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HP]望尽天涯路》卖花哥的银朱

102、宣传与改选

　　阴森空旷的洞中，没有一丝风，声音也极细碎，只偶尔传来几声衣料摩挲的沙沙声响。白芷立于船首，双手执笔，眼紧盯着前方漆黑的湖面，精神高度集中，蓄势待发。
　　这时，黢黢的黑暗中，远远地隐约传来一阵像是叩门的声音。
　　她一惊，四处张望，然而入眼皆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叩门声没有停，反而越来越清晰。
　　她惊疑不定，又低头查看了一遍船周——不是阴尸。
　　叩门声仍在响，而且越发清晰响亮了。“砰砰砰、砰砰砰”，一阵阵，极平稳也极富节奏。
　　白芷紧握手中的武器笔，警惕着四周浓郁诡异的黑暗。渐渐的，那叩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就像是叩在她耳边一般。
　　她手下墨笔飞转，猛地扭头——
　　西弗瑞庄园二楼，铭牌上一片空白的卧室里，白芷瞪大眼，愣愣地盯了天花板良久，才从床上坐起来，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对那扇把她从梦中岩洞里拉出来的木门道：“进。”
　　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
　　白芷没有理会，脚在地上晃了一圈，找到了拖鞋，然后手拢着睡袍，脑子混沌地向窗子走去。
　　她现在想晒晒阳光。抱着这样的想法，白芷拉开了紧闭的窗帘，然后，愣在了原地。
　　“小主人吩咐晚饭时叫醒您。”从门缝中怯怯探出半个头的沙拉适时开口。
　　白芷扭回头去，有些发懵地看着她，过了会儿，才回想起，她似乎在和师兄说完话后就颈后吃痛——
　　嘶——师兄下手真重。她摸着仍有些发疼的后颈，眯眼收回投在沙拉身上的视线，拖着步子挪到衣柜前，一把拉开柜门，混混沌沌地扶着额，对着里面的衣物发了好一会愣。
　　“小主人为您准备了服饰。”沙拉小小地打了个响指。
　　一套素白衣饰出现在了床上。白芷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柜里，原本混沌的脑子里像是突然劈过一道闪电，瞬间清醒了。
　　“师兄呢？”她问。
　　沙拉因她陡然清醒冷静的问话打了个颤，越发喏喏道：“小主人将您送回庄园后，就去圣芒戈看望主人了。”
　　白芷又看了柜里良久，而后，了然一笑。关了柜门，踱到床边，展开那套素白衣饰，头也不回地向沙拉温声道：“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门边，沙拉并没有如言马上离开，而是踟躇了会，又轻声道：“白芷小主人，马尔福少爷在大厅等您。”
　　白芷微愣，下意识又看了眼手下展开的衣饰——这分明是一套丧服，不出意外，师兄的意思应该是今天夜里就将蝉衣和贝多下葬。这个时候德拉科到她这里来干什么？
　　而等她想回头细问时，身后已传来了沙拉轻手轻脚地关门声。
　　白芷撇了撇嘴，只好埋头换衣，准备见了德拉科再问问清楚。
　　十分钟后，她终于折腾着将配套的素白发带系到了披散的发上。这仍是一套名士服，至少主要花式和元素仍保留着名士服的特征，不过往日里花谷以黑为底、再配以颜色的日常服饰，被改为了通身素白，偏短的下摆也被添成了足以盖住脚踝的长裙。发饰也是别样的。按规矩，名士套发饰应该是个略带活泼的侧马尾，而师兄为她准备的，却是类似正意、归德弟子半夏套发饰用以挑发半束的长发带。
　　白芷对着柜旁的镜子检查了半天，完全确定自己没有穿错或者梳错后，才从房间里出来。
　　西弗瑞庄园主屋的进门处，设有一个大厅。大厅中央，是块银线钩花的绒地毯，地毯后的黑色大理石墙壁上，西弗瑞“银铃匕首”家徽正嵌当中，周围则簇拥着师兄骆风设计的，流水般贴着墙壁铺挂下来的造型烛台。大厅两侧，是两道通向左右侧屋的拱门，以及两部通向二楼的扶梯。
　　德拉科就站在其中一部扶梯边。
　　楼梯上方传来细碎脚步声时，他下意识抬头循声望去。彼时，白芷正垂着眸，提着下摆长裙，注意着脚下的台阶，错过了他银灰色眸里一闪而过的异色。待到白芷下完最后几级台阶，在他面前站定，抬眸向他时，德拉科早已神色如常。
　　白芷毫无察觉，倒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今晚你也要去？”
