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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心头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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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心头鹿
应该是日向家列祖列宗保佑,栀子终是没厥过去,在宇智波鼬离开后十分钟左右止住了笑。她再次抬起头来时以往白皙的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若不是我知道这人是因为什么事才笑的话,估计会以为她因暗恋宇智波鼬而羞红了脸颊。
我很费解,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但当我悄悄将疑问说与她听后,她才止住的笑容又有再起的趋势,吓得我不敢再多问。倒是另一边的长泽,在得知宇智波鼬手上的戒指是婚戒后,意志很是消沉,连高高束起的马尾似乎都失去了精神气,蔫嗒嗒地垂了下来。
这样一想,宇智波鼬就还挺祸害的。
终是在五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下班回家时,长泽绘里奈少见地没有再在岗位上多抖擞一会儿,而是和我们几个一起出了医院的大门。纭缃先前对她有些意见,宇智波鼬在的时候也没少往我这边使眼色,但可能是宇智波鼬关于戒指的回答愉悦了纭缃,也可能是看到长泽如此受打击的模样她有些不忍心,总之,纭缃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很温和地邀请长泽与我们一同回去——她这种心态很微妙,我思前想后,感觉这类似于“虽然我讨厌你所以不想让你喜欢我偶像,但现在我偶像已经曝出结婚的消息了所以看在大家都不好受的份上我勉强原谅你”——太让人心疼了,我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琢磨着回去把宇智波鼬那个祸水先打一顿再说。
哪知才刚拐过一个路口,那个祸水就从一旁的便利店里走了出来。
我浑身一个激灵。
离初夏越来越近,太阳便一天比一天落得晚,犹记一周前这个点儿遇见佐助时天已经黑了,现下却还有一抹残阳挂在天边,周围像水粉画一样氤氲着红霞,又连接起深青色的薄暮。许是这光线十分柔软的原因,洒在人身上时,把一切线条都软化了,再疏离生冷的人也会平添几分温和出来。
宇智波鼬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更遑论此时此刻他手上还提着几罐像是调料的东西,整个人看起来不能更居家了。
我这边刚不动声色地把他打量完,另一边长泽就像突然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很热情开朗地开了口:“好巧啊宇智波君,你怎么在这儿?”
纭缃又开始挤眉弄眼,栀子又开始浑身颤抖。
我默默地转过头琢磨着干脆先走算了。
“做料理的调料不够,我出来买点。”
长泽有点惊讶,“诶,宇智波君家中不是…呃,尊夫人负责料理吗?”
想多了,他不在家的时候才是我做,他在家的时候我都没机会进厨房的。
“啊,”鼬淡淡地应了一声,我余光察觉到他似乎若有若无地朝这边看了过来,踟蹰片刻,我还是把头转了过去对上他的视线,他却又很快移开了目光,“她要上班,回家就比较晚了。”
长泽张了张嘴,看起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纭缃却突然插话道:“哎呀,您的纱布被打湿了——先前在医院的时候久美子不是说了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吗?
纭缃动作出奇地利索,在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上前一步隔开了长泽与鼬,随后将我一把扯了过来,“久美子,你看宇智波君的纱布都被水打湿了这样下去可不行的,你包里好像还有一些吧,你重新给他处理一下吧?”
“那就有劳,”鼬顿了顿,看着我意有所指地说道:“…秋本医生了。”
“……”我战战兢兢地低头看了一下宇智波鼬手臂上微微被水沾湿的纱布,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并且努力忽视掉抖若筛糠的栀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宇智波君还记得我吗?……我是去年在路上差点摔倒被您扶了一把的那个人。我记得您说过,尊夫人会医疗方面的忍术,所以这个纱布您可以回家以后让她再处理一下,我想她处理得一定比我好——要不您看这样吧,您回去以后和尊夫人商量一下,这几天的晚饭就让她代劳,不然做料理时伤口还是很容易沾到水的呀。”
“如果再沾到水,会怎样?”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诧异地应了一声,鼬正垂眸看着我,神色温和疏离,就像看一位陌生人。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如果再沾到水,这个天气的话会容易发炎呢,到时候宇智波君又要到医院来重新消炎包扎了。”
“那秋本医生可以记住我的名字吗?”
