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间章：未来 二十五年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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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未来二十五年后
“你在干什么？”
高石岳合上了放在电脑旁边的书，有些好笑，又有些责备的看着巴达兽。
那份仿佛是“抓到你了”的笑意，让巴达兽有些退缩。
“……对不起呀，阿岳，我只是看它被风吹开了，所以才看了看的……？才看了一章而已啦……”
“这不过是‘伪书’之作罢了。虽然在我们隐瞒的真实中，这也是合理的猜测呢。”高石岳将它放在自己的手中，不给想要抢夺的巴达兽机会，“但是，虚假不是真实，你也不要看？”
“但是阿岳可是看了好几遍呢！”
“这是因为我要写作哦。”
“可是大辅还有小京还有伊织……反正大家都看过呢？”
“啊拉。总之，这书我没收咯！”
高石岳转过身就走，巴达兽虽然努力的飞过去想要从他手上拿走书，可是高石岳却几次逗着它玩般的将书本拿出又收回，最终，气哼哼的巴达兽败下阵来，蔫蔫的飞到了地上自己的小床里生闷气。
“别生气嘛。”
“我就是生气！哼！”巴达兽转过身去，但半响过后，却又转回来，“呐，阿岳，这书里说，……你们要牺牲小贤去封印黑暗能量，又需要小光去做什么才能稳定光明，……这是真的吗？我那时关注战斗，什么都不晓得，回来后你们也三缄其口的样子。”
“你看到那里啦……”阿岳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他的语气却如同家常般平和，“是啊，是真的。当时我们有两个选择，不，说不上是两个选择吧，也许有更多……但解决那次黑暗入侵的风暴，有两个方法。”
巴达兽趴在柔软的气垫上，眼睛直视着他，安静的听着。
岳靠着门，夜里的空气还是有些闷热，但从窗口溢出的风声，却让人心中还能稍微宁和。
“第一个是，从黑暗的中心入手，以消灭黑暗为方法。将一乘寺贤被小光的力量所保护凝聚的‘灵魂的善意’杀死，作为对立而生、本为同体的一乘寺的灵魂的另一面——被黑暗的‘神明’占据的灵魂也会消失殆尽。……不过后遗症就是，被黑暗所蛊惑的人们无法脱离黑暗的秩序，我们还要再陷入一场净化那些人们的战斗，当然，比起世界整个都黑化来说，这还是不错的结果。”
“第二个是，恰恰相反的，从加强光明的那面入手。既然黑暗以‘人体化’作为咨询爆发的手段，那么光明也可以施以同样反击，将光明的力量‘神化’、‘人体化’与之对抗，同时辅助以‘恒常性’在数码世界操纵咨询的帮助，在数据资料上胜过黑暗，这样就能够改写秩序，重新回归正常。当然，要‘人体化’必须有对象，而且必须是和光明相性很高的对象，就如黑暗之神属意曾经被黑暗力量暗黑化D3、被恶魔兽蛊惑接受了黑暗地区能量的一乘寺贤一样，光明的神也有选定的对象……呵，简单点说，那就是拥有光明徽章，并且曾经和恒常性一体化的光呢。并且，如果这样的话，一乘寺就彻底会摆脱黑暗秩序而得救了，虽然多少可能会给他的身体带来很大的损伤吧，也许会变得虚弱。”
“但是……如果小光被神化，那不就和一乘寺一样……会被完全吞噬掉意识、死掉了……？啊……所以……”巴达兽戛然而止。
“所以就是这样一个选择。或者要一乘寺君的命，或者要小光的命，二者选一作为拯救世界的代价，不，说来也许不能叫做‘选择’，因为选项从没有摆在面上，选择永远是行动。仅仅是看谁更快的执行了这个所谓‘选择’的选项，毕竟光和一乘寺两个人都不抗拒，而且两边都不知道还有另外的可能去拯救世界。哪个先消除，另外的就自然能保下命来？”阿岳顿了顿，“……而且，巴达兽应该知道的，我们的选择是什么。”
“我不明白呀！”巴达兽叫道，“为什么会就只剩下这两个选择？……这不合情理啊！”
“当然，完全不管这个世界，让它陷入黑暗之城，也是理论上可以的选择哦。……不过它也会要了一乘寺贤的命就是了。”阿岳耸了耸肩，有些笑意，但多少干涩。
“……我不明白……不、……”巴达兽的眼中几乎溅出泪花来，“所以，……所以你们选择了……”
“其实……”
阿岳的话被打断了。
“阿岳！你在做什么啊！太慢啦。再不来我可不帮你弄长途视频咯！”大辅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啊。啊，来了！”阿岳看了一眼巴达兽，“……待会儿再说，不然大辅闹气别扭来可损失的是你的零食费哦。”
“……知道了、……”巴达兽这次说的有些有气无力。
阿岳关上了门。
