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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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渐渐扭曲了。
无论是三月、母亲，还是止水、瓶颈、沙夜又或者是宇智波鼬、加藤卡文和弥加，都离她越来越远。他们都看着她，眼睛不知何时都变成了暗红色，每个人的眼里都有着三颗勾玉，无论是否是宇智波家的人。
原本站在十六夜旁边的三月忽然间移到了那些人的中间，她的脸上流下了可怖的鲜血，对着十六夜伸出了手：“十六夜……为什么不替我报仇……”
……上一秒还在叫她别报仇下一秒就翻脸，好烦啊做出这个幻术结界的到底是谁啊卧槽用着一群认识的人的脸真的好蛋疼能不能弄死他！
“十六夜……你要替妈妈报仇……”
“十六夜，杀了鼬！那个凶手！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好烦。
好烦好烦好烦。
真的烦死了……拿死者来玩弄生者，简直不可原谅。
死去的人应该得到安息，活下来的人将承担起所有的责任。没错，活下来的人要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继续走下去，但这并不代表死者的愿望可以随意拿来亵渎。
无论是三月还是母亲还是沙夜还是其他许许多多的人，他们从来就没有希望过让十六夜去报仇。知晓灭族真相的三月和母亲虽然无法原谅，但依然可以理解宇智波鼬做出的选择。而沙夜，那个年纪轻轻便早早死去的少女更不会希望让亲生妹妹走上永远无法回头的复仇之路。
他们都是爱着十六夜的人，都会以十六夜的幸福来作为第一考虑，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让这个已经背负了很多的少女再继续嗜血下去。
所以真的好烦。
必须要打破这个该死的幻术结界走出去才行……哪怕只是亵渎死者这一点，都绝对不能原谅。
眼睛好疼。
下定了决心，十六夜开始努力调动体内的查克拉想要突破这个幻术。但是她本身的查克拉量就不多，此时更是感到力不从心，反倒是眼睛开始隐隐作痛。
对她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十六夜……复仇……”
“消失啊……全部……都给我消失啊啊啊啊啊啊！！”
言灵的效果在万花筒写轮眼的加持下得到大量的增幅，一张张无比熟悉的脸在眼前破碎、化为粉末。冷汗从她的脸上掉了下来，然而即便如此，十六夜依然没能够回到现实之中。
周围的景色迅速褪去，破碎的粉末落在地上组成了来时见到的具具白骨，白骨的眼睛空空洞洞，却显得无比阴森。
怎么还没有消失啊卧槽！这到底什么狗屁幻术！
十六夜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眼睛疼得更厉害了。万花筒写轮眼本来就不是容易使用的东西，更何况十六夜这几年来几乎从来没训练过自己的眼睛。此刻她终于深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说起来，以幻术闻名的宇智波家的人如果真的死在幻术里面，老兔子会气疯的吧。
虽然对老兔子被气疯的样子非常好奇想要见上一次，但十六夜还没有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的打算。死掉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剧烈的求生意志让她的查克拉量再次增长了起来，就如同十二神三月被杀时的那样，一点一点，冲击上自己的眼睛。
站在十六夜身边，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脱离了幻术，然而却对还陷在幻术之中的十六夜毫无办法的宇智波鼬有幸看到了，呆立着的十六夜眼中的勾玉再次扭曲了一下，变成了类似月亮的形状。
“天钿女命。”
随着少女细细的声音响起，空旷的墓穴中开始回荡起奇怪的声音。悉悉索索的碎土从头顶掉了下来，宇智波鼬心里猛地喊了声不好。
下一秒，十六夜依然握着十拳剑的手上再次放出了光芒。与之前的暗紫不同，这次是柔和的浅黄色。被她握住的十拳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分解消散，下一秒，少女的眼中出现了焦距。
——扑通。
天旋地转之间，十六夜只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拽住了她，硬生生将她拉出了幻术结界。然而□□没能跟上速度，回到现实世界的十六夜根本来不及稳定重心，在回来的下一秒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手上却还保持着拿东西的姿势。
“……鼬……君？”
她大概迟疑了两秒钟才彻底回过神来，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歪着脑袋看向了宇智波鼬。大脑还没有彻底从幻境中脱离出来，她下意识的将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青年和幻境中那个温和有礼的少年联系在了一起，叫他的时候不由有些犹豫。
宇智波鼬对她点了点头，伸出手来：“站得起来么？”
也许幻境中某些部分并没有错……这个人确实温柔的过了分。
借着宇智波鼬的手站了起来，十六夜眨了眨眼，眼睛上传来的痛楚告诉她所经历的并非一场梦境，完全扭曲了的万花筒写轮眼依然没有褪去。她张望四周：“十拳剑呢？”
那个害她成这样的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哪去了？
“……消失了。”
这句话宇智波鼬说的挺艰难，毕竟他们来这里最大的目标就是十拳剑，甚至还被困在了里面到现在都没找到出去的方法，结果要找的东西本身却消失了……这种事情，简直听了就让人想要抓狂。
消失了？不至于吧？！
同样愕然的十六夜这回彻底清醒了：“你确定？！消失了？！逗我？！”
宇智波鼬自然不会是那种没事吃饱了撑着逗人玩的人。深知这一点的十六夜开始默默挠墙。任凭是谁在幻术中被彻头彻尾玩弄了一通之后心情都不会好，而此时那个元凶还消失了……这简直就是在对他们说“我就是在逗你呢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完完全全的挑衅啊！
