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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后宫不好混 ...

  •   李箬的眼里饱含深意,“皇后只需要稍许加些料,婉妃作茧自缚不说,还能让乐贵人再无花红之日,实乃一举两得。”

      “加什么料...”李梦瑶寒意顿起,战战兢兢的问。

      李箬幽幽望向窗外院中满目的花草,咛了声:“转眼都已经入夏了...槐花也该开了吧。”

      长春宫

      前一晚在小厨房忙到过了子时才睡,听小辛子说柴绍自个儿在乾元宫过的夜,乐熙心里也有数柴绍没脸来见她。

      懒洋洋的起了身,见也到了去向皇后请安的时辰,唤了个梳头丫头来伺候着,正端详着镜子里略显黯淡的面容,忽的见柴绍已经悄无声息的踱到了她的身后,静静的伫立着。

      “皇上...”梳头丫头吓出一身汗来,转身跪倒在地。

      乐熙起身朝门口张望着,埋怨道:“外头没人了么?皇上来也不通传。”

      “乐儿。”柴绍示意梳头丫头出去,“是朕让他们不要通传,朕,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乐熙缓缓坐下,拾起梳子轻梳着一头秀发,不再吭声。柴绍轻轻叹出了口气,俯下身子贴在她的肩上,嗅着发梢的幽香握住了乐熙的手。

      “朕昨晚一夜都没有睡着。”柴绍眼含愧意,“乐儿,你别怪朕。”

      “想怪皇上...但是不敢。”乐熙低垂下头。

      “朕要做父皇了,可心里却总不是滋味...”柴绍环抱住她,“如果是你有了朕的骨肉,那该多好。”

      乐熙的眼睛里泛起泪花来,柴绍吻住她就要滑落的泪珠,舌尖满是苦涩,“朕不会让乐儿流泪,这种苦涩,朕永远都不想再尝到。”

      边说着,柴绍拿起梳妆台上的眉黛笔,笑道:“不如,朕给乐儿画眉可好。我娘说,民间夫妻感情笃深,丈夫便会给妻子画眉以示爱意。”言罢凑近乐熙,煞有其事的替她描起峨眉来,“朕要是画的不好,你可别怪朕啊。”

      ——“朕要是做的不好,你可别怪朕啊。”

      乐熙想起洞房那晚柴绍也说过同样的傻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身子一晃柴绍也是手一抖,眉黛笔擦着乐熙的额头而过,顿时多了道淡黑的痕迹。乐熙喊了声“疼”,捂住了额头。

      柴绍大笑了起来,扳开乐熙的手,拾着衣袖替她擦拭着,“可不关朕的事,是乐儿你自己使得坏。”

      乐熙轻捶着着他的胸口恼道:“还是你不好,没事画什么眉。要是刚刚戳瞎了我的眼睛,你就如意了么!”

      柴绍托起乐熙嗔怒的脸,凝视良久道:“要是乐儿真的盲了一只眼睛,那世间的女子在朕看来便都多了一只眼...”

      二人温存了好一阵,柴绍才依依不舍去上早朝。乐熙一看时辰不早,拉着初七小跑着往永寿宫去了。

      “皇上这样疼爱娘娘,也该给娘娘置个轿撵才是啊。”初七喘气道。

      乐熙提着裙角疾步奔走着,上去不接下气道:“说得对,是得有个轿撵,下回我就提!臣妾跑不快啊!”

      永寿宫

      李梦瑶瞅着婉妃的位子空着,哀叹道:“罢了,回头去钟粹宫传个话,婉妃有孕,之后都不用来永寿宫与本宫请安了。”

      唐妙音起身道:“臣妾就先替婉妃谢谢皇后了。”

      李梦瑶正要问乐贵人怎么也没来,乐熙和初七已经奔到了门口,主子丫鬟齐齐扶着门框大口的喘着气,“臣妾...叩见皇后娘娘...”

      众人见乐熙发髻都散乱开来,捂着嘴偷笑着。李梦瑶皱眉道:“乐贵人,看看你这个样子,可是会被奴才们笑话的。”

      乐熙慌忙抚了抚发髻,怯怯的在最末位坐下,临了还吃了茹采女一个白眼。

      贺兰笑道:“乐贵人一定是昨夜替婉妃做酸枣糕熬了夜,这才起晚了,是不是?”

      乐熙看了看笑盈盈的贺兰,支吾着道:“正是...请皇后恕罪...”

      酸枣糕...李梦瑶的手不禁揉紧了帕子,“既然事出有因,就算了...”

      李梦瑶喝了口清茶定了定心神,装作随意道:“不知道这酸枣糕送去钟粹宫了么?”

      乐熙道:“还没送去,晨起吃酸的不大好,臣妾打算午时过了再给婉妃送去。”

      “乐贵人真是个妥帖的人。”贺兰赞道,“听到这酸枣糕,唇齿都渗出酸水来,乐贵人的手艺没话说,这点心一定好吃的很。”

      “是啊!”茹采女斜了眼贺兰,“若是婉妃吃的欢喜,没准日日都要劳烦乐贵人了。为皇嗣辛苦些,也是应该的哦?”

