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决战前后（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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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坐在屋子里。
他和唐绝歌的一战，总结起来就是：如果唐绝歌不是刚好不在状态，她不会输。如果不是她把陆小凤逼急了，她也不会输。如果不是穿了那身倒霉衣服，她更不会输……
所以现在，她就在换衣服。
男人在女人换衣服的时候，除了等，还能做什么？
唐真真凑到陆小凤耳边，奸笑地小声道：“我家姑奶奶的身材好不好？”她的胆子竟然大到连唐绝歌都敢调侃。
陆小凤苦笑，“如果我说什么都没看到，你会不会信？”他刚绕过屏风，迎面就打来一枚簪子，差点把他的眼睛戳瞎。哪里有心情去欣赏美人出浴的景象？
唐真真的笑容不变，“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正常的男人进了一间正有女人在沐浴的房间，鬼才相信他什么都没看到。
陆小凤摸着胡子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很蠢。对付唐真真这种八卦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也不说，让她一个人瞎猜。
要不是唐真真故意设计，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他根本不会想到要进去唐绝歌的房间。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一场恶战。
唐绝歌的信誉实在是比陆小凤好上太多了。虽然陆小凤使诈，但她却还是认输了。不仅这件事情翻过去，还要帮陆小凤一个忙。
陆小凤觉得，他这一天过的实在是精彩离奇，比他平生过的所有日子加起来还要刺激。再多来几次，他一定会得心悸的毛病。
唐真真托着脑袋，叹息道：“陆小凤，你真是好运气。”
陆小凤揉了揉额头，“如果我的运气好一些，一定不会遇上你的。”
唐真真嗤笑一声，“如果你的运气不好的话，现在早就被埋到花园里当花肥了！”唐绝歌要是狠心一点，早在他中毒不能动的时候就杀了他。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但吃了亏，还要帮他的忙。
陆小凤叹气道：“那我还要谢谢你们了。”
唐真真理直气壮地点点头，“你是该谢谢我。”要是陆小凤真逃走了，唐绝歌说不定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陆小凤：……
看来陆小凤带给唐绝歌的心理阴影有点大。她换了一身蓝色的劲装，盘扣从颈下一直扣到腰侧，领口遮得无比严实……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忽然觉得有点心虚。
欧阳情中的是蛇毒，并不是特别的难解，唐绝歌甚至都没有花费多少心神。很快，陆小凤就看见她脸上黑色的死气消了下去，恢复了原本美丽端庄的脸。
陆小凤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和十三姨坐在房间的外堂里，桌子上仍旧摆着那叠酥油泡螺。
十三姨道：“她期间只醒来过一次，只说过一句话。”
陆小凤问：“什么话？”
十三姨皱着眉看着他，“她问你有没有吃她做的酥油泡螺？还要我问你，好不好吃？”
陆小凤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混蛋。他笑起来，“一定好吃的，我要把它全部吃光。”
十三姨板起了脸，“你在吃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否则，你就别吃了！”
陆小凤有点好奇，“什么问题？”
十三姨努努嘴，朝着里屋的方向，“那个，和你是什么关系？！”唐绝歌长比欧阳情漂亮多了。尤其陆小凤是一个喜欢看漂亮女人的男人，和他有关系的女人，多半都不清不楚。
陆小凤一怔，哭笑不得，“白天的时候她差点杀了我。”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陆小凤的背后都凉飕飕的。
十三姨有些忧心道：“那你没事吧？”
陆小凤摇了摇头，无奈道：“我这种祸害，现在就死怎么甘心？”
老实说他有点佩服唐绝歌。
女人面对男人总是有无理取闹的资格的，能做到信守诺言的着实没几个。而且他使了诈，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一战其实是唐绝歌赢了。
唐绝歌或许脾气差、不讲道理，但却不屑去做反悔这种事情。
这时，他们议论的主角就从里屋出来了，给自己倒了杯水。
陆小凤张了张嘴，刚想问就被她打断了，“闭嘴！”
她冷冷道：“她的毒已经解了，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她瞪了一眼陆小凤，“这种蛇毒蒙古大夫都能解，你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对着她耍赖使诈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姘头，唐绝歌觉得分外不爽。
