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战歌》靖海

15、一见倾情

　　酒逢知己千杯少，外面天色渐暗。开演前西埃与南洋就已经喝得微醉，谁也不想移动脚步。这可惨了卡卡，到处找不到团长大人又开演在即，无奈下只好担当起后台总监的重任。
　　站在小阳台上观看的西埃：\"看来没有你在，表演也能正常进行。\"
　　\"一定是我的侄子卡卡，一个不得了的孩子。\"
　　\"你的\'侄子\'？恕我孤陋寡闻，阁下什么时候多了个侄子？\"
　　\"几年前认养的，精明能干的孩子，待会介绍给你认识。唱歌的人叫瑞特雷恩，水准很高吧？\"
　　西埃这时的注意力已经被台上演唱的雷婷吸引住了，误会了\'瑞特雷恩\'是名少年。\"人类的少年竟然有着精灵般清澈的歌声？不和你聊了，我要过去看表演。\"
　　西埃留下意犹未尽的南洋，轻快的穿过庭院悠长的走廊，转过凉亭即将到达灯火通明的舞台。突然，面前凭空出现明亮的火焰，身为魔法师的西埃却没有感到丝毫的魔法波动。
　　\"刺客？！\"西埃后退几步，做出防护动作。只见空中的火焰变幻出美丽的色彩，径自舞动着改变形状，不带半点杀气，仿佛一场小规模的火之舞。西埃静静的看着，火焰中幻化出一个美丽的精灵，逐渐消散的火焰凝聚成橙红色的长法，发出淡淡的光泽。此刻，舞台的灯光变得黯然失色，喧嚣的人声变得遥不可及，西埃伸出手不顾灼热的刺痛，以前所未有的虔诚，试图触摸如梦幻般美丽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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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尔桑德完成了最后一次排练，稀释纯厚的火元素，并将它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这比肆意张扬要困难得多，全神贯注的他没有察觉周围的变化。当菲尔桑德缓缓的张开眼睛，发现一个人类男子正企图抚摸自己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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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对翡翠般的碧绿眼眸，纯净的不掺丝毫杂质，清澈的目光定定的看入西埃内心深处。\"啊！\"随着自己的一声惊呼，手上传来的剧痛终于拉回了西埃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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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尔桑德挡住西埃的手，没想到竟会给他带来伤害，是西埃的轻呼提醒了菲尔桑德。经过大幅稀薄的火元素对人类来说仍然是致命的，就连魔法师都不能幸免。西埃被纯粹火元素炙烤的手臂散发出一团白雾，短短不到一秒的接触，已严重烧伤了他。
　　普莱德城外被他的烈火灼烧的人，临死前的凄厉嘶叫又在耳边响起，菲尔桑德急忙放开手踉跄后退，面色苍白：\"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别着急，我不要紧。\"西埃把灼伤的左手藏在身後，用轻松的语气说笑，脸上没有半点痛苦之色。\"没事了没事了……谁都有失手的时候，再说我也有错，不该打扰你练习。\"
　　西埃又用他低缓的独特语调问道：\"你是参加演出的精灵？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菲尔桑德，火精灵菲尔桑德。\"
　　\"菲尔桑德……火焰之歌……非常适合你的名字，我是西埃·卡斯德兰·奥布斯凯洛·普莱德，你可以叫我西埃。\"
　　\"西埃……普莱德伯爵？这里的主人……\"雷婷不要得罪大人物的告诫狠狠的敲打着菲尔桑德：还没出演就把这里最有权势的人类得罪了，坏运气到哪里都不放过我。
　　菲尔桑德破天荒地向别人道歉：\"我……我很抱歉，你要不要治疗一下？我……\"
　　\"别担心，府里有专职的医师，我这就去治疗。\" 西埃不忍窘迫的菲尔桑德再为难，清瘦的脸上露出安慰的微笑。\"只可惜看不到你精彩的表演了。\"
