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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神长番外之BE结局线·24 ...

  •   “……这个现场唯一的难点就是如何不引起外人的过分注意。这里虽然是在闹市边,人流量大,有什么发生众目睽睽逃不掉。但是正因为人流量大,所以每一分钟这里的人都在刷新,而常驻在旁边的店家又被人流量占去了注意力和视线,反而容易形成盲点。……”
      这并不是一个什么疑难案子,新奇是新了点,但是对工藤新一来讲只是在寻找证据的时候有些麻烦罢了。他以往当侦探的时候只需要把手法破解,然后警察们自然就要去做下面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就是警察了,那些繁琐的事情就由他来办。索性警视厅也知道浪费智力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只将他当做召唤兽来使用,不用小案子麻烦他。
      所以几乎不用一个小时,他就破了案,人证是找不到的了,但是物证还是可以有的。于是这就把人都召集起来宣布案情结果。

      毕竟是有目的的杀人案,只要有目的就一定会留下线索,自己也是被害者认识的人逃不掉,特别这次根本就是一同出门,虽说受害者坐在司机的位置上,受害者的亲属也不知道她今天出来做什么,但是通话记录这种东西还是藏不住的,而监控摄像头这种东西就更藏不住了。
      倘若是无差别杀人或者完全恐怖袭击的话,那反而难破许多。
      这起案子倒是挺有水平的,最初也是让人毫无头绪了一把。死者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她今天出来是约了谁或是来干嘛的,而她停车的位置也挺衰,人流量太大,监控摄像头也看不大清楚谁停了谁没停,停下来的几个人也因为障碍太多并看不清楚准确的模样,而凶手的杀人手法也极其的干脆利落,于是就连工藤新一都一瞬间有些迟疑。

      然而终于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些端倪。那就是死者打扮的十分精致。
      比起一般的女子出行的着装,要精致上万倍,哪怕是去赴宴,都够了。
      一般而言会让一个女人如此盛装打扮的,绝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玩。所以死者一定约了人,而那个人要么是男人,要么是女人。但这并非泛指,而是说,男人多半是情人,女人多半是情敌。
      一般而言和情人一起逛商场倒是可以接受,和情敌一起逛商场就有些让人嗤笑。所以直接把目标定在情人身上之后,工藤新一倒是很快就查到了一个人。是死者的上司,家中有妻有子,但是据说和死者有暧昧来往,虽说没有人可以、或者说没有人愿意作证明。
      有目标之后要找证据就很容易了,虽说凶手做出了一番布置,给自己找了不在场证明,变装了一番把自己打扮的像是个十几岁的小青年,串通了也买通了一些人,但是仍然逃不出一个人的追问——江户川贝莉。

      身高不过刚刚到青年腰部的齐耳短发软萌萌的小女孩子扬起天真的笑脸,看着眼前抵死耍赖的嫌疑犯,细声细气地一条一条地把自己对嫌疑犯身边的人问询的结果罗列出来,而比青年还要膀大腰圆的嫌疑犯则从一开始的理粗气壮被一步步逼到满头大汗。
      实在是让旁边围观的警察们和人民群众汗颜外加退避三尺。
      尤其是站在一旁的工藤新一用一张谦谦君子脸说着咄咄逼人的推理,站在这里的软萌小萝莉用一张天真无邪脸说着插刀不留情的问询结果,除了笑里藏刀外,围观群众实在说不出第二句话。

      “你……你这个小屁孩懂得什么!你爸爸没教过你大人说话不要插嘴么!?”嫌疑犯被逼问到无力反驳的地步只得开始耍流氓,大手一挥就往江户川贝莉抓去,一边还恶狠狠地瞪着工藤新一,“别以为你哥哥是警察你就了不起,小小孩子不学好,长大了也——啊啊啊啊啊啊!!!!”
      刚杀完人的人有着一身极难收回的煞气,而这层煞气没杀过人的人是不知道的,这才是工藤新一直接就认定他是凶手之后再去寻找证据的理由。所以他也一直防备着这个人会突然袭击。经历过很多的他已经学会从一个人的眼神、手指以及其他人所难以注意到的细节处来断定一个人是怎样的人,像这个嫌疑犯一样能够带着妻子到附近的商家闲逛,然后用上厕所的借口跑出来把情妇杀了,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回去继续逛街吃饭的人,是绝对不会在被揭穿之后就善罢甘休的。
      于是就在他突然出手准备掳走江户川贝莉当人质的时候,工藤新一故意等他的手差不多到了面前的时候,才“从吓傻的状态下醒转过来”,然后……