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十六夜摊开手，看着因为长期接触苦无和手里剑而磨出了不少老茧的手指，回想起了碰到十拳剑那一瞬间的触感。
很虚幻……感觉那根本就不是一把传说中削铁如泥的宝剑，而是一碰即碎的工艺品。
她似乎明白什么了。
闭上眼睛，十六夜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将查克拉汇集到手中，任凭它自然成型。
“十拳剑。”
宇智波鼬的声音使她重新睁开眼，不出所料，手中凝聚成型的正是那之前看到过的十拳剑。这下，十六夜和宇智波鼬都明白了。
“是灵剑吧。”宇智波鼬笃定地开口，十六夜点了点头。触碰到了灵剑又从它的幻术保护中凭自己的力量挣脱了出来，看来十拳剑已经认了十六夜为主。
但现实是从一开始提出要得到十拳剑的是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本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满。找十拳剑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为了分散十六夜的注意力。他的实力本来就足够强了，有了十拳剑固然可以锦上添花，没有也不至于对他的能力有什么影响。既然十拳剑已经认主，那么他也没必要再纠结。现在最大的问题，反而是该怎么从这个空间脱困。
虽然十六夜已经顺利拿到了十拳剑解除了十拳剑所布下的幻术结界，但幽冥之墓中本身存在的空间结界依然存在。宇智波鼬的写轮眼三种能力都已经开启，偏偏没有一种是空间忍术，这使他们陷入了大麻烦之中。
不过，这也只是在陷入幻术结界之前的事实了。
十六夜至今没有将万花筒写轮眼调回去。她松开了手，凝结成形的十拳剑在离开她手时便自然消失了。她再次眨了眨眼，握着宇智波鼬的另一只手紧了紧：“鼬君，你不会空间忍术对吧。”
简直是废话。
“记得欠我一个人情。”这么说着，十六夜将眼睛闭上，再睁开，“天钿女命。”
又是这个名字……是她新觉醒的能力吗？
右眼上的痛楚一下子加强了，有鲜血流了下来。十六夜的眼角抽搐了几下，硬撑着没有合上。拽着宇智波鼬的那只手指甲掐入了鼬的胳膊，她浑身都在发抖，似乎下一秒就会直接倒下去。幸好，在她倒下去之前，空间传来了清脆的碎裂声。
“呃……咳咳……”
几声咳嗽，十六夜整个人都得靠着宇智波鼬才能撑着没倒下去。一天内用了两次空间忍术，哪怕是实力再高的影级忍者也会有很大负担，更别提十六夜这种查克拉量严重不足的半吊子忍者。她已经做得足够好，恐怕纵观整个历史，宇智波家也找不出几个有她这样作为的女忍者。
第二个万花筒的能力。在万花筒写轮眼几乎濒临灭绝的年代，能够开启、并觉醒第二个能力。
“休息一下吧。”
既然空间结界已经打破，那也没有必要急着离开这里。看到十六夜尤其不好的状态，宇智波鼬贴心的建议了一句。
十六夜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她没有去碰右眼，任凭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也不去擦一下。直接坐在了那架棺材上，十六夜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想到了刚才在幻境里看到的东西，她忍不住开口：“鼬君，你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觉而已。”
沉默了很久，宇智波鼬才给出了这个回答。惊觉自己可能越界的十六夜默默地住了口。如果十拳剑能够让人陷入最美好的幻境的话，宇智波鼬所看到的应该和她差不了多少。如果说支撑十六夜从幻境中脱离出来的是对宇智波佐助的恨意以及复仇的决心，而支撑宇智波鼬的……
大概，是对自身的罪恶感吧。
又沉默了一会儿，十六夜换了个话题：“想要十拳剑的不是鼬君么，真的没关系吗？”
“无所谓，并不是必要的东西。”大不了真的照十六夜所说的去找大蛇丸弄死他把草薙剑抢过来就行了。
“会很麻烦的吧……没了三代火影，宇智波佐助可不一定能在木叶根部的手下活太久。”提及此，十六夜嗤笑了一声，“别我还没弄死他，他已经先被别人弄死了。”
她对佐助的恨意已经到了根本不想掩藏一下的地步，宇智波鼬无法阻止也没想过去阻止。身后有个十六夜追着佐助索命在某种意义上说不定是件好事，这至少能够让佐助在自己还在的时候也能更快的成长起来。至于他死后，鼬相信佐助也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鼬君。”十六夜忽然又叫了他一声。宇智波鼬转过头看她，然后看到十六夜睁开了眼，用着三颗勾玉的写轮眼坦然的看着他。
“十拳剑我拿着也没用，说不定还会被抢走……还是你拿着好了。”她这么说着，眼中的勾玉扭曲了一下，只一瞬，就让宇智波鼬感到有什么东西窜进了自己的眼睛里，立刻被体内须佐之男吞噬了。
她真的将十拳剑交给了自己……她疯了吗？！
看到了宇智波鼬愕然的表情，十六夜笑了起来：“这大概算是……我替姐姐送你的礼物。反正本来要找十拳剑的就是你，我既然要拿走姐姐的东西，自然要给她一点回报。”
她提及姐姐，眼里没有丝毫留恋。反倒是宇智波鼬恍惚了一瞬。沙夜……那个被他杀害的少女，他居然已经记不起她的样子。
“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十六夜从棺材上跳了起来，这么说道。
时间已经拖得够久，他们是该走了。
离开的时候依然放了一把火。既然来过幽冥之墓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那他们也没必要证明有人能活着。整个遗迹都在火势中消灭殆尽，十六夜站在岩石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火光在她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是时候说再见了……离开这里，和止水、母亲、姐姐以及十二神三月等等，载有着十六夜名为“过去”的一切，说一声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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