　　第一次做错事而没有受到责备，菲尔桑德心中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他的第一任老师虽然没有故意无视他的存在，但是漫不经心的照料没能保护幼小的火精灵。在精灵族严刻的环境下成长的他，向来都是被恶意指责的对象，他也竖起冷漠的铜墙铁壁保护自己，封闭一切温柔的感情。然而菲尔桑德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这个受了伤反而安慰自己的西埃。拿出所有深藏在心底的善意，是否能够回报这个陌生的人类？\"现在我就陪你去治疗，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会负责的。\"
　　\"一点小伤谈不上\'负责\'，不过很高兴你能陪我。\"西埃领着菲尔桑德向屋里走去。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落在小阳台上的南洋眼里，\"哎，狡猾的人类，天真的精灵……来吧初夏的新月，让我们为激情干杯。\"南洋举起盛满酒的水晶杯，向着一对皎洁的月亮一饮而尽。
　　当晚菲尔桑德没有参加演出，一直待在西埃身边，看护受到烧伤折麽的西埃。南洋安抚了气极败坏的卡卡，和似乎看透了什么的雷婷，几个人暂时住在伯爵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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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普莱德伯爵迫于压力难得早起，在卧室的小客厅听取紧急报告。西埃就象没有看到来者，神游天外的说：\"我恋爱了。\"
　　普莱德伯爵的书记官兼总管福克斯是位有着锐利眼神的中年人，统管本该由普莱德伯爵行使的所有的行政事务，可以说他是这里最有实权的人。福克斯在三年前得罪了伯爵的兄长，被流放到这个偏远的小地方，不过他很快适应了变化，只用了不到两个月就把普莱德伯爵多年来积压的工作理出头绪，半年之后贫瘠的领地在他的手中日益富足强盛。就福克斯来说普莱德伯爵称得上仁慈宽厚的领主，虽然不务正业，但是到也没有什么恶行，并且完全放心的把行政权力交给得力的属下。\"或许并不是出于信任，而是由于懒惰才重用我的。\"福克斯不甚领情的想。
　　当福克斯处理完边界上的流匪，带着西部的敌人伺机发动战争的坏消息赶回城里时，看到普莱德伯爵一幅神不守舍的蠢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只得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动气，不要动气，他毕竟是这里的领主：\"普莱德大人恕我直言，恋爱的春季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准备应付西边来的蛮族。\"
　　西埃此时完全沉浸在恋爱的幻想中，勉强拉回一丝理智聆听福克斯的话，\"不过是流匪而已用不着担心，一个骑士小队就可以解决他们是不是，米克？\"
　　米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向仍在游神的西埃解释：\"西埃大人，福克斯大人说的是穿越了沙漠，从西北而来的草原蛮族战士。他们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自从十年前的普莱德争夺战失利之后一直养精蓄锐，沉默多年的蛮族不可小窥，这将是一场恶战。\"
　　西埃终于听懂了，沉默半晌随后抬起头向福克斯慵懒的一笑，\"战火烧到这里可就伤脑筋了，战备的事情就交给你。剩下冲锋杀敌的事情就是骑士团的工作了，对不对米克？\"
　　米克单膝盖跪下朗声道：\"誓死保卫西埃大人的领地！\"
　　西埃叹口气说：\"要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再说，培养一个骑士也不容易，是不是米克？\"
　　福克斯见西埃起身要走忙道：\"普莱德大人，难道不向国内求援么？至少也要报告消息呐！\"
　　西埃头也不回的说：\"随便你，全权交给你了……\"
　　福克斯只得转向身边的米克问：\"侍卫长大人，普莱德大人这么着急去哪里？\"
　　\"西埃大人迷上精灵表演团里的\'红发精灵\'了。\"
　　米克的答案已在福克斯意料之中，\"我从来没听说过有红头发的精灵，普莱德大人的品位越来越古怪了。\"
　　米克为西埃辩驳道：\"那位绝对是精灵中的极品，他拥有上位精灵都少有的姿容……\"
　　福克斯打断米克问：\"你跟随普莱德大人几年了？\"
　　\"快十年了，怎么？\"
　　\"没甚么。\"福克斯转身向外走去，嘴里咕哝着：\"同化的严重，我也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