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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再次重逢(三) ...

  •   我没有想到过我们再次相吻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甚至我都没料到过我们会再次相吻。
      白轶生气的时候眉毛总是皱成八字,即使亲吻的时候也不例外,虽然缺少柔情,却又平添了几分孩子气,这让我想起我们小的时候,我常常趁她睡着亲吻她的嘴角,直到有一次被她发现,她嫌恶的把我推到地上,而后快速的擦了擦嘴角,从那以后,我便不再造次。
      我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任何关系走到最后,也不过是相识一场,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当断则断舍而后离,放下过往,放过自己…
      白轶见我不专心,用手用力的捏住我的双颊,她气息温热,舌入更深,嘴唇由胡乱的相贴变成狂暴的占入…
      我忽然觉得顾阑珊也不过于此,她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白轶在这方面几乎毫无长进,她将急切和生涩又一次完美的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即便这样,我还是如从前一样被她迷的五迷三道,她只要轻轻靠近,我都觉得呼吸仿佛要被夺走,脑子里逐渐空白。
      直到她的另外一只手出现在了我的腰间,我一下子将她按住,我说,住手,白轶。
      她清澈的脸上透着鲜见的意乱情迷,她向来都不会把我的话当作话来听,于是她更加放肆,将吻延伸到了我的颈项。
      我闭上眼睛,泪水悄然而下,我靠在她的耳边冷淡跟她说道,当年,也在这个时候,你是不是看见过站在窗外的苏沫?
      白轶停了下来,她奇怪的看着我。
      我将手机从口袋中慢慢的掏出,手机的屏幕轻轻的带过她的手掌,我缓缓地举起,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正在通话的界面,上面显示的是柴裴勋的名字。
      我没有挂断通话,我就这样看着白轶,眼泪哗哗的流下。
      白轶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她咬着牙,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让我捉摸不透,似是气急,又像愤怒。
      过了良久,她“砰”的一声将门拉开,低沉的说了一句,滚—
      我吸了吸鼻子,在她还没有恼羞成怒之前,快速的逃离了出去。
      直到走远,我才将电话放到耳边,我说,柴小姐,你能来接我吗?
      柴裴勋的车二十分钟不到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她让司机将我们带回她的住处。
      进了屋子,空调是开着的,屋内极暖,让我冰冷僵硬的躯壳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因为我身上淋了雨,柴裴勋问我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她说浴室里面有干净的浴袍,我说不用了。我说,我坐一会儿就走。她说,好。
      然后我俩在靠窗边的躺椅上坐下,桌上是她倒好的热奶茶。
      我躺在躺椅上,再次打量柴裴勋家里的摆设,她的整个屋子四处都散着暖色的光,包括窗帘都是米黄色的,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特意装的节能灯,这次才发现其实是客厅的灯都没打开,只是桌案上几盏台灯开着的,台灯的灯罩上绣着古色素雅的花纹,大大的消减了里面灯泡照出来的光,给人的感觉既不刺眼也不昏暗,有一种极度放松的舒适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次我会在这里安稳的睡了大半个晚上。
      我在躺椅上躺了一会儿,转头跟柴裴勋说,我们是朋友,对吗?
      柴裴勋也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点头跟我说,对。
      我说,我听说好朋友都要交换秘密,你能跟我交换一个秘密吗?
      柴裴勋想了想,说。好。
      我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我说,我以前得过抑郁症,因为我害死了一个男孩,是在我大三那年,他是我的前男友,在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躺在雪地里的场景,他面前是一辆大货车,大货车的前车灯开着,非常刺眼的照在他的身上,他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我不敢走上前,腿里像是灌了铅,那种害怕的感觉一想起我就会瑟瑟发抖。
      我一开始说就感觉嗓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身体也开始发冷,于是我顿了顿,抱住自己的胳膊继续说,你今天看到的那个短发女孩,她是我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姐姐,我从小就喜欢她,可她从小就厌恶我,这么多年以来,只要她勾勾手指,我都会屁颠屁颠的跑到她的跟前,后来她跟我说,她身边有人了,也是个女孩。
      我叹了口气,我说,那个女孩我也认识,是我们学校校花,我花了好长时间折腾出很多事情,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之后阴差阳错让我遇到一个男孩,刚开始我们都看对方不顺眼,后来接触久了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脆弱敏感,也正是因为这份不为外人所知晓的秘密,我们尝试走到一起,开始新的生活,于是我想在白轶生日的那天去做个了结,因为以前每年都是我给她过生日,所以那年我想给她过完最后一个生日,然后就把交到别人手中,结果我们越界了,那一幕被跟踪到窗外的男孩看到,等我听到门外的吵杂声追出去的时候,他就躺在雪地里,直到被救护车抬走。
      我两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我说,他这一躺,也带走了我的快乐和希望,留给了我永远都无法弥补的愧疚和伤痛。
      我讲完后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柴沛勋,我说,你现在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既不言情也不文艺,身上没有任何优点,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同时也不断的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和麻烦,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一个人是否有资格拥有你这样的一个朋友?