在黑暗的书房里，巴达兽轻轻为自己盖上了如毛巾一般的毯子。
高石岳走到了客厅里，电视被开得很大声，桌上还有没吃完的披萨外卖。在桌子上还散落着几根数据线，电视的遥控器，和大辅的笔记本电脑。
他拿起了遥控器，对准电视。
电视里正采访的是一位在英国幼儿园工作的工作人员，他正用英文抱怨着现在幼儿园的孩子都大部分有数码兽，大部分孩子是在三岁到六岁的时候和他们的数码兽相遇，而幼儿园里擅长数码兽幼体照料的却很少，孩子们借着数码兽彼此攀比、打闹，惹出许多麻烦等等。接着电视里开始介绍日本、美国等地的幼儿园，据说因为这些国家是和数码宝贝接触较早的地区，因此在和数码兽接触的幼儿园时期都配备有专业的老师来辅助，尤其是有一些特殊的幼儿园，专门给接受到了拥有特殊能力或性格比较怪异的数码兽的幼儿参加，老师们还要参与对数码兽的培训。目前这类能够同时受到幼体数码兽和幼儿欢迎的老师可谓供不应求。
高石岳按下了“关闭”。
“怎么？”大辅一边吃着披萨一边问道，声音都有些不清楚了。
“你不是要帮我视频阿空姐还有小京她们吗？开着电视怎么听到说话。”
“……那看完再关嘛。说的不是很有趣么？……我听光子郎前辈说，他有时也会去这类幼儿园调查取材，尤其是在数码兽和人类的最初匹配问题以及数码兽在人类世界的适应问题上……我也想看看啊！”
“看来你是平时听的不够多了。”
阿岳坐在大辅旁边，靠在靠垫上。
大辅耸了耸肩，手却灵活的打开了程序：“因为我是国际线的包月会员，所以国际漫游的视频也不要钱哦，随便多久都成。”
“那还真是谢谢了。”
大辅调整了几下。“好了。”随着吱吱几声，和有些彩条模糊的雪花后，对面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对面是间有古味却有不失现代气息的个人房间。和服人偶摆在桌面上，却是背靠着一座倾斜的铁塔雕塑，二者却能融为一体。
听到了女性说话的声音。
“是阿岳吧？啊，大辅？你们早上好。……哦，呵！我都忘记你们那里是晚上了。”
空的样子逐渐出现在屏幕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她穿着一身以日本古杉图案为底，设计相对古朴的上衣，但质地却是硬材质，又透出现代的味道。
“还是说早上好吧，阿空姐。”阿岳笑着道，“这么早，实在是打扰啦。”
“没有呢。说来我还挺兴奋的。……你的小说也快完成了吧？呵，真期待我的演出呢。”
“肯定会给阿空姐先寄一份的。”
“我可期待着咯。”空说着，移了移自己的位置，在旁边空出来了一点。
接着传来了别人的声音：“哈罗！阿岳，好久不见啦。”
“真是好久不见啊，小京。”阿岳也招呼道。
为了节省通讯费，和空现在在一个城市的小京也到了空家里一起通讯。
“至于大辅，上次去美国才见过，我就省略这个招呼咯？”小京讲大大的眼镜靠近屏幕，有些得逞般的笑着。
“是呢，所以我也省略了。”大辅黑了脸，“阿空前辈早上好，其他人……早-上-不-好。”
屏幕两边都传来了笑声。
半天后，阿岳才止住了笑意：“那么，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说来是麻烦大家了，虽然我之前采访过所有人，但现在写到结局……我是希望能够跳跃着写到我们现在回望过去的冒险这样。但是这么写的话，恐怕就要提一下诸位现在的职业家庭，我想着也许会侵犯隐私，所以想问问诸位的意见。或者我换一种方式，或者我可以根据大家的意愿修改。”
“嗯——我知道。”空点了点头，“这件事在之前的邮件里也有说，我仔细想了想，如果阿岳要这么写的话，……我希望你能为我的婚姻状况保密。”
“阿空姐……”阿岳有些犹豫。
“你也知道，我因为各种原因所以并没有结婚，……写出来会有点困扰呢。”
“可是，现在不是很普遍嘛？女性里有情侣也一辈子不结婚的不是也很多？单身主义和女权主义横行的时代咯~哈，我都觉得不会有一天回到原始社会连固定情侣都没有的时代吧？”大辅有些夸张的道，“把阿空姐的情侣写出来就好咯。”
“话虽如此，而且我自己也从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那毕竟是我所想要的生活……和我的心的想法，是‘爱情’这一徽章的含义本身呢。可是……阿岳你也知道我的父母还是很古朴的，不瞒你说，其实我之前也一直和他们隐瞒着真实的情况。”
“是……这样么。”
“不好意思。不过我觉得对你们倒也没什么难以启口的。我和我的父母说已经结婚了，几个孩子都是婚生的，而且，”空忽而灵动一笑，“我连自己的职业都和他们说是设计和服的呢。虽然可能有些突兀，还希望阿岳能够替我保密，圆了我的谎。也不用写的太明显，……万一以后露馅了也不美，总之，请模糊点写吧。”
