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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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兰迪尔出了主城正殿，就发现自己拴在花园树篱边的马不见了。那马还是刚到要塞城的时候，问旅馆老板买的，自然不能指望它有多忠心。
但好端端的，马呢？
难道父亲分分钟担心他会不声不响出逃跟索伦私奔么？
人有这样的猜疑心思，就说明他心底深处确实潜藏着这种意图。
瑟兰迪尔不多耽搁，连忙直奔马厩。
可离奇的怪事偏偏就接连发生了，马厩里这会儿能牵出去跑个远途的千里马一匹也没有！
看守马厩的精灵还对他憨笑两声，问：“殿下，这么晚了，您要出去？”
瑟兰迪尔只好摇摇头，言不由衷地说：“不，我只是晚饭吃撑了，到处散散步。”
精灵：“……”
在精灵疑神疑鬼的视线下，瑟兰迪尔赶忙绕开，随后在马厩旁看到一排低头吃草的麋鹿。
瑟兰迪尔听说，艾格诺尔和安格罗德在北方训练骑兵的时候，也养了一批鹿骑手，听说这些鹿骑原本栖息在天寒地冻的雪原中，因而十分耐寒，身强体壮敏捷灵活胜过一般的军马，而且认主之后，对主人非常忠心，往往一头麋鹿到死也只会跟随一个主人，若主人战死，它们也会随之殉葬。
在这里的麋鹿显然年纪都还小，尚未训练成熟，有的甚至鹿角都还没长开。瑟兰迪尔在它们面前走了一个来回，鹿群们都在专心致志地低头嚼草，只有一头体型在它们当中显得格外幼小的麋鹿昂起头，注视着瑟兰迪尔，甚至跟随他的脚步来回摆动脑袋。
然而这是雄鹿，就算在同类中尚显幼小，它的个头也已经十分高大了，只是头上的角还十分青涩细瘦。
瑟兰迪尔想起了母亲很喜欢这种巨角麋鹿，他走过去，那头鹿依然专注地盯着他。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哪知鹿十分愿意亲近他，竟主动凑过来，在他掌心里嗅了嗅，然后又蹭了蹭。
瑟兰迪尔高兴地微笑起来，拍拍鹿的长脸，“你愿意跟我出去一趟吗？还是继续在这里吃你的晚餐？”
雄鹿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也没有低下头去留恋它的食物。瑟兰迪尔觉得它似乎听得懂自己的话，而且表示出了友善的态度。
他不再顾忌犹豫，抓着一簇雄鹿颈边的皮毛，把它拖出栅栏，继而便蹬腿翻了上去。
雄鹿一开始表示出不满，前蹄焦虑地蹬来蹬去，鼻子里喷出粗重的喘息声，并摆动着头上还未长坚硬的角，撞击瑟兰迪尔，似乎想要把他甩下去。
但在瑟兰迪尔看来，它不是真的想摆脱自己，否则动作不会这么温和。
瑟兰迪尔微笑着，紧紧揪住鹿的颈背，用双腿夹紧它的身体，弯下腰几乎贴在它的背上，低声说：“好了，别闹脾气，不然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麋鹿是一种和精灵能产生心电感应的生灵，仿佛一旦看对了眼，就是一生一世相随。
雄鹿闹了一会脾气，大概是在抱怨瑟兰迪尔的坐姿不对，当瑟兰迪尔挺起腰板，松开它颈背上的皮毛时，它便蹬了几下前蹄，感到心情舒畅、豪情万丈一般，撒腿飞奔出去。
鹿的速度比瑟兰迪尔预想的还要快，第二天傍晚，他们便开始横越大冰河。
这时候，瑟兰迪尔发现牵这头鹿出来真是有先见之明。这个季节，湖面上的冰层不足一英尺厚，如果让战马在上面狂奔，很容易引起冰裂，而麋鹿一旦狂奔起来，达到一定速度，反而会变得更加轻盈，也减小了冰裂的危险。
然而一切并非就这样顺顺利利了。
当瑟兰迪尔向着被余晖镀上金橙色的对岸疾驰而去时，前方发亮的地平线上却突然冒出一些黑色的斑斑点点。
那些斑点迅速扩大，并逐渐连成一条阴霾的黑线，宛如远方涌来的潮汐。
瑟兰迪尔警惕地微微抬起肩膀，拔高视线，注意着那条黑线由远及近。