　　来人身着肃穆正装，一头铂金色的发被发蜡打得光亮，左胸上方还别着枚别致的“Malfoy”字样胸针。这分明是参加葬礼的装束。
　　德拉科点点头，平静道：“骆先生让我三点带你过去。”
　　白芷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只是问：“吃晚餐了吗？”
　　德拉科有一瞬的怔愣，显然是没想到白芷居然什么都不问，但马上，他就恢复了从容，声音温和了几分：“陪你吃。”
　　闻言，白芷抬眼，半是复杂半是纠结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得可真讨巧。”
　　德拉科唇角微勾，发出声轻笑，不置可否。
　　晚餐的菜式并不多，都是些清淡的中式汤水。因为时间富裕，白芷一边磨磨蹭蹭地啜着汤，一边光明正大地瞪眼神游。
　　对座的德拉科也不催，找庄园的小精灵要了份今天的报纸，安安静静地坐在位上看报。
　　这场晚餐一直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白芷终于拿起餐巾擦拭嘴角时，德拉科恰到好处地从报纸中抬起头来。
　　白芷怀疑他根本就没怎么看进去。
　　德拉科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桌上的碗碟，近一个小时磨蹭下来，白芷实际上并没有解决掉多少东西。但他也没有多言，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神色如常道：“要再去休息会儿吗？”
　　白芷淡淡瞥了他一眼，餐巾还按在嘴角上。哪有丢下客人自己去睡觉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德拉科顿了顿，又道：“我去格里莫广场待会儿，两点半来接你。”
　　说完，合上报纸便要起身。
　　“等等，”白芷叫住了他，她放下手中的餐巾，整好以暇地望向他，“既然你这也是今晚不准备休息的意思了，不如就留在西弗瑞庄园吧，我这正好有份计划要和你商量商量。”
　　德拉科与她对视，白芷眸底从容坦然，完全看不出早间海涯岩洞中的惶惶愧对。
　　几秒后，他敛眸，点头。
　　白芷所说的计划，是假期之初就拟好的那份魔法部抽奖活动。书房明亮的灯光下，德拉科把装订成册的计划书从头到尾细细翻了遍，而后抬头看向对座伏案整理H.A.资料的白芷。
　　“这份计划有什么问题吗？”假期之初他曾收到过一封白芷安排聚会的信件，信中交待了他该做的那部分——邀请扎比尼一同前往霍格莫德1号庄园。这次，他总览了整个计划，除却欧尼斯特·艾尔默的部分有些不着调外，其他并无不妥。
　　白芷笔下一顿，头也不抬地回道：“你不是最近要洗牌校董会了吗？”
　　“你担心魔法部被我分散注意力，没空跟你合作办这个的抽奖活动？”德拉科将计划书搁回桌案，“放心吧，他们会需要这个活动来粉饰太平的。”
　　白芷眉梢微挑，抬起头来看向他，又冲后者手边另一份文件努了努嘴。
　　德拉科微微诧异，依意将那份文件翻开。
　　文件上，白纸黑字赫然记录着，假期之初，1号庄园财务部曾向魔法部捐赠五万加隆，名目是支持魔法部工作，另有两万加隆作为广告预算。而三天前，1号庄园财务部又向魔法部下属魔法法律执行司傲罗部定向捐赠五万加隆，名目是支持打击黑魔法。
　　当下的国际和国内形势，迫使康奈利·福吉不得不更加倚重傲罗部。所以白芷这两笔钱花的，一笔给了魔法部脸面，一笔讨了傲罗部脸面，算是牢牢拿住了福吉。
　　“活动我倒是不担心被取消。我这第一笔钱花下去，方案拿过去，就是明摆着告诉福吉，我拿资金换他魔法部借我做个广告，而他这个部长也能借此给部员谋福利，赢人心和口碑。他既然接了第一笔钱，就是达成了交易。当时时间安排做得紧凑，倒也没考虑其他，谁知道，不赶巧，计划实施期间德国那边出了事，国际国内形势发生了变化。”白芷撇了撇嘴角，“查抄黑魔法物品上，我们利用韦斯莱和紧急事务处理办法摆了福吉一道，害他没能提前给某些家族透风，得罪了不少金主。所以在庄园的事上，如果有人有意打压我们这支新冒出来的势力，他肯定得卖面子补偿一下。反正借着国际国内事忙，他也完全可以在抽奖后不批部员的假。这样一来，达不到宣传效果，我可就是纯粹在花大钱组织一场H.A.聚会了。”
　　“并且还容易引人怀疑。”德拉科补充道。
　　“嗯啊，大家都不去，偏偏我们的人聚在霍格莫德，太打眼。”白芷点头，“所以我就又给了傲罗部一笔钱。”她说着突然抿唇一笑，“动荡时期，人们多倾向傲罗出身的人做部长。我这笔钱的用意，就让福吉自己琢磨了。”
