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梨子小姐的日常》笑傲者天下

14、众人的口味

　　寒假结束，上了没几天的课就是春假了。姐姐的通知书在过年前就发来了，是合格。
　　姐姐高兴地不得了，自己拿了私房钱然后约了良子一起去玩了。妈妈也很高兴，煮了很好吃的火锅，一口气大方地买了两盒牛肉，虽然是特价的。
　　想起来过去有次姐姐想要我们吃到好吃的火锅，而做了火锅将军，我是很喜欢啦，不过，没有配饭什么的，还是会饿的。
　　“妈妈，这次我来做火锅将军，好不好啊？”我问姐姐要了以前她为火锅做的笔记，好了，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记煮饭了。
　　妈妈似乎也想起这个记忆，也笑了起来。“你姐姐虽然别的都很好，但还是总是忘记些什么。你们姐妹三个都是这个样子的。”
　　“妈妈。”我撒起娇来。
　　为了不忘记，我先煮了饭。然后开始煮汤底，用骨头和昆布煮出来，然后加入酱油和醋，还有两勺子的料酒，慢慢地炖。
　　魔芋、粉丝要先泡水，再煮一会儿；豆腐先烤一会儿，这样的口感比较赞；蔬菜用手撕碎，尽量撕得大些，这样比较好入口；大白葱切成斜片，这样受热面积大。
　　“好香啊。”小丸子浑身脏兮兮地跑进来。
　　“啊，小丸子，你做什么去了？”我插着腰，阻止她走过去。
　　“梨子姐姐。”小丸子讨好地笑笑说。
　　“快去洗澡。”我大声地指挥她，在吃饭前把泥猴子收拾好才行，不然要让这家伙错过开场，保准哭上一夜。
　　小丸子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掉了。“好了。好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溜的黑脚印。等下妈妈一定又要大骂了。“啊，糟了，我的汤底。”
　　等天黑得差不多了，姐姐也回来了。指示小丸子去叫奶奶和爷爷，然后请妈妈把锅子和煤气准备好。
　　“哦，今天吃火锅啊，真是期待。”爷爷笑着坐了下来。
　　“好奢侈啊，妈妈，竟然都是牛肉。”爸爸迫不及待地开了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姐姐也高兴地不得了。“哇，真是好丰盛啊。梨子，今天是你准备的？”
　　“恩，还得谢谢姐姐的笔记本了。”我笑着说。
　　“嘿嘿，能帮上忙，我很高兴的。”姐姐几乎没有和我怄过气，不过，和我的关系对比，她总是忍不住和小丸子怄气。姐姐也还是个小孩子。
　　“啊，姐姐，把那个位子让给我吧。今晚有笑林的节目。”对着电视的位置都被占了，走在最后的小丸子看到了立刻大闹了起来。
　　“才不要呢，今天又秀树的节目，我绝对不要错过这个。”姐姐立刻反驳道。
　　“你怎么这样？姐姐不应该让妹妹的吗？”小丸子冲到姐姐面前大吼起来。
　　姐姐立刻就推开她。“妹妹应该听姐姐的，不是吗？”又来了，家里的姐妹老是为这个吵啊吵的。
　　“你们俩够了。”妈妈又发火了。“真是的，怎么梨子从来都不会这样啊！”
　　“她又不看电视！”姐姐和小丸子同时回答说。
　　“好了，别吵了，我的位置给你。来开始吃咯。”我先用圆葱和黄油煎了牛肉，均匀地加入糖和调味酱汁。
　　香味立刻就出来了。
　　“好香啊。”大家立刻赞叹道。
　　“好了，沾鸡蛋吃吧。”我接过小丸子为我打好的蛋，立刻抢了一片肉。
　　“啊，那是我想吃的。”小丸子大叫起来。
　　“嘿嘿，先到先得。”我啊呜一口就全吃了进去。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柔滑的蛋香，还隐藏着葱香味。“好吃！”
　　然后我把剩下的肉往旁边挑，然后注入汤底，加入蔬菜和其他东西。哦，对了，魔芋会把肉变硬，所以要隔开放。茼蒿要放在中间，洒下一小把白芝麻。
　　我尝了下味道，有些浓。“小丸子加点水。”
　　“好嘞。”小丸子举起水壶。
　　“一点一点加，不然温度一下子就降下来的。”姐姐立刻补充说道。
　　“姐姐，还记得啊。”我笑着把盖子盖上，焖一会。
　　“当然啦。我可是准备了好久的说。”姐姐马上变得郁闷起来。“结果你们都不领情。”
　　“谁叫姐姐你没煮饭的。”小丸子反驳道。