不多久，他便被凶猛而来的几百只半兽人围了起来，尽管雄鹿勇敢地不断冲刺，撞开扑上来的半兽人，击飞它们手里的武器，但围过来的敌人数量太多，前仆后继，瑟兰迪尔想要突围出去，看起来似乎天方夜谭。
他不知道这里怎么会突然有半兽人攻过来，不过艾格诺尔要塞城本来就处于最前线，离魔苟斯养兵的安戈洛坠姆山脉很近，忽然有半兽人的部队偷袭进来，倒也不奇怪。
黄金塔这个监视安格班的据点一旦变成空楼，他们的确有可能察觉不到半兽人的行踪，继而被敌人有机可乘。
而出现在瑟兰迪尔面前的这些半兽人血眸泛光，似乎已经狂暴。这说明附近有别的战场，前不久刚刚发生过大战，这些杀红眼的畜生只是顺势扫荡过来而已。
瑟兰迪尔孤身陷入敌阵，别无选择。几乎半秒的迟疑也没有，他冰冷地蔑视着这些半兽人，目光慢慢被肃杀的血气染红。
他没有带什么武器，只有两把贴身的重刀。从腿侧抽出双刀，他碾过两个半兽人的头颅，毫不犹豫地劈开面前狰狞着扑过来的那只半兽人的身体，血花飞散到极北的寒空中，瞬间就凝冻成血色雾气，滴落在精灵飞舞的金发上。
这一战，以一敌百，一直厮杀到日落，唯有晚霞目睹了整个惨烈的过程。
夜幕将肃穆的衣装披在雪白冰晶上，大冰河上一片死气沉沉，红色雾水被寒风吹散，渐渐显露出大片龟裂破碎的冰面，以及遍地血肉淋漓的尸体。
雄鹿幽幽地发出凄凉长鸣，在尸体中徘徊良久，最后走到一个塌陷的冰洞边，俯首对着冰下寒冷的河水呜呜低吟，然后跪下了前蹄。
忽然，河水中溅起水花，瑟兰迪尔破水而出，一把抓住了横在河面上的鹿角。雄鹿急忙四肢扒着冰面，奋力后退，把瑟兰迪尔拖上了岸。
瑟兰迪尔全身衣袍都沾满了血水，脸色被冻得青白一片，头发上很快就结起了白霜。
他手里仍然抓着两把被冰水洗净过的战刀，蹒跚着爬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翻上鹿背的。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以冰面的状态来看，这里很快就要发生大规模的坍塌，周遭的冰面都在发出岌岌可危的断裂声。
这时候，有几只半兽人也从尸体中爬了起来，它们随手抓起地上的残刀，血红的眼睛围猎一般注视着它们眼前唯一的猎物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半趴在鹿背上，勉强地握着刀低声喘气，这时候要他抬一下手都很困难。
他眼眸死死盯着缓慢靠近过来的半兽人，雄鹿也微微颔首，将鹿角对着敌人，警惕地瞪着眼睛。
瑟兰迪尔这时候到不是在想自己可能会死在这。
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觉得有点遗憾，不知道索伦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疲倦地阖上眼睛前，竟然在想着，没有机会把一句最简单的爱语毫无顾忌地说一次给索伦听，是那么的可惜。
空灵的歌声飘了过来，隐隐约约，犹如风的哀泣，让瑟兰迪尔感到那仿佛是维林诺神祇的召唤。
那歌声似乎有着治愈疲劳的作用，瑟兰迪尔逐渐觉得又有力气了，撑着鹿背慢慢抬起头。只见身披柔光的女精灵轻盈地踏在冰面上，一眨眼，却立刻来到了眼前。
她头发散发着温柔的银光，面容优柔而冷漠，嘴里轻轻沉吟：“魔苟斯的奴仆们，你们全都给我回安格班去！”
不知从哪里伸展过来的藤蔓忽然将那几只半兽人五花大绑，只听它们哀嚎着，毫无抵抗力地被拖走了。
女精灵继而转头看向瑟兰迪尔，目光渐渐柔和起来：“是迈荣让我来接你，他怕你会遇到麻烦，可惜我来晚了一步。”
瑟兰迪尔正欲说话，女精灵迫不及待地来到他跟前，神情忧伤地抚摸了一下雄鹿伤痕累累的幼角，那神情可比看瑟兰迪尔时慈爱而真切多了。
“你快去冰森堡吧。”女精灵接着催促。
“索伦出了什么事？你是谁？”
女精灵没有回答，不知她用了什么法术，雄鹿被她注视了一眼后，立刻狂奔起来。
要说索伦那边出了什么事，咱们先把时间退回到两天前。
索伦和珍珠堡的领主谈妥了之后，留下迈格洛斯负责完成领主答应的食材运送事宜，一行三人加上车夫又出发往下一个目的地。