      我们知道,工藤新一是拿了组织暑期训练营的毕业证还要上台发言领奖学金的优秀学生代表。
      所以折断一个人的手骨什么的,这种必修课的小作业,自然是满分过关;而还同时要伪装出一幅惊吓过度信じられない的表情什么的,附加题自然也是高分飞过。

      周围的人顿时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怒骂对小孩子出手的嫌疑犯,安抚受到惊吓的兄妹俩,而知情的江户川贝莉一边吓得脸色苍白躲到工藤新一身后含着一泡泪揪着衣角“不敢说话”,一边在心里暗暗鄙视这个当年在荒岛上明明是最大的赢家还哭得以头抢地的前科累累的警部大人。

      “因为被指控杀人罪以及袭警现行,就此逮捕你。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神隐到现在的千叶终于有了出场机会,默默地把嫌疑犯的手拷上,抬头挺胸地说出这段话。
      “袭警是什么鬼!!”嫌疑犯疼得泪奔,手已经扭成麻花还要强行姿势正确简直神虐,“你们怎么可以随便给人加罪名!我明明打的是那个小女孩!!”
      周围群众也连连点头,虽说吧这人的行为实在不光彩,但是也不能瞎安罪名不是么。工藤新一虽然是一副便装而且很年轻,但是他出镜率比较高大家都知道他已经是警察了,但是那个小女孩子怎么看都是可爱无害的小萝莉吧,就跟当年的基德克星江户川柯南一样。
      等等,江户川家族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家族……

      工藤新一勾了勾嘴角,一向如死水无波的眼眸里久违地散发出璀璨而温柔的光芒。
      他低头,一只手手轻轻地放在江户川贝莉毛茸茸的小脑袋上面,另一只手坚定而有力地揽着她的肩膀。他感觉到手心下面脆弱得一折就断的小身体微微地颤抖着,那是这孩子极度恐惧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她怕极了。
      工藤新一几乎都能想象出来她的脸色是如何苍白,洁白的糯米牙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却因为换牙而有两个小黑洞洞,又是可爱又是让人心疼的模样。这个在组织里虽不说可以呼风唤雨,但也几乎是一呼百应的、早就可以肩扛重任雷厉风行的少女,此刻却仅仅是被众人围观就已经是这样无助。
      于是他蹲了下来,让自己和她一般高,强有力的臂弯把她半搂着,却没有说话。

      这是她自己要过的那一关。
      也是他们都必须要过的那一关。
      谁都无法给他们帮助,谁都从没给过他们帮助,他们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承受大众嘲弄挑剔的目光和没事找事的谩骂。这很不公平,工藤新一知道。但是他们只能从这样的不公平中杀出一条血路,为自己,为同僚,为将来可能会和他们有一个遭遇的孩子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就像他们那样努力地获得了警视厅同事们的认可一样,终于有一天,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也可以获得天下人的认可的。

      我会保护你们的,工藤新一曾对他们说过。但是我也没办法保护你们,工藤新一又说。
      他们不是只能坐在地上哭唧唧地等待别人救援的小肉包,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着鲜血,早就已经看透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但是他们又必须逼着自己回归到人类社会,因为组织已经不在了。
      比被白色的世界抛弃更可怕的事情,就是被抛弃之后,又被黑色的世界第二次抛弃,然后还必须承担着所有抛弃他们的人毫无理由的厌恶和排斥。