其实从小在“古朴的家庭”与“现代的自己”的冲突间成长的阿空，作为服装设计师则是游走在潮流前端的将古典日服和现代日常穿着结合的设计师，这或许是家庭与自我两份珍贵遗产的共同作用。她现在身上穿的，就是她自己的作品。
“这个……”阿岳有几分为难。
“我把希望写成的样子发给阿岳你的邮箱吧。”阿空想了想道。
“……这倒真是多谢了，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处理啦。”
阿空点了点头，虽然年岁流逝，但她如大姐姐般的温柔微笑仍然在晨光中温暖着。
大辅挑了挑眉，看着小京道：“既然阿空前辈的想法说完了，小京，你呢？”
“呵呵。大辅，你这可问对人啦！”小京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反射出一道光芒，她今天穿的十分随意，视频中只能看见一个柠檬印花的橙色短袖，领子有些半新不旧，但穿在小京身上，配上她招牌的笑颜，倒让她年轻了十岁般，她露出了白皙的牙齿，大声道，“本夫人可有重大的要求要汇报哦！！”
“哈啊？你的异想天开已经让人头皮发麻了。”大辅耸着肩道。
“说来……听听看吧？小京。”阿岳也有些哭笑不得。
“高石岳。你听好了。”小京一付高深莫测的样子，但这个语气却让阿空一下子笑了出来，小京也尴尬的不行，但很快就恢复了“演技”，清了清嗓子道，“你还记得我小学冒险的时候和你们说过我有两个愿望嘛。”
“……不……不记得？”阿岳看了看大辅，大辅也一付莫名其妙的样子。
“很好。我就知道。”小京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所以我已经回复了你邮件。去看看吧。我啊……因为愿望只实现了一半，所以有点不甘心，……希望你在虚构的结局里实现它哦。”
“你说的云里雾里的，我一句话都听不懂……？”阿岳莫名其妙的道。
“总之，我已经和老公大人商量好了就这么办！”小京说着，突然按了按钮切断了通讯。
“喂喂，你等等！”大辅几乎跳了起来，但小京已经切断了通讯。大辅叹了口气，有些蔫然的道，“……这个小京……多少年都是这副样子哎。”
“你们也吵了‘多少年’的架咯。”
“前世冤家。”大辅嘴边抱怨着，却是收起了自己的电脑，“我借你书房用一下？电脑快没电了，我还要处理点事情。”但也没等阿岳说话，就自顾自的进了书房充电。
“呵……”阿岳有些好笑，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收件箱，果然有小京发来的邮件，他打开了。
【to 大作家高石君（笑）
我那时曾经有两个愿望
第一，我想有很多孩子，就如我爸爸妈妈那样
第二，我想和我心目中的男神结婚。
因为现实，只实现了一个。
你明白吧。
帮我实现另外一个吧。
FROM 欢乐活泼爱大家的京】
岳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点沉。
但是，他还是驱动着自己去回复了一句话。
【to 欢乐活泼大家爱的京
你的男神是谁？不知道我怎么写。你从你兄弟姐妹那里代养的子女算你的孩子吗，虽然亲生的就一个。你到底是哪个愿望没实现啊……
FROM 高石岳】
片刻，就有了回信。
【to 高石大作家
啊呀。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男神，当然是、
一乘寺贤了。
FROM 京】
高石岳叹了口气。
他简短的回复了一句：我知道了。
看着天花板片刻。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to 高石岳
可以的吧？
因为你最初写这部小说的目的，就是创造虚假的幸福不是吗。
所以，可以的，对吧？
我和你的目的不是一样的么。
FROM 京】
阿岳却一时不想要回复。
他神差鬼使的拿出了刚才从巴达兽那里拿走的《未曾遗忘之暗》，翻开了巴达兽夹着书签的后一页。
因为多次翻开，有些发皱的页面的纸张却仍然是白莹的，让人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荧光剂加的太多的了……在灯光下过于白皙的纸张，却有些让人眼睛发涩。
“虚假的呢。”
“但是……一切的记录，又有哪一个是真实呢。”
他看向、那页的第一个字。
——光。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间章：未来 二十五年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