　　德拉科也是一笑。“福吉是在走钢丝。前段时间查抄黑魔法物品的事上，魔法部一打一个准，不少家族受创，他却赚了个声名满钵。家族间怀疑他出卖他们换取政治声望。他的天枰失衡了，所以你这么半威胁的警告他，他也只能接下。他现在还要靠着新资本势力壮势，来平衡那些家族。”
　　“嗯。”白芷扁着嘴，表示了认同。但她随后继续道：“我这边的宣传活动，最迟三天后正式开始。前期是报纸造势，宣传魔法部打击黑魔法的成果。两天后开始以感谢部员为打击黑魔法所作贡献为由头，在魔法部进行抽奖活动。为了保证足够的宣传效果，抽奖会持续整整四天。这个阶段，我手下报纸会大版面跟进报道，并且会向《预言家日报》这类老牌报纸及杂质买版面进行宣传。”
　　德拉科合上第二份文件，抬头看向白芷，灰色的眸里隐隐有些笑意。“绕了这么大一圈，你是在担心我抢走你的公众关注度，还是干脆就是在暗示我不要跟你抢公众关注度。”
　　大型抽奖活动和自带话题加成buff的霍格沃兹校董改选，两者相较，输赢不言而喻。
　　白芷与德拉科对视了半响，最后，被他兴味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于是撇过视线，赏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眼白。“我是在提醒你，有什么重要的就赶在这三天赶紧办了，不然别怪我没给你留机会。”
　　德拉科状似了然地扬了扬眉，不过微抿的薄唇还是出卖了他努力克制的笑意。直到白芷眼神里渐渐升起甩锅不干的神色，他才迅速敛下了笑意，理了理并没有褶皱的领口，正色道：“两者并没有实质冲突。说起来，你的前期宣传甚至可以从明早就开始。部里消息，明天上午会集中销毁一批黑魔法物品。魔法部名册上会有被销毁物品来源，我个人非常乐见你帮那些家族再上一次头条。现在的时局下，这些家族就算是可以彻底断了角逐校董席位的心思了。
　　你这边进入正式抽奖活动阶段后，家父会在校董会内部提出针对现校董一席的不信任案，理由是——与德国黑魔法势力有往来。”
　　“哪一席？”
　　德拉科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会知道的，是个惊喜。”
　　白芷一愣。“是个食死徒？”
　　德拉科摇头，眉梢微扬，轻描淡写道：“亲黑巫师分子。”
　　白芷与他对视了几秒，随即快速反应道：“你是要借这个机会把马尔福打造成伏地魔势力的守护者？”
　　德拉科眸里闪过一丝诧异，但他马上勾出一个志在必得的浅淡笑意，承认道：“黑魔王注定是要回来的，食死徒们虽然不知道，但也都能感受到黑魔标记越来越强。他们不过是在格林德沃和黑魔王之间摇摆不定。还有什么比这个时候站出来向黑魔王表忠心，更能为马尔福赢得黑魔王信任的呢？”
　　他顿了顿，“况且，马尔福这个时候站出来对投靠格林德沃的人展开攻讦，借着英国魔法界普遍反对黑魔法的舆论东风，有投靠格林德沃心思的家族根本不敢站出来和我对峙，而食死徒们，无论是为了当下自保，还是为了日后黑魔王回归自留后路，都别无选择只能站在马尔福这边。”
　　“确实打得一笔好算盘。”
　　德拉科轻笑，像是这些还不值一提般，继续道：“校董洗牌的理由涉及黑魔法势力渗透霍格沃兹，魔法部不会乐见这个新闻占据头条，所以你大可放心，头条还是你的。并且——校董会洗牌与1号庄园宣传同时进行，抢庄园宣传的风头，还能撇清你我和1号庄园的关系。最近酒店、庄园、对角巷两家店铺开业，风头有些过，应该有不少家族在……”
　　“你等等，”白芷打断了他，“撇清‘你我’和1号庄园的关系？”她眯起眼，“校董洗牌还有西弗瑞台面上的戏份？而你到今天才通知我？”
　　德拉科不自在地咳了声。“这件事我已经和骆先生联系过了。”
　　“什——什么？”白芷冷不防被自己噎了下。
　　德拉科很“懂事”地将白芷的茶双手递上。后者压了口茶，才稍微冷静了一点。
　　“我是什么时候被架空的？”白芷冷声问。她记得德拉科从她手中把校董会的事要过去明明才是昨天的事，怎么……
　　德拉科不自然地干咳了几声，并不正面回答。
　　白芷不依不饶地与他对视，他干脆敛下眸。
　　白芷：“……”
　　“你总得让我有个数，西弗瑞到底是什么角色吧？”她妥协道。
　　对于这个问题，德拉科倒是不抗拒，他重新抬起眸。“当下魔法界无非三派势力——黑巫师或者说黑魔王派，中立派，以及反黑巫师派。
　　黑巫师派凭借上一时期对黑魔王的效忠，势力大为扩张，除既有老牌纯血家族外，又产生了不少新贵。当然，其中也有不少家族在黑魔王倒台后被清算。不过他们的势力大多被余下的同派家族接收。所以极端派仍旧势大。中立派在上一时期勉强自保，实力有损，但胜在数量众多。而反黑巫师派则在上个黑魔王时期凋敝严重，纯血大家族诸如波特、隆巴顿和普威特几乎名存实亡，而韦斯莱、沙克尔之类也只能算勉强维系。