      但是他们不用怕。
      在警视厅有工藤新一帮着他们获得认可,所以现在有警视厅的大家帮他们一起获得普通人的认可。
      会越来越好的。绝对。

      江户川贝莉忽然仰起头。
      工藤新一蹲下之后,固然被支持的感觉越来越浓,但同样的,当她抬起头来所要面对的世界就越来越广阔。

      苍白得有些透明的脸颊,尖瘦的下巴,顺贴的齐耳短发,藏蓝色的小西服套装,只能说是可爱的平凡的面孔。原本看上去像是刚放学的小学生,可是当她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属于自己的警帽与警徽带上之后,一种压迫感从她身上迅速地发散了出来,竟不输于围在她身周的警官们,让人无法将她当做一个小孩子来看待。
      “……东京警视厅,”她鼓起勇气,从外套内侧有些不太熟练地掏出自己的警察证,眼睛没有藏在帽檐下面地正视周围的人,虽然有些停顿但绝没有结结巴巴,“刑事总务课,特别少年班,江户川贝莉巡查。”

      一瞬间周围死寂无声。

      随即一片哗然。

      “搞笑!杀人犯都能当警察了,捉我干什么!”一听到特别少年班的名字,嫌疑犯就暴走了,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江户川贝莉,比起之前忿恨不已的情绪更像是瞧不起与不屑一顾,“呵呵,杀人警察小姐,对着我唧唧歪歪,说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啊,呸!”
      而对他的这些言语,周围的人竟然还都非常有同感,一个个退避三尺的,仿佛这个一脸无害的小女孩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看着工藤新一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当年江户川柯南从组织里带出来的那一群孩子,以及彻底剿灭组织之后又逮捕了的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们,对于警视厅是一个极为棘手的难题。
      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是文盲法盲,却又都精通杀人技巧。因为绝大多数的孩子都没超过10岁,未成年保护法和道德底线都不允许他们去承担法律责任,更不允许他们二度抛弃他们。但是要怎么把他们继续养下去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要让他们长大、回归社会,首先就是要让他们进入学校学习,进入家庭感受爱与被爱的属于人类的情感。可是他们习惯了杀人,下手不知轻重,如果直接扔进学校和家庭哪怕是孤儿院里面,都一定会出人命。孩子们最是童言无忌,如果不让他们知道这些孩子的特殊就一定会无意中惹祸,可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些孩子的特殊反而会让他们遭遇歧视和校园暴力。
      按理来说工藤新一提出的办法应该是解决这群孩子的最优解,但是仍然有一个社会舆论的问题存在。

      那就是杀人犯如何能当警察?即使不是杀人犯,雇佣一群十岁不到的孩子当警察也绝对不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哪怕这群孩子可能比那些大多数人都要管用和敢于牺牲。

      然而当时工藤新一已经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省,而这些孩子们又不能扔着不管,于是目暮警官提出了一个方案。
      十四岁以上的孩子都入狱,十岁到十四岁的都进少管所,而十岁以下的,先把孩子们的情况广而告之,然后提出让社会收养,并且警官们自己身先士卒地收养几个做例子。之后社会上肯定是不会有人愿意收养这些孩子的,也没有哪个学校敢让他们上学,于是警视厅就可以退一步地提出由警视厅来养孩子,直接上警察学校,养大之后当警察。这样哪怕媒体来找茬,也可以说是因为社会不收养,学校不收留,而不是警察没人性。况且掰不回来的那些大孩子们都受刑了,这些小的孩子还是有培养价值的,也没人能反对。
      而学成毕业之后的孩子们,因为跳过了基础教育,而且本来他们就已经会了很多,不大可能一学十年不毕业,因此就在刑事总务科里开出一个少年特别班,就专门是放这些孩子的,由工藤新一领导,在日后慢慢办案的过程中了解他们的各项所长,等到成年之后再分配到各个部门。

      但是这样的做法,就把这些孩子们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因为只要一提到少年特别班,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是那群曾经被覆灭的组织里面的很小的时候就杀过很多人的孩子。
      所以他们必须靠自己去面对各色的目光,自己去应对各色的评论,自己去努力获得社会的谅解。

      “我、我……”江户川贝莉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被这样指控的她有些摇摇欲坠,但是工藤新一坚定地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逃避。
      她有些无措地往旁边望去,而那些警察叔叔阿姨们没有上前一步去维护她,只是站在原地用鼓励的眼光看着她,举手做了一个“b”的手势。
      江户川贝莉咽了咽口水,眼神也坚定了起来。

      是的,她是B组的人,她有责任替其他人打下这个开局。
      他们在警察学校潜修3年,流血流汗又流泪地终于让警察们都承认了他们的存在,可以只做小小的改变就能够保持原样地大家在一起继续努力,好不容易大家有了家,有了姓名,有了努力的方向,绝不再许有任何人来破坏它!