……
搞半天在这等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宇智波君的名字我们都记得的,到时候宇智波君来医院报我名字,可以享受付双倍医药费的优惠哦。”
* * *
终是告别了纭缃栀子她们,栀子和我说再见时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好了,纭缃倒还一脸状况外,一路上没少和我讲“宇智波鼬意外地很平易近人呢!”“你干嘛要拒绝给人家包扎啦!”这类悄悄话——虽然,我赌一串三色丸子宇智波鼬在旁边都听见了。
拐入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区,我没忍住抬起胳膊肘轻轻撞了旁边的人一下:“你怎么这么皮?刚刚肯定是故意的吧。”
鼬侧过头看了过来,总是平静的面容上竟带有几分无辜之色:“家里真的没有这种调料。”言罢他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瓶瓶罐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行吧,他要装傻我也没办法,便另挑起话头道:“哎,你还真是厉害啊,走哪都有仰慕者诶。”
我边说边打量他,因现下四周里没了外人,我终于敢仔细一点看看他这周回来有没有什么变化了……嗯,还是帅得那么火树银花,引万千少女竞折腰。
“有么。”鼬好像不甚在意的样子,声音淡淡,“秋本医生也不遑多让。”
“……都到家门口了就别喊那个名字啦!”我抓狂,“再说我怎么不遑多让了?长泽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诶?”
他进门换下鞋,把调料瓶都拿到厨房去了,我一边松开头发一边跟着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他在案几前用调味汁拌匀料理,一边腾出功夫来往这边看一眼,犹带疑惑:“长泽是谁?久檠,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
行吧,老公完全不听我在说什么,这种事,习惯了就好了。
晚饭吃的是豆腐蒸虾仁、酱汁腌萝卜和鳗鱼饭,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宇智波鼬做料理的确比我做得好,而且动作很快。吃完饭后我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准备收碗筷的手,并将“你手上有伤就别沾水了不然我还得给你换纱布”强调了两遍,这才让他没有顺便把碗筷也一道给洗了——虽然丈夫愿意做家务是件幸运的事情,但若像他这样,不在家也就罢了,在家就想把家务全包——这种的,我还是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来面对,光看着他在那忙活我就有非常强烈的负罪感。
收拾完厨房出来时,宇智波鼬却已经在客厅睡着了。
……他是真的很累啊。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一旁的沙发上拾起薄毯准备给他盖上。当那双静水无波的眼眸合上时,他的面容看起来温柔极了——是的,此时此刻我能想到的竟然只有这个词。长长的眼睫垂落下来,在眼下打上一层浅浅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微微抿着的唇,他的唇色总是淡淡的,只有在碰到冰饮时才会变得红润些许。我放轻了呼吸,轻轻地把毯子盖在他身上——
——下一刻,宇智波鼬突然睁开眼睛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一手扣住我两只手摁在我头顶,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抵在沙发上。
“你……”突如其来的体位转换让我眼冒金星,长发一下子被压住,扯得我头皮生疼,“……你想换老婆是吗?”
幸、幸好家里沙发被我铺了软垫不然现在后脑勺都要开瓢了……
“……对不起,”下一秒,鼬全然卸了力道,双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他小心地把我拉起来,原先掐住我脖子的手覆上了后脑轻轻揉了一下,“疼不疼?”
温热的触感自后脑传来,我心头不由得突地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手,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摆手道:“没、没事——话说刚刚那是什么?条件反射吗?”
鼬坐直了身子,他揉了揉额角,眉头微蹙,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又把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眸中仍带歉意:“不……只不过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对不起,刚刚那种事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待在暗部工作,精神压力看来挺大啊做个梦都这么刺激……我摇摇头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善解人意一点,“没关系的,你做了什么梦啊?很吓人吗?”
鼬抿了抿唇,闻言神情似有一瞬的僵硬,“…没什么,只是梦而已。”他转过头,伸出手把我被方才那番动作弄乱的额发重新理好,他的手指带着暖意,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轻轻擦过我额头皮肤时会引起一点儿痒意。
心口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渐渐泛滥上来,隐约有热度缓缓爬上脸颊,我刚想后退一点避开,他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条红色缎带,“在外面偶然间看到的,想到你平时在医疗班时似乎都绑着头发,觉得它应该适合你。”
“……啊,”我接过,缎带是很纯正的红色,上面隐约织有暗色花纹,用料带着丝缎特有的光泽,这样的一条手工发带,价格应是不菲,“谢谢,它很漂亮呀,我明天就绑上——不过话说回来,我绑马尾会不会,呃,不好看,什么的……”
这个问题我在意很久了!自从学医后我的头发明显掉得比以前多了些,再加上天天都要绑马尾,每天早上照镜子化妆时我都感觉自己发际线又后移了一点!每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解散头发心疼地摸一把,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会吗,”鼬眨了眨眼,看起来并不能get到我这美少女的哀愁,“没差吧。”
“……”
算了,我和直男讨论发型讨论个什么劲儿,他洗头都是用肥皂的。
作者有话要说: 贴吧那有小可爱要给久檠画人设,奈何全文都没有怎么写过太外貌,应读者要求我在本章中添加了外貌描写:“长发一下子被压住,扯得我头皮生疼”。
你们看,短短一句话,宇智波久檠的美貌就体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