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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玉石系列之颢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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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猫!烂猫!死猫!无尾猫!三脚猫!......”夜阑人静,开封府的屋顶上却是一片恬躁,那白衣胜雪之人拎起坛刚启封的女儿红,饮其入喉,夜风拂过,白袂舞动,当真潇洒飘逸。
“玉堂腹中莫不是仅这几词,展某每每归来听到的都是这番言语呵。咳...”那蓝衣之人莞尔,却是一声轻咳,喉头一甜,嘴角一丝猩红,滴下些许,沾染了那无垢蓝衫。
白玉堂心头一紧,纵身跃下屋顶,扶住那只笨猫儿,轻斥道:“你这臭猫,尽让白爷担心。”
展昭安抚浅笑:“展某并无大碍。咳咳...”胸口是撕裂般的疼痛,不禁紧蹙起剑眉,捂住前胸。
“还说并无大碍?!笨猫儿,当真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不成。”扶他进屋更衣躺下。“我去找公孙先生。”
“不必,夜已深,不要去麻烦先生了。”展昭开口阻拦,却又禁不住地一阵猛咳,同时一股倦意袭上,竟阖上眼帘沉沉睡去。
“猫儿?”那猫遽然没了声响,俯身察看,却已然熟睡了。“笨猫,想必又是连续几宿未眠吧。”脱去外衫,翻身上床,小心拥住那冰凉的身子,在光洁饱满的额上烙下一吻,入眠......
东方吐白,天欲破晓。闻得几声啼啭,那浅眠之人醒来,却见怀中之人额角沁出一层虚汗,忙以手探温,滚烫。怀中的身子亦是炽热异常,一阵心慌,顾不得甚礼节,硬将那脑中仍是一片混沌的公孙先生从黑甜梦乡中拖起,拉至展昭房间。
“公孙先生,快看看猫儿!”此时的展昭表情甚是痛苦,口中不时溢出轻吟。白玉堂紧握住展昭的手,交缠:“猫儿,猫儿,没事的。”
公孙策看见展昭,顿时清醒了许多,搭上其脉门,静静诊断。
“先生,如何?”
“展护卫内息紊乱,定是受了内伤,又许是前几日淋了雨,加上前阵子的伤尚未愈合,劳累过度,导致高热。”公孙策蹙眉轻叹。“我这就去开药方,白少侠快去端盆冷水来,用冷毛巾帮展护卫擦拭一下,并且查看他的旧伤与新伤的情况。”
“我知道了,有劳先生。”
一阵忙活,白玉堂用冷巾轻拭展昭额头,揭开里衣,胸口的一片青紫触目惊心,前几日肩伤的绷带早已被那鲜红染了透,重换了绷带,敷上膏药,为他擦身,触至前胸,床上那人倒吸一口冷气,溘然醒来。“玉堂……”
“笨猫,终于知道醒了么。”减轻手上力度,轻抚胸前的痕迹。继而端来汤药,试了试温度,舀起一勺送至那人唇边:“喝了吧。”
“展某自己来就好。”说着正欲起身。
“伤这么重,还逞什么强,给我躺下!”让那只不安分的猫儿重新躺下,含了口汤药,径直送入那人唇中,末了不忘斯磨一番,来不及咽下的汤药从嘴角流出,留下暧昧的痕迹。
“咳咳……”展昭被少许汤药呛到,只得怒视着眼前笑得一脸得意的白耗子。
“如何猫儿,肯乖乖喝药了吧。”白玉堂嘴角扬起一贯的弧度,舀起勺汤药吹了吹,送至展昭唇边。
“哼,果然是老鼠改不了偷油!”展昭虽如是说着,却也张口喝下那已然微凉的汤药,面上微显赭色。
“你这猫儿,高烧还要与白爷爷顶嘴,等你伤好后定要好好罚你。”面色微愠,眸中却满溢柔情。
展昭自知这所谓的处罚为何物,禁不住赧意更深,只是静静喝药,不予理会。
不自觉间汤药已然见底,白玉堂将空碗置于一边,开口询问:“此次可是较为棘手?”
展昭自知他是询问案情:“嗯。不过还好,已交予当地官府处置了。”
“为何不等你白爷爷,竟只身前去?”
“玉堂久不回陷空岛,此次难道不理应多留些时日么?且本案紧急,刻不容缓,故…”
“算了算了,甭和白爷爷打甚官腔,听不惯。”白玉堂摆手打断展昭,从怀中掏出一物。“喏,这是从陷空岛上带回来的,给你。”
“这是……”展昭伸手接过,竟是块小巧的羊脂白玉,不但毫无瑕疵,且隐隐闪着光芒,当真好玉。
“此玉名曰颢玮,因其夜间散发白色光芒而得名,嗯…大概和夜明珠差不多吧。”
“玉堂将其赠与展某?”
“废话,不给你这臭猫给谁?”
“那展某多谢玉堂了。”莞尔,身体的热度竟觉减了几分。
“笨猫儿,谢什么。”
展昭用指腹摩挲玉身,却觉正反面均有些凹凸之处,翻转细看,正面赫然是“白玉堂”,而反面,自然是“展昭”了。展昭不禁哑然失笑,这白老鼠……
“玉堂……”
“怎了?”
“展昭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淡定的语气,眼眸中却净是坚定。
“猫儿……”白玉堂愣怔,继而握住那人的手,十指交缠。“你可知,我等这句话等了太久。”
“只要等到,就不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