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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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嘴巴就快要掉在地上了。
可是我也惊讶了那么一会，然后就冷静下来了。
优雅的合上嘴，轻轻摇头：“不行。”
本来一脸好笑表情看着我的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
“为何？舞儿你认为我配不上你？条件我可是都符合呢。”
听得出他有些不忿，可还是平静似湖水的语气。
继续徜徉在厚厚落叶天然铺成的小路上，我有些自嘲的笑：“煜公子，你说笑了。我的标准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配不上？”
他跨了几步，跟在我的旁边。
“那为何？”
停下来，看着他那张漂亮却有种豪情的脸，心里又是一阵恍惚。
直直的跟他对视相望，我开口：“煜公子，你在鼎剑阁地位一定不低吧？”
他下意识的点点头。
还算他诚实。
“至于有多高，我就不问了。可是，我不想让玉府卷入江湖。你的地位高，会不会高到有很多仇家？这种朝野以外的事，我怎么能让玉府涉足？我要家里没有钱，可是看你的打扮举止，穿着用度，哪样都不是普通人能经的住的。玉府那一点简单的小生意，恐怕也不能满足的你的鸿鹄之志，你又怎能安心经营这关乎玉氏主脉的营生？以公子之材，又如何甘愿到玉家为婿？何况－－”这也是最重要的，“我的夫君只能娶我一个，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诚恳的分析给他听，也是在劝我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虽然不甘愿像其他女子一样听凭媒妁之言控制自己的一生，但是眼下的情况，我只能这么做。面前的翩翩公子，虽是令我万分向往，但却不适合玉府。即使他愿，我也不想让他做玉家的使唤。再者完美如此的男子，如何能没有美女环绕？
有种事，叫做责任。现在，我只为了我的责任而选择。
说完了，我再次抬起眼睛看向他。
刚才僵硬的表情不见了，他反而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舞儿，你言重了。第一，我是孤儿；第二，我的钱都是别人看着我现在的地位给的，若是我不是，就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没钱；第三，我在鼎剑阁的身份极其隐秘，也没有人知道，所以不会给你们家带来麻烦。这样，可以了么？”
他一丝不紊的列出条件，轻松而愉悦。
我还是摇头。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们家有可能惹恼了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王。即使这样，你也甘愿？”
看向他，他竟然是更加愉悦的微笑点头？！
不是戏谑，不是嘲弄，只是非常愉悦。
“煜公子，难道你真的要入……”
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激动和希望，我要听到他的答案。
拦住我的话，他摇头。“只这一点不行，我不入赘，但是营生我自然会像女婿一样料理。”
听他这么说，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是我又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
“这……”
我犹豫着，就现在有限的接触来看，他救过我的命，虽然有时会跟我对着干，但从来不失温柔。
见我这样，他又道：“反正你要的只是最后的作用而已，世事无常，假使你找了个上门女婿，做了对不起玉家的事，你又如何呢？”
说的也是，就算我提了那么多条件有什么用？人心隔肚皮，又有谁是真的能看穿谁呢？
“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我咬咬嘴唇，如果嫁的夫君是他，起码可以保证下一代的优良基因啊～～
折扇轻轻放在了他的薄唇上，思量片刻，他盯着我。
“写张契约。你意下如何？”
当然不好。不过是张纸而已，又没有法律效力约束，说了等于没说，我心里想。表面却不动声色，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修长的眉毛一挑，“舞儿，你信不过我？”
他的心细如发，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陪笑道：“公子也说了，世事无常，我又怎么能相信呢？”
罕见的，他的眼睛向上翻了翻。
“再加上信物，可以了吧？如果我有违誓言，凭这个东西，你可以要了我的命。”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变的厚重深沉，如深潭之水，难以探测。
他的手中，是明黄色的落子围着的玉。
一惊，我愣愣的看向那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温润的光泽显示它的不菲。
明黄色……
微微一笑，他将那块带有些许体温的玉塞到了我手里，下意识的看去，上面繁复的刻着花纹，中间是个煜字。
“这是御赐之物，无须惊奇。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家，也要想办法收拢我们这些草莽的人心。”
我无意识的扯着上面的流苏，听着他的话。是这样么？如果是这样，他的地位显然举足轻重，否则皇室怎么可能对一介草莽如此厚待？
手里名贵的玉越来越重。
“舞儿～～”
他轻轻唤我的名字，期待的目光。
可惜我不是花痴，还是清醒在想前想后。我有些冷淡的抬起那玉，“如果你不是很有地位的话，你会有这东西？玉舞家里虽然落魄，可对于古玉还是识得的。上好的新疆和田羊脂玉，精心雕镂的技艺，这岂是普通之物？”
我还要激动的往下说，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两只手就这么将玉合围了起来。
“所以，”他的声音中渗透着冷意，“这可以要了我的命。你还认为我有多高贵么？”
他的笃定让我有些讪讪的，连忙低下了头。
宽大有力的手将那玉放在我的手心，然后将我的手握成了拳头，松开。
“如果你认为这玉比我要珍贵，就扔掉，如果你认为我还有些价值，就留下，当作你和我的契约。”
白痴！这么好的玉在21世纪起码也要好几百万，你要我扔掉？除非我的脑袋发霉！
他的说法似乎让我明白了些什么，罢了，与其不知要挑个什么样的人做我夫君，不如就是这眼前万分诚恳却又神秘的美男子，反正又不亏什么。于是安下心，收下了玉。
见我这样动作，他的身形微微动了动，却一言不发。
深深吸了口气，我笑着说：“走吧！”
抱肩不语的他，等着我的解释。真是好奇宝宝，什么都要让人解释的清清楚楚。
“既然我同意，当然要把契约写的一清二楚才行。”
那张刚才一直阴郁的脸上终于现出那抹无害的笑，害的我心跳又漏了一拍。
回到宅子里，我们俩就窝在书房，写起了契约。
第一，贤煜为玉家女婿，不改姓，但要入门。与玉舞一起侍奉玉家双亲，视如爹娘。
第二，贤煜娶玉舞为妻，终生不得再娶。
第三，贤煜从入门之日起，为玉家主事，不得以任何理由变动生意归属，终生为玉家经营。
第四，贤煜与玉舞互敬互爱，不得以三从四德，七出之条等无端加以约束。
……
他看着我不亦乐乎的一二三四的写着，也不阻拦。
完成的时候，他看也不看，挥毫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有些吃惊，疑惑的问：“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他语气悠然的说：“卖了，你跟谁成亲去？”
刚在喝茶的我，一口喷了出去，脸色绯红。
“谁说我嫁不出去了？！”眼睛狂挖向这个皮相极好，不卖到青楼实在浪费的材料。
完全当我的反应是空气，他折好自己的那一份，站起身：“好了，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就歇了吧。我会尽快去你们家提亲，你也明天就回府吧。”
说罢，迈步就要出门。
忽然叫住他，我轻轻的问：“你是真的要娶我么？你这又是为什么呢？”
没有回头，仍旧用温柔的中音：“以后你就知道了。休息吧。”
他就这样，径直走了出去。
留下我一个人，坐在罗汉床上，呆呆的望着自己写的那张纸，满腹心事。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