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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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玟帝齐宇民登基以来，广纳民意，轻徭赋役，将百年重农抑商之本推翻，推出农商皆本的良策，一时间，汉城商业贸易迅速发展，汉城居民皆有夜不闭户之习，大有国泰民安之盛况。
叶琰和纪恒并肩走在汉城最热闹的商业街上，四周嘈杂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一声比一声高，叶琰边走边看，不停地感叹道：“这汉城还真是繁华。”
这时，迎面向纪恒撞来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纪恒轻巧避开后那小乞丐狠狠地瞪了纪恒和叶琰一眼跑走了。纪恒深深地看了看跑远的身影，语气淡淡的说，“江北已经进入旱期，这些都是从江北到汉城避难的。”
叶琰皱眉，他清楚地看到那个小乞丐在撞到纪恒的同时也向纪恒的钱袋伸出了右手，但纪恒似乎明白这小乞丐的企图一般轻松避过了。“朝廷不是每年都支出银子赈灾的么？”
“络帝骄奢淫逸挥霍过度，国库早就空了，不惑之年便把这些乱摊子扔给了玟帝，再多的良策有何用？短短两年还救不了江北一年数月大旱。”纪恒心知叶琰疑惑，但纪恒自然不会告诉叶琰，像这种把戏，他在五六岁时便玩得得心应手，这些小乞丐拙劣的手法想从他身上捞点什么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说罢纪恒不再管叶琰径直回了客栈，刚才还悠闲自得的表情在背过叶琰后变得十分严肃，他思索着齐凌钰中毒事件，投毒之人目的何在，从慕容的各种反应来看慕容必然识得投毒之人，隐瞒投毒人是保护还是另有目的…
夜，司徒舀着承影，沿着湖边散步。正值仲夏，萤火虫在湖边打着旋飞舞着，司徒伸出手，一只萤火虫便停在了她的手心上，司徒看着，眼神渐渐趋于柔和，那年仲夏，她和她关于这些小虫子的记忆依旧那么清晰。
司徒抬手，放走了那只萤火虫，清清淡淡地叹了口气心里暗道‘怕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吧。’
耳旁风生，司徒手随风动徒手接住了两只袖箭，丢至一边后司徒冷冷道，“打算藏多久？”
司徒面前的树丛中钻出一个人，“呵，司徒零落果然不负盛名。”那人走到月光下，只见那人半张脸满是烧伤的痕迹，因此那张脸看起来尤为骇人。
司徒面无表情的直视这人，眼里丝毫不见惧意。笑话，她司徒零落在阎王殿都走过几遭，哪种牛鬼蛇神没见过，会惧怕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半脸怪冯琦？只是她与这冯琦还算有些恩怨，此人，她杀不得。
“怎么，见到故友不认得了？”冯琦冷笑。
“毒是你下的。”司徒断定慕容如此隐瞒看来就是冯琦的原因，冯琦救过慕容，那半张脸也是因为那次事故造成，慕容竭力隐瞒也不无道理。
“不错。”冯琦从怀中抽出一把细长的四棱短锥握在手中，“你要送她去吐蕃和亲？”
司徒不答，许是司徒冷漠的态度惹怒了冯琦，冯琦举锥向司徒攻击，司徒不紧不慢地应付着冯琦，渐渐的风气有些力不从心，暗恼自己武功不如司徒半分，就这一分神便被司徒一掌拍到右肩，司徒只用了三成内力却也使冯琦疼得龇牙，冯琦扬起左袖，一团蓝色的粉末洒向司徒。
蓝色粉末见风成雾将司徒团团围住，冯琦见状得意地笑道，“司徒零落，即便你强得不可一世又怎样，还是逃不过死在我手中的命运！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不见你回报，反而还将她推入火坑，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去死……”
“速度太慢。”冯琦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声音冷冷打断，从背后渐渐袭来的强劲掌风让冯琦额上生汗，冯琦自觉今日死无葬身之地时又被另一股内力推倒在一旁。
“哎呀，这么美丽的地方不利于杀生。”公孙珣从树上一跃而下，拍了拍司徒的肩，眼神瞄向树林里。
司徒会意，撤了掌力。
公孙走近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的冯琦连连咂舌，“白叶青那个庸医没有把你的脸治好？怎的我看着越来越严重了啊？”
冯琦无力反驳，只能瞪着幸灾乐祸的公孙。
公孙珣也不恼，蹲下身与冯琦直视，“听着，如果白叶青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你们百毒门，可就要小心了。”