　　姐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一次煮了，好了，把碗给我。”妈妈打岔说。这两个人一吵起来，就没玩没了。
　　我最喜欢火锅里的豆腐，吸饱了汤汁，软软的，超棒。当然，牛肉什么的，都要努力地抢啊。喜欢肉什么的，绝对是我们这样吃不到肉的贫苦人家的最爱。
　　“梨子姐姐最坏了，抢了最后一块肉。”小丸子假哭着说。
　　我笑眯眯地夹了香菇给她。“这个你不要吗？”
　　小丸子用眼角瞟了瞟我，哽咽着把香菇塞进嘴里。
　　嘿嘿，我就知道。
　　说到调味料，爸爸喜欢味重的，妈妈和姐姐喜欢甜一些，爷爷和小丸子喜欢酱油多的，奶奶则更喜欢葱。我嘛，喜欢醋味重些的。
　　欢乐的火锅之夜。爸爸又一次喝醉了。妈妈也高兴地不得了。爷爷和奶奶也夸赞不已。小丸子就这么哽咽着吃完了。
　　“姐姐，恭喜。”我笑着递给她礼物。这支钢笔，我找了好多家商店才买到的。
　　“谢谢。”姐姐笑着说。“对了，我的笔记给你吧，反正我用不上了。”
　　“恩，谢谢。”接下来，我也要升学了。不过，我还是上普通的中学吧，去竞争激烈的重点中学有点太累了。
　　就是不知道，五月他会去哪呢？
　　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马上就是2月14日了。对，情人节。
　　“姐姐，你有准备巧克力吗？”小丸子一跑回来就问。
　　“我没想过啦。”姐姐毫不在意地说。
　　我想起来，小丸子有和我说过姐姐去年有送包装很可爱的巧克力给爸爸。去年我没送。
　　今年。“梨子，你准备好巧克力了吗？”和子趁老师转过去板书的时候，偷偷问我。
　　“没有。”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
　　“喏，喏。”她用眼神示意我看向五月。
　　我立刻就呛红了脸。
　　“你怎么有什么事吗？樱同学。”老师注意到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事，老师。”
　　老师看了看我，又继续讲了起来。“这里，将X代入，就会……”
　　五月也凑过来，小声地问我。“你咳嗽了吗？”
　　“没，只是呛住了。”我害羞得不敢看他，谁叫之前和子刚好提到他的。
　　“小心点。”五月关心了一句，就转回去听课了。
　　和子见他一回过头，立刻对我笑着埋怨一句。“真是的。这么害羞做什么！”
　　我装作没听见，专心地听课。其实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没听进去。巧克力啊。
　　小丸子和小玉去了商店街买了巧克力，因为姐姐说今年爷爷的巧克力交给小丸子了。我就说爸爸的巧克力就由我来出钱了。
　　但是在商店街挑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意的巧克力。五月，似乎不是很喜欢甜的。
　　我新买的杂志里正好有介绍各种各样的巧克力的制作方法。现在离情人节还很久，应该还来得及的。
　　我买了一些原料回去做。不过，我的厨艺技能似乎没有点亮做巧克力技能。
　　温水，要36℃。魂断，温度计怎么会爆掉了！失败。
　　搅拌，缓慢地。等下，我只是搅拌而已，为什么会失败？哦，不能加温水啊。
　　总而言之，我居然在一大堆微不足道的问题上败得一塌糊涂，几乎要将原料全部用光，才制造出来。哭，可可什么的还是很贵的好吗？
　　“梨子姐姐，你想制作巧克力给谁啊？”小丸子鬼鬼祟祟地凑过来说。
　　“爸爸的呀。爸爸不是喜欢喝酒吗？这种的很配酒哦。”我在里面加了胡椒。
　　“诶。”小丸子听了配料之后，就很失望地走掉了。因为小丸子不喜欢胡椒粉。
　　情人节终于来了。那天早晨，我的心脏跳得过快了。“哎呀，梨子姐姐，你的心跳太快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休息一下？”从那次事故开始，妈妈每天早晨都会给我量一次心跳。
　　“没事的，妈妈。”我笑着摇摇头。“如果不舒服，我会叫老师的。”
　　“好了，小心点啊。”妈妈还是有些担心的说。
　　“恩，我出门了。”我提起雨伞，就开门走了。只听到身后妈妈对小丸子的叮嘱。“小丸子快点。你要注意点姐姐……”
