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内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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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暑气那样的厉害，蒸腾的人心浮气躁。
芸若穿着一身缟素，手里朕抱着刚出世的小公子，和摇光走在一块儿。怀中的小婴孩大概也是觉察到了炎热难耐的气氛，在怀中不安的哭泣起来。摇光看他哭的厉害，便让人取了桌子一类的东西，在前头的亭子里排开，一众人便都去凉亭里歇息了一会儿。
“可曾取了名字么？”摇光看着正在用力吮吸手指的婴孩，笑问道。
芸若点点头：“是呢，侯爷给晨晨取了大名，就叫齐谦程。”
“齐谦程，谦逊有礼，前程远大。是个好名字啊。”摇光笑笑，忽然又问道：“本宫听皇上说，你自请去青城的封地？”
芸若原本因为怀孕而略带着些许圆润的脸庞此刻是那样的消瘦，眼窝也是深陷着，在一身缟素下显得格外的瘦削。芸若将手中的婴孩递给奶娘，自己站了起来，笑道：“对呀，青城本就是我的封地，公主府也已经开始建造了。原本……想在生下孩子之后便去的，如今……”
“即便是远鄯哥哥不在了，我也要去。”芸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勉强，说道：“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会有那么一日。那道士的药……我也曾请人看过，什么古传的秘方，其实那是一种花儿，产自南蛮之地，叫罂粟。吃了，虽然看上去让人觉得什么都好了，其实……都是虚幻。一旦停下药来，便是这样癫狂的下场。”
摇光也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明知都是飞蛾扑火，还这样做！”
芸若转过身来，自嘲的笑笑：“你当我不想远鄯哥哥好么？摇光，你到底知不知道，远鄯哥哥的病，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他会这样消沉，以至于要靠这种药来维持着性命？”
“对，我就是痴心妄想，我生下晨晨的时候，还在幻想着，我们一家三口能搬到青城去住，能从此忘却京城里一切不快乐的事情！”芸若说道此处，竟然笑的有些癫狂了：“可惜……”
良久无语。
“芸若……”摇光看着她半晌，才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芸若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才继续道：“你不必在说些什么了。，远鄯哥哥死的那一刻，我也已经看得透了。即便是没有你，远鄯哥哥也一样不会爱上我的，是，我都是自欺欺人！我欺骗自己，只要生下这个孩子，远鄯哥哥就能回心转意，我欺骗自己，只要一心一意的对他好，远鄯哥哥就能多看我一眼。”
“可是我终究是错了。”芸若微微闭上眼，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摇光终是不忍心，走上前去，将手搭在芸若肩上，才觉察到，芸若真的是消瘦的厉害了。“都已经过去了，逝者已逝，你如今还有小谦程，也该好好照顾自己。”
芸若点头：“我会的。此次入宫，我便是存了告别之意，过些日子，我便要启程去青城封地了。”芸若又道：“这是远鄯哥哥的孩子，我也一定会好好的养大。”
忽然，芸若话锋一转，又道：“摇光，你知道为何我明知那药碰不得，却还让远鄯哥哥用么？”
摇光一愣，不知为何芸若提起此事来，便问道：“如何？”
芸若笑了笑：“这药据说能够让人看到心中所想之事。远鄯哥哥只要一服了那个药，便立马安静下来，就连说话，也都温柔了三分。”芸若顿了顿，看了一眼穿着湖蓝色裙装的摇光。
多日不见，摇光似乎愈发的光彩夺目了。大概是皇帝哥哥也对摇光极好罢，她如今这样的幸福感，是自己做么渴求，多么奢望的。
“每每夜间，远鄯哥哥睡着的时候，还在梦中低声呢喃着你的名字。”芸若缓缓道来，语调平淡的让人觉得似乎说的不是自己最爱的人一般：“我知道，他服药，就是为了在虚幻中看见你。他宁愿在虚幻中看见你，也不愿理睬真实的我。摇光，你说我是不是太悲哀了？”
摇光心中似乎堵了什么，闷得慌：“芸若，我……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齐远鄯的死……”
“我说了不怪你。”芸若冷声道：“是我自作自受罢了。如果我没有害你入宫，如果我没有逼着皇上给我和远鄯哥哥赐婚，如果我没有……给远鄯哥哥下药，或许，远鄯哥哥心中还是有我的吧？”
“你……”摇光听到最后一句话，穆然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很惊讶么？”芸若自嘲道：“这个孩子，也是我‘偷’来的。”
摇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你还真是执迷不悟。”
芸若走上前一步，瞧了瞧外面热辣辣的阳光，轻笑一声：“你说的，都已经过去了。远鄯哥哥……都已经……死了。”
是呀，人都死了。摇光恍恍惚惚之间，似乎听见了幼年时，她，齐远鄯，还有芸若三人欢乐的玩耍时的笑语。不过是两年的光阴，就已经变成了这样。世事无常，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
“摇光，即便是不怪你，可是，我还是恨你。”芸若低下头，低声道。
芸若瞧了瞧已经在奶娘怀中熟睡的齐谦程，开口道：“走罢，我们出宫。”
摇光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见芸若又折返回来，说道：“还有一事，走之前，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在蓝田侯府呆了这么些日子，曾听说过那一年的粮草一事。”
“你说什么？”摇光惊道：“粮草……又怎么了？”那一年正是蓝田侯负责给大军的粮草，只是在半路上出了问题，才导致了陆云开的战死。如今听得这个消息，摇光怎能不激动？
芸若顿了顿，开口道：“对，我曾听蓝田侯说，当日粮草押送的路线，只有朝中几人知晓，外人根本不晓得，连押送粮草的军队，也是在押送的前一刻才知道要走哪一条路的。”
“你是说，你怀疑朝中有内奸？”摇光猛然叫到。
“我只能将名单给你，至于是不是，那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芸若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内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