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情愫 ...
-
夏小北失眠了……
一晚上辗转反侧想了很多事情，关于他和楚梵之间的，其实这些杂乱的思绪最近一直困扰着夏北，夏北不交女朋友，是因为没找到他的“倾国倾城”，况且现在的年纪，也不着急谈恋爱，在他看来，很多事情都比谈恋爱要有趣的多。但他并不木讷，他比其他人甚至比楚梵更敏感，他能敏感的感觉到哪个女生对他有好感，喜欢他。也能第一时间感受自己的内心，喜欢或不喜欢……
夏小北其实特早熟，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喜欢隔壁班的班长，班长长的很漂亮，学习成绩好，班长笑起来很好看，马尾辫总是高高的竖起来，小脸儿特白净，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很好看！夏北看到隔壁班长笑的时候，小心脏就会砰砰乱跳，直到有一天，隔壁班班长穿着一条漂亮的花裙子，站在楼道里和同学聊天，依旧笑得特别好看，她靠在窗边，伸手拢了一下垂落下来的发丝，声音清亮好听：“傻子吧！她学习那么差，谁愿意和她玩儿啊！”
那一瞬间，夏小北失恋了……
楚小梵从不知夏小北曾经暗恋过一个长相漂亮，笑容甜美，出口成脏的小女孩。就像他不会知道，夏小北把他很好的藏在心里，就像那些因他而涌动的而萌芽的情愫不存在一样……
夏北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床板很硬，让他后背很疼，他怔怔的看着上铺的床板，思绪纷乱……
他把那些平时藏的很好的情愫在深夜里缓缓地展开……
他喜欢楚梵？喜欢吗？
怎么可能呢？楚小梵和他一样都是小老爷们儿啊，他怎么会喜欢一个男孩儿呢？
可是……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因为他心跳加快……
但如果喜欢他……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才有感觉？
夏北很苦恼，他的苦恼无人可诉，他不可能和林毅说--嘿，哥们儿，我找到我的倾国倾城了，只不过他是个男的，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也不可能和楚小梵说，嗨，楚小梵，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你，你听我心跳的多快……
不能说，不能说，谁都不能说，夏北只能把这份让他莫名其妙的情愫重新藏在心底……
可是压不住，他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楚小梵那张讨厌的脸，他想起楚小梵和他绝交时候他在高爷爷的店里大哭，他想起那天傍晚，他和楚小梵骑着车，楚小梵和他说，夏北，咱别打了吧……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他等这一句话，真的等了两年多……
夏小北盯上铺床板盯得眼睛都酸了，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他叹了口气，实在睡不着，他打算以上厕所的名义出去走走。坐起来穿上衣服就往外走，刚拉开宿舍门，靠着门睡的李凯被这悉悉索索的动静吵醒了，半睁着眼，迷迷糊糊的问夏北：“干嘛去？”
“厕所！”夏北也没回头，拉门就走，李凯有个毛病，怕鬼，睡觉还轻，夜里谁起夜他都得跟着去一趟厕所。夏北这时候不想让人跟着，他只想一个人走走，让自己发热的头脑醒一醒。所以“所”字儿还没落音，宿舍的门已经被无声无息的带上了，夏北怕那小子追上来，走的飞快……
凌晨一点，宿舍门口有士兵站岗，夏北没等站岗士兵发问，就道：“去厕所……”
士兵点头，轻道：“快去快回！”说着话仍保持站姿不动。
军训基地的厕所是那种老式开放型的，有的地方管那叫茅房，穿过白天训练的大操场，越过一片稀松的小树林，小树林的后面才是厕所。夏北朝着那个方向走，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于是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想，除了心里那块悸动之地仍隐隐地触动他的神经，但他想这也许可以忽略不计。
他真的去了趟厕所，毕竟门口有站岗的士兵，他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更关键的是，他也不能真的大半夜在操场晃荡啊……
他刚要从厕所出来，就听到外面有动静，他走了两步，看到林子里走过来两个人，走到林子里站住不走了，两人都穿着军装，夏北眼力好，一眼就瞅出靠在树上叼着根草的那个是周潮，而站在周潮面前的那个高一点点的军人，他没见过……