　　昨天晚上才完工的巧克力，已经用白色的带橘色小圆点的包装纸包好了。我也没有特意做成什么形状，只是用了普通的圆形模具，为了好看，我用草莓味的淡奶油做了点装饰。
　　其实只是人情巧克力的。我这样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不如说是在排练吧。五月，这是人情巧克力。不，不好，恩，五月，这是巧克力。
　　最后，我实在是太紧张了。一看到五月在那里洗黑板，趁着大家都还没来，就把巧克力拿出来，然后猛地塞进他的怀里。“巧克力，这是我的五月。”一溜烟的跑走了。
　　脸红得不得了。过了许久，听见五月忍不住地从细缝里漏出来得笑声，才猛然惊醒。
　　我、我、我说了些什么啊！
　　我抑郁了一整天，看也不敢看五月一眼，还屡屡地无视和子的眼神示意。这个时候我才不要跟和子讲嘞，妥妥地要被嘲笑了，我才不干呢！
　　“梨子，你给他了没啊？”和子终于在午休的时候抓住时机问我，一副绝对不让猎物跑掉的恶狼的模样。
　　我低垂着头，脸有些发烫，慢慢地点了点头。
　　和子立刻惊呼了起来。“真的。那他怎么说啊？”看她一脸期待，我该怎么说。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只是摇了摇头。
　　“什么？你没趁机表……”和子看见五月回来了，立即收声。
　　我还是摇了摇头。
　　和子恨铁不成钢地猛戳我的头。“你啊。”
　　我岔开话题。“那你呢？”
　　“哼，”她恨恨地吐了口气。“当然是没问题啦。”
　　和子她上个月去打扫小动物的值日的时候，不小心放跑了小兔子。还是隔壁班的玉山同学帮忙捉回来的。她这颗少女心立刻就被高大帅气的校足球队队长给俘获了。
　　“他当时就红了脸呢！”和子很是骄傲地和我分享。
　　“你送了巧克力？”我有些奇怪，玉山他收到的巧克力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和子居然不出点新意，实在有些稀奇。
　　“当然不止了。”她兴致勃勃地拿了一张图画给我。“嘿嘿，我特意画得构思图哦。”哇，织了围巾啊。花纹好复杂，有爱心，还有花，颜色也是很多种的。
　　“和子，你好厉害啊。”我就完全对这个无爱了，我不仅不会缝纫，而且我也完全不会织围巾。
　　我是和小丸子一起学的，她是没耐心，我是完全找不到诀窍。连妈妈和奶奶也没办法。就算可以教我一点一点的学会缝纽扣，但是织毛衣什么的，还是要天赋的。
　　我叹了口气，我还是乖乖地送我的巧克力吧。到了晚上，我送了巧克力给爸爸。“这个巧克力是我送爸爸的哦。”
　　爸爸很高兴地样子。“梨子姐姐真好啊。谢谢你啊，姐姐。”
　　“恩。”我装作害羞地说。“爸爸，你喜欢吗？我自己做的。”
　　爸爸立刻喝了一杯酒，扔了一块进嘴。“很好吃啊。和酒很配啊，姐姐。”他立刻疯疯癫癫地跳起舞来。
　　“哎呀，梨子姐姐送了巧克力给爸爸啊。”爷爷有些嫉妒地说。
　　“是啊。”爸爸很是骄傲地说。
　　“真好啊。”爷爷坐了下来，很是期待地看着我。
　　这个时候小丸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爷爷，爷爷，爷爷……”
　　爷爷立刻高兴地迎上去。爷爷向来都是这样的，小丸子一回来，他就要去门口去迎接她。
　　“爷爷，给这是情人节的巧克力。”小丸子将一小块包着黄色包装的巧克力递给他，然后十分期待地看着他。爷爷当然是变得兴高采烈的，走路都有些跳跃呢。
　　妈妈从厨房出来，用围裙擦了擦手说：“是巧克力。”
　　“哎呀，是巧克力啊。梨子酱真能干啊。”奶奶也从厨房出来，笑眯眯地说。
　　我调皮地冲她们眨了眨眼。“其实，妈妈，和奶奶也有哦。”我笑着从房间里拿了出来。
　　我特意留了一些出来。奶奶的是紫红色的包装，妈妈的是淡黄色的。
　　“真是可爱的包装啊。”奶奶笑着接了过去。
　　“不错啊。”妈妈也很满意，但是嘴上却要说一说我。“不过，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浪费呢？”
　　妈妈的是原味的，她本来就不喜欢花里花俏的东西。奶奶的，我做了很多的小心思哦，还特意做了文雅的花纹。因为别看奶奶这样，奶奶其实很讲究的。