　　早前借魔法部打击黑魔法，解决掉了绝大多数实力强劲的黑巫师派家族。亲黑阵营中还能上得了台面、参加校董角逐的所剩无几。台面下的家族别无选择，自动成为台面上家族的力量。这一手，虽然限制了黑派直接参选家族，但也让黑派被迫抱团合作。这种形势下，其他两派如果还各自为战，结果就很难看了。黑派会找到机会扶植的代理人，占领整个霍格沃兹校董会。”
　　听到这里，白芷已经大致明白了。“你是希望西弗瑞把握这次机会？马尔福首先站出来攻讦英国境内的亲格林德沃派，算是彻底站稳了霍格沃兹外伏地魔派领头人的地位。所以西弗瑞也需要借此将中立派代表人的名头发展到霍格沃兹外，赢得整个英国魔法界中立派的认可？”
　　德拉科点头。“中立派实力虽强，但参与角逐家族过多，力量分散。角逐之初，中立派会呈大面颓势，黑派扶持的新贵势力会压过不少根基不稳的中立派。这个时候，就需要西弗瑞出面，多方周旋整合中立派势力。”他顿了顿，“这也是我与骆先生联系的原因。这个周旋过程注定艰难又时间紧张，如果由你周旋，不仅年龄上难以在短时间内取得各家族掌权人的认可，并且H.A.聚会期间也恰是西弗瑞整合中立派的重要时期，你走不开。再者，骆先生自代理西弗瑞事务以来，在家族间颇有口碑。”
　　白芷撇了撇嘴，倒没有反驳。
　　“届时，艾尔默、麦克米兰、哈珀……这些盟友都会配合骆先生来演这场戏。有他们的支持，其余中立派投靠西弗瑞就要容易很多了。西弗瑞整合中立派后，中立派就真正意义上达到了异常强大的程度，这个时候改选也就到了最激烈的阶段。我要的结果是，中立派西弗瑞以自己吸引黑魔王派火力，以一换十，以抢席成果站稳中立派领导的位置。而黑魔王派则以打掉中立派领导西弗瑞的席位，并保下两席的成果，不输不赢。”德拉科说着，端起了茶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好剧本。”白芷已彻底放下了手中的笔。她向后靠到椅背上，抱着臂，看着他垂眸喝茶的样子中肯道，“有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意思。”
　　德拉科抿着茶盏的嘴角勾了勾，但很快，他放下茶盏时，嘴角就已恢复了原样，只是平静又意味深长道：“你有个好师兄。”
　　白芷微微诧异。“嗯？”
　　“没什么，”他把玩着魔杖，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衡量校董席位竞争者最重要的两个标准就是家族存续能力和经济实力。出于姻亲关系或联姻需要，纯血家族间极少在纯血延续问题上下重手，但竞争期间西弗瑞的产业会承受不小打击。这些损失校董会盟友会在改选结束之后慢慢补偿给西弗瑞。”
　　白芷对此倒是不在意，也没有多问，唯一有点纳闷的是，两年前她最后一次查西弗瑞账务的时候，可真没觉得西弗瑞的家产能扛得住整个黑巫师派的打压。
　　良久之后，她摩挲着下巴，突然对着德拉科来了句。“两派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难保境外势力不会趁机把手伸进来，正好就让我们的三人公司来为英国本土势力做做贡献吧。这次聚会我计划和你、哈利商量商量，把公司利润抽成，投入H.A.。H.A.后期发展需要资金，我不希望未来H.A.像福吉一样，看着各路金主的脸色吃饭。”
　　德拉科手下动作一顿，“我也考虑过H.A.的资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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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w=以前一周两更，每更两到三千字，现在如果一周第一更有五千到六千字，就代表着我没有把章节拆开来，干脆一起更啦。六千字之后再码的字我就先做存稿啦。
另，文下留名我都看啦，有几个很有眼缘的，不过使用时可能会出现字号、体型、性别和名字交叉混用情况，如不特作声明，我就当各位默认这一点啦！
【最近偶然点进植树造林活动，才看见各位亲给我灌了不少营养液！草鸡感谢！么么哒！希望全文完结的时候会长出一颗大树来！－超级执念，zfb的树养不起来，JJ的树总得让我养起来过过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