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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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嬷嬷把跑过来的囡囡揽在怀里，警觉到冷宫里似乎有一丝变化。
“囡囡，有人来过这里？”客嬷嬷语气严厉，语调却依旧温柔无比。她眼神不停的向周围瞄去，谨慎的搜查着。
囡囡正欲回答，却转而道：“没有啊。”
若不是祭足说过，他和她做朋友，是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囡囡是不会对奶妈隐瞒任何事情的。
秘密对于囡囡而言，是非常新鲜的体验。以至于她甚至违背了自己的对奶妈的依赖本能。囡囡心中涌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察觉囡囡情绪不高，客嬷嬷收敛疑心，掏出一包“金玉白羽”递给她。
“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过年才能吃到了吗？”囡囡开心起来。
客嬷嬷温柔的看着她，道：“饿了吧，快吃。”
客嬷嬷看着囡囡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却又低声的说了句“以后就吃不着了。”她的眼神里似乎能渗出毒汁来，却又一瞬间恢复了温柔如水的模样。
“奶妈，你吃。”囡囡剥开纸，却举到客嬷嬷的面前，一脸孺慕的看着她。
客嬷嬷眼神闪烁了一下，轻笑道：“囡囡知道心疼奶妈，奶妈就知足了。”客嬷嬷推拒：“奶妈吃过了，这是专门留给囡囡的。”
囡囡："那奶妈，我可以把它们留到明天吃吗？"
客嬷嬷一顿，"可以。"
说罢拥着囡囡走到冷宫里，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冷宫里没有人的气息，只有寂寂冷清。
客嬷嬷放下心来，稍稍收拾后，哄囡囡睡觉，嘴里哼唱着江南水乡的调子，囡囡就在这小调中悠悠睡去。
哄囡囡睡觉后，客嬷嬷从怀里掏出一纸包，打开纸包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在恍惚的灯火下，似乎有蓝光闪现。她放在灯下研究片刻后，把白色粉末沾到一团“金玉白羽”上，听到呜咽的叫声，她起身走出内室。
冷宫院子里有一条冻狗，正缩在墙角跟上，蜷着半个身子，没有力气的呜咽哀嚎着。
客嬷嬷捏了一小团沾了白色粉末的“金玉白羽”，扔了过去。
“去，吃吧。你一条土狗，却吃了这世上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吃不到的东西，也该满足了。”
那冻狗嗅了嗅，清香扑鼻。啊呜一声，张口咬上去，一下子一小团“金玉白羽”就没了。
客嬷嬷微笑的看着，那冻狗片刻后就靠在墙角上，支吾吾的乱叫，胡乱地用爪子挠自己的眼睛。不一会，冻狗瘫在地上，两只眼睛流出血来，如果近身去看，就可以看到土狗的两只眼睛已经全部瞎掉了。
客嬷嬷拍拍手上的细微粉末，施施然的起身离开。而后把沾上白色粉末的“金玉白羽”换掉了囡囡贴身保留的“金玉白羽”。
而此时的祭足则陷入苦苦思考。
给陛下讲完佛理之后回到住所的悟空大师，就看到一脸粉团的小徒弟正一脸苦兮兮的样子，忍俊不禁。
祭足见师父回来了，开开心心的从凳子上下来，结果忘记了自己现实身高，没够到底，彻底杯具，一下子就抻着脚了。
祭足就更愁眉不展了，悟空大师就笑的更开心了，没有一丝世外高僧风淡云轻的不沾地气的仙人范，完全就是个乐见徒弟倒霉的老顽童做派。
祭足歪着脚一瘸一瘸的把洗脚水端过来，然后就蹲在悟空大师一旁，唉声叹气起来，还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瞅上悟空大师一眼。
终于在他的期盼下，悟空大师开口了。
"徒儿啊，我觉得～"悟空大师故意停顿了一下，在看到祭足期盼的眼神后继续道："这水是不是有点凉了啊，徒儿再给为师加点热水。"
"哦。"祭足气愤地拉长声音，拿起瓢转头去舀水。
"师父，水来了，你抬抬脚。"足足一瓢，上面还冒着白气。
悟空大师抬起脚，然后等祭足加完水，表情满足地把脚伸进去。
"嗷……"悟空大师低吼一声，然后默默地把脚伸出来，"徒儿，换你泡脚，为师突然想起来了，陛下明日还要为师继续讲佛理，为师去准备准备。"