蒙古大夫可没办法和你比……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有点尴尬。
十三姨欣喜地笑道：“那就多谢姑娘了。”她走到唐绝歌面前，拉起了她的手，亲热道：“你一进来，我还在纳闷，陆小凤是从哪儿找来了个仙女儿来呢！”
唐绝歌皱起了眉，极力忍耐着想把手抽回来的欲望。
“过奖了。”
陆小凤看她很不自在的样子，笑起来道：“她可不是什么仙女，是比老虎还凶的母夜叉！”
唐绝歌一双眼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话来，“也谢谢你的夸奖了。”
陆小凤拿起一个酥油泡螺，正要吃，却被十三姨拦住了。
十三姨笑道：“这种东西冷了就不酥了，我去给你炸一炸。”
陆小凤叹气道：“不用了，这是她亲手给我做了，我就这样吃。”
十三姨看了看唐绝歌，冷不丁道：“你还算有点良心，欧阳没看错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唐绝歌，‘欧阳’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陆小凤差点被唐绝歌骤然散发出来的冷气冻死。两个女人明争暗斗的时候，他除了用酥油泡螺堵住自己的嘴，还能干嘛呢？
唐绝歌看他把手中的泡螺吃下去了，淡淡道：“好吃吗？”
陆小凤愣了愣，唐绝歌实在不像是一个贪吃的人。可是现在，她竟然问他点心好不好吃，这让他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十三姨笑道：“据说这是欧阳最擅长做的，当然好吃。”她慈祥地看着唐绝歌，问道：“你要不要也尝尝？”
唐绝歌冷笑一声，淡淡地看着十三姨。“你实在不该在我面前耍这种小手段的。”
陆小凤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十三姨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唐姑娘，你在说什么？”
唐绝歌没说话，她忽然出手，指尖点向十三姨的咽喉。
十三姨的袖子里滑出一把短刀，狠狠砍向那修长透明的手指。她的武功很平常，招式却诡奇复杂，晃得人眼都花了。
可惜，她遇见的是唐绝歌。
唐绝歌手腕一翻，她的刀就脱手而去，被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十三姨早已不再年轻了，但仍能看得出来，她原本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她的脸上流下了两道泪水，晕花了胭脂。
“你想做什么？”
唐绝歌冷笑道：“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你身上的血腥味是哪来的？”
十三姨泪眼朦胧地看着唐绝歌，“一个女人，她的丈夫总不在身边，你知道她的苦吗？”
唐绝歌眯起眼，“所以你杀了他？”
十三姨睁开眼，眼里闪过疯狂，“对！他只有死了，才不会去找别的女人！永远留在我身边！”
唐绝歌脸上不动声色，逼在她脖子边的利刀却松了松。
十三姨看起来像是瞬间憔悴了下去，“你还很年轻，你知道一个人睡是多么冷吗？你知道一个人呆在能听见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的屋子里是多么寂寞吗？”她的眼里好像发出了光，“你一定会明白的对不对？”
唐绝歌淡淡道：“哦。”她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
十三姨道：“我知道，杀人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我没有错！他总是在别的女人身边，他该死！”她很像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女人。
陆小凤被她哭的心都软了。
唐绝歌忽然道：“那你为什么要杀陆小凤？”
十三姨一顿，“我没有要杀他！你应该看得出来，这些点心里面我只下了迷药！”她用一种男人看了都会心碎的眼神看着陆小凤，“我知道你和李燕北是好朋友！他不见了你一定会问他去哪了的！所以我才想迷晕你，然后悄悄逃走！”
陆小凤叹了口气，“你不该杀他的。”
十三姨哭道：“我已经后悔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唐绝歌却轻轻笑了一声，她的声音很轻很好听，像是情人间的耳语。
低低诉说，悠转浅回。“你说的很动人，可惜，没一个字是真的。”
十三姨抬头想反驳她，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破了洞的口袋，不停地有风漏进来，只能发出‘赫赫赫’的响声。
蓦地，她听见了陆小凤的呵斥声：“十七！”
黑暗渐渐来临，她忽然觉得，死亡也不过就是怎么一件简单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决战前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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