      “我不否认我自己手上的鲜血,但是我也绝不会替那些败类背负责任!”江户川贝莉坚定地站着,虽然小腿还在发抖,但是她仍然昂首挺胸,直视着周围的人的双眼,“你没有被人关进笼子里两个最多只能活一个的经历,你也没有在还拿不动枪的时候就被扔进丛林里和野兽一起争夺生存的权力,你是活在文明社会里的文明人,却要把自己与野兽相对比——”
      她强力压下心中的不满和难过,眼神里尽是通透和平和,她学着B6当时刚进组织的时候看着他们的那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眼神,此刻她多么的理解并期待这样的眼神,但却只能够在少年班里大家这样互相看着,“而我……你杀人了,入狱了,拖累了你自己的妻子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会怎样被人看待呢?倘若他也承受不住跑出家门,被人拐走了,被人扔进如我们所经历的境况里,被人逼着杀人,你会要求他宁死也不对旁人动刀子么?”
      江户川贝莉顿了顿,她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她的眼眸里没有愤恨,没有怨念,只有单纯的疑惑不解,还甚至有一些委屈:“然后有人千辛万苦地把那孩子救出来了,趁着他还能教好的时候安抚他不让他对社会生隙,给他衣穿学上,给他将来找上工作,让他学好,你又会逼着那些人放弃他,让他去监狱里傻乎乎地度日然后出来流浪为生么?但是一个只会杀人的连字都不认识的人,出来流浪又会是什么后果呢?”
      她于是又扫了周围的人一眼,这一次那些人都没办法再直视小女孩子的眼睛,都有些瑟缩地或抬头或扭头。

      江户川贝莉眼角的余光忽然在人群中抓住了一丝不和谐,她顿了顿,发现那个是摄像机。于是她又仔细瞧了一下,在不远处又找到了收音话筒和几个身上穿着有日卖电视台字样的马甲的记者。她心知这是警视厅联络好的,特地为他们的初次亮相造的势,心中一阵感动,一时间无法抑制住的眼眶里有了湿意。

      成败在此一举。
      她挺了挺胸,原本还有的一些不安在她回想起还在厅里等她的同伴们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以及从未有一刻放开过她的工藤新一那坚定地手臂,她找不到退缩的理由。

      “我们是黑暗下的受害者,我们很清楚那些痛苦和绝望,”江户川贝莉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颤抖,“但我们还没有彻底腐烂。因此有通往光明的路,我们会比谁都更想要抓住,而且比谁都想要维护它。”
      她发现自己有些激动过了,连忙咽了咽口水,狠狠地呼吸了一下,却已经抑制不住泪水了,“我们已经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了,我们已经足够成熟。过去的经历会是一直鞭策着我们的压力和动力,因为我们希望,哪怕还有别人像我们一样失去父母,但却不会没有未来地沉沦在黑暗的沼泽里。”
      “为什么要歧视我们呢……我们也会拼了性命地去维护这个社会的啊!”江户川贝莉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但她依旧站的笔挺,昂首挺胸地接受所有人的打量,接受身侧录像机和话筒的记录。此刻代表着数十个现在或是将来会进入特别少年班的少年警察们的她,冲着这个社会发出心底的呼唤。

      一时间别提被她当面质问的嫌疑犯、旁边的围观群众,就连通过日卖电视台现场直播的电视机前的男女老少们,都有些震撼地看着她。
      这个外表十分童稚可爱,但是却比许多刚出社会的年轻人还要成熟的孩子,她早已伤痕累累,历尽沧桑,然而因为警察们的悉心教导和日夜陪伴,她于是也还如同龄人一样还坚信着美好的未来。
      哪怕这个报道只能让他们震撼一下,回头或许就又忘了当时的感动,但是终究江户川贝莉的话会在他们坚硬冷漠的心上打开一条裂缝,特别少年班也会渐渐地走入大众的目光里,让所有人明白,他们并不可怕,他们会成为社会的顶梁柱,以报答警视厅的再造之恩。