“弟子眼下就有一惑，师父不如先给弟子解一解。日间，弟子发现一宗秘事，弟子迷路，误入在冷宫，发现一个年级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
悟空大师擦完脚，盘坐在床，打断祭足的话：“佛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这一盆洗脚水也是一方世界。”熟谙悟空大师的脾性，祭足端着洗脚水毫不客气地斩断了悟空大师又欲展开的长篇大论。
“果然我的徒儿有慧根。”悟空大师一本正经的习惯性的夸了一句，双手合十道：“所谓秘密，佛家子弟恒需隐秘有三种：隐秘自己之功德，隐秘他人之过失，隐秘未来之计划。就方才，你把化冻的冷水当做热水，误倒进为师的洗脚盆里，为师就隐瞒了你的过失。你身为佛教子弟，得知秘事也应如为师一般处置。”
祭足把洗脚水泼到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上，哼了一声就去休息去了。
闭目打坐的悟空大师却突然睁开眼睛，手转动着佛珠，看向一豆灯火，目光悠远。喃喃道：“冷宫，四五岁的小女孩……芸娘这个才是你的孩子。”
这一日，阳光甚好。
客嬷嬷换了一身宝蓝色的衣裳，宽袖窄腰，上边还缀着一些晶亮烁目的小颗粒，日光照射在衣裳上，有流光溢彩，和此朝的服饰大有不同。
客嬷嬷坐在庭院里，身边的竹篾篮子里装着几束这个时节还开着的蓝绣花，一簇一簇在微风摇曳多姿。蓝绣花间或还有几串有光泽的玉石。
客嬷嬷正拿着未完成的刺绣忙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囡囡啊，你也是个女孩子，从今天开始，奶妈准备教你女工、梳妆打扮，好不好？”囡囡被她圈在冷宫里，年龄尚小的时候还可以，等年纪略大些，爱跑爱玩的囡囡难免会跑出冷宫。
她想约束囡囡的天性，就要培养能让她静坐下来的爱好。
女孩子天生爱美，客嬷嬷打算拿这些东西吸引囡囡的注意力。
暖风熏的人醉，坐着马扎上的囡囡头正一点一点，漫不经心的问道：“奶妈，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你还小，不懂。女孩子怎么能不会打扮自己，没有一两项手艺。这些东西啊，等囡囡长大了，就晓得是它们的重要了。”客嬷嬷不急不恼的劝着。
囡囡皱眉，“奶妈，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她把篮子里的蓝绣花拿在手里，“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正说着，一阵风把一簇一簇的蓝绣花簌簌的吹掉。
“囡囡啊，女孩子要文静一些。圣人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呀，要收收性子，做什么都要心平气和，斯斯文文的。难道囡囡不听奶妈的话了？”
去掉前面完全听不懂的话，囡囡摇摇头回道：“囡囡最喜欢奶奶了。”
“有多喜欢呀？等奶妈老了，没什么用了，囡囡就会忘记奶妈的。”客嬷嬷用牙齿咬掉针上的线，声音压低，脸上露出明显受伤的神色。
“囡囡怎么会忘记奶妈呢？”囡囡惶恐的回应道，从小板凳上下来，依偎到奶妈怀里。
客嬷嬷用手抚摸着囡囡的头发，轻轻叹气，凝视着囡囡的眼睛，“如果囡囡生病了，奶妈是可以为囡囡做任何事情。囡囡的眼睛看不到了，奶妈就把自己的这双眼睛给囡囡；囡囡的心不好了，奶妈就把自己的心给囡囡，好不好？”
从奶妈手里传来的温暖抵不过心里突然蔓延而至的寒冷。“我不要生病，我更不要奶妈身边。”囡囡带着哭腔说道。
“如果奶妈病了，我可以把眼睛把心脏给奶妈，只要奶妈不要离开我。”囡囡一脸坚定，客嬷嬷含笑的点点头。
作为正确回答的奖励，客嬷嬷放开一直依靠在自己怀里的囡囡。“乖孩子，去玩一会吧。”
心情不好的囡囡溜达溜达的，就不知不觉中走到前几天的枣树下，不禁抬头向上看，疑惑那天真的有一个男孩从这棵枣树上向下张望。
因为那天等奶妈回来之后，男孩就消失了。也许，真的是精怪。
“这里，这里。”祭足小声的呼喊道，捂着眼睛跳下墙头，揉着被摔成两瓣的屁股，低声的呼痛。
“咦，你眼睛怎么这么红？那个送饭的又欺负你了？”祭足顾不得自己的屁股疼，追问道。
囡囡蹲在地上，语气有些低沉，耷拉着头。就是不说是什么事情。
祭足看她很不开心，从一个灰色包袱里拿出来一些东西：“你看，这些是什么？”
囡囡抬头一看，好奇的咦了声。连忙问道：“这些是什么呀？”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秘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