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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邂逅故人 ...

  •   火车徐徐进入天津站。
      楚山慢慢地合上了《御风屠龙》,把几千年前的风卷云涌和刀光剑影合在了书里,他起身走下了火车。
      从车站走出的人流像一股股动脉血流被心脏泵出,然后每个人又像一滴血似的渗入城市的机体中不知所踪。天津是海陆交汇处的中原地带,可谓人杰地灵。人杰中有楚山想见的人寒继先;既然地灵,或许在这里的哪一处幽谷汀洲能生出十二色花来。这也是楚山来天津的意图。
      楚山走出车站,叫了一辆的士,按着寒继先给的地址,向寒宅的方向行驶而去。说是行驶,比走着还慢呢。如果过江之鲫像天津街上的车辆那么拥堵的话,江鲫肯定会因气急而爆鳔。楚山虽无鳔可爆,却有飙可发,他对的士司机说,这车比牛车还慢呢,早知道我就骑马来了。于是乎楚山下了车,郎当步行。
      在那世或者书上,也曾见闻过京师朝歌什么的,但天津恢宏的气势和繁荣的景象超出了楚山的想象。本来人们对空冥浩渺的宇宙有着如梦似幻的茫然,这钢筋水泥的城市让这种茫然更具有了质感。你能摸到这个城市小宇宙的边,你却永远探不到它的底。人们建筑这样宏伟的城堡,或许有自我防卫外敌的潜意识,但它甚至不堪同类的轻轻一击,对之于外星人,它也只能是像□□上的乳罩,起着虚张声势和障眼的作用而已。不管怎样,这座城市是伟大的。即使科技让现世的傻瓜超过了前世的英雄,但在楚山曾经的那世,这样的城堡无论如何也建不起来的。
      人行道上的人擦肩接踵,有的挎着腰刀似的挎着包,有的蚂蚁拖着树叶似的拖着箱,较之浩瀚的车流,这些人好像似被边缘化了,个个神情冷漠,不是像讨债的就是像逃债的。他们只有东张西望到街边牌坊下坐着的三五成群的美女不能再短的裙子露出一双双白亮亮的粉腿,冷漠的目光瞬间得到了饲养,心里悠然产生了肉的欲望,尽管他们午饭也有肉。
      “楚山。”就在楚山与行人同流合污时,蓦然听到有人叫他。他循声望去,见一个推着轮椅的年轻女子向他招手,轮椅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光头男人。楚山呆雁似的戳在人行道边,大脑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原楚山的记忆。
      “怎么,不认识了?我是黄娜呀!”这女子说着走过来把楚山拽到街边,一派他乡遇故知的口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女子自报家门打开了原楚山记忆大门,喔,这是殷朵的表妹,不用说,那个坐轮椅的男子肯定是殷朵的身患重病的舅舅黄浦。他是原楚山和殷朵的红媒,印象自然要深刻一些。
      楚山走向黄浦,恭敬地喊了一声“舅舅”。
      “喔,是你呀。”黄浦抬眼看了看楚山,神情怆然,声调凄婉,“殷朵呢,没和你一起来吗?我还真惦记着你们,希望你们好好过日子。在滨海都难得见你,我这次来天津治病,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看来咱爷俩还有最后一面的的缘分!”
      一听这话,楚山感觉大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光景。只听说殷朵这个舅舅得了重病,治疗好几年也未见好转。看他把头发都剃光了,估计是在进行放疗或化疗呢。可至于竟然到了就要蒙张纸开哭的田地吗?
      楚山询问黄浦的病情,黄娜把她父亲胰腺肿瘤介绍的轻描淡写,却也流露出人力已尽天意难违的凄凉。
      楚山把黄浦推到街角的的僻静处,对他仔细地进行了一番望闻问切,通过表征和脉象,暗暗得出了此病并非无可救治的结论。虽说“肝痨气臌癌,只等小鬼来”,但楚山坚信,世上的事物相生相克,能生就能灭。于是,他决定大施医术,对殷朵这位舅舅放手一试。
      虽然黄娜对这位不务正道后入魔道的表姐夫大有不屑,但既然父亲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死马当活马医吧,再加上看楚山煞有介事的样子,不指望他能妙手回春、使枯死的沙漠变成绿洲,但枯死的沙漠最坏的结果也是沙漠,没有比死更坏的结果了吧!所以,任由楚山胡作非为了。
      楚山手推黄浦的后背,先用缓功打通了他的经络血脉,然后在他的头部和心脏各处穴位扎上半尺长的银针,待他气脉舒缓后,用猛功贯通他的脏腑肢体,这一套程序下来已经把黄浦折腾的奄奄一息。
      黄浦久病体虚,经不起楚山输送的星能的冲击,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慢慢恢复了常态,心神像温度逐渐升高的热水中青蛙,锅盖被打开,猛然跳了出来那样清爽。
      楚山又从包里拿出一包草药粉,交给黄娜,交代好用法用量,让黄娜推她父亲回医院休息,并约好明天这个时间在这里继续治疗。
      黄氏父女离开后,尽管天气尚早,可楚山拜访寒继先的心情像这西去的太阳一样热力已所剩无几,既然兴趣索然,不妨像王子猷雪夜访戴安道,乘兴而来,虽然未至,兴尽而返。遵从心灵的方向,率性而为、潇洒自适的真性情才是“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楚山草草吃了点东西,向郊外走去。人就像一只飘在海面的一只小船,会被偶然而来的一股风浪改变方向。
      人有时会是这样,急于做某件事情,却被偶然的事情冲淡了,过后感觉做了计划外的事情也很好的。计划外做□□情估计会更好,正所谓约会不如艳遇,可谁又是楚山的艳遇呢?除了殷朵似乎谁都可以,但除了殷朵又谁都不行。不是使命感让浪漫发生的几率降到了最低,而是那份奇缘让心属如一。
      天津还真像个小宇宙,不乘现代化交通工具,很难抵达它的边际,楚山只得找了一个公园落脚。在公园里逛荡一会,天慢慢黑了下来,他开始在月光下练功。
      接下来的几天里,楚山每天给黄浦进行一次治疗,黄浦感觉一次好似一次,身心舒畅了许多,脸色添了几分红润。
      楚山与黄氏父女道别,嘱咐他们回滨海静养,按时吃他给的药,过几个月一定会好起来的。尽管这父女俩对楚山不能奉行“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古训大为失望,也无可奈何地看着楚山叫了一辆的士,绝尘而去。他们也只好回医院收拾物品,回滨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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