      只要有一条缝隙,这些早就在污泥里面浑身泥泞的孩子们,就能够自己挣出一片天下来。

      “你做的很棒!”
      回到警视厅里,工藤新一把做笔录的工作交给了千叶,第一时间带着江户川贝莉,也就是当年的B5,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办公室里,并且毫不客气地当着忐忑不安地围上来的孩子们的面大大地表扬她。
      “真的很棒么?”江户川贝莉心里还是有点虚,“我感觉我表现的有点失态,并不完美……”
      哪怕早就经历过更大更凶险的场面,但是那个时候她就是一头按照本能行事的小野兽,出生牛犊不怕虎。而现在她已经学了很多除了杀人以外的东西了,知道什么是道德,什么是民意,什么是众口铄金。所以江户川贝莉怕了。
      这次是他们特别少年班第一次在公众面前亮相,她生怕有哪一点做的不够好,会拖累到所有人。

      “你只要站在那里就已经表现的很好了。”工藤新一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之所以选江户川贝莉作为代表不仅仅是因为她是B组的人,更是因为她是一个长得很平凡但又因为年幼而显得可爱的女孩子。
      在一个以貌取人的社会里,如果让B3B4兄弟去的话那都不用看就可以直接宣布失败了。原本的T10倒是挺会说的,但是当年他从组织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九岁多,差点就被扔进少管所。然后被警视厅好吃好喝地供着,早就身子抽条进入了青春期,满脸的痘子和一个鸭子嗓,就连少年班的人都不大想理他。
      虽说习武的人发育晚,但是挡不住T10是个爱偷懒的人,喜欢摆弄枪械,不喜欢出去跑圈压腿打拳。然而在少年班里面比较有威信的人也就这几个,没得挑,倒是年龄最小的B5此刻还不到九岁,又因为长的慢,看上去和7岁孩子差不多。既不是看上去就像是会杀人的人,也不会太出色到成为别人家的孩子,而且还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拿出去打感情牌效果极佳。
      更何况B5自己就是一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爱打嘴炮的存在,就算出了什么岔子,她自己也是可以圆回来的。实在不行就开启问题娘属性见人捅一刀,谁怕谁嘛。

      “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可以放轻松。你们是警察,不是小学生。”刚表扬完众人的工藤新一一瞬间又变成了晚娘脸,眼睛一扫这群差点蹦起来的小豆丁们,把他们逼得一脸严肃地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的确让他们融入这个社会使他们重新拥有了一丝属于孩童的活泼和毫无顾忌,但是正因为他们此刻已经是在职的警察了,所以他们必须要马上斩去这些活泼和毫无顾忌,甚至要重新拾回原有的冷漠果断和不留情。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警视厅无偿培养他们的意义其实和组织一样,只是一个不仅有生命危险还如同过街老鼠,另一个只是累了点又有如过街城管罢了。
      工藤新一虽说顶着一个特别少年班辅导员的头衔,但是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并不是管着这群孩子。毕竟绝大多数跳级的小朋友们都因为政审不合格而在警校不停地重修,出来的实际也没几个。
      所以他只要偶尔过来做做心理辅导就好了。

      虽然他自己都需要别人做心理辅导。

      “……那个我们的噩梦,你们还没忘吧?”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渐行渐远,知道是‘陪’他送江户川贝莉回来的警员已经回去汇报消息了,又说了一些废话,听到外面确实没有其他动静之后,工藤新一一瞬间脸色就阴霾了下来。

      他把自己砸进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握,指尖在自己的手背上跳动着。
      一下,两下。
      明明只是轻轻地敲打自己的肌肤,然而工藤新一指尖的某种规律却渐渐地操纵着围绕在长桌旁的小警察们的心跳,慢慢地,一种紧张而阴沉的气息弥漫在这个装饰的甚至有些卡通的房间内。而小警察们的脸色也从尚带了点天真的模样变成了绝对的冷酷与完全的服从。