      初七气不过,朝茹采女轻轻哼了声撇过脸去。

      李梦瑶盯着初七看了看,疑道:“乐贵人,你身边这个新丫头,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不是顺太后生辰那天...那个拾到金鎏珠的?”

      初七见提到自己,忙向李梦瑶拘了个大礼。

      顺太后生辰那天的事,贺兰他们虽没有出席,但也是听说了,茹采女厌恶的看了看初七,摇头道:“就是那个辛者库的贱婢?啧啧啧,宫里机灵干净的丫头多了去,乐贵人怎么偏偏挑中辛者库的?真是...惺惺相惜不成?”

      初七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乐熙宽厚道:“要不是初七那天捡到了丢失的金鎏珠,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长春宫的宫人不求多机灵,性子纯良才最好。”

      唐妙音接过侍女端来的茶盏,吹了吹热气不急不慢道:“我还听说...那晚是缨雪撞到了位巡夜的将军,这才弄掉了那颗珠子...不知,是哪位...”

      初七终究稚嫩,听唐妙音阴阳怪气这么一说,面色霎时有些异样,乐熙还没来得及拉她,初七已经颤声辩解道:“奴婢也没看清是哪位将军,奴婢走过时,夜色下那颗珠子格外亮眼,这才捡了往永巷送去...”

      唐妙音半张着嘴,转身与不动声色的贺兰遥遥对视了眼。

      乐熙正要拉初七袖口的手只得缓缓的落下,心里咯噔一下欲哭无泪——诸位姑奶奶,你们不集思广益对付有孕万事横的陆婉儿,还揪着我这个生不出娃的小贵人作甚!你们这是要作甚?

      唠嗑散去,回长春宫的路上,见四下无人,初七带着哭腔跪了下来,“娘娘...奴婢,是不是笨嘴说错了什么?”

      乐熙拉着她起来,想怪她却又是说不出口,无力的摇头道:“算了,是唐贵人心眼太多,不怪你。”

      说着正要走,初七结巴道:“其实...娘娘,那颗金鎏珠,不是奴婢捡的。”

      乐熙自然知道其中原委,见初七就要说出那晚的实情,也没有阻拦,静静站着等她说下去。

      “那晚奴婢确实正好经过东巷,可并没有看见缨雪,只有一位青袍将军...他见到奴婢,便把金鎏珠给奴婢,说是刚刚长春宫的人落下的,让奴婢送去永巷,必定有赏...奴婢本来也不想多事,宫里是非太多,谁知道是好事坏事,可那将军神色恳切...加上奴婢之前也在长春宫侍奉过,听是长春宫的事,想了想也就应下了,这才...”

      这前前后后与乐熙想的也差不多,初七和缨雪见到的那位青袍将军必定就是邓绥安了。邓绥安的说法虽是天衣无缝,常人听了也无异样,可贺兰唐妙音都是精明的角色,真要是留了个心眼儿,只怕也未必探不出什么奥秘来。

      步步维艰,不好混啊!

      初七不笨,见乐熙虽然没有半句责怪,但眉眼里却隐隐有掩不住的哀愁担忧,知道自己刚刚定是失了言。

      初七记得那个青袍将军,东巷小径的烛火明亮,他的面容俊朗,寒眸似星,神情坚韧,话语恳切。如果白日里再碰上,她一定还认得出这个男子。

      小径并非暗夜般漆黑,金鎏珠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在灯火下却是难以发觉,如果真如那人所言,是缨雪撞掉了那颗珠子,草丛木灌遍布的小径里,哪有那么容易可以找到一颗小珠子...身为男子,更是难以留意一支簪子上的物件...

      除非...初七不敢再想...

      自己都可以琢磨的出,其他主子个个都是人精,只要愿意去想,哪有想不出的道理。只怕自己嘴贱,难保不会给自家主子惹来什么祸事了。

      乐熙越是不说她半句,她心里就越是自责难安。

      穿过御花园,主仆二人沿着宫墙无声的踏在石板路上,迎面走来几名刚从军营来面圣的将军,为首的正是霍城,见到妃嫔装扮的乐熙,霍城等人侧到一旁,弯身行礼让乐熙先过去。

      擦身而过之时,霍城身后的邓绥安不由自主的抬眼看向林乐熙,目送着她的背影露出难舍之色,那一瞥眼,被乐熙身后的初七觉察,觉得那双眼睛甚是熟悉,急忙回头去寻那人。

      霍城等人已经继续朝乾元宫去了,邓绥安转身时,初七只能匆匆瞥见一个模糊的侧脸,但已经足够了,就是他...拾到金鎏珠的青袍将军,就是他!

      长春宫

      小辛子垫着脚尖等着主子,见乐熙回来,急急迎了上去,“娘娘可回来了,许太妃已经候着您好一会儿了,娘娘快进去瞧瞧。”

      许珏...她来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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