冯琦被公孙珣凌厉的眼神吓得又是一窒，他知道这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书生白叶青惹不起他更惹不起。冯琦只得连连点头答应。公孙珣眯起双眼，嘴角上扬温柔地说，“乖孩子。”
说完公孙珣起身，邀着司徒走了。
冯琦见他们走远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衣上的灰尘一瘸一拐地离开湖边。
这一晚同样不平静的还有丞相府。
朝中一品以上的文武臣均聚集在丞相府中批阅着今年初试的试卷。在这过程中，官员们交头接耳讨论着选进文武试前十的人选和谁会夺得文武初试的头筹。
“呵，这大逆不道的考生。”就在众官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太傅周怀发出一声冷笑。
沈仲凑过去一看试卷，立刻觉得头大如斗，这份卷子不是叶琰的又会是谁的？“太傅此言差矣，兵家之事岂是纸上能说清道明的？臣觉得这考生思想新颖，思考问题的角度独树一帜，若是委以重任必是大齐之良臣。”
沈仲说完有很多武臣附议，文官则与太傅站在一起之乎者也说了一大通此考生目无尊长，藐视国试，罔顾枉法。
一众官员就叶琰的试卷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舌战，沈仲则是坐在一旁喝茶围观，自他表明了态度就未再发表一句言论，只是端着茶杯不咸不淡的看着。
“这么吵着吵到明早也吵不出一个结果，不如明日早朝交给皇上定夺！”沈仲在听到这句话后眉毛一挑，向人群看去，原来是兵部侍郎佟林。
“皇上日理万机，最近偶感风寒龙体抱恙，区区初试怎敢劳烦圣上？！”太傅对此提议嗤之以鼻。
“区区初试？臣记得方才太傅还说叶琰考生藐视国试罪不可赎，怎么一说到皇上那儿就变成了区区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沈仲放下茶杯起身掸了掸衣裳，“天色已晚，诸位已是疲惫不堪，若是为‘区区初试’累着太傅，我等就只能大呼死罪了。”
周怀被沈仲说得一咽，气得拂袖离开了丞相府。诸位官员见太傅愤愤而走，纷纷向沈仲告辞，不一会儿，方才还热闹的丞相府寂静一片，沈仲吩咐下人将会客厅收拾后信步来到庭院中。
沈仲负手而立，仰望着挂在天边残缺的月，默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
丞相府外，周怀出了中门便钻进一顶华丽的轿子，上官猫在丞相府会客厅的屋顶上听一群文臣之乎者也的讨论已经感觉头大了，这会儿被他不经意看到周怀深夜不回府邸居然要赶到相反的御史大夫府中时立刻精神一振。
好啊你个周怀，果然如公子所料的一样没安好心，上官跟着轿子来到谭府后门，见谭府后门出来迎接的不止谭杰，还有一个老‘熟人’——白叶青！
上官见他们进了府中，便想翻墙而入，却不料衣服后领被人抓住。
上官也不慌迅速侧过身挥掌打掉抓在领上的手和对方见招拆招的打起来，对方轻松拆掉上官几招后就跳出了圈外，“玩够了？”
上官收了招，嘿嘿笑道，“我就知道是你。一股子的药草味。说回来，你怎么在这儿？”
“冯琦似乎知道了什么去找了司徒，被司徒吓跑后逃到这儿我就追到这儿了。开始还以为跟错了，哪知道遇到熟人就不这么认为了。”
“冯琦？就是那个几年前救了慕容的小鬼？他怎么和白叶青有关系？”
“当年他为了救慕容脸不是烧伤了么，投到百毒门下，以为白叶青能治好。”公孙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看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而且他现在又习毒功，恐怕活不了几年了。”
上官从公孙手中拿过象牙骨折扇，刷拉一下打开给公孙扇风，活像一小狗腿模样：“如果是你治，冯琦不就全好了？啧啧，病急乱投医啊这小子！”
公孙被上官几句拍马屁的话说得美滋滋的，脸上挂不住的笑意，“你一个人盯着没问题吧？我先回客栈问公子作何打算，一会儿就来。”
“没事，欸对了药葫芦，不妨我们来猜猜公子会怎么处理白叶青和冯琦？”上官拉住正欲离去的公孙问道。
公孙笑，眼神却是极其寒冷，上官一愣，只听见公孙慢慢吐出两个字。
杀之。
上官回过神来时，公孙已经不见了踪影，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上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他皱眉，他知道公孙有事情瞒着他，可是他不敢问，而且他也知道，即使他问，公孙也不会如实告诉他。
公孙回到客栈，看到纪恒正将信鸽放走，“情况怎么样？”纪恒头也不回的文。
“一切如计划进行，齐凌钰已经醒了，慕容已被关进大牢，琴阁被查封。”公孙垂首站在纪恒十步以外如实汇报着情况，“至于慕容的妹妹，我不知道如何处置。”
“连夜派人送到莫华宫。”纪恒拿起桌上已经用蜡封好的信交给公孙，“八百里加急，目的地，川郡水乡好再来茶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