      “接下来你们就会有很多机会跟着出去办案子。”工藤新一慢条斯理地说着,他的声音拖得很长又很细,即使有人站在门外也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多半都是些跑腿问话的活,心思活泛点。该认的要认出来,该跑的也跑快点。”
      “嗨伊。”在场的也不过就五六个人,B组的就占了一半。第一批能出来的都是政审一次过的,都是江户川柯南同期被他潜移默化过的那些孩子,一个个声音都生嫩的紧,却偏偏听着像是冷兵器般铿锵。

      工藤新一见他们眼神清明,心知他们明白了,于是也就不再敲打,冲他们点了点头,起身就走了。

      固然他们是被“解救”出来的,但是他们并不是从此就一条坦途通未来了。因为仍然有一把名叫贝尔摩得的大刀高高地悬在他们头顶,十年二十年,如果不找出来解决掉,怕是到死都还悬在那里。
      而这把刀,那些没有切肤之痛的人,是都不会在意的。

      没错,特别少年班不仅仅是把这些少年们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处,更是把他们当做一个个大大的明饵挂在警视厅里等着那些漏网之鱼来咬。
      那些冲动的刺头子最初那一年就收拾了个七七八八的,还有一些心机深沉的有的远远跑了再不相见,也有的因为和他们接触太多随时有被指认的危险,于是还在等着他们出来执勤的时候下手。
      虽说挂墙头是危险了一点,但是若把他们分散到老百姓家里,要保护起来就太难了。而且不定会拖累一家被灭口,一旦有什么万一,警视总监就得引咎辞职。况且全部都放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要出问题实在还是难了点,除非对方用上传说中的易容术。
      然而这些人不管是怎么说,起码男女老少还是能分辨的清楚的。再者刚从生死战场上下来的野性未退的这群孩子们感知危险的技能一个比一个厉害,滑不留手的,又是在警察的大本营里,或许受个伤什么的难免,但是要丢了性命也是挺难。
      但是跑了的人里面,的的确确有一个极为棘手而又对他们极为熟悉的人物。

      贝尔摩得。

      那是一个活得成精了的女人。和她一个时代的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她仍然还风华绝代地在组织里晃来晃去。谁都说不清楚她到底在组织里呆了多久,有多少个身份,有多少能量,会多少技能。
      何况她本就是一个机密主义者,忠于自己,做队友多半是猪队友,做敌人偏偏是神敌人。
      工藤新一有很多理由对她恨之入骨,同样的她也有很多理由对工藤新一恨之入骨。偏她又没有什么对不起工藤新一的,偏工藤新一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反而两个敌对立场的人经常还诡异的互相帮助。走到这个局面非要把一切赖给命运实在是说不通,但是无论感情如何纠葛难辨,他们也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然而至今为止他们却一点和贝尔摩得有关的痕迹都查不出来,哪怕是那群冲击警校各显神通的漏网之鱼们,行事的风格和贝尔摩得都完全不一样。想想贝尔摩得也不至于靠这些人来试探里面的情况,天天在东大晃悠的工藤新一也不见得就被人套了麻袋下了毒。
      但是她既然跑出去了,为什么不收罗这些被打散了的势力呢?虽说在这次权衡里面自民党放弃了组织,但是并没有说如果逃跑的人重建一个他们会拒绝。
      还是难道那个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她原本就似乎在面对组织会被覆灭的情报时一副喜闻乐见的样子,难不成摆脱了组织之后就真的满世界浪去了?
      工藤新一心中自然是不认为贝尔摩得会一点努力都不做就直接放弃的,毕竟赤井秀一也用这个作为理由一直赖在宫野志保身边不走。宫野志保说这是借口,但是他还真不敢保证这个是不是借口。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通,猛然听到一声“欢迎光临”,工藤新一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家不大不小、不热闹也不冷清的酒吧门口了。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人来人往的时候。工藤新一就这么在门口发了一会儿愣,就挡了人家的路。“走开!”出门的人明显是醉醺醺的,打头的那个一手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手很顺手就把工藤新一拨到一边去了。
      被推的一个踉跄,工藤新一也没有生气,侧着身等里面的一串人都走光了,这才进了门。