他们沿途走山玩水（雅凡娜说想去哪参观，索伦就只好鞍前马后地跟着，不敢让女神有一丝丝的不顺心），过了六天，才来到冰森堡。
由于珍珠堡一行顺利，已经解决了中央主城冬粮紧缺的大半问题，来到冰森堡，索伦的压力也不太大了，主要是进行友好访问，把新任城主欧罗费尔的慰问送到，安抚并拉拢这些昔日追随艾格诺尔的贵族。
如果他能把民心拉拢到欧罗费尔这边，相信欧罗费尔也会赏识他的才干吧！
所以索伦的目的除了送上欧罗费尔让他带来的珠宝，以示诚意之外，也希望能说动冰森堡的领主前往中央主城拜见新城主。
若是领主愿意进献什么珍玩古董讨欧罗费尔欢心，那就更好了！哪个主君不喜欢别人的奉承？瑟兰迪尔那么喜欢珍宝，索伦就不信他爹不好这口！
而这样，欧罗费尔就能看到他尽心尽力做牛做马的成绩！
索伦才不要当一个默默奉献忍辱负重的隐士呢，他要欧罗费尔知道，他很能干，然后尊敬他器重他倚仗他宠爱他……好吧，最后一条就算了。
可惜，计划周详，变化不断。
冰森堡的领主首先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对索伦献上的半箱珠宝不屑一顾、冷冷拒绝，同时认为他们是自投罗网，把他们连同车夫都抓了起来，似乎是准备拿来当人质，要挟欧罗费尔交出艾格诺尔要塞城的主权，交还被收缴的四千五百名艾格诺尔军精兵。
索伦不但又蹲了次大牢，还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这事如果被他搞砸了，反给欧罗费尔惹来麻烦，岳父大人以后还能对他刮目相看吗？
雅凡娜给他摘的果实也被没收了，大牢里的饭菜他一口也吃不下去，宝宝又要受苦了！
索伦百感交集地拉着雅凡娜商量如何能让冰森堡领主回心转意，蛊惑他臣服于欧罗费尔。雅凡娜一脸正直圣母，表示此事她有心而无力，爱莫能助，欧罗费尔攻下艾格诺尔城，本来就做得不对。
艾玛，曼威的人就是麻烦，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他们不懂吗？
索伦不敢指责雅凡娜，只得自己想办法。然而雅凡娜却拉住他，提醒他不要伤害精灵，即便是被曼威诅咒的诺多一族，那也是一如的儿女。
艾玛，百果女神，你矫情不矫情！
索伦捂脸欲泪，都快愁白了头发。
好不容易，他抓到一个侍卫，让给传句话，说珍珠堡的领主都已经答应，愿意效忠于欧罗费尔家族，好汉不吃眼前亏，欧罗费尔家族的兵力可是很强盛的啊！
哪知冰森堡领主不但油盐不进，还是个硬骨头，当即斥骂珍珠堡领主贪生怕死，声称自己誓死不屈。
艾玛，事情给他越搞越砸了。索伦头痛地蹲着大牢，饿着肚子，脑袋飞速运转，千万条计谋在腹中酝酿，可惜……不能干坏事，真的好不方便啊！
就在这时候，他又听说冰森堡领主有个女儿被半兽人用黑暗语诅咒，至今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索伦撩起袖子，心说终于轮到本魔君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半兽人的语言是他教的，破除半兽人的诅咒，还不是弹指之间，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果断雅凡娜、乌欧牟这些猪队友，还不如他自家养的宠物贴心！
索伦给领主的女儿解了诅咒后，待遇便截然不同了，然而紧跟着，又听说领主很宝贝这个女儿，为感恩情，准备让女儿以身相许。
索伦一个头两个大，趴在大殿地板上琢磨该怎么声泪俱下拒绝这场烂桃花。
没有我家兰兰漂亮，你好意思嫁给我？？！
老子可是要和中土第一大美人长相厮守，生一窝子娃的男人！尔等凡夫俗子已经没机会了！
雅凡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偷偷瞥了他一眼。
中土第一大美人？
幸好不用他绞尽脑汁拒绝领主美意，他那些贴心的宠物们便自觉上门来给他解决麻烦了——半兽人大军忽然攻城！
