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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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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婚宴上柳铭跑了出去,当着众人的面大吵了一顿,最后被仆人强行抱了回去。柳绍南脸色青白交加,定国公也是异常尴尬,偏偏又不能发怒。再来说说这凌芸吧,他是定国公家的三小姐,自小娇生惯养,自从见了柳绍南之后就对他一见钟情,痴心一片,非他不嫁,于是说服她父亲成了这姻缘。谁知这丞相家的公子竟然在她拜堂时过来大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让她这么难堪过,心里当然不爽,这柳铭和凌芸算是结了仇。此后十余年间,柳铭和凌芸可是相看两厌,凌芸仗着出身高贵,又给柳绍南生了个儿子,与秦氏平起平坐,还经常摆脸色给柳铭看。柳铭随了他娘,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常常吵得面红耳赤,从不低头低头认错,几年下来,脾气愈发暴躁偏执。直到他十八岁那年
那天,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暮色浸染,吹动满院的枫树。鲜艳夺目的红色,仿佛母亲的一生,坚韧刚毅。柳铭静静地等着,屋里传出男人压抑的哭声,“哼”柳铭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把娘赶来这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伤心。“吱呀”破旧的房门被打开,柳绍南走了出来,他的两鬓已经开始出现斑白,神情悲痛,一下子仿佛老了许多。他开口问柳铭,声音带着沙哑:“我会把你娘风光大葬的。”“不用了,娘说过她死后把她烧掉,带回扬州安葬。”柳铭神情冷漠。“我会完成娘亲的遗愿,而且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你也不再是我爹。”柳绍南惊愕道:“铭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但我也是有难处的,当初我在朝廷没有靠山——”“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你的事我不想知道。总之我们以后再无瓜葛!”柳铭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屋中。黄昏下,柳绍南的身影显得有些佝偻,柳铭看着父亲步履蹒跚地背影,流下了泪水。其实他都懂的,他知道官场险恶,父亲需要一个靠山,否则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但是母亲的死始终让他介怀,他恨,但又不知道恨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之处,所以他选择了离开,开始新的生活。
出城之后,柳铭一路南下,来到扬州,住进一家客栈。虽然他的舅舅家在扬州,但他总不能带着娘亲的骨灰住过去吧,只得住在客栈里。第二天,柳铭起了个大早,便到扬州郊外四处转悠,总算给母亲找了个风景秀丽好去处。这一天,他刚刚祭拜完母亲,正往住处赶去,谁知天色一变,竟是下起了大雨。此时已是深秋,若被雨淋了,少不得会得风寒。柳铭暗道倒霉,抬眼望了望,发现不远处的山上有一处民房,就径直跑了过去。柳铭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名青年,剑眉星目,刚毅的脸庞,微抿的薄唇,浑身散发着成熟男子的气息。柳铭望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男人,脸上飞起两片红晕,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俊朗的男人。虽说以前在京都也见过不少好看的男人,不过那都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细皮嫩肉的。至于那些武将们,则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所以眼前的这位自然入了柳公子的眼,真所谓一见钟情啊。柳铭难得有些羞涩地问道:“那个,我今日上山来祭拜母亲,不料突然下起了大雨,能否在兄台家里避一会雨,雨停我就会回去。”门内的男子笑了笑,道:“当然可以,先进来吧。”说着走到桌边,倒了一碗热茶,端到柳铭面前,“快喝点热茶,小心待会儿着了凉。”柳铭受宠若惊,忙道:“多谢。”立刻便喝了下去,“哎,小心烫。”男子话音还没落,柳铭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噗——”“啊!好烫!呼——呼——”男子无奈地看着柳铭,递了块手帕,“这水刚煮开没多久,你这么急做什么”“咳咳,那个,不好意思。”柳铭连耳根子都红透了,来人家躲雨还把人家的桌上喷的都是水,初印象什么的全没了······无奈之下,柳铭只好厚着脸皮转移话题,“不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我叫聂风”他早看出了柳铭的小心思,只是没点破而已,“听公子口音不像扬州人,倒像京都来的。”“我叫柳铭,字文渊,聂大哥叫我文渊便是”柳铭开始套近乎,“聂大哥怎知我是京都人?”“以前在京都当差,比较熟罢了。”聂风淡淡地答道,心里却想着:一口一个聂大哥,还真是不见外。柳铭一听便来了兴致,“大哥以前做什么的,怎么我们没遇到过呢。”“不过是些陈年往事罢了。”柳铭听他口气有些冷淡,怕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便住了口,望向门外。只见这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愈来愈大,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要是再不停天就要黑了,到时候怎么回去呀。聂风也注意到了,便对柳铭说:“这雨估计要下一夜,要不今晚就住在这儿吧。”“这不太方便吧。”“这有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怎么会不方便呢。”柳铭立刻喜笑颜开,“那就打扰聂大哥了。”聂风看着眼前少年灿烂的笑容,怎么觉得中了圈套了呢。
聂风看着柳铭是个贵公子的样子,一定不会煮饭,便亲自动手了。谁知刚进厨房,柳铭也跟着进来了。“你来做什么?”聂风惊愕。“额,没什么,就是想看看聂大哥怎么做菜的。”说着,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脸。聂风嘴角抽搐,满头黑线转过去继续烧菜。不一会儿,柳铭开始拉家常。“没有,家母离世还未满三年。”“哦,聂大哥,你多大了?”“二十四”“哦,我今年十八岁,聂大哥你只比我大六岁啊。”“聂大哥你怎么会做饭的?我以前想学,不过先生不让,还说什么君子远庖厨”“聂大哥”“聂大哥”······就这样,一顿饭就在柳铭的喋喋不休滔滔不绝中做好了,柳铭也终于住了嘴,聂风走出厨房脸色黑得跟块炭一样,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有点呆有点害羞的少年居然是个话唠·······吃完饭,柳铭对聂风的手艺赞不绝口,崇拜的一塌糊涂。并且说道:“聂大哥如此贤良淑德,若是女子,我一定娶回家。”聂风当场捏碎了茶杯一个,柳铭茫茫然问道:“最近造假水平越来越精湛了,连杯子都能造假。”聂风彻底无语。
愉快的晚餐时间结束了,当然这是对柳铭来说的。晚上睡觉可是一个大难题,聂风家只有一间卧房一张床,聂风看着眼神纯洁无辜的像小白兔一样的柳铭,决定将就一晚,反正都是男人。沐浴后,柳铭套着聂风的衣服,简直就像套着一个大麻袋,不过他一点也不介意,欢快地扑上了有点硬的床,抱着聂风的被子打着滚儿。聂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默默在心里叹一口气,到底还是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