      外头霓虹璀璨,里面倒是壁灯烛光缱绻。很适合自斟自酌也很适合推杯交心的气氛,在角落里开个小趴体也不会很打扰人。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里坐下,工藤新一点了一杯果汁,拨弄着吸管,另一手撑着脑袋歪着看酒吧里的驻唱歌手唱歌。这个时间正是快到饭点的时候,场面还并不那么热闹折腾,驻唱歌手也都是唱的一些蓝调或者乡村小曲儿,台子顶上的玻璃球灯也还没开,音响也没很大声,倒看的有些像咖啡厅了。

      半杯果汁喝完,稍微等了很一会儿,发现没有人注意他这里了,工藤新一暗暗舒了一口气,却突然感到大腿一阵阵酥麻,原来是手机震动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毛利兰的电话。

      “新一,今晚回来吃饭么?”电话那头倒是热闹,锅碗瓢盆咣当咣当的,毛利兰倒是不急不慢的,偶尔还能听到远处有毛利英理瞎指点的声音传来。
      说来工藤新一也真是觉得输给这个伯母了,毛利大叔生前两个人闹别扭闹成那样,死后她倒是老老实实回家然后把名字改回毛利英理。但是一回想起来自己机关算尽死皮赖脸地非要进组织,进去之后在荒岛上又哭唧唧地想回去,也不大好意思去说别人了。
      “不了,我还有点事。”工藤新一很努力要硬着语气,但是仍然有一丝毫无防备的柔软,“最近很乱,晚上不要乱出门,空手道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的。陌生人上门也要注意一点,伯母当律师很容易遭人嫉恨,这里又不是律师大楼有保安……”最应该防备的就是那个随时会易容成各色人物的贝尔摩得,他十分努力人前人后地和兰疏远就是怕有什么万一的时候贝尔摩得不是找他而是找她。
      “知道啦知道啦,一句话换了你十句回来。”毛利兰顿了顿,掩盖下心中的胡思乱想。她听得清电话对面是酒吧,驻唱歌手的声音很耳熟,以前她去接爸爸的时候十次有八次都会听到。
      曲子也是原来的曲子,永远都没变。

      随便又应付了几句,工藤新一挂掉了电话,心中起起伏伏,竟然有些沉不下心来。
      于是他又花了好一会儿让自己平静无波下来,摆弄了一下手机,见无人理睬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摸向上衣口袋。
      里面有一方折的小小的纸条。

      世良未御不知道为什么拾掇拾掇就跑了,明明赤井秀一还在日本,他也不知道跑去干什么去了,日本的情报组织多数扔给赤井秀一了,倒是走之前看着他要黑化又没办法黑化的时候就把一部分管理权也给了他。虽说世良未御嘴上说是不想让大哥不劳而获什么的,但工藤新一还是挺感激他的。
      他不能明目张胆地用警视厅的力量去查贝尔摩得,而特别少年班的孩子们还没毕业,可如果没有在一开始就抓住那个女人,过个几年掘地三尺怕都不会有个影子。
      所以他时常会来这个酒吧,一是因为可以在这里怀念毛利大叔。虽然也没什么好怀念的,但是他替大叔来坐坐的话,或许大叔来找他算账的时候会舍不得走?其二便是,他会在这里和世良未御的情报组织进行信息交流。
      提前把要查的资料放在口袋里,对方会找到机会近身接触,把上一次的结果和这一次的要求对调。

      工藤新一不动声色地用两根手指摊开纸条,却不急着看。
      其实即使马上派人去找了,但他们也还是没找到贝尔摩得的下落,但是说不定能找到呢?贝尔摩得也不是能够时时刻刻都紧绷精神的对么?

      摊开纸条后,工藤新一状若无事地喝了口果汁,似乎把杯壁上的水弄到了桌面上,抬手抽了张纸,光明正大地低头看去。
      ——等等,纸呢??

      “不用派人去找了,没有结果的。”纸张细微的折叠声从他身侧响起,以及压得极低的说话声,那声音熟悉得工藤新一做梦听到都会吓醒,冷汗都惊出来了,甚至都没办法操心自己的举动会不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猛然扭头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神长番外之BE结局线·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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