘴吧你,假惺惺的。”
相存呸完男朋友,终于想起了她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小姐妹,“久檠,你下午怎么安排?当时请假请的两天吧?今天已经第二天了。”
“唔,下午美琴妈妈她们应该会来,我还是待503,明天再上班好了。”
“喔唷,”相存过来轻轻撞了我一下,笑得有点猥琐,“明天穿护士服来给你家老公换吊瓶?不错呀。”
“你在说什么呀,”我娇羞地别开头推了她一把,“讨厌,人家听不懂。”
……
连着两天的阴雨收干净,下午的太阳明晃晃地照进玻璃窗,落在地砖上,像信纸的洒金,云被夏天的风吹着,慢悠悠地往前挪去。
那时的我,十六年来心头上压过最重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笑得很开心,连呼吸都轻盈愉快。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一些事情,已经播下了种子,它们会在不久之后长成罪恶的藤蔓,拽着我拖着我,把我从过去十六年里所住的温室中拽出来,把我拖到了这温室之外的风雨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甜的时候,要敲响警钟!
不过这文也不会怎么虐
换了封面!谢谢吱吱baby给我买的!超级喜欢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