这只半兽人大军数量约两千人，收到魔苟斯的指示，放火烧了冰森堡周围冰天雪地的银松森林，转眼，城池便如被剔去了伪装，赤身裸体暴露在半兽人大军眼前。
兽人的进攻速度很快，冰森堡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迎击，便一波一波地被半兽人击溃。
据索伦在城墙上观察，这支半兽人大军的指挥者很有头脑，采取分散敌军兵力，再逐一削弱他们然后击破的战术，几只高大的奥克和食人魔转眼就冲散了精灵的部队，然后便围之剿杀。
从高空俯视下去，精灵的部队如昙花一现般，在半兽人的大军中迅速崩溃消失。
索伦方才觉得半兽人真是他的贴心小棉袄，这会儿又觉得这些小畜生欠揍！
打个群架不会手下留情点吗？
死光了精灵不要紧，可兰兰要是心疼了就是大事了！
索伦本不想出手，他现在力量不能随心所欲操控，又怕影响到宝宝的健康，但要是他家亲亲大美人知道他此刻袖手旁观，漠视精灵的死亡，恐怕会对他很失望。
索伦便在“我不想愧对瑟兰迪尔，我不能袖手旁观”和“我要以宝宝的生命安全为优先，兰兰会体谅我的”之间反复挣扎，揪心揪肺，最后他似乎一念之间觉得瑟兰迪尔不会原谅他漠视半兽人残杀精灵的，于是，他毅然决然跳下了城墙。
——去调教这些欠教养的半兽人小棉袄！
他用魔音对半兽人怒吼道：“你们这些愚蠢的奴仆，现在不是和精灵作战的时刻，给我通通滚回安格班去，乖乖养精蓄锐，他日有你们用武之地！！”
“……”
半兽人们像是没有听见他的指令，战斗分秒未歇，它们中的首领在远处的巨狼背上，吼道：“勾斯摩格命我们今晚必须占领此城！给我上——！击溃精灵的城墙——！”
索伦：“……”
索伦最讨厌不听话的宠物了。
不管他现在力量如何，不管宝宝会不会抗议，他此刻感到被自己训练的半兽人忤逆和无视，简直是踩了他的魔王尾巴！
他目光赫然凶狠起来，眼底迸射出冰冷的寒光，火焰魔眼在他背后的上方聚拢成形，浮现出烈焰喷发的具象。
雅凡娜也在精灵部队中与半兽人作战，她愕然向空中的魔眼标志望了一眼。
黑暗的火焰力量令他们这些阿门洲的神祇都感到心惊胆战，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远居一方，不愿与米尔寇大战的原因。
米尔寇手下的堕落信徒早已掌握他们并不了解的另一种力量，米尔寇通过长年累月散布在中土大地上的“魔环”，它已经在岁月中逐渐成长强大——死灵的力量！
而索伦，便是借此创造出死灵法术的始祖。
雅凡娜来不及出声呼唤索伦停手，一道烈焰便如巨大的镰刀般，从索伦的头顶上方落下，悍然扫向他前方的半兽人。
索伦的身周蓦然成了一片火海，半兽人在黑暗的火焰吞噬中顷刻化作齑粉，随风飞散。
远古的时候，大战的场面远比后来要壮阔许多，索伦那时的力量即便在最弱的时候，也远胜过最后联盟之战时期。
雅凡娜怔愣片刻，连忙回过神来，帮助精灵乘胜追击。
索伦轻轻颤动唇齿，准备念出第二个咒语时，胸膛内，宛如开膛破肚般的痛楚在一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令他猛地身体痉挛打颤，只坚持支撑了一两秒，便痛苦地跪倒下去。
悬浮在空中的魔眼变得很不稳定，似乎随时会溃散。
索伦用力掐住胸口，同时死死按住腹部，冷汗一滴一滴沿着他的脸颊滴落在焦地上。
他觉得双腿发软，身体好像要被什么撕开一样，只轻轻地喘一下气，就仿佛会引得身体四分五裂。
“咚——咚——咚——”
只见被烈焰荡平的地面上，一阵阵山崩地裂般的巨响随风传来，而引发这些巨响的源头很快便出现在了索伦的视线中。
勾斯摩格高大魁梧的火焰身体，从空中压下来，就像要降落在索伦身上，把他碾碎吞灭。
索伦勉力抬起头，喘息中带着血腥味，嘶哑地说：“勾斯摩格……！”
勾斯摩格用炽亮的双眼打量他，充满戏谑意味地甩着尾巴，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索伦，“老朋友，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会帮你在米尔寇大人面前说情。”