      柴沛勋说,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评价的权利,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因为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和秘密,既然你对我坦诚相待,作为朋友,我也跟你讲讲我的过去。
      柴沛勋说,我太爷爷是做地下钱庄生意的,到我爷爷这一辈,将家族生意做大,在香港成立了银行和贸易公司,后来又涉猎房产,他本想把生意交给我父亲,但我父亲在一次出差中遭遇空难,那次跟他随行的还有我的母亲,因为自小失去父母,我跟哥哥都由爷爷一手带大,爷爷生意忙,哥哥没人管教,长大后性格暴躁,这几年在社会上不断的闯祸,因此爷爷将家族的重担交到我的身上,所以我从懂事起就变得性格拘谨,就像你看到的我现在的样子。
      柴沛勋耸耸肩,朝我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我经常听见有人说我假正经,我哥也常常对外这样讽刺我,但我从小就是这种性格,现在想改就更加改不了了,大学时候学校有个女生对我很好,她总是跟在我的身后,跟我去图书馆,去食堂,甚至等在我宿舍门口,就连我周末去打工,她都等在我工作的咖啡馆里面,这一度给我造成许多困扰,有一天我主动把她出来,我对她讲,以后不要再跟在我身后,因为这样已经困扰到我的生活了。那女孩跟我讲,咱们现在在国外,大家都已经很开放了,我们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告诉她不是地域的问题,是我跟她没有眼缘,更没有感觉,她现在所做的,不仅不会得到回应,而且已经对我造成巨大困扰,并且我读完这一学期就会考虑回国了。我以为我跟她讲明白她就能想通,没想到几天之后传来她跳湖自杀的消息。
      我怔了一下,想起江楠说的那件事,原来真的是跟她有关系!
      柴沛勋看透我的惊讶,对我点了点头,友善的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们已经知晓,前段时间学校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个黑客侵入学校档案室查阅了我的档案,我当时就想到应该是你的朋友。
      被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说,真的抱歉,这件事情,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不过江楠她没有恶意,也只是出于好奇。
      柴沛勋安慰我说,没关系,我知道她们也是为了保护你,怕你被骗,所以简单的查了一下我的底细,其实即便她不查,日后这些事情我也会跟你讲出来,毕竟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说出来心里舒服很多。
      我说,我也是。忽然我又好奇八卦起来,我问柴沛勋,你后悔当时对那个女孩的拒绝吗?
      柴沛勋摇摇头,当然没有后悔,即便是重来一遍,我还是会选择跟她把话说清楚,这样不仅是对她负责,也是对我负责,更是对以后我所喜欢的人负责。
      我由衷的感到佩服,我说,你是我见过三观最正的人。
      柴沛勋说了笑,说,你过奖了。
      话刚说完,我手机响了,接通一听,是江楠打来的,江楠说,叶子,你赶紧来医院,大姐醒了!
      我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我说,好,我马上到!
      柴沛勋也随之站了起来,她说,我送你过去吧。
      我说,不用了,现在太晚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柴沛勋握住我的胳膊,说,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我送你过去。
      见她态度坚决,我也不好再推脱,于是我俩快速前往医院赶出。
      车子停在医院楼下,我拉开车门,刚走下车,身后“砰”的一声闷响,然后就听到周围一阵尖叫,随后头顶更是一阵喧嚣。
      我听头顶声音熟悉,于是抬头看了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顶楼上有几个人人头攒动,因为隔得远看不清楚,似乎他们是在像我挥手,我正准备收回目光向下查看,柴沛勋一把将我拉到怀里,把我的头紧紧的按在她的肩膀,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被她这行为整的有点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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