　　我这么了解奶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因为我和姐姐只差了一岁多，妈妈分不出那么多精力来照顾我，所以我小时候是奶奶照顾的。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奶奶在厨房喝水。“梨子酱，早上好啊。”
　　“早上好，奶奶。”我刚睡醒，脸蛋红扑扑的。
　　奶奶洗了杯子，将它晾起来。突然地想起什么似的，慢慢地转过头来对我说。“哎呀，梨子酱，你送巧克力给西木君了吗？”
　　“啊？”我有点奇怪，奶奶是怎么知道的。“是的，奶奶。可是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呵呵。”奶奶只是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很是安抚性地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跑过去，抱住奶奶。“奶奶，最好了。要遵守约定哦。”
　　“好啊。”奶奶笑着说。
　　那天我去上学才知道由于害羞我错过了些好戏，也就是在情人节的第二天我才知道，班里不少男生收到了巧克力。明明去年还没有这样热衷的。
　　西崎收到了两块，其中一块是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得到的哦，当时女孩子羞答答的将巧克力递给他，还大声地表白了。大家都在等西崎的回答的时候，人家毫不留情地挡在女孩的前面，把大家都驱散了。
　　“是2班的须田吧。”我听了和子的八卦，说。
　　“是啊。还有哦……”和子继续说。
　　伊藤嘛，也收到一块了。不过是偷偷摸摸地塞进去的。伊藤藏了纸片，不肯给我们看。
　　“大家都没看到吗？”我很是好奇地说。
　　“没看到。第一个来的是西木啦。但是大家去问他，他只说看到了一个背影，扎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和子很是可惜的说。
　　和子把班上的男生都八卦了一番，女生送出去的也有不少被她知道了也偷偷和我交换了一番。
　　“和子，你的消息真是太灵通了。”我无奈地说。她已经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上午。
　　“对了，你知道吗？”她突然给我卖了个关子。
　　“什么呀？你都说了一上午了，不渴吗？”我给她打开水杯的盖子。
　　她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真是渴死了。等下嘛，最好的，我放在最后了啦。我保证最后咯。”
　　“好吧。”我轻叹了口气。“是什么啊？”
　　“是西木啦，是西木啦。”和子偷偷瞄了瞄五月，确定他没有注意到这边。
　　“五月怎么了？”我隐形的天线似乎立刻竖了起来。
　　“西木他啊，居然拒绝了所有的女孩子哦。就我看到的，就有七个啊。他也太无情了，其实接下来也没什么嘛。”和子很是替那些女孩可惜。“而且他居然还说什么，自己不喜欢吃巧克力的，借口！”
　　我的胸口不知不觉烫得厉害，心跳得好厉害啊，几乎要受不了这样激烈的跳动了。
　　“啊，我忘记了，梨子你喜欢他的吧。”我惊慌失措地捂住她的嘴。
　　呼，还好，大家都没有注意到。
　　“唔唔……”和子强烈地挣扎起来，我赶紧松开手。
　　“你要闷死我啊。”和子笑着埋怨我。“让他听见了不好吗？嘿，西木!”
　　“什么？”西木转过来看我们。
　　我红着脸假装镇定。“没什么。”
　　“才不是没什么呢？”和子还要来添乱。“巧克力。”我真想再捂上她的嘴。
　　“那个，你不喜欢甜食我知道的。但是……”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人总是这样的，在没有绝望之前是绝不死心的。
　　“但是你为什么只收了她一个人的，说，你是不是也对她有意思呀。”和子深知这两个人的脾气，妥妥的喜欢藏心思啊。
　　“啊，那个啊。”西木笑了起来，和平时对待我时一样的温柔，令我的心不自觉地怦怦直跳。“不是情理巧克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