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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玉石系列之霙珌 陷空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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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江面波光粼粼,竹篙轻撑,荡漾起圈圈涟漪,就像那里舱的酒香,慢慢扩散开来。
为了早些回去陷空岛过冬至,终是走了水路,夜凉如水,风寒沁心,却亦吹不散满室的燥热,不知是因了那酒,还是那人。
小窗倏忽大开,凉意席卷进来,登时让那已近浑噩之人清醒了几分,睁开尚是迷蒙的眼,猛然推开身上借酒作乱之人,以肘半撑起身,视线缥缈,不知落于何处,呼吸更是紊乱。“尚在…船中…不得…嗯…不得造次……嗯……”白玉堂以口封了身下人尚未出口的话语,顺手紧关上窗。
“无妨,这儿离船尾甚远……”鼻间萦绕着那人的气息,混着酒香,怎不叫人欲罢不能。
“不要…”瘫软的双手暗中积了些许气力,一掌推开那只放肆的老鼠,走出里间,立在船头任夜风理清思绪,醉意渐减,就地坐下,阖眼稍作休息,让身上的热慢慢散去。本是假寐,许是这风吹着惬意的紧,竟浅浅睡去。
“猫儿?”白玉堂恢复了些许理智,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带着几分懊恼走向船头,却见那只笨猫衣衫半敞,双目紧阖,眉眼间带了几分疲倦,颊上潮红尚未尽数退去……“真是只笨猫!夜里着凉怎办?!”强忍住身下燥热,将展昭扶进里舱,为他整好衣裳,继而躺下,拥住身边人,沐着月光一同入眠…
天色破晓,船行了大半夜,陷空岛已然不远。白玉堂悠然转醒,吻了吻怀中人兀自阖着的眼,轻唤:“懒猫儿,起床啦。”
“嗯……”那怀中之人翻了个身,不满的低吟了一声,兀自睡着。
“呐,猫儿,是你自己不愿起来,可怪不得白爷爷。”白玉堂抚上近在咫尺的乌发,转过那人,吻上那润泽的唇,意欲将他口中的空气尽数吸去。
“呼…呼…”展昭的呼吸急促起来,紧蹙着眉醒来,却看见那白老鼠笑的一脸得意。
“没想到堂堂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大人居然也有赖床的时候呵,如何,下次为夫还要用此等方式唤你起床么?”
“不必劳白少侠大架。”展昭狠瞪了白玉堂一眼,可惜因了尚未完全清醒,那猫儿眼不似平素那般清亮,反而如蒙了层薄纱,让人不禁为其愣怔。
“陷空岛可到了么?”展昭披上外衫,脑海溘然浮现昨晚之情景,微赧了颜,忙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出舱远望。
“不就在前方了么。”白玉堂与他同立船头,走近圈住那人的腰。
江风起,衣袂飘扬,墨丝纠缠。
不多时,陷空岛已在眼前了,舣而上岛,回到久违的家中,向哥哥嫂嫂们打过招呼,向那片仅属于他们两人的天地行去。
蜿蜒曲折的山道,渐入顶峰,便如田间阡陌般渐渐笔直通畅。终于至顶,那几棵青松后的银白匾上赫然是三字:‘阙影居’。这是白玉堂盗三宝闹东京之后新建的居所,只为,与一人同住。
雪适宜的下了起来,尚是冬至,雪花细碎,凌空蹁跹,纷扬落下。风舞,沾染一脸晶莹,渐化成水,冰凉沁心。
“猫儿,这个给你。”白玉堂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展昭。
展昭接过,细细端详,是一纯白饰物,以银绳系着,如那飘扬的白雪般晶莹剔透,当真漂亮的紧。
“此物名为霙珌,由上好白玉精细打磨而成,顾名思义,其貌似雪花,缀于鞘下为饰。猫儿,把巨阙给我。”
“嗯。”展昭将巨阙递给白玉堂,白玉堂拿过那晶莹的鞘下之珌,为身边人挂上。
“没有我的允许,不可私自摘下。”系好放下巨阙,拥紧身边之人。
“好。”展昭莞尔点头。
“……昭,你可还记得,你从洛阳回来后高烧,我曾说过什么?”
“什么?”
“那就是…惩罚…”
“什么惩…唔…”余下的话语,消失在彼此纠缠的唇舌间…
窗外白雪纷飞,寒意袭来,而那隐在青松之后的‘阙影居’内,却是温暖如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