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人旅》不言一诺

7、叹.因人劫

　　尼姑庵主室，且荇且芷二人坐于窗前，静待秋昨非。
　　仍是且芷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姐姐，小姐进去有些时候了，谈个事儿要那么久么？看这天气，再等怕是要下雨了呢。”
　　望一眼窗外的天空，且荇脸上划过一丝担忧之情。
　　“小姐自有分寸，你着什么急。”
　　撅一撅嘴，且芷眼神一暗，嘀咕道：“堔珃小子还在外面呢……”
　　“呵。”饶是忍不住，且荇终笑了出来。且芷脸一红，闷闷不敢再出声。
　　侧屋内。
　　秋昨非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戈叹离，嘴里说道：“这是沉息阁打探来的消息。我知姑娘信不过我，但这沉息阁，姑娘怕不会不知吧？”
　　踱步至一边，烛火映得秋昨非面庞若隐若现。
　　戈叹离面色严肃的看着手中的纸，未发一语。
　　见状，秋昨非再次开口道：“盘恒派人……也就是那两个小姑娘，来我因人一族，说是为了照应你。而姑娘来访那日，族中人之所以不在，缘是这俩人嘱咐的。说是姑娘有要事相告。
　　至于姑娘体内之毒，怕是要问问那盘恒了……想来，也是慢性毒药，才能有如此之效吧。当然，这也仅为我的猜测。一切全凭姑娘定度。”语罢，秋昨非温婉一笑。
　　抬头紧盯眼前的红衣男子许久，戈叹离皱起的眉终是放下。回过神来，似是想起什么，面色流露出一丝堪忧。
　　“呵呵，”带着无奈的笑，戈叹离说：“其实这些年，吾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些蹊跷之事。只是……。
　　大概真是吾辈已老，不如年轻人了吧。不过这样说来，你这小子，也得叫吾阿姨呢，呵呵，呵呵，呵……”说着，一滴泪珠缓缓滑下脸颊，换来秋昨非一声轻叹。
　　秋昨非款步来到戈叹离身旁，自腰侧拿出一个玄色玉瓶。
　　“姑娘中毒后体内气息皆乱，肌肤萎缩。况且中毒已久，这解药需每三日服用一粒，不可断停。切记。”
　　怔怔望着秋昨非平静的脸庞，姣好的面容浮现一抹难以置信。终是忍不住，扶住桌子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戈叹离停止了哭泣，声音低沉又缓慢：“你叫，秋昨非对吧？”
　　“正是。”
　　“昨非呢。”轻轻一笑，戈叹离未再多说，只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块玉，递给秋昨非。
　　“定主一事，是一个男子告诉我的，此人深藏不露，看来也不是什么善人，你若遇见，小心为上。此玉是度劫之证，遇到下任定主需以此玉为证，记好了。”
　　接过玉，秋昨非并未多看几眼，只小心收好。“那男子是何样貌？怎么从来没听过有此人。”
　　闻此，戈叹离笑容愈发诡异，“呵，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当时知道因人族还有后人，吾也惊异得很呢。”
　　知道戈叹离并不想多说，秋昨非也不再多问，“那么，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轻瞥一眼。
　　“打算啊，没有呢。就这样吧，盘恒做到这步，却并未有害我致死之心……唉，毕竟是吾的徒弟啊……”戈叹离的语气软弱的像是老了十几岁。
　　秋昨非也不再有何安慰的话，“晚辈告辞。”随后踏出侧屋未带丝毫犹豫。
　　身后的戈叹离却停止伤感，目光望向红衣男子转角的地方，脸庞乍起戏弄之情。
　　“呵。”顺手解下脸上的面具，一张精致如同图画般女子的面容露出，肌肤细腻红润。
　　夜，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