因为之前基地施工，厕所外面码了一摞砖墙，正好将夏北隐在里面，夏北想越过那俩人离开，脚下又跟生了根似的，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周潮他们站的地方离夏北站的地方不远也不近，两个人都压低声音在讲话，也许因为夜太安静，也可能夏北耳力好，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周潮靠树上，嘴里叼着草，有点漫不经心：“你就为这事儿特意跑一趟？”
那人叹气，似笑非笑：“那你跑这儿干嘛？”
“军训！”周潮依旧漫不经心，夏北看不清，但从周潮说话的口气和声音，他能想象到周潮脸上一定挂着最让楚梵闹心的那种笑。
“周潮！ ”那人有些恼，伸手按住周潮肩膀，周潮也不躲，扬着头看他，僵持了一会儿，周潮叹气：“我反应过度了。所以我想来这儿静静，想想。”
“那你想清楚了吗？”
“……”周潮顿了一下，点头：“一开始想不通，但后来想通了。”
“说说？”那人轻笑着，可能听出声音里的紧张。
周潮吐了嘴里的草根，拨拉下那人搭在他肩膀的手，他站直，认真的看那人：“你要是有一天累了，倦了，烦了咱俩这关系，就和我说清楚，我绝不纠缠。你之后怎么着和我没关系，但是咱俩但凡还有这层关系……”
“我都得对你负责！”那人打断周潮，说完一顿，低笑着补充：“并且也只想对你一人负责。”
周潮没说话，就只看着那天，好半天才笑出来，并没再搭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那人就又凑近一点，额头都快抵住周潮的额头：“我想吻你……”
周潮一推他脸：“滚，这是军训基地。”那人也不勉强，整了整军装站直了：“那我走了？”
“嗯！”周潮点头。那人伸手揉周潮头，什么都没说，放手转身就走，周潮看着那人背影，动了动还是没忍住开口叫住他：“蒋松……”
那人回头，周潮开口：“注意安全……”
夏北浑浑噩噩的走回宿舍，躺下，就着夜色直愣愣的盯着上铺床板，一切都跟之前一样，只是不同的是，之前满脑子的楚梵，这会儿全都变成了那个叫蒋松的高个子男人，凑近周潮耳边说的那句，我想吻你……
尽管夏北对楚梵有些春心萌动，可这并不代表他此时此刻就能吸收消化两个男人那样的关系。他的教官和……一个男人……有那样……需要负责任的关系？
两个人男人之间……可以有这样的关系吗？可以……亲吻吗？
就像是无意间撞破惊天机密，又像是冥冥之中老天给了他一个答案或者说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让他害怕……他背上全是汗，手脚冰凉，他突然闭上眼睛，命令自己睡着，命令自己忘记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他命令自己睡着却于事无补，于是闭上的眼睛又慢慢睁开，瞪着眼睛直到天亮……
天快亮的时候夏北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起床号吹响的时候，他又一下子醒来，他有一瞬间的怔忪，就好像做了一场梦，可又冗长真实。
夏北叹气，穿好衣服端起盆去水房洗漱，李凯追上他：“夏北你真不仗义，昨儿夜里我还想跟你一块儿上趟厕所呢，结果你话都没说完就跑没影儿了，我尿憋了一宿！”
夏北扭头看了一眼李凯，恍恍惚惚的神情：“啊？我昨儿睡了一宿，动都没动，你撒癔症呢吧？”
李凯怔在哪里，脸都白了，我操，昨天夜里明明就看见有人出去了啊……可……要是人怎么可能跑那么快？！！！他想追出去时，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李凯煞白着脸，背脊发凉，一把抓住夏北衣服：“我……明明看见有人出去了啊！！！”
“不可能！”夏北嘴角抽了一下，伸手拽回被他攥住的衣服，丢下他朝水房去了，心情，好像好起来了呢！夏北转头望了望外面灿烂的朝阳……
水房里被这一层的学生挤满了，夏北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一个空隙，占了一个龙头，刚接了水把脸扎在脸盆里让自己清醒一下，后腰就被人扶住，紧接着一个热乎乎的脑袋抵在他的后背，夏北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差点扎水盆里淹死，挣扎着站直，头上脸上的水顺着脖子哗啦啦往下滴，夏北不用猜也知道是楚梵，无奈一叹，伸手推他：“大早上的，干嘛呢！”
“困……”楚小梵可怜兮兮的抬头瞅他，看上去真没睡醒，眼看着又要往他身上倒，夏北没好气的一退，想自己因为他晚上根本没怎么睡，他倒是闷头大睡还告诉他没睡醒，回身拿了盆就走，也不理他，楚梵莫名其妙的被嫌弃了，有点蒙的在后面喊：“夏北，我身上还有伤呢！疼！”
夏北脚下一顿，复又一迈出了水房，根本不搭理他。
哼哈二将嘴里叼着个牙刷，含糊不清，嘴里冒着白沫儿：“班长他怎么了？”
楚梵眨眨眼睛，愣了一会，像是没醒透呢，慢慢的摇摇头：“应该是……起床气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情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