它咧开的大嘴露出狰狞嘲讽的微笑：“让他在折磨你的时候……下手轻一点儿，呵呵。”
索伦不多废话，目眦欲裂瞪着勾斯摩格，冷冷笑道：“上次的帐还没算完，你到有胆子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也不管胸膛里的黑暗心脏是不是快要崩散了，勾斯摩格上一次出现，在瑟兰迪尔面前说穿了他的身份，并且差点一鞭子甩在瑟兰迪尔脸上，虽然最终把瑟兰迪尔扫下河去的是格劳龙，但这一魔一龙各插一脚，半斤八两，罪魁祸首两只都有份！
索伦想起那时候的事，心肝肺都要裂开来了，心里觉得又痛又难受又愤怒。
瑟兰迪尔因此吃了多少苦？
他好好的漂亮脸蛋到现在还没法痊愈，你他妈还有脸出现？
勾斯摩格，你弄伤了我最最最心爱的大美人，你他妈活腻了你还敢在中土现身！
旧仇新恨累计在一起，索伦满腔怒火急欲发泄，要不狠狠鞭笞勾斯摩格，他就是圣母了！
勾斯摩格感到索伦身周的气场有些不对，往后谨慎地缩了缩，但随即想到它有什么好怕索伦的？
于是它又微笑着压上去，“你想跟我打架么？来啊，很早以前，我就想知道，你和我，谁更强大！”
索伦手掌中聚拢着黑暗的力量，怒斥道：“你找上门来讨打，我岂有不满足你的道理！”
两股黑暗力量冲撞在一起，烈焰的洪流倾泻向四周，整片大地都被照得鲜红耀眼。
雅凡娜措手不及地保护着精灵军队撤退，半兽人大军四崩五裂，被扩散的光芒吞噬，大地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震撼摇曳。
只见光芒中心，两个漆黑的半球势如水火死死相抵，电花四处飞溅，索伦和勾斯摩格分别在黑暗半球的两边，彼此咬牙切齿，似乎形成势均力敌之态。
“你打不过我。”勾斯摩格漫不经心地咧嘴微笑，燃烧着火焰的骨状尾巴嚣张狂妄地摆来摆去，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扫向索伦。
索伦脸色苍白，略显出应接不暇的姿态，抬起另一只手千钧一发挡住炎魔的尾巴，险些被扫中。两股力量将他夹击在能量轰炸的中心，黑暗旋风就像是一股反噬之力，虎视眈眈蛰伏于他身周，只要他稍有不慎，一时松懈，就会被彻底吞噬。
勾斯摩格见他俨然已是油尽灯枯，便趁势操控火焰，准备一气呵成，吞掉索伦的力量。
忽然，它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那是十分短暂的一瞬间，在它双眼中露出惊愕之时，它的火焰尾巴竟被索伦徒手折断！
“嗷——！怎么可能！！！！”
勾斯摩格痛苦地咆哮，甩着断尾，疯狂挥鞭，欲击破索伦的黑暗屏障。
然而，那黑暗屏障此时忽然从中生出一股光明力量，它像温润的泉流一般，缓慢注入如棉絮般纠缠成网的黑暗力量中。
索伦左手上的戒指亮起耀眼光芒，在风中狂舞的金发转眼被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水蓝色，令人充满勇气的温暖光芒从他身上逸散开来。他右手上渐渐形成一把薄冰一般透明的弯刀，横刀一挥，周围深浓的黑暗便被切开一道巨大裂口！
黑暗的力量被光芒逐渐驱散，勾斯摩格降下来，只见眼前望着它的眼睛已然变成日轮般的金色。
“……迈荣？！”勾斯摩格低声惊呼，炽亮眼中倒映着对方额头隐约浮现的火印，以及它难以掩饰的震惊。
迈荣蓝发缓缓垂地，面无表情回视勾斯摩格，声音沉稳有力，用这世上最深奥的语言——伊露维塔神语说：“勾斯摩格，你认为我打不过你是么？”
“……”勾斯摩格费劲地想了半天，才回想起这句母语的意思，然后很想抽自己一耳光，如果它能这么做的话。
作者有话说第100章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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